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奇看著楊三離開的背影,略有所思。
也在想著吳奶奶說的那些用人的方法,一味的用權利并不是一個好辦法,雖然人口服,但是心不服,更何況在黃沙鎮(zhèn)用權利根本沒用。
若要能成為一群人中的領頭之人,首先自己要正,有一套符合地域環(huán)境的道理,只要堅守這份道理,自然就會有人跟隨。
而黃沙鎮(zhèn)的道理就一切全憑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從來不會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不會依附權貴,更不會去崇尚任何事,或者人。
就像狼一樣,生存永遠是在第一位。
黃奇現在的要做的就是要在一支狼群中當個頭狼,就要守著狼的生存之道,對于這個,黃奇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正,也開始從心里認為自己就是黃沙鎮(zhèn)的人。
就是守住了自己的道,對楊三幾句提醒,就能引來楊三的認同,有此基礎,也讓黃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佩服吳奶奶對這些事看的很清楚,絕對不簡單,同時也有些慶幸,小時候能有吳奶奶這樣明事理的人保駕護航,也能讓他以后的路走的更順暢,原主黃奇心中的愿望似乎不是太難。
正在黃奇思索之際,忽然感覺到有幾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一樣,而且還不是一道。
有些微弱,感覺就像是黃沙鎮(zhèn)最常見的麻蛇一樣,對人產生不了什么威脅,只要手段得當,隨意的可以打死。
但有一道目光飄忽不定,很難捕捉,卻如影隨形的在身上飄來飄去,就像黃沙鎮(zhèn)讓人聞風喪膽的箭桿蛇,不知道什么時候飛過來咬你一口,很難逃脫。
這兩種蛇都是黃沙鎮(zhèn)的特有的東西,麻蛇長得像麻繩,隨處可見,行動遲緩,毒性也不強,傷不了人。
但箭桿蛇不一樣,不但毒性強,而且速度快,一個蛇弓彈射最少有三五米的距離,喜歡躲在暗處偷襲,若是被盯上,防不勝防,很容易丟了性命。
黃奇順著這幾道目光看了過去,發(fā)現在鏢局的一頭,正是成喜和鐵蛋樹根在看著他,而那道毒蛇目光就是成喜眼中發(fā)出的。
那邊成喜見他看了過去,立即收了眼神,又變成在人面前的那副面孔,看上去如沐春風,讓人很舒服。
“真不簡單,變臉速度整塊,情緒收放自如,怪不得能在背后控制著整個院子里的人為他做事,而且自己還能隱藏的那么好。”
黃奇心中感嘆一聲,成喜果然不簡單,這種情緒變化手段他目前還做不到,讓他更加肯定這件事還沒完,成喜肯定還有后招。
但成喜身邊的鐵蛋和樹根就沒那么厲害了,看他的那種怨恨加不安好心的眼神,一時之間收不回去,只能低著頭慢慢的平復心情,比起成喜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黃奇看到成喜,原本不想理會,但心中覺得佩服,就笑著對成喜遙遙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成喜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就反應過來,也笑著對黃奇拱手,算是回應。
接著黃奇手放在背后,對著另一邊正在打掃院子的柱子伸出三根手指頭,柱子看了一眼,又接著做自己的事。
今天原本是與柱子見面的時間,哪想遇到了這些事,也不方便與之見面,只能用黃沙鎮(zhèn)在外慣用的傳訊手勢給柱子示意。
黃奇轉身進入后院的時候,聽見鏢局大門之外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似乎在毆打什么人,接著又是一陣警告,一番響動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趙氏貴蘭的麻煩是解決了?!?p> 黃奇心中一陣明悟,原本在原主黃奇心中最可怕的敵人就這么完了,趙氏貴蘭給原主留下的心理陰影最大,但其實最好解決,只要按照規(guī)矩來,趙氏貴蘭連一點浪花都翻不起來。
今日一事,趙氏貴蘭再來鏢局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以后誰也別干涉誰,全部按照黃沙鎮(zhèn)的規(guī)矩來辦。
但黃奇真正的危險并沒有解除,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成喜,原因就出在秘傳絕技朱砂掌上面。
成喜沒有得到朱砂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從今日他那種眼神中就可以感覺的出來,一定準備著什么陰謀。
其實黃奇早就想鏟除成喜這個威脅了,但他恢復不久,本身的武功不是成喜的對手,讓別人幫忙也很難,沒有一個正確的理由,也很難得到幫助。
而且這里是黃沙鎮(zhèn),崇尚的就是個人武力,對于依靠別人的人是看不起的,也是因為黃沙鎮(zhèn)地理環(huán)境所決定的,黃沙鎮(zhèn)太貧瘠,內部的資源不足以養(yǎng)活所有人,必須其外面刨食。
做一些散鏢或者給人做事,又或者做一些臟活累活,其中危險可想而知。
若是遇到危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了靠自己,還能依靠誰。
黃奇很清楚,他遲早有一天也會走上這條路,也是黃沙鎮(zhèn)之人唯一的出路,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而且黃沙鎮(zhèn)之人在兩國的名聲都不是太好,與其低三下四的攀附兩邊,被人看不起,或者排斥,還不如做個徹徹底底的黃沙鎮(zhèn)之人。
就是吳奶奶也說過,只有能堅持自我的人,才能有所成就,黃奇深以為然。
最終還是決定,關于成喜的事情,還是要靠自己解決。
心中想法堅定,讓他的思維都清晰許多,也逐漸的有了一個大致的路線。
目前要做的,就是積累實力,等待時機,只要時機合適,就將成喜一舉拿下,問出前因后果,或許能將成喜后面的人翻出來。
黃奇回到后院之后,又練了幾趟朱砂掌,氣血之力在快速的修復著身體內部細微的損傷,因為在吳奶奶的膳食調理之下,身體營養(yǎng)充足,而且合理,恢復速度很快。
如今身體已經恢復了大部分,剩下的就是查缺補漏,而且讓他歡喜的是氣血之力已經開始錘煉身體血肉,直觀的感覺就是身體比以前強壯了許多。
這以結果讓他越發(fā)的欣喜,武功對招式的理解與對敵的應變是一方面,但最不可忽視的還是身體本身。
只有讓自身功力深厚,才能將那些高難度的招式施展自如,也能讓自身頭腦更加清晰,反應更加靈活,從而讓招式的變化更加的得心應手。
有這門鍛煉方式存在,以后的成就肯定不會太低。
接著黃奇又琢磨了一會黃沙刀法,就回了被重新建造的書房,去翻看關于醫(yī)術方面的東西。
醫(yī)武不分家,許多武學的理論,其實都是根據對身體的認識而創(chuàng)出的,通常一個大醫(yī),也能通過自己對身體的了解,從而創(chuàng)造出鍛煉身體的法門,而高端武者也能通過自己對身體的掌握,檢查身體的病因。
朱砂掌看似是一門掌法,但支持這門掌法的理論其實就是醫(yī)術。
自從黃奇從讀了醫(yī)書,就從中找到許多解釋朱砂掌鍛煉方式的原理,也因此互相印證,讓他對這門功夫的理解越發(fā)的深刻,還經過對醫(yī)道中對身體的了解,發(fā)現了自己朱砂掌中沒有理解的東西,通過讀醫(yī)書,讓他對這門功夫的理解越發(fā)的深入。
其中的好處就是鍛煉更加的全面,修煉效果比以前更好了。
即使如此,黃奇還從對醫(yī)道的了解中,發(fā)現了自己還沒有將這門鍛煉方式研究透徹,還有許多沒有理解的地方。
因此對這些醫(yī)書更加的重視,雖然黃奇的目的不是要做個大夫,當個大醫(yī),但對于黃父收集來的這些關于身體方面的書籍一本也不會放過,只要是沒看過的,都會仔細的研讀。
其中的好處自然不必多說,也讓他有些慶幸,黃父收集的書籍大多是一些非主流書籍,經史子集很少,大多還是一些民間書籍,其中體系最完善的其實并不是醫(yī)書,而是占巫方面的書籍。
但對于這些,黃奇目前不感興趣,也沒那個經歷,雖然知道這些也是有些內容的,但目前危機還在,所做的就是提升實力,所以這些只能放在以后。
能收集這些,也是因為齊國對這些不重視的緣故,比如主流官學書籍很珍貴,都是每一家珍藏的東西,在齊國內部流傳可以,至于黃沙鎮(zhèn)之人想學,那就想都別想了。
所以黃父也只能收集到一些民間流傳的書籍,其中什么天文星相,天工造物,農水利建設,農耕養(yǎng)殖,占卜巫醫(yī)最多。
從黃父收集齊國那邊的書籍就可以看的出來,黃父對齊國很崇拜。
雖然黃奇對這種盲目的崇拜并不認同,但對于黃父收集書籍一事上還是很贊同的,這也是黃奇從黃父身上發(fā)現唯一看得上眼的地方。
都說父子從來不對眼,黃奇深以為然,就是現在,都已經初見苗頭,若是再發(fā)展下去,輕則發(fā)生爭吵,重則還會發(fā)生沖突。
雖然不至于拔刀相向,但冷戰(zhàn)是不可避免的,這也是黃奇最開始猶豫的地方,是不是要跟黃父緩和一二。
但隨著心性越加的完善,所堅持的主張也初步形成,就更加不可能認同黃父的那一套了。
對此,黃奇能做的只有順其自然,也沒什么好辦法,而且現在最要緊的事提升自己的實力,再探查關于成喜的事情,至于這些,暫時不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