第二十三章 羽麟與幻狼(下)
【羅娜的家庭是一個羽系父親與麟系母親所組成的家庭,自己出生于這個家庭作為一只雙系混血卻沒有遭受混血的詛咒,正因如此她能在羽系之間正常地活著。
但是在她的父母眼中卻是仍將她當(dāng)作可以遺棄掉的混血兒,不知為何,羽系與麟系間的爭斗讓他們的愛也變得扭曲,愛的深沉,恨的作嘔。
在父母徹底決定將她扔掉的那天,一只異常的羽麟闖入了她的家中,殺了她的父母,她將那瞬間全部看在眼中,可卻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雙親,反而像是得到了新生,在此之后她孤身進(jìn)入要塞之中成為了一名仆從。
她自認(rèn)為自己是可以隨時被拋棄的存在,那么為誰做事不都一樣,無論是普通羽麟還是系長,這樣自己也可以利用一番他們的力量。
但是跟在系長身邊越深,他們的惡也展露無遺,和自己的父母沒有什么不同,直到……自己開始為新上任名為希斯比的系長開始做事。
他與其他系長不同,更加我行我素,更加兇殘,在解決類似有‘羽麟未經(jīng)允許就建房’,‘某羽麟接受委托卻沒有完成要求’等事情時,他最喜歡用拳腳相向來解決事情,完全沒有系長該有的樣子,但是很效率。
不過因為導(dǎo)致太多流血事件而被祭上調(diào)離了處理那些工作的崗位,但是接下來的工作讓他變得越來越兇殘,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明知那是錯事可我卻很認(rèn)同。
為了羽麟可以犧牲外族的利益,為了羽麟可以和名為‘暗信者’們做交易,直至……為了自己任何族群,任何事都可以不在乎。
憑什么我要為一個從來不愛我的族群做他們不愿親自動手的骯臟事,憑什么我們要為他們?nèi)炯t自己的手?憑什么!
“我有一個計劃,羅娜……我需要你?!毕K贡日\懇地問詢她,那刻羅娜已經(jīng)直到自己離不開這份恨意了。
我沒有拒絕,雖然我不知道我拒絕后他會不會殺了我滅口,可是我真的已經(jīng)不許考慮地去恨了!】
“如果這個世界不會去愛我,那么我就要全部毀掉!”
羅娜沖上去,從背后擒抱住月秋推到水晶上,月秋被她突然的行為所震撼,一時間竟忘記反應(yīng),羅娜竟開口鳴叫。
那聲音震耳欲聾,整座大洞也隨著那尖銳的叫聲震動,蠕蟲再次活動起來,月秋立刻甩開羅娜,舉起槍頭,正準(zhǔn)備捅進(jìn)去時透過水晶看到了已經(jīng)撲上來張著血盆大口的蠕蟲,一瞬間將月秋、羅娜連同水晶還有武器全部被吞入腹中。
“快阻止他!”凱永從昏迷中驚醒,他嘴中吐露出昏迷前彌留之際的意志。
凱永在看到琉塔時先是安心般松了口氣,又意識到不對想要站起來,但塔什給他灌下去的藥已經(jīng)起了作用,他未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一條腿,還沒站穩(wěn)便再次摔進(jìn)琉塔懷里。
“怎么回事?我的身體!”凱永發(fā)覺到時接近崩潰,高傲的他也不禁抱住琉塔痛哭流涕。
“這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凱永?”塔什輕聲詢問,眼神面帶慈祥,她不想刺激凱永,可他們需要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不,你得先告訴我們那東西是什么?”琉塔怒不可遏地地目光瞪塔什,牙齒好像要被咬碎般。
塔什被她的言表震懾住了,她獨(dú)自走到深坑的邊緣好似只要推她一下就能跳下去,她也不希望這些事的發(fā)生。
“獵手連這東西都搞到手了,這個世界真的變了……羅寇蠕蟲?!?p> “羅寇?您是說那種因為污染而異變的植物嗎?這個蠕蟲又和羅寇有什么關(guān)系?”奇奇洛驚呼。
“氿間距離邊界很近,生活的又安逸,以至于我都忘了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蠕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病毒,和羅寇的異變方式很相同,只不過它是在生靈體內(nèi)產(chǎn)生的,而且它會影響宿主。”
“怪不得,科達(dá)爾那家伙會變成那樣?!眲P永抹掉眼淚,情緒也稍恢復(fù)平穩(wěn)。
“科達(dá)爾?你是說那是祭上?”塔什難以置信地望著下面,而琉塔已經(jīng)忍不住放開凱永。
帶著那股恨意的她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跳了下去,奇奇洛還在邊緣呼喊著“琉塔!”
琉塔并未落地而是直接摔到了還在不斷竄動的蠕蟲身上,在其身上奔襲,以羽為劍對其連續(xù)下戳攻擊。
【羽系驅(qū)動術(shù)——劍羽令】
“我無法輕饒你!科達(dá)爾!”琉塔憤怒吶喊,每根羽毛雖能跟劍一般被使用,可短時間的硬度提升無法支撐她的進(jìn)攻頻率,斷掉的羽毛越掉越多。
直到蠕蟲吃痛鉆入土中,就算是它都無法抵抗琉塔的憤怒,被攻擊的地方也留下了傷痕。
琉塔不得不從他身上跳落,那蠕蟲像是暫避鋒芒身體全部鉆入墻壁的土里,琉塔警惕地豎起耳朵,時刻提防著會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勢。
“滾出來!把吉雅和完整的凱永還給我!”
琉塔毫無畏懼,那蠕蟲像是聽到了她的勇氣,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再次張開巨口從正面的洞口竄來。
“來啊!我很強(qiáng)!我是羽系系長!琉塔·格潔提!”
月秋早已忘記自己究竟經(jīng)歷過多少次瀕臨死亡的情況了,但是他并不感謝上天的眷顧讓自己免于死亡,反而認(rèn)為沒有置自己于死地是對手的悲哀,自己從不相信神明,從不相信眷顧,他只知道自己只要沒有死就要不斷前進(jìn),只有死掉的那刻才是自己休息的那天。
“我追尋著救贖是因為我自己知道自己是有罪的,我不想在用這雙手去殘殺任何生靈了,我真的受夠了,就這樣讓我休息吧?!?p> 月秋的內(nèi)心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去祈禱,但是世界根本不聞他的懺悔,似乎世界認(rèn)為讓他活著,活在痛苦之中就是自己贖罪的懲罰。
武器的淡藍(lán)色微光不斷閃爍,月秋才勉強(qiáng)看清周圍,自己的身體再次被撕碎,只剩下自己的腦袋和一條手臂,而這次真的沒有任何生靈或是事物救他了,身邊只有破碎的睡覺和同樣被撕碎只剩下一顆頭顱的羅娜。
他的身體根本無法在這狹小的空間伸開,蠕蟲在吃掉他們之前還吞掉了很多建筑殘害,獵手、羽麟、惡靈不管什么東西的尸體都在占據(jù)著月秋能夠呼吸的極限。
月秋蠕動身體伸出手臂拿起羅娜的頭顱,內(nèi)心既有惋惜還有不屑,“你真不覺得很虧嗎?就為了阻止我和我一起死在這個地方?為了別的生靈而戰(zhàn)斗毫無意義?!?p> 月秋的講話聲越來越小,他意識到在為其不平和嘲諷的同時,也是在自我反省;雖然忘記了獵手時期自己在為什么而戰(zhàn)斗,但逃出來后是為了回家,為了母親而戰(zhàn)斗,在羽麟城的戰(zhàn)爭中又為羽麟而戰(zhàn),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月秋再也沒有了怨言,或許說現(xiàn)在若是死去他真的會欣然接受,可是……可是……他已經(jīng)忘不了躺在奇奇洛身上的感覺了!
月秋想著那股感覺不斷掙扎,直到他的肋骨也被擠碎的同時摸到了那武器,其保持著菱形水晶的樣子,不過多出數(shù)道裂痕里面的液體也泄露了出來,這與被希斯比破壞時的樣子不一樣。
“所以說你也筋疲力盡了嗎?你的母親也被破壞了所以你也很傷心嗎?”
月秋撫摸著暗淡的原核晶碎片,握緊它們,那武器像是聽到了月秋的安慰般直接崩潰掉,里面的液體一口氣涌入月秋的嘴中。
在嘗到那甘苦的液體月秋似乎有點(diǎn)明白為何切利克斯特對羽麟城虎視眈眈的真正原因了;身體像是吸收了源液一樣充斥力量,而且更加強(qiáng)烈,更加純粹。
【我在世界之外永恒等待著你,你比任何生靈都要更堅強(qiáng)?!?p> “這個聲音……”如母親般的空吟之聲傳入腦海,月秋全身的每根毛像是上霜結(jié)冰般被被水晶所包裹,其次是爪子、四肢,再然后是鼻尖、耳朵——
蠕蟲沖出洞口之時,月秋也在他的下邊撕開道口子,一拳打碎地面強(qiáng)行剎住,琉塔注視著月秋破開蠕蟲身體從他內(nèi)鉆出,被水晶所覆蓋的身軀在此刻如同黑暗中的光點(diǎn),琉塔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絲克洛德的影子。
“帝主?不對,是月秋?”
琉塔心情復(fù)雜,雖然對于不是克洛德很失落,可看著月秋從那怪物體內(nèi)爬出來,很開心又不知所措,無數(shù)的問題進(jìn)入腦海之中,為什么他會在怪物的體內(nèi)?身體為什么又變成這樣了?
琉塔怕他又陷入變成原始種的那種無意識狀態(tài)便警惕起來,月秋活動了下四肢,開口道。
“沒關(guān)系的,很快就會結(jié)束的!”
月秋露出堅毅的眼神,便順著蠕蟲的身體跑向頭的方向奔襲,用包裹水晶的鋒利爪子對其身體路徑上連續(xù)亂抓。
蠕蟲瘋狂甩動身體欲要將其甩下去,月秋像是馴服野牛般,將爪子嵌進(jìn)他的身體里,邊防止摔落邊往前爬動。
但每次爪子捅進(jìn)其肉內(nèi)的疼痛只會令其搖晃的更加厲害,月秋不做過多思考,直接從自己所待的位置開始撕撕裂蠕蟲的皮膚和肉。
琉塔看出月秋的意思是要直接從中間斬斷蠕蟲,可看到蠕蟲的頭部從另一個方向鉆出好似在蓄力著要吐出什么的時候頓感不妙。
【羽麟驅(qū)動術(shù)——珺嫁關(guān)】
琉塔松開視為刀劍的長羽,雙手結(jié)印,琉塔的招式驅(qū)動與凱永不同,翅膀扇出環(huán)形風(fēng)環(huán),同時帶動背部卷出的無數(shù)圓頭小羽,一下去全撲向蠕蟲張開的巨口之內(nèi)。
“快點(diǎn),我撐不了很久的!”
月秋聽聞手腳并用連鼻尖處的水晶刃也鋸上去,直到將其的皮肉,每根筋,每根血管,他的身體也沾滿鮮血月秋這才罷休。
“啊啊??!”月秋朝那因失去部分身體而嘔出混合著綠色粘液血的蠕蟲咆哮,它竟然選擇無視琉塔的東西,從口中射出巨大的酸性液體炮彈。
巨大酸球穿過琉塔用羽毛構(gòu)成的防御線朝著月秋襲來,琉塔見此不見其思考過多,再次抽出‘長羽劍’,而那也是翅膀上最后四根長羽。
琉塔跳到蠕蟲身上,借此越至空中,用亂舞似地斬?fù)魧⑺崆蚺蓴?shù)段,而這時月秋也已完全破壞了蠕蟲的身體。
四散開的酸液滴落到琉塔身上,令其苦不堪言,月秋迅速撕下一塊蠕蟲的皮肉拋過去為其擋下剩下的酸液。
那蠕蟲也因筋疲力盡失血過多而支撐不住龐大的身軀完全摔落地面,月秋在琉塔快落地時從蠕蟲身體上跳出去在空中接住她平穩(wěn)落地。
煙塵散后琉塔見到其軟塌塌的樣子才不免松了口氣,月秋卻并未急著喘息,在放下琉塔后到那蠕蟲的面前對其再度進(jìn)行連續(xù)快拳,一陣猛攻將其頭部打至完全血肉模糊才徹底放心。
月秋回過頭便看到琉塔露出鄙夷的眼神,用同樣的眼神回應(yīng)她,“怎么了?我可不會讓他存在任何可能性?!?p> 緊接著月秋向水晶的方向跑去,琉塔跟在后面當(dāng)她看到正剩下個底座的水晶根部瞬間崩潰癱倒在地,“這是怎么發(fā)生的?難道也是祭上干的嗎?”
月秋不慌不忙地跳到僅剩的水晶底座上,用指尖敲打斷面,然而水晶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破碎到就連微光都無法被傳遞。
“現(xiàn)在怎么辦?”琉塔抓起地上的碎片,憤恨地丟出去“現(xiàn)在原核晶也沒了!”
琉塔還是忍不住淚水,抱著雙腿蜷縮起來,“羽麟……羽麟……我們真的很對不起沒有保護(hù)好你們?!?p> 但是看到月秋的行為時,她很疑惑,他竟然不打算放棄,月秋除了那種兇殘時的表情和不顧性命的云淡風(fēng)輕,似乎還總有種可靠感在里面。
“這樣嗎?如果可以做到的話,哪怕只有一絲機(jī)會也會盡全力!”
月秋自顧自喊道,不知是猜測到了琉塔的心里話,還是真的有聲音在告訴他怎么做,他雙手各手抓住一根水晶根須,站在底座之上。
“你還在說些什么蠢話!”琉塔怒斥他,如果現(xiàn)在真的會成為最后一刻,她只希望在最后的時間里能夠與奇奇洛在一起。
月秋不理睬她而是將根須使勁拉扯纏繞在手臂上,身上的晶石隨之脫落,從他身上滑下,同時撕裂他的身體,數(shù)根細(xì)根如鎖鏈插進(jìn)他的身體內(nèi),漆黑的血水在根莖中流動。
“啊啊??!”月秋非常痛苦,這種被撕裂的疼苦感深入靈魂,可他無法停下,畢竟已經(jīng)承諾了就要遵守。
琉塔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根莖吸走的血液量遠(yuǎn)超月秋的體積,墻壁也開始滲出從他身上吸走的血,好像通過根莖他的血被送到了各個地方。
那黑色血液從月秋底座的水晶下面像擠出木塞的香檳酒瞬間涌出,裹住琉塔的身體,瞬間她的身上被酸液灼燒的傷勢就被重塑好。
此時在上面的奇奇洛見月秋和琉塔遲遲沒有上來,地下也沒有了響動聲,正準(zhǔn)備要跳下去,雖然諾捷想阻止她,但是自己也很擔(dān)心琉塔的安危。
可是突然的變動立刻打消了他們的想法,奇奇洛的腳底傳來黏糊糊的感覺,她抬起腳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底竟出現(xiàn)了黏黏的液體,她摸起來嗅了嗅,只有一股子血腥味。
當(dāng)她突然意識到什么回頭望去,就看到如潮水般的黑血鋪蓋到凱永身上,凱永一時間也有些慌張,但卻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沒有傷害他,反而讓他身體感覺很好,它們竟然在修復(fù)自己的身體。
“他成功了!”奇奇洛很是興奮,蹦蹦跳跳地抱住諾捷然后拽到凱永身邊眼含淚水抱在一起。
“成功了?什么成功了?你說的是誰?琉塔嗎?”凱永不明所以。
奇奇洛不回答他,但是凱永通過她的眼神好似明白了什么,這不是琉塔能做到的,他也大概能猜到是誰了。
“真是的,這下子羽麟真的欠了你一個大情啊。”
‘砰~唰!’奇奇洛聽到羽麟城內(nèi)的四面八方傳來巨大的響聲,獵手們也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什么,紛紛停下了動作豎起了耳朵,羽麟城內(nèi)的街道上突然變得詭異寂靜。
“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突然這么安靜了?而且那些羽麟都躲哪里去了?”
一位獵手問詢道,然而沒等其他獵手開口回答他,就見如海嘯般的黑血浪潮不知從哪里奔涌而出。
多數(shù)獵手連反應(yīng)時間都沒有,就被卷入黑水之中,少數(shù)跳到和原本待在房頂上的,以及飛到天空上的獵手僥幸逃過一劫。
他們看著血水中被卷入的惡靈和同伴的尸體,怒火中燒,他們分別向那黑血射出箭矢和飛行類武器,很顯然沒有任何效果。
獵手們只是以防萬一,不過那看似真的是很普通的血水,當(dāng)他們放松警惕時,無數(shù)的血色晶蔓從中射出纏繞住他們的四肢或是身體將其拽入其中。
“全部下罪域吧!”月秋面露惡魔般兇惡笑容,比任何時候都更像‘滅絕’,陶醉在仇恨的感情中,琉塔只敢在下面注視著他不敢觸碰。
獵手們的哀嚎聲在城中回想,躲在地下避難所的羽麟民眾在聽到這樣的響聲以為是又發(fā)生了什么更可怕的事顫抖地相擁在角落里。
“媽媽,我害怕?!庇瘅胗揍痰穆曇粼谶@空洞的地方訴說著他們的渺小與無助,可那羽麟母親只能更緊的抱住他以求安穩(wěn)。
直到被緊緊關(guān)閉的厚重木門下滲出黑色的血液,他們原以為是哪里漏水了,借助燭光看到是血時全體驚慌失措躁動起來,擁擠到大門對面緊貼墻壁,飽含絕望的話語也隨之響起。
“這扇門也真厚,屋里也是又悶又熱,你們是怎么待得住的?”
在羽麟的吵鬧中他們絲毫未注意到一只狼形外族站在門前,羽麟們以為是獵手爭吵的更加厲害了起來,甚至還相互要把對方推出去,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月秋很是無奈,朝著他們用最大的吼聲咆哮,將他們?nèi)空饝刈樀酵溶洶c坐到地上。
“真是的!早這樣不就好了……我是銀月秋,是你們主女奇奇,額~,奇洛格潔提的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月秋講完后他們毫無動靜而是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月秋無奈地摸了摸腦袋反省自己剛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緊接著他化作一灘血水消失在了眾羽麟的眼前。
【羽麟城外】
瓦倫那坐在帳篷外,她正用磨刀石打磨著著杵在地上的重錘“我還在想是誰來了,好久不見,凜秋靈?!?p> 黑血的浪潮直到涌出鱗系大門才結(jié)束,一同被沖出來的還有數(shù)不盡的尸骸和建筑殘骸,月秋漫延到最前端的溪水中跳出。
“沒想到這邊坐鎮(zhèn)的是個最講理的家伙啊……我也很想念你‘瓦倫那·叁仕’?!?p> “哦~吼吼……你在開玩笑對吧?”瓦倫那先是心花怒放羞澀地像個淑女般擺了擺手,但隨后又突然變臉?biāo)频貒?yán)肅瞪他。
“講理是真的,但是我不想你,不過——”
月秋話還未講完,瓦倫那一拳揍過來,朝著月秋的腦袋,但卻沒有擊中的手感,而是完全穿過去,像是打中團(tuán)水球。
“切!我還以為你會親自來,虧我還興奮了一下?!蓖邆惸撬α怂κ?,失望卻面帶微笑。
“為什么要待在這里?而不是和其他獵手一起進(jìn)城?”月秋雙臂交叉不屑地詢問。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喜歡欺負(fù)弱小的家伙,而克洛德什么的楠更感興趣,他不喜歡我搶他的獵物?!蓖邆惸请p手交叉搭在錘子頂部墊在下巴上,面露只要是個雄性就會著魔的調(diào)情笑容。
“這樣啊。”月秋也不想再和她多費(fèi)口舌,直接了當(dāng)?shù)刂v道。
“羽麟已經(jīng)輸了,這場戰(zhàn)爭該結(jié)束了,楠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了,如果再執(zhí)迷要將羽麟趕盡殺絕,我能保證接下來死去的只有獵手?!?p> 月秋用平淡的語氣說完一切后,深吸一口氣手指遠(yuǎn)方,眼睛卻仍直直瞪著她低聲怒吼“現(xiàn)在帶著楠的走狗,給我滾!”
瓦倫那見心平氣同他講話不行,暴脾氣瞬間上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曾經(jīng)也不過和那些‘走狗’沒什么區(qū)別!別以為你現(xiàn)在真的有實力可以我這樣講話,我只是給你個面子罷了!更是給楠個——”
“楠又怎樣?你告訴他,我遲早會回去!只不過并不是凜秋靈,而是帶著仇恨的銀月秋!‘幻狼族’銀月秋!”
月秋放完狠話再次化為一灘血水逃離了瓦倫那的視線,瓦倫那氣不過朝著地上的血水踢去,此時一只會飛的獵手降落在她的身后。
“告,飼仕受重傷正往‘界門’方向撤退中?!?p> 瓦倫那聽后更加惱火,舉起錘子欲要猛砸地面準(zhǔn)備發(fā)泄怒火,但是月秋的話卻又讓她回味,看著手中的錘子和面前如風(fēng)中殘燭的羽麟城不免心生憐憫。
“真是的,又被他擺了一道?!?p> “告,那我們現(xiàn)在如何?”
“還如何?撤唄!還待在這里干嘛?命令全體獵手都撤退!”
月秋見城內(nèi)的獵手接收到命令全部開始四散撤離這才放松地松開雙手,扯斷水晶,在向前到底面部即將著地的前一刻琉塔上前伸手接住了他,讓月秋摔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外面洶涌的血水也瞬間潰散,流入羽麟城內(nèi)的排水系統(tǒng)中,羽麟城恢復(fù)到原先夜晚寂靜的樣子,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她跪坐在地上讓月秋躺在她的腿上仰面朝天,月秋閉合雙眼像小息一樣“現(xiàn)在如何?你不怕我了?”
琉塔不知從何回答,嘆聲道“唉~怎么不怕,你不像獵手,已經(jīng)是需要克制本能才不會想跑掉的存在?!?p> “呵呵。”月秋笑出聲,他很久沒有聽到這么直白的話了,羽麟果然是很怪的家伙。
“其實在這氿間之外還有比我更可怕的家伙存在于這個世界,我甚至還害怕著他們,如果你有幸見到,會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算什么?!?p> “哈哈,真的是這樣嗎?!绷鹚孀煨Φ?,不過也對月秋有了些許改觀,這個‘滅絕’比自己想象的要溫柔很多。
羽麟與獵手的戰(zhàn)爭在這場硝煙盡散的談話中結(jié)束,而在這戰(zhàn)爭之外,世界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