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沉兒就端著洗臉水進了歸寧軒,此時梁容音也起床,坐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臉,腫已消了大半,額頭上的傷口也結(jié)痂,如果把頭發(fā)往下梳些這個傷口也不是很明顯,突然放心了許多。
沉兒看了看她的臉說道:“小姐,我看你這臉還好,一會我多給你上些妝,這樣就不怎么看得出來,今日是回門之日,我們快些梳妝打扮,好早些時候回去”。
“沉兒,一會你給我把那身湖藍色的衣服找出來,還有老夫人賞給我的那個發(fā)簪也找出來,我今日要穿戴”
此時海蘭領(lǐng)著兩個丫頭端著一些回娘家的物品進門,笑著說道:“少夫人,這是老夫人讓準備的今日您回娘家的禮品”,兩個丫放下東西行過禮就便出去。
梁容音穿戴完畢就對海蘭說道:“我們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她心想鄒云颯經(jīng)過昨日一事,今天定是不會與她一起回娘家的,雖然有些遺憾,但能見到娘家人,比什么都開心。出歸寧軒抬頭一看,已見日出之象,看來今日定是個晴空萬里之日,心情大好。
三人不多會就到正廳,看見鄒氏夫婦已然座在廳中,讓人意外的是鄒云颯也在廳上。
梁容音定了定神,走到廳上行了禮說道:“父親、母親安好,今日兒媳初回娘家,特來向父親母親請別”。
鄒老夫人笑著說道:“好,禮品我早讓石媽媽給你備下,想來也送到你房中,那你們夫婦二人就早去早回”。
“是、母親”夫婦二人同時答到。
兩個丫寰和一個長隨小廝忙著把回娘家的禮品放到馬車上,梁容音隨后便坐上馬車,鄒云颯和鄒凌是習武之人,出行向來喜歡騎馬。
一行六人不一會就來到了城頭,再過兩條街也就到梁家,此時只見鄒云颯拉住馬,對鄒凌說道:“我有事就不同少夫人回娘家了,你護送她們前去”,然后騎著馬掉頭就走。
鄒凌還沒來得及說話人也走遠,只能快馬走到馬車前,說道:“少夫人,少莊主突然有事,不能一同與你回門,讓我護送你們前去”。
梁容音很是失望但也不能讓人看出她的不高興,就輕聲說道:“既然相公有事,那我們自己前去也罷,你一向是跟著他的,你還是跟著去照顧著他別有什么危險,我娘家也不遠,想來也是安全的,我們自己去也無防”。
“是,少夫人”鄒凌騎馬去追趕鄒云颯。
行至一品樓門前,突然飛出一蒙面劍客攔在馬車前,馬受了驚,跳起來,好在這駕車的小廝是很有經(jīng)驗的,立馬就穩(wěn)住馬,車里的海蘭忙探頭出來看出了什么事。
這時那蒙面劍客問道:“車內(nèi)可是鄒家之人”?
“車內(nèi)正是鄒家少夫人,不知為何要擋我鄒家去路”那小廝正經(jīng)說道。
那劍客手提長劍一臉得意地說道:“既然是鄒家人那就對了”一邊說一邊拔劍出鞘一躍劍指馬車內(nèi)的人,眼看馬車內(nèi)的人就要被刺中,突然空中飛來一扇子。正好擊中這劍客之手,劍客被此扇一擊,轉(zhuǎn)身一躍,穩(wěn)穩(wěn)落在了馬車后側(cè)方。
這時就看到一名英俊少年,在兩個隨行的陪同下走過來,拾起折扇,原來此人是鶴云山莊莊主夏東軒。
這劍客一看這名男子便拱手說道:“原來是鶴云山莊夏莊主,在下失敬,只是這是我與鄒家之過節(jié),我與莊主一向無怨,還請夏莊主不要插手于此事,望莊行個方便”。
夏東軒搖著扇子說道:“車內(nèi)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你有何苦要為難這些婦人,你我同是江湖中人,這冤有頭債有主,不牽連婦孺這是江湖規(guī)矩,不如給我個面子今日就此結(jié)束,你與鄒家的過節(jié)以后再算”。
這蒙面劍客說道:“如果我今日定要取了這車里婦人的命,夏莊主又當如何”?
“那就得罪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對一個婦人下手,定當拼了全力阻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我眼皮底下取走這婦人性命”夏東軒目光如炬地說道。
這劍客心知,這鶴云山莊的家傳武功在江湖中雖然沒有鄒家那般名動江湖,但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何況夏東軒盡得其父親武功真?zhèn)鳎湮涔π逓榍喑鲇谒{而勝于藍。自己的武功修為如果同他一戰(zhàn)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
此劍客看出夏東軒今日是要管定此事,他可不想死在他的手上,還是保命要緊,拱手抱拳道:“夏莊主已然這樣說,那今日我就賣夏莊主這個人情,此事今日作罷”,然后起身騎馬而去。
梁容音等人聽到馬車外平靜不少,便探頭出來看,正好看到夏東軒的臉,這一刻她五味雜陳,眼前浮現(xiàn)的全部都是這一年兩人相處中的過往和言語,她想說什么,可是如今的身份再說什么也不合禮儀,只得走下馬車對夏東軒說道:“感謝夏莊主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夏東軒定了定神說道:“我與鄒家少莊主本就有私交,少夫人不必客氣,既然出了此事,夫人路上怕不安全了,不知夫人要去何處,我派兩隨從護送夫人而去,免得再生事端”。
“多謝莊主,想來經(jīng)過這事刺客今日也不會再對我等下手,且此地離我娘家不遠,應該無事,告辭”,然后就上車而去了。
夏東軒呆呆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剛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真的想問她為什么不等等他,可是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已晚。
這時他突然想到什么叫過身邊的隨從說道:“常路,你派兩個人在暗中護送梁家小姐安全回到府中”。
常路本想說什么,但沒敢說只得派兩個人跟過去。
一路上夏東軒情緒不佳,常路開口道:“莊主,放寬心些,這梁家姑娘已嫁入鄒家,就別想別的,就當你們有緣無分”。
聽常路這么一說夏東軒馬上黑起臉教訓道:“我與梁家姑娘之事以后不準在提起半個字,她現(xiàn)在已嫁為人婦,讓鄒家人知道她還在待嫁閨中就同外來男子有接觸,會污了她名聲,雖然說我們相處之時不過就是談詩論畫,從無半點越矩行為,但難保別的人不會想岔,生出是非,給梁家姑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