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寒暄了幾句,盡是些表面話語,一旁的女子倒是一臉的悶氣,似乎還是不滿于流云放走了那群魔教之人。
“哦,是了,忘了介紹,這是我小師妹?!鄙畚臇|看了看流云又看了看那女子,道:“她名喚李詩竹,咳……師妹,愣著干嘛?!闭f罷還使了兩個眼色。
李詩竹撇了撇嘴,朝流云拱手道:“有禮了。”
流云微笑示意,他知道為何李詩竹心有怨氣,不過他并不想解釋,其一流云并非弒殺之人,動輒斷人生死非他之道;其二魔教魔教,何謂魔流云尚且不知曉,又何談除魔。
這些話自然也不能說,難免有些離經(jīng)叛道,一個不慎,恐怕便會被安上邪門歪道的帽子,那可不太美妙。
邵文東瞪了一眼李詩竹,面帶歉意地對流云說道:“師妹還小,有些不懂事,還請流云少俠見諒。”
流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本來就與他們沒有交集,或許此次見面之后便再沒有機會相遇,又何必計較?流云笑道:“令師妹想除魔衛(wèi)道,其本質(zhì)是大大的好,呵呵。”
邵文東尷尬一笑,道:“方才若不是少俠你出手,只怕我倆已然身首異處了,何談除魔衛(wèi)道?!?p> 李詩竹氣哼哼地道:“哼,是要多謝流云少俠出手呢,只是不知為何,先前對陣那一人游斗了這么久,而擊敗這四人之時,卻是輕松愜意。莫不是……”
邵文東眼見這就要爭吵了起了,連忙擋在二人中間,打斷了李詩竹的后話,對流云道:“流云少俠……”
流云卻又打斷邵文東,道:“邵少俠,不必如此客氣,你比我年齡略長,就喚我流云吧。”
邵文東卻也大方,微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流云。紫竹劍派掌門正是家父,不知可否請你移步到我派,必會好生招待,以報今日之恩?!?p> 流云心下思忖,這紫竹劍派勢力不小,也許可以依仗他們詢問詢問張家仇的下落,于是拱手笑道:“原來是紫竹劍派少掌門,失敬失敬,在下也仰慕貴派已久,此番必然會去拜訪的,只是今日在下并非一人,還需先行安頓好?!?p> 邵文東甚為開心,當下道:“那甚好,過幾日,你可定要上山來,我必定一盡地主之誼?!?p> 流云笑道:“倒也很想見識貴派,他日必將上山拜訪,還望不要嫌棄在下叨擾?!闭f罷流云也知該是離去的時候了,便雙手將包袱遞了過去。
邵文東接過包袱,再次抱拳道:“多謝啦,流云。”
流云忽而問道:“少掌門,你就不怕打斗之中這玉雕有所損壞么?不檢查檢查?!睂崉t流云早已捏準了這所謂的玉雕,應(yīng)當是有八個,只是有些好奇這玉雕究竟是何物,為何能引得魔教爭奪,想要瞧上一瞧。
那邵文東下意識抓緊了包袱,又松弛下來,道:“保住性命已是萬幸,這些個玩物,壞了就壞了,不妨事?!?p> 看邵文東神色,流云心知只怕并非如此,只是這乃別人的東西,既然不愿給自己看見,那自己也不好過問,便道:“既然如此,那少掌門,在下就先行離去,不日便會上山拜訪?!?p> 邵文東背好包袱,也道:“那就此別過,我在門中靜候?!?p> 流云騎上馬,回頭道:“告辭!”說罷便與追風(fēng)一同離去。
流云前腳剛剛離去,便有一隊人馬朝邵文東與李詩竹駛來,行至二人不遠,即可下馬迎了上來,卻是有五個青年人,年歲應(yīng)當二十出頭,與邵文東仿佛,那眾人見到邵文東,便齊聲喊道:“大師兄,小師妹。”
邵文東見到眾人,喜道:“原來是諸位師弟來了,那就好,那就好。”
有一俊朗青年道:“大師兄,我們瞧見你的求救信號,就立刻過來了,那些賊子呢?”
邵文東笑道:“二師弟,那些魔教賊人已經(jīng)被趕走了,無妨,我們回去再說,對了,我父親怎么樣,可還好?”
這二師弟本名劉楓,自小被收養(yǎng),與邵文東親如兄弟,他笑道:“師父他老人家好得很吶,只是甚為掛念大師兄以及……小師妹,哈哈?!?p> 李詩竹頗為得意,不過轉(zhuǎn)瞬氣哼哼地道:“二師兄,我才不信你,師父平日最是嫌棄我,怎么會念及我呢?哼?!?p> 此話一出,六個師兄弟皆是開懷大笑,話說這李詩竹乃是七人中最小的,不過也是最為活潑調(diào)皮的,平日里在山門能將門派翻個底朝天,有一回還將師父的眉毛用剪刀剪了去,可氣得師父吹胡子瞪眼睛。
眾人笑罷,劉楓倒是正色問邵文東:“大師兄,既然那賊子能被你和師妹趕走,為何還要發(fā)求救信號?莫非這種中間還有什么曲折?”
邵文東嘆道:“不錯,本來我與師妹是遭受五個魔頭圍攻,而且他們?nèi)巳宋涔Σ蝗跤谖姨?,我們本是敵不過的,不過,不止從哪里出來一個少年,武功甚是了得,一己之力便將那些魔頭趕跑了?!?p> 劉楓聽得一驚,他心知邵文東也算是武學(xué)可造之材,一身武功盡得師父真?zhèn)鳎乳e之輩非是他的敵手,卻有年輕人能一舉擊敗五個與師兄功力相佛之人,豈非能與師父一較高下?他珍重問道:“大師兄,此人是何門何派?這等高手,恐怕名號不小吧?!?p> 邵文東搖頭嘆氣,也深表疑惑,道:“他自成‘流云’,說是無門無派,看他神色倒不像說謊,而且江湖中確實也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只是不知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劉楓沉吟小會,忽而驚道:“大師兄,你說,那人會不會練的是魔功?否則怎會年紀輕輕如此厲害?”
邵文東小聲道:“我也確有這一層擔憂,只是也不可妄言,我等畢竟算不上這同輩中人的佼佼者,有非凡之人,也非不可。而且,我已經(jīng)邀請了他上山做客,到時候有師父把關(guān),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劉楓笑道:“呵呵,還是師兄考慮周全?!?p> 邵文東笑罷,對眾人道:“我們還是回去再敘舊吧,此番出門,倒也收獲不小……”
眾人便又風(fēng)塵仆仆,御馬朝著紫竹山馳去。
流云策馬回了商隊,眾人正在路旁休整,天氣已然偏熱,流云這一去倒也能讓眾人稍緩一口氣。
呂游方見流云走到身邊,出聲問道:“如何,流云,那邊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流云笑道:“是有幾個魔教的人在圍攻兩個紫竹劍派的弟子,好像是在搶奪一套玉雕,那幾個魔教的人被我打發(fā)走了。”
再如何不是武林中人,呂游方也是聽聞過魔教的,而這紫竹劍派更是紫竹城附近一帶最大的門派,可謂人盡皆知。
呂游方驚道:“哦?原來是紫竹劍派的在打斗,如此說來,你算是救了他們門派的人?”
流云笑道:“算是吧,不過……呂叔叔,這紫竹劍派在此地的名聲如何?”
呂游方道:“紫竹劍派的名聲很是不錯,從不仗勢欺人,相反還經(jīng)常會幫助山下的村民,維護一方安定?!?p> “原來如此?!绷髟茝?fù)而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沒有救錯。”
“那是自然”呂游方思索了一番,接著道:“流云,此番紫竹劍派欠了你一個人情,正好你要尋人,豈不是可以去向他們求助?”
流云道:“呂叔叔,我正有此意,方才便與它們約定好了,我過幾日便會上山拜訪,到時候再詢問那人的下落?!?p> “如此甚好,那我們先回府吧,你自己在擇日上山?!睂α髟普f罷,呂游方便向眾人喊道:“好了,休息夠了,出發(fā)吧,馬上就回府了?!?p> ……
一路進城,毫不停歇,行至府前,眾人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這府邸外表看來倒也算是氣派,門口兩座石獅子只怕有上千斤,看來這呂家還是殷實得很。
府門左側(cè)寫著:“風(fēng)風(fēng)雨雨八方迎客”,右側(cè)寫著:“世世代代不忘初心”??梢娺@府上主人心境之大,有此成就非是偶然。
小青扶著呂憶蓮緩緩下了馬車,呂憶蓮懷中還抱著那張?zhí)字俅那?,這琴的名字,流云曾詢問過,它名喚“紅藕”,呂憶蓮與它當真是形影不離。小青順手就接過“紅藕”,負于背上。
呂游方忙對小青與呂憶蓮道:“小青,趕緊扶蓮兒去屋內(nèi)休息。”
呂憶蓮卻先朝流云細聲道:“流云哥哥,那我就先進去了?!?p> 流云微笑示意,回道:“去吧去吧,你這一路舟車勞頓,恐怕并不好受?!?p> 不待呂憶蓮說話,小青便“拉”著呂憶蓮向府里走去。
呂游方在一旁看得是搖頭不止,無奈道:“蓮兒這丫頭性子溫和得很,不知道怎的,小青這丫頭卻這般活潑,哎……而且小青這丫頭,哪有個丫頭的樣子……好了,不說她們了,流云,走,咱們也進去吧?!?p> 流云側(cè)身請呂游方先行,自己則緊隨其后。二人便往正方走去,那些馬車與貨物倒是不需要呂游方操心,多年的章程手下人都明白,只需要交給家仆們處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