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裂的紅殼碎片肆意飛揚(yáng)出對戰(zhàn)平臺,劃過觀眾灼熱瞳孔的注視里,場中白煙退散,不見大鉗蟹的身影。
整個地下競技場唯有為游動星星吶喊的呼聲以及重新躁動起來的音樂。
這些賭徒觀眾眼里流露的沒有一絲憐憫,有的只是快意。
恐怖,相當(dāng)恐怖的一群人。蘇鳴撇過目光,顧不得自己輸錢,也沒想著再去下注接下來的某一場以求得翻盤的機(jī)會,他快速轉(zhuǎn)身朝大門走去。
從原先世界非常和平安穩(wěn)國度穿越來這里的蘇鳴,雖然經(jīng)歷了社會嚴(yán)酷的摔打,但還從來沒有切身感受過如此血腥殘暴的畫面。
這一場是大鉗蟹,在日光束的高溫光線下消亡不見血肉橫飛,若是下一場是其他寶可夢呢?那場景,蘇鳴不敢接著想象下去。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戰(zhàn)斗,這不是存在所謂圣母心的原因,而是單純心理與生理上的不適。
蘇鳴離開的身后,李斯圖正留在原地觀察著他離開時的神態(tài)。
“真的個不知地獄為何的家伙,才這點小場面都受不了了么,羈絆之力居然出現(xiàn)在如此之弱的家伙身上?!崩钏箞D摩擦著手指上的戒指,低低細(xì)語。
“主席閣下,蘇鳴走了,那我們的計劃?”站在李斯圖身邊的下屬輕聲問。
“溫情的人,就用適合他們的計劃吧,誰讓他身上有那只九尾的羈絆之力呢。”李斯圖轉(zhuǎn)身,往之前的會議室包間走去。
“是?!?p> ……
“呼,損失了六百元,接下來該怎么辦呢?!弊叱龅叵赂偧紙觯匦潞粑酵饷嫘迈r的空氣,蘇鳴好受了些,但雪上加霜的處境令他更加堪憂。
若是不付錢,那么他的個人身份的信用記錄將被扣分,信譽(yù)分將影響到他成為訓(xùn)練師的路途,不能在寶可夢世界獲得寶可夢,這等同于失去了夢想的咸魚么。
“喂,你怎么在這?”
一個女孩的聲音在蘇鳴耳邊響起。
蘇鳴定睛看去,是個女孩,比他如今年齡稍微大一丟丟,扎著雙馬尾,充滿活力。
“你是?”蘇鳴沒認(rèn)出來對方。
“喂喂,客人,您可是還欠我們店里一件女式作戰(zhàn)服的錢沒有補(bǔ)上呢。”那女孩是之前服裝店的店員,只不過她現(xiàn)在下班了換上了便裝,發(fā)型也變了。
“是你啊,那個……我,我又損失了……”蘇鳴窘迫無言,只好岔開話題,“你在店里的時候不是金發(fā)么,這會怎么?”
“那個呀,假發(fā)咯,顯得更成熟些么,你呢,下注了?”女孩指指地下競技場大門。
蘇鳴看了眼大門,點點頭,然后聳聳肩表示自己輸?shù)煤軕K。
女孩笑道:“就知道你會輸?shù)睦?。?p> “那你還推薦我來這,我現(xiàn)在更加水深火熱了?!碧K鳴開始懷疑這個女孩是不是這座地下競技場的托,帶他越陷越深。
“不過我可不是叫你來下注的?!迸o辜地說道。
“那是什么意思,我并沒有寶可夢無法參加對戰(zhàn),而且……”蘇鳴聲音變得很低,他想說的是即使自己擁有寶可夢也絕不會參與這樣暴力的戰(zhàn)斗,那樣依靠自己寶可夢參與這樣生死決斗的“水之?dāng)厥渍摺边@類人完全是斯文敗類。
“沒有,那就借!”女孩走到大門,經(jīng)過儀器檢測接著向保安出示入場券后走了進(jìn)去,并示意蘇鳴跟上。
入場券并不是一次性的,蘇鳴再次出示后跟在女孩身后,“借?地下競技場可以租借寶可夢隊伍?”他有些興奮,這是在原先世界中玩寶可夢游戲時的常識,對戰(zhàn)塔和排位賽都是可以租借隊伍的。
“借到一只就不錯啦,一支隊伍?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迸㈦p手抱著后腦勺,輕車熟路地為蘇鳴帶路。
蘇鳴以為女孩說的是租借費用問題,他的確沒多少現(xiàn)在,只好默認(rèn)。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總得知道你這位大顧客的名字么。”女孩問,接著豁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瞧我這記性,蘇鳴么,掃描你虹膜的時候看見了。”
蘇鳴很慶幸自己不是一名無證穿越者,至少在他第一天到現(xiàn)在能每日憑身份取得救濟(jì)面包。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蘇鳴心中腹誹,這女孩哪里是將他看作顧客,明明是已經(jīng)割了一刀的肥羊,如果不是要付那件衣服的錢她怎么也不會如此熱心腸地指引他快速賺到錢。
“沐奈緒,本地人,也算是一名訓(xùn)練師,作為我的大顧客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哦。”女孩回答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簡要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好吧,沐奈緒,叫你的名字沒問題吧?!?p> “沒問題,看年齡我比你大,我不介意你在后面加上姐姐二字?!便迥尉w很俏皮的打趣。
蘇鳴可沒工夫在這扯皮,何況他在原世界二十歲出頭,更沒有煉銅癖好,“沐奈緒,我率先跟你聲明哦,就算你帶我去租借寶可夢我也不會參與地下競技場對戰(zhàn)的?!?p> “為什么?”沐奈緒很困惑的扭頭看向蘇鳴。
蘇鳴擺擺手,“我不喜歡這類寶可夢戰(zhàn)斗?!?p> “太血腥了?”
“當(dāng)然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會覺得嗎?”
沐奈緒沒說話,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帶路,眼神有了異樣的變化。
經(jīng)過一排包廂后,他們抵達(dá)一處掛著暗紫色精靈球標(biāo)志的包廂前。
“稍等一會。”沐奈緒說。
“哦?!碧K鳴處于被動,只能答應(yīng)。
包廂內(nèi),傳來一陣對話聲。
按理說包廂的隔音應(yīng)該很好才對。
包廂里有一個聽上去耳熟的男青年聲音,“竹下主管,可以再讓我嘗試一次么,只差一點點了?!?p> “小洛啊,不是我不幫你,可你已經(jīng)捕捉五只寶可夢了,再嘗試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竹下主管,看在我為你們的競技場演戲這么多場的情面上再幫幫我吧,就差二十萬了,我母親的手術(shù)費就足夠了。”
“哎,小洛,話可不能亂說,什么叫演戲,我們地下競技場可不干這么沒皮沒臉的事。”
“是是竹下主管,看我這腦子,是我說錯了。那您看看,若是不能讓我繼續(xù)上場,那是否可以再多預(yù)支我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