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狐頗為欣慰地道:以后就要這樣,別人欺負(fù)你,你就欺負(fù)回去。
銀莽乖乖地點了點頭:好,我都聽小狐的。
地下的兩人盯著一狐一莽,令明卿問道,“你說,他們能聽懂彼此說的話?”
言煜摸了摸下巴,道,“看這情況,應(yīng)該是銀莽被這小東西訓(xùn)了?!?p> 令明卿問道,“所以為什么銀莽會聽小狐的話?”
這話剛問完,就聽到頭上銀莽粗聲地喘著氣。
銀莽回頭問小狐:這兩人,用我?guī)湍阕崴麄儌z嗎?
赤血狐一聽,連忙阻止了它:不用不用,這兩個人還有用呢。以后我說什么你就聽什么,我沒說你就不要亂動,知道嗎?
銀莽又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嘻嘻,小狐說什么我都聽。
赤血狐蹦著從銀莽的身上下來,又跳回了令明卿的懷里。
令明卿低頭看它,問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誰料赤血狐躺在令明卿懷里已經(jīng)睡著了,那銀莽又回了湖里。
令明卿和言煜對視一眼,得,沒辦法了,只能自己找了。
兩人轉(zhuǎn)著把這個地方逛了個遍,看到了不少小動物,但是一個人影都沒見著,若是在懸崖上的時候有聽到底下有人說話,令明卿真以為這是哪個世外桃源了。
言煜看著令明卿懷里的赤血狐,摸了摸下巴,陰惻惻地問道,“也不知道烤狐貍?cè)夂貌缓贸???p> 令明卿見狀,也道,“沒吃過哎,要不然咱們今天嘗嘗?”
赤血狐聞言,一下子蹦出去好遠(yuǎn),眼神中還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震驚。
你你你……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我?guī)銈冸x開了那個荒漠地,你們竟然還要吃我?
簡直人神共憤啊?。?!
言煜挽了挽衣袖,對著令明卿道,“反正我們也出不去,干脆就把這個赤血狐烤了吃了算了,我在醫(yī)書上看說,赤血狐身上可處處都是寶呢,我們吃它準(zhǔn)沒錯。”
赤血狐:早知道就把他們兩個仍在那里不管了。
令明卿也看向赤血狐,笑瞇瞇地問道,“說不說?”
赤血狐:說什么?。磕銈円鋈??這地方這么好,你們要出去?
見赤血狐仍然在頑強掙扎,言煜對令明卿道,“行了,撿柴火,開始烤著吃吧。”
赤血狐開始劇烈反抗: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真是……氣死本狐了。
赤血狐指了指東邊,示意他們?nèi)ツ沁吥莻€方向。
言煜笑著放下了衣袖,道,“突然不餓了,我們走吧?!?p> 赤血狐轉(zhuǎn)過身對著湖里說了幾句:你好好在湖里待著,我把他們送出去就回來找你。
湖面泛起了一圈圈漣漪,像是銀莽的回應(yīng)。
赤血狐看到后,心滿意足地跟著令明卿走了。
東邊是一片森林,森林中百花齊放,各種小動物也時有出現(xiàn)。
令明卿看著看著忽然有些餓,正好言煜用眼神問道,“想吃?”
令明卿點了點頭。
言煜再一次挽起了衣袖,他從懷里掏出了幾顆彈珠,看了看那些小動物所在的方向,然后彈珠快狠準(zhǔn)地?fù)糁辛藥字魂I雞和雪兔。
言煜把那些被彈珠擊中的走獸撿了回來,然后遞給令明卿。
令明卿揚揚眉,笑問,“言公子,這是?”
言煜難得的假意咳嗽了幾聲,“怎么烤?”
令明卿強忍著笑意,“原來也有言公子不會的事情?。俊?p> 言煜正色道,“只有這一件而已?!?p> 令明卿接過他遞過來的闕雞和雪兔,三下五除二就拔了毛,剝了皮。
她轉(zhuǎn)過頭吩咐言煜,“架個火?!?p> 言煜乖乖聽話去撿了些柴火回來。
令明卿的動作很熟練,基本不需要言煜怎么打下手。
看著令明卿動作利落地將闕雞架在火上烤時,言煜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怎么會這些?”
令明卿將剛剛采的一些調(diào)料都灑在闕雞上,淡淡道,“很早以前就會了,師父不會做飯,我小一點時師父就只摘些果子給我吃,后來漸漸大了都是我煮飯,有時候我和師父也會在野外住一晚,所以也會經(jīng)常烤些野味。”
言煜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
兩人正說著,令明卿撕下了一塊肉遞給言煜,“嘗嘗。”
言煜看著那個言笑晏晏的人,半晌后接過她遞過來的烤肉,然后道,“其實——”
“你可以多笑笑?!?p> 令明卿不以為然,依舊低頭撒調(diào)料,淡淡問道,“我不是一直在笑?”
言煜認(rèn)真地想了想,道,“不是那種迷迷蒙蒙的,讓人看不清的笑,是像你剛剛那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令明卿道,“言公子這是手癢了,看到個病人就想治好?”
言煜想說,才不是,他才沒那么多管閑事,只是這話到底沒說出來。
令明卿接著遞給赤血狐一塊肉。
赤血狐顫抖著伸手接過,它想吃這闕雞的肉很久了,但一直沒機會吃,哈哈哈哈哈若是那個大壞人看到他的闕雞被吃了,那副模樣肯定很開心。
令明卿也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這肉竟然出奇的鮮美,咬一口下去,那股香氣好像要在口中彌漫開一般。
兩人一狐吃飽喝足后,又接著起程出發(fā)。
東邊的盡頭竟然又是一個湖泊,只是這湖卻不和那邊一樣,這湖水發(fā)青,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天空的一面鏡子,但是這湖泊未免太奇怪了些。
湖面是完全靜止不動地,一點漣漪都沒有。
令明卿湊上前看了眼湖水,道,“這不是死湖,但卻完全沒有漣漪?!?p> 言煜剛想說什么,忽然聽到林內(nèi)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怒吼,“到底是誰吃了我的闕雞和雪兔?”
“闕雞我都養(yǎng)了二十年了,它才剛剛成年啊,到底被誰吃了?。?!”
那道聲音由遠(yuǎn)及近,估計很快就會查到這里。
令明卿對著言煜道,“跳吧?!?p> 言煜對著赤血狐道,“那它怎么辦?”
令明卿用手撫摸著赤血狐的毛,道,“要是想活下來,就藏在我的懷里,我們帶你出去,但若是你不想出去的話,那么也可以現(xiàn)在就回去找你的銀莽?!?p> 赤血狐想了想,深刻覺得跟著這兩個人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所以決定還是回去跟銀莽。
但沒想到剛想轉(zhuǎn)頭,林內(nèi)一掌已揮了出來,直接把赤血狐推進(jìn)了湖中。
令明卿和言煜對視一眼,也一同跳進(jìn)了湖中。
湖水涼的刺骨,剛一入湖,令明卿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言煜拉著令明卿的手,一直沉入了湖底的最深處。
岸上,林內(nèi)沖出來一人,那人一頭白發(fā),眉眼間帶著煞氣,但是看到湖面泛起漣漪后,那人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震驚。
有人跳了孨湖?
他在馭獸谷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人敢跳孨湖的。
罷了罷了,既然入了孨湖,那他那些闕雞和雪兔也只能作罷了。
湖底,令明卿喘不上氣來,言煜看了她一眼,把她拉過來,用自己的唇給她渡氣。
令明卿剛想掙扎,想到這是湖底,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兩個人唇齒交含,彼此的氣息近在咫尺。
不遠(yuǎn)處,赤血狐拼命地瞪著自己的小短腿,我就說,和這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沒有好事。
言煜攬著令明卿的腰,兩人漸漸游向了湖底。
言煜在下來的第一時間就看了下這湖底,沒想到這湖除了寒涼之外,再沒有別的機關(guān),唯一有變動的只可能是湖底深處。
那湖底深處仿若一個巨大的怪獸在睜著眼睛看著他們一般,若是平時肯定沒人愿意下去,但此時,他們別無選擇。
兩個漸漸游向湖底,沒想到還沒接近湖底,就隱約聽到底下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這聲音傳來,兩人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裂了一般。令明卿不自覺的伸手撫上額頭,下一秒,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
反觀言煜,雖說比令明卿堅持的更久了一點,但也沒有抵抗過這聲音。
另一邊,賬內(nèi),白琴看向陸任家,問道,“令主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陸任家也是頗為沉重的搖了搖頭,道,“琴姑娘,我們已經(jīng)搜索了這附近所有的地方,依然是一無所獲。”
白琴心下有些絕望,這荒漠之中,令主孤身一人,沒有食物,沒有水,還能撐多少天呢?
早知道當(dāng)時令主想來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說什么都不同意,現(xiàn)在這樣……
正想著,賬外一人忽然道,“稟告陸大,我們找到了兩人和一只狐貍。”
“什么?”白琴問道,“可是真的?”
那人道,“千真萬確。”
白琴心下瞬間稍稍放松,隨即對陸任家道,“帶我去看看。”
白琴出去的時候,正看到了令主和言公子,外加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種的小狐貍。
她驚喜道,“是令主。”
令明卿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她喊道,“言煜?”
白琴連忙跑到令明卿床前,喚道,“令主。”
令明卿遲疑地喚道,“白琴?”
白琴眼淚已經(jīng)留了下來,她回答道,“令主,是我?!?p> 令明卿又問道,“言煜呢?”
白琴擦了擦臉上的淚,道,“言公子在另一個賬房內(nèi)休息呢,令主不用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