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狩十三年,公元1268年初,周豐蕩沒有征兆的邀請元河南道刺史、中郎將、少府監(jiān)等大小官員三十余人赴宴,觥籌交錯之中展露本意,眾皆震驚不從,周豐蕩遂殺之。
爾后,周豐蕩掌握開封五千武警兵和民警兵,周邊屯所兵卒由戶長帶領(lǐng)下加入周豐蕩部隊,周豐蕩瞬間拉出三萬余眾!洛陽、鄭州、均州、許州、汝州等地響應,一時間河南盡為周豐蕩所有,人馬少則十萬,多則二十萬、三十萬,洛口倉為周豐蕩據(jù)有。
天狩十三年二月,周豐蕩在整編部隊后,委任心腹大將苗靳之為先鋒軍大元帥,領(lǐng)車騎大將軍,以河北衛(wèi)滑濮曹磁相六州建河北軍節(jié)度使任之,命之進兵。苗靳之于衛(wèi)州渡河攻取新鄉(xiāng),旋即以大兵駐扎原地迷惑周遭城池守軍,親領(lǐng)原東宮精銳鐵騎兵奔襲攻取鄴州(大名府),河北道南部諸州聞訊望風而降。懷孟二州下級軍官亦起兵響應周豐蕩,周豐蕩遂以樊猛領(lǐng)征西將軍,點豫西之兵八萬渡河,北取河東道,據(jù)河口倉,控表里山河。
二月末,周豐蕩又遣將樊虎、樊標、樊雷分領(lǐng)征東、征南、平東將軍,點豫東、豫南之兵十數(shù)萬,攻打山東、安徽、江蘇、湖北四道。又派將軍羅莊把守武關(guān),將軍羊顧攻略關(guān)中,奪取長安鳳翔的糧倉。
再遣說客游說九邊諸將,起兵響應自己。
三月初,周豐蕩率領(lǐng)臨時整編出的前后左右四軍二十萬眾北渡黃河,匯合苗靳之十萬眾,總計三十萬人屯住鄴州方圓數(shù)百里,列營無數(shù),聲勢浩大。
周豐蕩深知他母親在戰(zhàn)爭上的造詣,能夠用〔藝術(shù)大師〕形容。清楚自己什么近兩,故而在周蕊徽征討(親征)大軍到來前,周豐蕩盡可能去盤出更多勝算。爭取嚴忠濟得手,最好;爭取不到,則壓制周蕊徽的活動空間,把她局限在京師一隅,然后……再談然后的事兒…………
前出部隊攻打冀州、刑州、沃州、深州,四州守軍消滅內(nèi)奸,死守城池,快馬加鞭告急求援。
到三月中旬,邢州城已破,戰(zhàn)火燒至真定,周豐蕩別部一支人馬兵臨井陘縣,有井陘入河東之意。
苗靳之提議效法周蕊徽當年的攻略,盡調(diào)軍中精騎北上,控制居庸關(guān)、紫荊關(guān)、倒馬關(guān)三關(guān),阻斷三關(guān)之外宣德、云州兩鎮(zhèn)兵馬南下支援。
周豐蕩毫不猶豫采納,并把軍中所有能騎馬的士卒都充騎兵,搜刮干凈騾馬,遣心腹猛將搶關(guān)。
騎兵一走,周豐蕩身邊只剩下二三十萬龐大的純步兵集團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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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方面早于二月初,河南俱叛的消息便已經(jīng)傳入京師,隨后又傳來某某某地方兵將響應周豐蕩號召,最遲到二月中旬周蕊徽已經(jīng)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她立即展開行動,第一步披甲上馬,穿上撂了一層灰的甲胄,點齊皇城附近三千女軍鐵騎,氣勢洶洶闖進豐臺三大營駐地,與正在大校場內(nèi)組織、煽動士卒軍官嘩變的嚴忠濟撞個懷。
“陛……陛下!”
周蕊徽雖老,但單手執(zhí)伴她征戰(zhàn)一生永不降落的周字帥旗,策馬至高臺前勒馬揚蹄,發(fā)出凌厲又自信的質(zhì)問。
“嚴忠濟,汝欲反朕耶???!”
嚴忠濟目露兇光,反擊道:“陛下老矣,還請退位!”
周蕊徽聞語當即插旗跳馬,一步躍上高臺,揮動未曾出鞘的橫刀。
嚴忠濟看到了刀向自己劈來,只不過沒能躲開,正中顱骨上,登時玄鐵兜飛出,昏死過去。
“爾等皆與朕浴血疆場,打出這片天下的兄弟!想反朕的殺朕的,事到如今都站出來!”
剛剛一刀打翻了嚴忠濟,無數(shù)將士重新站在那么熟悉的帥旗下,很熟悉也很自然的單膝跪地。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周蕊徽滿意的點頭,三大營控制住了,嚴家的人該停職該抓捕,女軍會配合黑冰臺、執(zhí)金吾處理。
肅清了眼皮前的軍隊隱患,時間來到三月,周豐蕩北過黃河消息周蕊徽已從冀州指揮使處收到,人數(shù)稍微有個大概,幾十萬。
賈似道、范文虎、周福、嚴忠貞、康明威等一眾大臣有建議避其鋒芒,有建議等待援軍到來再行決戰(zhàn),有建議牽制主力等待其他戰(zhàn)場情況,還有提議你們母子之間談一談。
周蕊徽一概拒絕,她很自信,或者自負,她甚至對眾人說:“彼軍眾數(shù)以十萬至此,必敗矣!破敵何待援軍抵達?三萬甲兵足可破之!”
周蕊徽要以快刀斬亂麻的形式用最快速度平息這場可以說是可笑的叛亂。而在出兵之前,周蕊徽要選拔出些人才。當下老將們犯錯的犯錯,凋零的凋零,中堅將領(lǐng)們多數(shù)皆是和周豐沐、周豐蕩有或多或少關(guān)系,例如嚴忠濟,這是真的不敢再用了!同理周豐蕩之亂,必定一群將領(lǐng)退役、不能大用,需要提早補上,以免青黃不接。
男軍里,周蕊徽多提拔寒門及平民子弟,中間夾雜些許功臣、現(xiàn)役大將族人。其中寒門平民有吳班、湯虎等人,另有姜才之子姜炅,范文虎之子范瑭,張榮之子張表。
女軍里則提拔的較為隨意了,畢竟女軍基數(shù)可不如男軍,擴招的話只怕胡人蠻人將占絕大多數(shù)。
女軍是只要有才能有能力都得到提拔升遷……不用想,周蕊徽已經(jīng)動了以女驅(qū)男的奇葩想法。
學習大宋趙官家嘛,不丟人…………
男軍女軍里各有一人得到周蕊徽賞識,是在周蕊徽考教的時候,兩人答的一個比一個硬。
周蕊徽問姜炅周豐蕩其勢已成,打贏會需要多少年?
姜炅則回答:“太子殿下突起兵徒,地方難敵而俯首,非其勢大不可擋也。陛下威望澤被天下,士民皆為觀望,陛下僅需勝太子殿下一陣,則太子殿下之勢不復有也。屯所兵卒多數(shù)是被裹挾,屯所兵卒一散,太子殿下身邊不過數(shù)千之眾,旋可覆也!”
周蕊徽又問馬祿周豐蕩的決策,馬祿以她似歌喉的細嗓子侃侃而談道:“太子殿下起兵之初有上中下三條路可以選擇:上策是迅速渡河,搜刮馬匹,輕騎狂奔,數(shù)日之間便能抵達京師,聯(lián)絡嚴忠濟進而控制京師,到時陛下只能束手就擒了。中策則是裹挾河南道青壯,開武庫武裝成軍,集中全部兵力一鼓作氣直撲京師;或者放棄河南道,進取山西表里山河,出太行居高臨下與陛下一戰(zhàn)?!?p> “至于下策,則分散兵力,四面齊攻,各處皆力薄,難有定局?!?p> 周蕊徽未發(fā)評價。
女軍十個軍十萬人,留下七個軍守京城并監(jiān)管三大營,外加看好居庸關(guān),周蕊徽只帶玉女、秀麗、紅川三軍騎兵一萬六千人、步兵一萬四千人,向著鄴州前進。
軍出京師十里,身后有騎來報,后方出現(xiàn)大股煙塵;稍后又有騎來報,是宣德總兵官來也;再過一會兒,只見沈三娘騎一匹牽兩匹馬風塵仆仆近前來,行禮報道。
她的身后,還有八百多名女騎士。
沈蕓滾鞍下馬,獻上一顆人頭。
“叛將張三平率馬軍千余來搶紫荊關(guān),為末將所破,斬取其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