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令明卿笑著想,好像真是好多年都沒管過閑事了,所以想幫幫人反倒被質(zhì)疑了。
她淡淡開口道,“也許是因為這個故事比較吸引人,幫你就作為聽故事的報酬吧?!?p> 沐琉楞在了原地。
這算是天上掉餡餅嗎?
還是說她有所圖謀呢,只是就算她有所圖謀,那是為了什么呢?
她什么都沒有,甚至她身上還有一堆爛攤子。
但如果真有人愿意這樣幫她,但是要付出代價,那么她也是愿意的吧。
好像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出路了。
沐琉回道,“你打算怎么幫我?”
令明卿微微笑了一下,說,“這個你不用管,當(dāng)然若是想?yún)⑴c進(jìn)來,可以來找白琴?!?p> 沐琉愣住,“白琴是誰?”
令明卿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進(jìn)來吧?!?p> 門外守著的白琴摸了摸鼻尖。
其實沐琉剛進(jìn)令明卿的房門,白琴就知曉了。
只是令主并沒有任何示意,所以她只能等在門外。
白琴進(jìn)去,對令明卿恭敬地行了個禮,道,“令主?!?p> 令明卿淡淡點頭,然后對著白琴道,“這是沐琉?!?p> 白琴這才看向沐琉,喊了聲,“沐小姐。”
令明卿想了想,對著白琴道,“如果她有事找你,你盡量幫扶?!?p> 白琴道,“是,令主。”
令明卿又問道,“你對沐家了解多少?”
白琴俯身道,“基本掌握?!?p> 這話倒讓沐琉萬分訝異,她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且不說沐家作為五大家族之一,便是普通的江湖勢力,若想說基本掌握恐怕也是很艱難。
一般這種已經(jīng)屬于江湖機(jī)密了,她怎么敢說基本掌握呢?
令明卿聽到這話,卻是很平靜,沒有多大反應(yīng),只是思慮片刻,又問道,“若是扳倒沐家,可能性為多少?”
白琴想了想,心中估算各種可能性,最終道,“如果我來的話大約是70%,但如果咱客棧出手的話,那便沒有可能性這一說了?!?p> 令明卿知曉了她的意思,淡淡道,“多年沒出手了,這次你們?nèi)齻€便試試水吧?!?p> 白琴點頭稱“是”,心中卻在想這事要是讓白畫和白書知道的話,可就真是好玩多了。
令明卿淡淡警示,“別玩太過,適可而止就好?!?p> 白琴道,“是。”
從令明卿房內(nèi)出來時,沐琉還感覺自己像在云里霧里,誰能告訴她,她今夜到底闖入了哪位大佬的客房?。?p> 反觀白琴的表情,可就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且如果細(xì)看的話,這面不改色的表情下還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白琴安撫道,“沐小姐不用擔(dān)心,令主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沒有失敗的概率?!?p> 沐琉默默提醒,“好像是你說的不可能失敗?!?p> 白琴一笑,道,“總之你放心,令主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樣說了,這樁閑事我家令主既然管了,那便沒有失敗的可能性?!?p> 沐琉依舊有點懷疑,問道,“真的……可以成功嗎?”
白琴淡淡微笑,道,“沐小姐,從明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瞧好了。”
聲音平靜而狂妄。
沐琉忽然想起,好像不久前,客房內(nèi)的那個女子也說過一句這樣的話。
這樣想想,忽然覺得果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會有什么樣的侍從。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令明卿正在喝粥。
白止進(jìn)來,興沖沖地道,“阿卿,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令明卿抬眼看他,問道,“怎么了?”
白止描述道,“沐家家主沐瑋鶴今天一大早就傳來消息,說是此次前來參加秋林宴的沐家子弟一夜間功力都散盡了?!?p> 白止笑道,“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令明卿放下手中的勺子,淡淡道,“奇怪?!?p> 這話一出,房內(nèi)的幾人都聽出了令明卿話語中的淡定和敷衍。
白止無奈笑道,“阿卿……”、
令明卿看向他,問道,“怎么了?”
白止道,“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敷衍我?。俊?p> 令明卿反問道,“有嗎?”
白止控訴她,“當(dāng)然有啊。”
聽到這話,房內(nèi)其他人倒是沒多大反應(yīng),她們早就習(xí)慣了令明卿和白止的相處模式,所以并不覺得奇怪。
倒是沐琉,不自主地咳嗽了幾聲,頓時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就連白止也看向沐琉,然后回過頭問令明卿,“阿卿,這是從客棧新調(diào)過來的童子?”
此時的沐琉身著男裝,因為白琴說男子有時會更好辦事,所以她就換了白琴拿給她的衣服。
沒想到卻聽到白止這樣說。
沐琉打死也不會想到,江湖上被譽(yù)為“四大公子”之一的白止公子也會有這么一天。
她擦了擦嘴,故作淡定地又拿起了勺子。
令明卿道,“一個朋友?!?p> 白止道,“哦?怪不得呢?!?p> 說完,對著沐琉和顏悅色地道,“我是白止,阿卿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事可以來找我哦?!?p> 沐琉低頭喝粥,覺得昨天和今天發(fā)生的事,足以讓她拿出去吹噓一輩子了。
此時,沐瑋鶴的客房。
門外匆匆走進(jìn)來一個童子,對著沐瑋鶴行了個禮,道,“稟家主,沐家的所有子弟都一致說自己在睡前還好好的,早上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如同正常人一般,只是功力盡失了?!?p> 沐瑋鶴震怒,“怎么會這樣?所有世家的子弟都好好的,為何偏偏我沐家的子弟會這樣?給我查,把近幾年沐家得罪過的人全部查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出來是誰干的?”
那童子心下一凜,知曉沐瑋鶴是真的動了氣,于是一邊安撫,一邊應(yīng)承道,“我立馬去查。”
雖說沐家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但是秋林宴并不會因此而暫停,而且有了上次唐徹和東方奇的事后,秋辭決定不管哪個世家發(fā)生了任何事,秋林宴都不會因此而停步。
所以,可以說沐家此次正是撞在了槍口上。
沐瑋鶴向秋辭申請沐家的比賽暫緩時,秋辭的回復(fù)是,“對于貴家族發(fā)生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是——”
“秋林宴并不會因此而暫緩?!?p> 沐瑋鶴收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氣的沒緩過來。
沐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淚眼婆娑地道,“爹,這次是真的有人要害咱們沐家嗎?”
沐瑋鶴雖然氣急攻心,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好半天才緩緩道,“阿挽乖,不會的啊,咱們可是五大家族之一,誰敢害咱們沐家?等爹爹把壞人揪出來,再狠狠地懲治他。”
沐挽點點頭,道,“爹爹,我知道了。”她腦中忽然想起什么,又突然問道,“爹爹,沐琉她……”
沐瑋鶴按著太陽穴,感覺腦中突突直跳。
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沐挽說的是誰。
他不在意似的揮了揮手,“她啊,我那天打發(fā)走了。從那天以后,再也沒來找過我?!?p> 沐挽懷疑似的問道,“爹爹,你覺得會不會是沐琉在背后搞鬼?。俊?p> 沐瑋鶴驚訝地道,“怎么可能是她?她有什么本事可以讓我沐家所有子弟全都內(nèi)力盡失?”
沐挽回過神來,笑道,“也是,我多慮了?!?p> 沐琉包括她娘親的能力以及實力,他們幾個最清楚不過,不過是走投無路前來要錢的,怎么會有這般能力?
沐瑋鶴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對著門外的一個小童子道,“以沐家家主的名義,去請東方家主東方進(jìn)過來一趟?!?p> 不管沐家發(fā)生的事情,秋林宴還是按時開宴了。
沐瑋鶴帶著一臉的疲倦和內(nèi)心深處的怒氣來到了內(nèi)場。
此時,大家也全都就位。
程家家主程乾也笑瞇瞇地和他打招呼,沐瑋鶴皮笑肉不笑地回復(fù)了兩句,然后便專注于看內(nèi)場里的比賽。
閣樓上方,令明卿帶著白琴和沐琉來到了位子上。
三人都是一襲男子裝扮,只是看的出來,三人的興趣都不錯。
言煜淡淡看了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他身后的子白則是對這些事情完全沒興趣。
于是,在眾人的期待中,侍從高聲宣布,“程家對戰(zhàn)沐家,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p> 程家此次上場的依舊是程大公子程杰,而沐家此次派出來的人則是個生面孔,江湖中誰都不知曉這人是什么來頭?
內(nèi)場里,眾人紛紛耳語。
“沐家這次派出的人好像沒見過?。俊?p> 有人淡淡道,“怕不是沐家人吧?”
這話又引發(fā)了新一波的討論。
有對沐家了解的人跳出來說,“之前確實沒在沐家見過這人?!?p> 也有人說,“沐家此次能比賽的子弟全都喪失了內(nèi)力,沐家主也有可能是在旁系里挑出來的呢?!?p> 又有人扼腕嘆息道,“不管怎么說,沐家這次贏比賽的概率都不是很大啊。”
閣樓上方,令明卿看著沐家新派出來的那個人,莫名覺得哪里有些眼熟。
她回過頭,看向白琴,問道,“沐家新派出來的那個人,你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白琴仔細(xì)看了看,才趴在令明卿耳邊道,“令主,這人的身形以及整體給人的感覺,倒是很像之前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