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淳祐六年,公元1246年開春,幽州宛平,盧溝河水畔。
冰封河水流淌,田間凍土卻未化,耕牛拽著犁具哞哞一聲接過一聲,齊國上下上至齊候,下至軍中一營都虞侯,牽牛扶犁,掄鋤刨地,開啟一場極具規(guī)模的大型作秀表演。
這是齊候十多年來首次春耕大秀,向天下子民表重農、務耕織,意義非凡。而表演地點不在老巢山東青州,卻在新征服的河北宛平,還把第一次貢獻給了宛平,搞得極度盛大,此番行動此番動作,內中含義,個中意思,耐人尋味,深令外人揣摩芳心。
齊國是新興勢力,種地的能力尚有官吏將校沒有忘記,很自然赤腳,鋤頭極有力道與角度的揮下,看上去真和田間農夫區(qū)別無二。
周蕊徽兩世沒碰過鋤頭、沒牽牛,所以齊候種地是精細的很,一點一點往前推進。好在是做樣子,冒出一身香汗,偶有扶腰動作,自有伶俐機靈之輩來給遞臺階,攙扶休息去了。
“不下來勞作,不知民生多艱呢?!?p> 輕柔美足,鳳目掃量著一眾刨土的臣子,深邃眼神仿佛無形記錄誰在認真誰很勤快,誰又在敷衍了事。
無形壓力壓榨在肩,眾人只得期盼春耕大典快些結束,腰要斷了。
春耕大秀荒誕結束,一時間腰間盤、頸椎病堪比瘟疫的速度爆發(fā),周蕊徽沒事兒人的回到治所,軟席一坐,忙于案牘之間,簽發(fā)一項項公務。
目前蒙古帝國還在混亂,蒙哥敗死桑干水一事蒙古諸王已經得知,貴由非但沒有摒棄前嫌、為了大局,放過蒙哥并給他報仇,反倒是趁機打壓拖雷系的力量,更把忽必烈開除了庫里臺大會。拖雷系人馬三板斧打壓下死傷慘重,與拔都的聯合無異于癡人說夢,基本上拖雷系被廢了。
蒙古人心更加分離,周蕊徽喜聞樂見,剛好外部環(huán)境附和接下來動作,當前首件大事是整理好邊境防務,水泥要足量運上,兵員也要跟上,雖然國力不能建長城,但只負責主要關隘與險要地點還是足夠的。
常備軍三大營、軍團兵、水軍外,新設〔鎮(zhèn)關總兵官〕一職,位同都虞侯,擇選能將充任。
其中任周平為〔居庸關總兵〕,守備居庸關;任周梅為〔雁門關總兵〕,守備雁門關;任周虎為〔紫荊關總兵〕,守備紫荊關;任顏卻為〔倒馬關總兵〕,守備倒馬關;又有許錚、韓胤、鄭鑲、呂蟬、徐黑、王懷六、周瑾七員將領,被任為古北口、喜峰口、黃崖關、平型關、寧武關、偏頭關、榆關七關總兵,十一總兵官各配一營步軍守關,直屬齊候。守關兵卒兩三千人一營有之,一千人一營有之,不足千人一營亦有之。
地方封臣諸節(jié)度使們來了一次大規(guī)模調整,其中威海軍節(jié)度使崔立可遷為{橫海軍節(jié)度使},鎮(zhèn)滄州;棲霞軍節(jié)度使關元化遷為{滑州節(jié)度使};登州節(jié)度使謝碧輝入朝任職,給予榮耀,把這一節(jié)度使外交吞并。
至于紅襖軍節(jié)度使楊妙真、膠州節(jié)度使高起陵,考慮再三暫不調動,一來是地盤太大(五個州),二來是維穩(wěn)。
兩鎮(zhèn)節(jié)度使離開老家新到一地,好比拔出了根的樹,人生地不熟給官方經營地方,下一步便是要削掉這兩鎮(zhèn)節(jié)度,不勞而獲。
此外董文柄被任命為絳州節(jié)度使。
三大督也變動防區(qū),原滕沂都督周柘彥改任天雄軍兵馬都元帥,所部改編為天雄軍,總督衛(wèi)、浚、相、開、濮、曹、單、懷、孟九州諸軍事,任鎮(zhèn)南將軍,嚴守黃河下游防線。
原濟南都督周元略改任云中雁門兵馬大總管,所部改編為云中軍,總督代、忻、寧化、管、岢嵐、武六州諸軍事,任平北將軍,做收復大同等山外諸州的準備。
原濟州都督周元景改任河中兵馬大總管,負責關中——洛陽一線的進攻和防守,任平西將軍,總督晉南、晉西各州諸軍事。
原登萊留守周琦裕改任青州留守,負責指揮青、濰、萊、登、寧海五州兵馬,依舊擔任全國戰(zhàn)略預備軍團的任務,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鴨江樊梅哲、倭州皇甫壽、流球樸阿丙三將的官職轄地不變。
…………
松松筋骨,把稱王議題丟給大臣們去討論,周蕊徽溜達到幼兒園,來看孩子們。
這些年每年都有畢業(yè)離開的,但離開的是少數,收養(yǎng)的兒童和送過來的烈士遺孤一直都占大多數,千人規(guī)模從沒往下減小過,照顧孩子們的周芷若勞苦功高。
跟孩子們打聲招呼,周芷若陪同下悄悄地參觀孩子們學習、玩耍,然后在午后的樹蔭下,發(fā)現了正孤零零一個人看書的周豐沐,他的雙胞胎弟弟周豐蕩在跟孩子們玩過肩摔。
兩兄弟生于紹定四年五月,名字按照{廣兆豐德}來命名,生于山東半島故而名字里都帶著水??吹街茇S沐一個人看書,周蕊徽走過去親切詢問道:“怎么不去跟小朋友玩?一個人在這里看書不無聊嗎?”
周豐沐抬眼一看是周蕊徽,歡喜的扔下書本摟抱腰肢來她這里親切,五歲的個頭正好能到周蕊徽小腹的位置,額頭使勁往柔軟的地方蹭,好似比睡覺軟枕還要舒服。
周蕊徽一把舉起小孩子,甜蜜地抱在懷里坐在樹蔭下。
“嘶~~臭小子真疼啊……是什么書能看這么入迷啊?”
說著,邊逗孩子邊拿起地上的書本,不過掃了幾個字眼便使美好溫馨地氣氛瞬間僵硬,周蕊徽明眸皓齒喜笑顏開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慍色。
“好孩子,這本書是誰給汝的呀?”
“是蔡模老先生給的。”周豐沐奶聲奶氣說著,抱著周蕊徽兩個糧站不松手也不松口。
“蔡模呀……難怪難怪,老先生手伸的夠長的?!?p> 周蕊徽目不斜視沖著《四書章句集注》說話,在孩子面前極力保持著那種歡愉,壓制心中戾氣。
離開幼兒園后,俏臉黑如鍋底,目光倒映著刀鋒,嘴里吐出個詞語。
“狗屎!!”
蔡模把改變送到了下一代繼承人上是周蕊徽始料不及的,斷送未來的人是多么令人憎恨!朱熹理學說的都是些嘛?三綱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成不得不死!怎么,擺不定我周蕊徽,就去禍害后人到時把基業(yè)拱手歸降宋庭,君為臣綱?
一腔怒氣殺意回到書房,立刻招來周圓圓,讓蔡模死在教化的路上,并且詢問了周圓圓劉玄增身體狀況。
最后一個問題讓干情報工作許久的周圓圓玉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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