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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蜜愛之總裁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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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蜜愛之總裁的逃妻 兮夢怡 4150 2020-02-11 00:00:00

  旭芝據(jù)實答:“病人相貌不好看?!?p>  黎子中又點頭。

  然后他長長嘆口氣,“她就得那個愿望?”

  “是?!?p>  “我可以做到?!?p>  旭芝剛想說什么,書房門一開,有一個年輕漂亮女郎走進(jìn)來:“子中,我——”一眼看到旭芝,“啊,對不起,我不知你有客?!敝び顺鋈ァ?p>  黎子中卻喚住她,“來,莉花,來見過我侄女旭芝?!?p>  旭芝寒暄幾句,便站起告辭。

  才走到大門口,眼淚便落下來。

  她躲進(jìn)車子,捂著臉,好好地哭了一場。

  年輕的她哭所有不能成為眷屬的有情人,又哭所有原本相愛卻又錯失時機(jī)的情侶。

  終于住了聲,已近黃昏,她紅腫雙目駕車離去。

  第二天,旭芝對碧珊說:“告訴你母親,一切沒有問題?!?p>  碧珊說:“你們好像都比我知道得多?!?p>  旭芝答:“你所不知的不會傷害你。”

  “說得也是,我何必追究。”

  旭芝笑說:“我是那種若不知親生父母是誰也決不會去查訪的人。”

  碧珊也說:“對,既遭遺棄,不如努力新生活,何苦追溯往事?!?p>  “真做得到?”

  “做不到也得做到。”

  苗紅在彌留時十分平靜。

  碧珊一直守在母親身邊。

  她父親已自外國趕返,一有時間即到醫(yī)院。

  旭芝比誰都傷心,神色呆木。

  苗紅在最后關(guān)頭神智有點模糊,她弄不清時間空間,笑著對碧珊說:“囡囡快去衛(wèi)生間,莫惹人討厭。”

  碧珊當(dāng)然知道她要到好幾歲才學(xué)會自動上洗手間,甚叫母親煩惱,一聽此言,不禁淚如雨下。

  苗紅的臉容忽然之間起了極大變化,剎那間她恢復(fù)了年輕時的神采,輕輕說:“碧珊,用功讀書,碧珊——”她吁出最后一口氣。

  旭芝握緊碧珊的手。

  在那間醫(yī)院里,每日有十多病人逝世,每日亦有十多名嬰兒出世。

  生與死都是尋常之事。

  如心寫完全篇,只覺臉頰涼濕,伸手一摸,卻是眼淚。

  她隨即訕笑,這樣自我陶醉倒也少有,作者先對故事感動起來,誠屬罕見。

  她放下筆,走出客廳,發(fā)覺許仲智正在看電視。

  他轉(zhuǎn)過頭來問:“寫完了?”

  如心仰起頭,“可以那樣說?!?p>  許仲智笑說:“你不肯定結(jié)尾到底如何?”

  “不,碧珊與旭芝已經(jīng)告訴我,他們并沒有見最后一面?!?p>  “給我們這些讀者一個驚喜怎么樣?”

  如心問:“你的意思是,讓他們見一個面?”

  “為什么不呢?”

  “可是他們之間有解不開的結(jié),她一直有自卑感,他偏偏想控制她?!?p>  “可是我肯定他們是相愛的?!?p>  如心搖搖頭,慢慢坐下來。

  許仲智反客為主,替她泡了杯熱可可。

  “謝謝你?!?p>  “每個作家都需要有人照顧生活起居?!?p>  “我不是作家!”

  “嗨,誰一開始動筆就成了名呢,慢慢來嘛?!?p>  如心又一次被他惹得笑起來。

  他為她荒廢工作跑了地球半圈,她很明白他的意思。

  第二天,許仲智跑到大學(xué)去見一位心理學(xué)教授。

  “呂教授,司徒介紹我來?!?p>  “請坐請坐?!?p>  “我已經(jīng)把個案在電話里講過一次?!?p>  “嗯,”呂教授說,“那是很特別的一個例子?!?p>  “我的朋友說,她肯定不是做夢,她的確接觸過兩名事主?!?p>  呂教授沉吟一下,且不去回答客人提出來的問題,他只是說:“據(jù)美國統(tǒng)計,許多寡婦都見過她們配偶的靈魂,現(xiàn)象相當(dāng)普遍。”

  許仲智把身體趨近一點,“見到伴侶又是另外一回事?!?p>  呂教授笑笑,“是,真誠之至,金石為開?!彼R煌?,“但是,也有人的確比較容易接收另一個世界的訊息?!?p>  小許十分困惑,“可能嗎?”

  “我不會說全無可能?!?p>  “可是也不能肯定?!?p>  “有若干靈學(xué)專家十分肯定?!?p>  “這好似不大科學(xué)?!?p>  呂教授說:“地球繞著太陽轉(zhuǎn)是事實,可是當(dāng)初公布這個理論的哥白尼卻因此被當(dāng)作巫師那樣燒死?!?p>  許仲智不出聲。

  “至少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對一切現(xiàn)象存疑,然后求證,絕不固執(zhí)?!?p>  小許說:“你講得很對。”

  呂教授笑,“當(dāng)然,可能你的朋友只是名愛幻想的少女,將來有機(jī)會成為大作家。”

  小許也笑。

  呂教授相當(dāng)年輕,虛懷若谷,舉出幾個人與靈魂溝通的例子,“資料由一位靈學(xué)專家轉(zhuǎn)交給我”,與許仲智討論起來。

  一個下午在茶點中愉快度過。

  小許最愛聽的話是“別擔(dān)心,即使是靈媒,不在工作的時候也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p>  小許比較放心。

  “她也不見得可以接收所有訊息,每一個型號的收音機(jī)只能接收某些波段?!?p>  小許告辭。

  “有空帶她到我們這里來聊天?!?p>  “好的?!?p>  或許,周如心只是一個愛幻想的少女。

  過兩天,許仲智又去拜訪一間中文出版社的主持人。

  “真冒昧,劉先生,多謝你撥冗見我?!?p>  “不客氣,你把原稿帶來了嗎?”

  “呃,還沒有,仍在整理中?!?p>  那位劉先生笑,“整理完畢交我們閱讀吧?!?p>  “出版費用是否昂貴?”

  “成本由我們負(fù)責(zé)計算。”

  “劉先生,實不相瞞,我有一個朋友喜愛寫作,我想幫她把原稿印成冊子,留作紀(jì)念?!?p>  劉先生說:“你的意思是自費印書。”

  “對,對。”

  他笑了,“許先生,敝出版社只印制發(fā)行有市場的書,請把原稿帶來一看,假使有條件吸引讀者,印刷費用全部由我們負(fù)責(zé),并且支付版稅予原著人?!?p>  “呵,是這樣的啊?!?p>  “不錯?!?p>  “那我下星期再來,打擾了。”

  “不送不送?!?p>  如果是一本好書,出版社付作者酬勞,如果是一本壞書,給他們錢也不印,當(dāng)然,怕弄壞招牌嘛。

  什么叫好書?在商業(yè)社會中,你總不能把乏人問津的書叫好書吧。

  許仲智幫如心整理原稿。

  如心說:“算了,仲智,你速速回到地產(chǎn)管理公司去賺取傭金吧,這疊原稿,隨它去?!?p>  “寫得那么辛苦,不交出去,多不值?!?p>  如心悠然,“寫的時候那么開心,已經(jīng)是最佳酬勞。”

  “人人像你那樣想,天下太平?!?p>  “唏,不是每個人像我那么幸運,得到那么多?!?p>  如心心平氣和。

  “別趕我走,我知道幾時回家?!?p>  他把原稿一股腦兒影印一份交到出版社。

  那位劉先生一看,嚇一跳,“嘩,相當(dāng)厚,怕有二十萬字,”又說,“不怕不怕,我們會盡快答復(fù)你?!?p>  許仲智真不該有此問:“多人應(yīng)征嗎?”

  劉先生手指隨便一指。

  小許目光跟過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天,整個文件柜上一包一包均是投稿,怕有百多兩百本未面世之佳作。

  “要輪候多久?”

  “我們會盡量做,三個月內(nèi)必有答復(fù)。”

  那也不算久等了。

  “今日出版業(yè)蓬勃,大家都樂意發(fā)掘新作家,早些日子,名家都得捧著稿件沿門兜售?!?p>  “是是是?!?p>  許仲智退出去。

  他打道一間小小咖啡室坐下。

  是該走了,這兩個月來,他已耗盡僅有儲蓄以及五年來積聚的事假與例假,再不走,無以為繼。

  所有可以做的都已做妥,現(xiàn)在,要看周如心的反應(yīng)了。

  不過,即使沒有結(jié)果,他也不后悔,正是如心所說,過程那么愉快,已經(jīng)足夠報酬。

  他順道到航空公司去劃了飛機(jī)票。

  如心做了一鍋肉醬意粉等他。

  “來試試味道,看做得好不好?!?p>  小許不假思索,“肯定是我吃過最好的肉醬意粉?!?p>  如心訝異,“為何如此武斷?”

  小許坐下來即說:“一定如此,事到如今,如何還能客觀?”

  如心見他激動得雙眼紅紅,便顧左右而言他。

  “如心,我后天回去。”

  如心一時不知怎么說才好。

  “在那邊我有五年工作基礎(chǔ),我不想重新從第一步開始,我有我的親人與交際網(wǎng),他們都在等我。”

  理智是應(yīng)該的。

  動輒放棄一切,將來那龐大的犧牲必定帶給對方無限壓力。

  如心說:“我最遲在年底也會過去看看妹妹?!彼疃嘀荒茏鞒鲞@樣的應(yīng)允。

  “我?guī)湍戕k入學(xué)手續(xù)。”

  “最要緊是找個地方住,離妹妹最近,可是又得有個距離,你明白嗎?”

  “我一向最了解顧客的需要?!?p>  如心微笑。

  他了解她已經(jīng)足夠。

  那肉醬意粉并不如想象中好吃,兩個人胃口都不好,只吃一點點。

  離別情緒總是有的。

  兩個人都有所保留。

  飯后二人談了一些細(xì)節(jié),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小許一早出去替朋友買雜物,他手上有張頗為復(fù)雜的清單,像三十八號三宅一生的女裝豹紋牛仔褲之類,不一定買得到,真得花時間去找。

  晚上拎著大包小包回來,如心偏偏又出去了。

  他把握時間收拾行李。

  有人打電話來,傭人去接,小許聽見她說:“胡先生?周小姐不在,出去一整天了,可能在父母處,是,她回來我告訴她,再見?!?p>  小許微笑。

  那胡先生終于會找到她,將是他強(qiáng)勁對手。

  這個都會拜金,周如心繼承了兩筆價值不少的資產(chǎn),她的身份一定大大提升,對她有興趣的男士想必比從前她做小店員的時期多。

  他們也不一定是覬覦她的錢,但他們就是不高興約會窮家女。

  以后怎么樣,就得看緣分了。

  許仲智心安理得,把行李放在門口,站到露臺看風(fēng)景。

  如心回來了。

  看到小許,向他招手。

  小許靠在欄桿上,覺得如心身形益發(fā)飄逸,她是注定不必與生活瑣事打交道的一個人,誰同她在一起,大抵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她恐怕不懂洗熨打掃。

  他開了門等她。

  如心向他報告:“我去探訪父母?!?p>  “談得還愉快嗎?”

  如心有點遺憾,“他們對我越來越客氣,十分感激我對妹妹那么好,完全把我當(dāng)外人。”

  “這其實是十分理想的一種關(guān)系?!?p>  “真的,你若不是真關(guān)心一個人,你就不會為他拼命?!?p>  “不要說是動氣,眉毛也不會抬一下?!?p>  如心忽然不知說什么才好。

  她希望他留下來,不為什么,就是因為可以在傍晚交換幾句有關(guān)人情世故的意見。

  他與她都是凡人,真有什么大事,他救不了她,她也無力背他,不過這還是太平盛世,她只想在忙碌一整天之后好好淋個浴,坐在沙發(fā)上,一搭沒一搭地與他閑話家常。

  沒有熱戀就沒有熱戀好了。

  但是如心終于說:“明早送你到飛機(jī)場去?!?p>  “是?!彼麩o異議。

  那一個晚上,如心隱約像是聽到海浪沙沙卷上淺灘。

  還有,輕輕率率的音樂傳入耳中,她又回到衣露申島去了。

  “如心,下來,如心,下來?!?p>  如心不得不承認(rèn),“我全然不會跳舞。”

  “怎么不早說,”他們?nèi)⌒λ?,“我們好教你呀?!?p>  她想看清楚那堆年輕人中有無苗紅與黎子中,可是沒有用,她的雙目老是睜不開來,耀眼金光叫她揉著眼睛。

  “如心,你還在等什么?”

  如心笑了,“先教我跳探戈?!?p>  “一定,包你一曲學(xué)會?!?p>  慢著,那是什么聲音?

  下雨了,雨打在樹葉上,滴滴嗒嗒,眾人一哄而散,去找避雨的地方。

  連如心的臉上都感覺到?jīng)鲆?,不,這些都不是夢,如心開始了解到,她的精神的確可以去到多年前的衣島,“子中,苗紅——”她尋找他們,可幸她所見到的,都是較愉快的場面。

  雨越下越大,雷聲隆隆,如心終于睜開雙眼,看清楚了。

  糟,露臺門沒有關(guān)上,雨一定灑進(jìn)來。

  她立刻起身去關(guān)窗。

  都立秋了,還下這么大的雨。

  反正醒了,如心撥電話給妹妹。

  妹妹有點訝異,隨即問:“許大哥在你處?”

  “他明日回來?!?p>  “你跟他一起回來?”

  如心清清喉嚨,“不,他歸他,我歸我。”

  妹妹甚覺惋惜,“同許大哥一起回來吧,他是好人。”

  如心欷歔,“也許我沒有福氣?!?p>  妹妹意外,“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p>  如心搖搖頭,“將來你會明白——”

  “姐姐你說話怎么似老前輩,你才比我大三歲?!?p>  如心不語。

  “過來與我們一起入學(xué)吧。”

  “我已經(jīng)超齡了。”

  “再躊躇下去,更加超齡?!?p>  “我——”

  “周如心,過來呀,還在等什么?”

  如心愣住,這話好熟,在何處聽過?

  周如心,快來玩,快來玩,我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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