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殣心里立時沒了底：“我說，師父你別生氣。師父啊，你能不能帶我去玩玩?。俊薄叭ツ?？”
洛凡聽蹙了眉。轉(zhuǎn)念，心下明了：“你悶了？”洛凡聽知道她是個愛玩的性子，整天在小木屋里，他又時常不在身邊，悶了也實屬正常。
白歡殣悻悻地低下頭，聲音有些?。骸皫煾改阍诿κ裁窗?？你不陪我，還一直催促我練功，我一個人在這里真的好無聊啊。”說著自覺拉住洛凡聽潔白的廣袖。
洛凡聽知道白歡殣肯定是埋怨他了。左右也快完成了，不差這幾天。
“不是有漾漾和蕓塵和你一塊么？”
這可把白歡殣嚇壞了，連忙回答：“可是天天在這里玩沒意思啊，你想想，我們總不能天天呆在這個屋子里的！師父，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徒兒一般見識了唄？”洛凡聽瞧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禁不住失笑，難道他就真的那么可怕么？自己還能真的因為這句話記仇不成？
“師父在忙什么暫時不能告訴你，去玩倒是可以滿足你。你想去哪？我們明日就啟程?！甭宸猜牼従忛_口。沒想到師父大人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她，白歡殣抬頭睜著亮亮的大眼睛欣喜地看著他。
“真的嗎師父？去哪兒都好啊?！甭宸猜犖⑽⑼崎_她一些，不語。
“歡殣，尊者什么時候騙過你？先把飯吃了?！笔|塵一陣幸災(zāi)樂禍，剛剛她凈顧著給自己夾菜了，她都沒吃多少。
好了，愿望達成！！白歡殣滿意地品嘗著一桌子的美味，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今天這菜...確實太多了些...
夜晚，一輪弦月掛在半空，洛凡聽站在云堯身旁。
“凡聽，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別人如此上心?！?p> “她是我的徒兒，只要她一天沒有被我逐出師門一天，我就該負責(zé)一天?！?p> “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應(yīng)不應(yīng)該?！甭宸猜牭换卮?。
“你變了，那丫頭來那你刻你就變了，起初你是一塊冰，冷漠無情，后來那丫頭來了，你就融化成了水，讓人追摸不透……”云堯嘆了口氣。
……
風(fēng)聲呼呼地從耳邊吹過，她能感覺到發(fā)絲在身后翻飛。白歡殣緩緩睜開眼，卻見周身都是云朵環(huán)繞，她在蕓塵身后。
“蕓塵師姐”聲音糯糯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我們在天上啊？”白歡殣有些不解，這大清早的，她們帶著她是要去做什么？
蕓塵看著在身后貓兒一般的小人兒，緩緩開口：“歡殣，你醒了？冷不冷？”白歡殣搖搖頭，站在她身后，猶如抱著個暖爐一般，怎么可能還冷？
“我們?nèi)ツ膬喊熃?？怎么這么早？”雖是夏季，高空御風(fēng)卻還是會涼的。漾漾趴在白歡殣肩頭上，似乎還在熟睡。
“你昨日不是和尊者鬧著說要去玩嗎？怎的今日就忘了？”白歡殣立刻開心起來，眼看就要蹦起來，完全忘了她和蕓塵是在天上。嚇得蕓塵立刻按住她，生怕她摔下去。
白歡殣被云霧環(huán)繞著，遠處的太陽似是升起不久，滿溢著燦燦的光，將云朵也染上了金色。白歡殣高興的望著周圍的一片景色，傻呵呵地笑著。
白歡殣安靜地望著迅速掠過的云。
“你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吧?！闭f罷，蕓塵放慢了些速度。這么早就帶她出來是想領(lǐng)她看看鎮(zhèn)上的早市的，寅時過去沒多久就出來了，沒忍心叫醒她，確實太早了。左右他們會在凡間呆上幾天，明天再去也是一樣的，索性就讓她睡得安穩(wěn)些。白歡殣激動著，早已忽略了時辰。日光毒辣，樓君知不由分說牽她去了小鎮(zhèn)中的酒樓。
匾額上的燙金大字“輝夜樓”以小篆書寫，樸實卻大氣莊重。走到店里，風(fēng)格也是清新雅致。要了樓上雅間，白歡殣隨著洛凡聽和蕓塵上樓。早已斂了幾人容貌，外人看來，不過以為是富家子弟。
要了雅間。酒樓臨江而立，他們雅間里有扇窗，洛凡聽點菜時，白歡殣就站在窗邊望著樓下的滔滔江水，碼頭處大小商船熙熙攘攘，真是“千帆競駛，萬商蜂擁?！敝敝练?wù)員出去白歡殣都沒有回神。洛凡聽瞧著她出神的模樣，走到窗前與她并肩而立。自然而然地，白歡殣壯著膽子，倚上他的臂膀。
揚揚下巴示意窗外，白歡殣煞有介事：“真是今非昔比，往日的小小食邑，如今竟已成重鎮(zhèn)了?！闭f罷還嘆了口氣。洛凡聽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凡事盛極必衰，今日如此繁華，日后必然也會衰落。這是自然的規(guī)律。而他們的生命無窮無盡，見證的自然要比凡人多得多。
洛凡聽正想說些什么話安慰她，卻聽得她語氣歡快：“師父，我們吃過飯出去江邊走走吧？”
這丫頭，剛才還傷春悲秋，這才多大的工夫就給忘記了？誒，還依舊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不知他心中所想，白歡殣以為他在猶豫。扯著她潔白廣袖，“師父！師父陪我去走走吧?！?p> 他也沒說不去啊，她這般嬌憨，他又豈會不應(yīng)？出去走走而已，何況又不是什么大事。
“好?！?p> “師父最好了！”白歡殣瞬間眉開眼笑。門外響起敲門聲：“客官，您的菜到了?！?p> “進來吧?！甭宸猜犅曇魺o波無瀾。白歡殣卻兩腮飛霞，低頭用手指纏著垂下的發(fā)絲反復(fù)把玩。
服務(wù)員利落地擺好菜掩門而去。壞了上仙好事的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剛剛那房間里溫度驟降。還有那男子，眸光簡直能凍死人一樣。
面對一桌子的佳肴，白歡殣饞蟲剎那被勾起。瞧著她的模樣，洛凡聽好笑，叫她坐下吃飯。他替她點了有名的五香茶干和鯉魚焙面。這五香茶干透著藥香，樓君知輕嗅，了解其中中藥的成分，確定無虞后夾了一塊放進她碗中。又轉(zhuǎn)而去剔那魚肉。鯉魚經(jīng)煎炸后淋上酸甜的醬汁，面也過油炸過，酥脆可口。她喜甜，興許會喜歡。
將剔好的魚肉蘸些醬汁送進她碗中，洛凡聽問她：“好吃嗎？”
魚肉外酥里嫩，配上酸甜適度的醬汁，絕佳的美味。她喜歡偏甜的食物，似乎大家都記得。
“好吃！”小嘴兒被占著，她說得不太清晰。洛凡聽將一條魚都剔好，才漫不經(jīng)心地吃幾口其他幾道素菜。白歡殣自是注意到了這點，知道師父不喜葷腥，但是總歸是第一次吃，應(yīng)該讓師父嘗一嘗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