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沈霂年所知,南勛派來的孟老醫(yī)術(shù)堪稱南朝一得,原以為林傾醫(yī)術(shù)不過皮毛,如今看來這醫(yī)術(shù)倒堪堪有些勝過孟老。凌小姐病情嚴(yán)重,林傾這般愛錢卻也不為所動,看來這藥材對凌小姐和林傾來說真的很重要。
心下嘆息一口,途中病發(fā)養(yǎng)身,將隨帶的藥已經(jīng)用得竭盡了,孟老也未準(zhǔn)備多余的藥材,好不容易遇到能得到藥材的機(jī)會,卻是求而不得。
“玉城,罷了,我們雖需要這藥,人家也需得這藥救命,做不得這樣的。”
玉城一向聽沈霂年的話,可現(xiàn)下不一樣,這藥材短缺,丟的可是主子的命,一聽要作罷,著急了,“可公子......“
“你可是要違背......咳咳......與我?”沈霂年突的咳嗽起來。
玉城連忙上前扶著起點沈霂年,咳嗽了一會,臉都紅了,沈霂年才停下,心下心疼主子,只得閉口不再看向林傾。
林傾見到沈霂年虛弱的樣子,也不生氣了,仔細(xì)打量著沈霂年,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急急走到沈霂年面前,二話不說就拿起他的手腕,三指搭上去,閉目思考著。
公子不喜生人觸碰,以前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他,林傾要倒霉,因為玉城從來沒看見過跟林傾膽子這么大的人敢這般唐突的上前碰公子。
“唉,你......“玉城原想拉開去,救下林傾一命,沈霂年雖被林傾的舉動小小驚到,可見她是在為他把脈,擺手示意玉城停下。
林傾認(rèn)真的樣子還是沈霂年第一次見,少了幾分跋扈,多了些靜謐的安好。倒沒想到他有這么安靜的時候。
林傾把完脈,睜眼,兩雙眼睛就那樣盯著她,嚇了一跳,松開手將身子挪開了些,摸了摸自己的臉?!澳銈儍勺鍪裁??”
玉城巴眨了眼,“公子可看出什么沒?”
還以為她臉上有什么呢,嚇得她以為自己的面具掉了?!翱瓤取?,林傾理了理不自在的表情,瞥了兩人一個來回,回到沈霂年臉上,“你幾日前病發(fā)了,不過現(xiàn)在你沒事,所以你想問什么?”
林傾抱胸一旁順著馬車靠在了車輪子上望著沈霂年,沈霂年個子高,這樣看著林傾,顯得不自在,想起林傾還生著氣斷是不會告訴了他,于是很自然的走到了林傾的面前,一只手撐在馬車上。
林傾被他的動作來得措不及防,呆呆的看著沈霂年,連躲都忘了。
“林公子醫(yī)術(shù)了得,自是想知道公子可有看出其他隱患?我這幾日怎么調(diào)養(yǎng)都沒有發(fā)病前那般身子了?!绷謨A的小動作,沈霂年絲毫不覺得不妥,反而朝著林傾靠近。
雖是男子身份,可這姿勢讓林傾倍感焦慮,渾身不自在,果斷用手指抵住沈霂年靠過來的臉,萬分不情愿,“問題是有的!”
沈霂年奸計得逞,含笑看著她,不語。
玉城未覺得有何不妥,聽林傾說自己公子身子有問題就著急了,“我家公子到底如何了?林公子,你別賣關(guān)子了,還請先告之了?!?p> 林傾哪里聽得進(jìn)他的話,心里眼里滿滿都是,這個男人怎么這么厚顏無恥,這樣對一個身份同為“男性”的她!氣不打一處來,一只腳提了起來就準(zhǔn)備瞅著沈霂年的腳狠狠踩上去。
沈霂年武力高強(qiáng),自是感知到了林傾那一腳的勁力,小兔子急了可是會咬人的,預(yù)料之中般猜到她要做什么,身子往邊一移,那一腳落空在地上。
林傾花了很大力氣在那一腳上,這一腳下去沒踩到人,硬生生鈍在了地板上,疼得林傾表情凝固,瞪大了眼睛直直看著沈霂年,好似他欠了她好錢一般,惡狠狠的。
沈霂年偷笑,見狀趁機(jī)又靠近了幾分,挨著林傾的耳朵,聲音富有磁性,“林公子若愿告知一二,沈某自當(dāng)感激不盡,愿以千金償還可何?”
千金?你家開錢莊的?這么掙錢的事怎么能錯過林傾呢?仇是要記的,但誰跟錢有仇呢,可以緩緩嘛,嗯,錢重要!不過這人聲音怎么能這么好聽呢?
美貌和金錢的雙重誘惑下,林傾開始淪陷,早已忘了那一腳有多疼,頭一低,從他手臂下鉆了出去,抱胸看著他,“好啊,我很樂意,但是這次你得先交錢,誰知道你又會不會跑掉?”
“唉,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家公子呢,上次那次原本就是事出有因,而且我家公子不是給你送......“玉城覺得林公子實在太小氣了,說得他家公子會賴賬似的,上一次明明公子將銀子親自送了過去了。
“玉城!不得胡言。去拿千兩銀票過來?!鄙螂幠旯麛啻驍嗔擞癯堑脑挘胝f什么?說他像個圣母一樣,不愿拖累林傾才丟下她的?維護(hù)一下他清高的形象好嗎?
玉城被迫住嘴,知道公子不愿意多事,倒是老實回了馬車去取銀子。
林傾聽得迷迷糊糊,玉城說上次事出有因?說起來,他后來確實將銀子送了過來,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丟下他的事實。
“林公子可滿意?”沈霂年離開馬車,站直了,擋住了林傾一整片陽光。
林傾抬頭,陽光下沈霂年顯得越發(fā)白皙,精致的五官,說不欣賞是假的,滿意是滿意,可是不能吃不能摸的,暗自嘆了口氣。
“畢竟與公子有緣,朋友一場,自是該告知的。你這次發(fā)病傷及了肝臟,我剛為你把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用針灸的方法治療過你,這個思路是對的,只是那針法還缺少點什么,沒有調(diào)養(yǎng)完全,才會導(dǎo)致你現(xiàn)在虛弱怕寒的體質(zhì)。”
瞧著林傾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自是不會有假,原來孟老沒有施針到位,肝臟還是受了點損傷,沈霂年再一次認(rèn)可了林傾的醫(yī)術(shù),畢竟連孟老都看不出來的問題,她卻能輕而易舉看透。對林傾多了份欣賞,“多謝林公子指點。”
玉城剛回了馬車取了幾千兩銀票下來,就碰到了孟棠探頭探腦的在往林傾那個方向看,孟棠這人很黏糊,天天纏著他家公子,公子不喜,他更是不喜,沒想管那么多,他可不想和這女人接觸,便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