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我打電話給王寶慶,試著從他這里了解一些情況。
王寶慶休假中,估計是在睡懶覺。
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聽。
“喂——,陳老師啊,今天不用上課的吧。”
這個二師兄,明顯是還沒有睡醒,語氣虛浮無力,猶如夢游。
我說:“你知道李吉侯的事情嗎?”
王寶慶突然一愣,“嗯”了一聲,說:“他也真是個憨憨,刷記錄干嘛用自己的大號?被人抓個正著,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我說:“具體是什么情況???”
王寶慶說:“陳老師,你放心,這事兒李吉侯那家伙一個人扛了。他沒有跟俱樂部的人說是你替他介紹的生意?!?p> 李吉侯沒說,關(guān)啟自然也不會說。
我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我說:“不光為這個,你告訴我李吉侯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王寶慶說:“他現(xiàn)在郁悶著呢,估計要被俱樂部停賽。這是俱樂部的規(guī)定?!?p> 我說:“這事兒是誰捅出去的啊?”
王寶慶說:“這事兒還需要誰來捅嗎?全世界都看到他刷的記錄了呀。這一回,他算是出名了。”
我心有愧疚地說:“這……這……這里面一定有人興風(fēng)作浪??!不然,各大網(wǎng)站怎么會同一時間集體報道這件事兒,還都上了頭條?!?p> 王寶慶無奈地說:“誰叫疾風(fēng)亂斗這么火呢?更何況,李吉侯前不久剛獲得本賽季常規(guī)賽最佳新人的稱號,媒體不報道他還報道誰???”
可惡的眼球經(jīng)濟!
我說:“那李吉侯就只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了嗎?”
王寶慶說:“俱樂部當(dāng)然也不想的呀,剛捧紅一個新人,就要停他賽,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我說:“現(xiàn)在李吉侯在哪里?”
王寶慶說:“昨天輸?shù)舯荣愔?,他就被叫到辦公室去了,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見他了。”
我心頭一驚,這小子該不會干出什么傻事吧?
這可說不好,想一想,這個憨憨此時面臨多大的壓力?
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了?
何況他年紀還那么小。
我覺得應(yīng)該做點兒什么,不然內(nèi)心總覺得對不起他。
要是這個憨憨真做出什么傻事,我最終也脫不了干系。
我急忙問王寶慶:“你一整夜都沒有看見他,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王寶慶被我問住了,支支吾吾地說:“那個……那個……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
我逼問道:“要是他真出事兒了呢?你好好想想,他可能去哪里了?”
王寶慶畢竟年少,很容易就被我唬住了,認真想了好一會兒,終于說:“他可能去KTV通宵了吧。以前一遇到煩心事兒,他就習(xí)慣一個人去KTV包一間房,通宵唱歌。”
我追問道:“哪家KTV???”
王寶慶說:“巨能嗨KTV,就在清樂俱樂部大廈背后那條街?!?p> 我掛掉電話,開車匆匆趕往巨能嗨KTV。
來到門口,我立即詢問吧臺服務(wù)員,昨夜有沒有一位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來包房?
服務(wù)員不肯說,推諉到:“先生,我們這里生意這么好,客人那么多,我實在是記不住?!?p> 我掏出兩百塊,直接塞到服務(wù)員手上,說:“別擔(dān)心,我是他爸爸。完事兒之后,一定不會連累你。”
服務(wù)員上下打量我一番,似乎看不出破綻,于是悄悄報了一個房間號。
我按照服務(wù)員提供的房間號去找,結(jié)果還真找著了。
我推開包間房門的時候,李吉侯極度沙啞的嗓音還在嘶聲力竭地唱著少先隊隊歌呢。
我懸著的心,又安穩(wěn)了一些,這個憨憨總算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