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又問道,“這次沐家和程家的比賽前,是沐家家主沐瑋鶴找了東方家家主東方進,然后讓你易容充當沐家的子弟沐玄,是這樣嗎?”
東方奇低頭承認,道,“是?!?p> 白琴看向他,示意白畫動手。
白畫上前,從懷里拿出一瓶藥水,然后將這瓶藥水潑在了東方奇的臉上。
只見東方奇的臉瞬間開始變化,臉上的那一層皮被撕去,露出來一張極為清秀的面容。
白畫微微驚訝,沒想到東方奇的真實面容會是這樣的。
白琴淡淡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真實姓名了吧?”
真實面容被揭穿了之后,他反而沒有那么多顧慮了,所以笑道,“我叫云琛?!?p> 白琴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只微微點頭,道,“我們無意問你音域坊的具體情況和功法,但是你必須誠實回答我,唐徹和程杰的傷是不是你干的?”
云琛淡淡反問道,“你們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嗎?”
白琴沉思,在她們心中,這件事確定是云琛所為,但是……
云琛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只笑問,“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們的真實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說的更明白一點,需要我怎么做?”
說到這里,他閑閑靠在椅子上,神情反而比剛來之時要放松,“當然,也不是說你們說了之后我一定會配合,如果在我可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我可以考慮接受?!?p> 云琛既然已經(jīng)這樣說了,白琴自然不會再繞彎子。
“是這樣的,我們要保沐家贏?!?p> 只一句話,云琛已經(jīng)大概明白了白琴的想法。
“所以,你投靠東方家,他們給你多少好處?”白琴的下一句話接著傳來。
云琛微微挑眉,看向白琴,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想要挖我?”
白琴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又說,“我可以給你兩倍。”
云琛一瞬間坐端了身子,笑道,“我覺得我可以。”
云?。簺]錯,琛爺就是這樣的人。
本來當初去東方家也就是純粹因為他們家給的好處最多,眼下有了更好的去處,自然是投奔更好的。
白琴的聲音接著傳來,“那么,大家明人不說暗話。明天的比賽……”
云琛無所謂地笑笑,“我肯定會放水的啦?!?p> 白書惡狠狠地道,“你先別插話,她還沒說完呢?!?p> 云琛也瞪向白書,神情同樣十分兇狠。
白琴沒在意這段小插曲,只是對云琛又道,“程家那邊待會兒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解釋一下,另外……我們令主可能會想知道一些關(guān)于音域坊的事,需要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云琛微微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家令主……就是我路上遇到的那個人?”
白琴幾人齊齊看向云琛,問道,“怎么?有意見?”
云琛立刻認錯,“當然不是,怎么會?”
又默默摸了摸自己的傷口,頗為委屈地道,“你們令主,真是好功夫?!?p> 這件事解決了之后,白畫罷了罷手,先離開了,走之前還看了看椅子上的云琛,很是惋惜地道,“難為大白跑了這么遠出來,結(jié)果卻沒有一絲收貨?!?p> 大白聞言,立馬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清風(fēng)笑著拍了拍大白的頭,大白立馬親昵地蹭了蹭清風(fēng)的手。
清風(fēng)帶著大白跟在白畫身后,相繼離開了。
房內(nèi),還剩白琴,白書還有云琛三人。
白琴看向白書,“好了,你先歇息吧,明天還要參加秋林宴呢。”
白書答了聲“好。”
說完,看向云琛,用眼神示意他怎么辦?
白琴淡淡道,“我還得去一趟程家那邊,向程家家主簡單地說說情況?!?p> 白書有些擔(dān)憂地道,“那令主那邊,需要我現(xiàn)在過去嗎?”
白琴搖了搖頭,道,“我已經(jīng)讓沐琉先過去了,有她在,令主應(yīng)該沒事,你先安心歇息吧,有事我通知你。”
白書這才點了點頭,道,“好。”
然后又看向云琛,“你最好聽話一點,不然的話小心我收拾你。”
云琛回她一個不在意的眼神,示意有本事你來啊。
白琴給云琛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然后帶著他走了。
路上,白琴在前面走,云琛跟在后面。
云琛探頭,問道,“你走那么快干嘛?不怕我逃走了?。俊?p> 白琴瞥他一眼,沒說話。
示意他,你逃一個試試?
云琛無奈地嘆了口氣。
從白書的客房前往程家家主的客房有很長一段路程。
路上太過于寂靜,白琴倒是沒什么,但是云琛又開了口,“為什么你們對你們的令主都那么好???”
四周依舊很靜,白琴遲遲沒有回答。
正當云琛以為她不會回答了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很輕的聲音。
“她于我們而言,是信仰般的存在。”
云琛突然無聲地笑了笑,信仰嗎?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程后,終于來到了程家家主的客房。
房內(nèi)燈火搖曳,顯然是還沒睡。
白琴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她聽到房內(nèi)忽然沒了聲音,片刻后,有人來開了房門。
看到是白琴后,程家家主立馬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終于來了?!?p> 白琴微微點頭,也笑道,“程家主,好久不見?!?p> 她身后的云琛微微挑眉,看樣子,這兩人認識?
程乾讓白琴和云琛進來后,問道,“不知令主還好嗎?”
白琴道,“令主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還就那樣?!?p> 程乾微微嘆息了一聲,倒是沒說什么。
一時間,房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默。
程乾很快回過神來,看向她身后的云琛,問道,“白姑娘,這位是?”
白琴喝了口桌上放著的茶,緩緩道,“令公子今日對戰(zhàn)的那個人?!?p> 程乾又仔細看了眼云琛,驚訝道,“這是什么情況?”
白琴簡單地給程乾說了下情況,當然省略了音域坊的事情。
音域坊的事情令主自有想法,此時還不到說音域坊的時候。
程乾聽白琴說完后,摸了摸胡須,嘆道,“原來是這樣?!?p> 看向云琛的目光有些許變化。
白琴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道,“我已經(jīng)問過了,令公子的身體沒有大礙,都是些皮外傷,修養(yǎng)幾日就會好了。”
程乾這才放下心。
白琴想了想,又道,“令主的意思是除掉沐家,至于東方家先暫且不要動,令主自有打算?!?p> 程乾道了聲“好?!?p> 語氣間不乏對令明卿的恭敬。
“若是令主哪日有需要用得到程家的地方,盡管告訴我,上次的事,我還沒當面謝過令主呢?!?p> 白琴笑道,“等秋林宴結(jié)束后,哪日我問問令主的意思,看能不能安排你們見一面?!闭f到這,她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抱歉,我無法替令主做主,她若是同意的話,我立馬給你消息?!?p> 程乾笑著罷了罷手,“無礙無礙,令主愿意見我自然極好,她要是不想也沒事。”他又行了個禮,“白姑娘將我的謝意帶到就好?!?p> 兩人說著覺得沒啥,一旁聽著的云琛卻驚訝了,也不知他們口中的“令主”到底有何等風(fēng)姿,竟然會讓程家家主如此臣服。
那日他其實并沒有看清楚,只遠遠地看到有個人影,沒想到卻撞了上去。
本來沒多大事,但是為了維持那時沐玄的形象,他只好出言不遜。
只是,實在沒料到他們口中的“令主”武功竟然那樣強。
有一瞬間,他都感覺死亡在悄悄來臨,只是不知為什么,她卻忽然停了手。
兩人從程乾房中出來后,已是后半夜。
白琴想了想,對云琛道,“今夜已經(jīng)很晚了,云公子可以暫時歇息了?!?p> 她微微頓了一頓,又淡淡警示道,“只是希望云公子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p> 云琛罷了罷手,笑道,“怎么會?”
第二日,令明卿起來之時精神好了很多,只是有些頭痛欲裂。
白琴進來,端了碗醒酒湯。
令明卿也沒想太多,把桌上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白琴擔(dān)憂地看向令明卿,“令主,好些了嗎?”
令明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白琴這才想起,令主最討厭別人露出這樣的神情及目光。
于是,立馬低頭認罪,“屬下知錯。”
令明卿沒再追究,只是問,“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白琴邊把勺子遞給她,邊緩緩道,“都處理好了。”
令明卿輕輕喝了口粥,道,“包括沐家那邊也好了?”
白琴垂首,“都已安排妥當,令主放心?!?p> 令明卿再沒多問。
把粥喝完后,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沐琉呢?”
說起沐琉,白琴真是哭笑不得。
“沐小姐的酒還沒醒,現(xiàn)在還睡著呢?!?p> 令明卿挑挑眉,看向白琴。
白琴又解釋道,“昨日夜里我回來后發(fā)現(xiàn),沐小姐躺在您房門前睡著了。旁邊還剩著兩個酒瓶子,一個已經(jīng)喝完了,另一個還有大半,但是沐小姐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p> “我只好命人把她抬往我的房間內(nèi)休息?!?p> 令明卿回過頭,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忽然道,“別吵醒她了,再讓她好好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