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八卦
更何況,現(xiàn)下看她們?nèi)忝玫年P系也不似以前那般僵了。
也是,姐妹嘛!怎么樣的吵吵鬧鬧都沒有隔夜仇,一沒利益的牽扯,二沒上輩人的糾葛。就連親事,兩家大人的審美、觀念、社交圈子都是有差別的,根本沒得沖突好不。
像那種搶未婚夫的戲碼,你得先遇得到那個未婚夫才行?。?p> 誰相親沒成就提前嚷出來的?
誰不年不節(jié)去未來親家家里逛的?
不存在的事。
就連收稻谷之時,親家要來幫忙,也是男的一處女的一處,說話吃飯男女更是不扎堆,連人未婚夫的面都夠不著,難不成真要化身為蕩婦只身去攔路?
“我聽說,那方家娘子是半夜時在撫康村橋頭下找到了,居說,當時還被朱家兩夫婦當成鬼嚇得不清呢!?!?p> “切,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聽人說那兩口子是想將自己的閨女賣掉,沒賣出去,又被領回來了?!?p> “我怎么聽說是要送到山上,人家不要,被退回來了?!?p> “哦,還有這事?山上要侍女?”
“那位……那位怕是不行了?!?p> 有婦人繼續(xù)往單家三姐妹那努嘴。平日晨起黃昏之時都是李氏這些當家人下來洗衣服、洗菜的,無他,這種時候最是三姑六婆最能顯擺的時候,戚氏可能不怎么在乎這些,李氏卻是不同的,天天把她家大妞掛嘴邊,非要別人也跟著夸兩句才肯停嘴,自從被那山上遣返后李氏就再也沒下過岸頭來。
二女兒病時三女兒來,三女兒病時又趕著二女兒來。
“真不行了?前些天鬧出來的動靜不就是為了她嗎?怎么沒下文了?”
“能有什么下文?那小子平時看著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個渾的,搶東西都搶到人圣女頭上來了,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鳥?沒見人現(xiàn)在山上都不在咱們村招侍女了么?連話都不往咱們村放?!?p> “哎喲,那還真是??!”
“那怎么行?我家還有一閨女年齡剛剛合適呢!”
“你就省省吧!人已經(jīng)在隔壁撫康村招了。”
“嗐~有他們家在村里,這兩年山上都不會想起我們村了?!?p> “誰說不是呢!”
“那你們有沒有聽說上面怎么處理那小子的?”
“這個,還不是人娘家處理的嘛,我聽說人那舅老爺跟那老板挺熟的,幾句話就給說住了,不追究了。不然,我們村指不定出個吃牢飯的呢!”
“哎喲,這可怎么了得,那我們村的面子不是都丟光了?”
“面子?切~我們村哪還有什么面子?人都被一路示威地拖回來,這附近十里八村的哪家不知道了,還有個啥面子??!”
說到最后,她們越說越氣憤,隱隱有沖著單家三姐妹怒罵之勢,害得單菁菁和單茗茗匆匆搓了幾下就急急忙忙的準備家去了。
單熠熠卻是個不慌不忙的主,將自己沖洗的差不多的衣服拿起來,任他們怎么說,都沒反應。
有人氣不過她的態(tài)度,踹了她架在河上的棍子一下,衣服散了一河,還想糊弄她來一句不小心,都被她打下水去撿衣服了。
人管你小不小心,總之,你下也得下,不下打你四肢,四肢打完再打五官,你有多少地方能讓她打的?
另有人想開口喝斥,人一彈弓指著她的門牙,一河人都慫了。
這單家小四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她們收拾不了這單小四,他們丈夫還不能收拾她老子嗎?還有她們的兒子女兒還不能收拾她嗎?等著吧,回去她們就告狀,有她好看的。
單菁菁和單茗茗聽了一早上她們隱晦單家人的話,早就氣得不輕,見她們一個個被小四給收拾得,那就一個解氣。提著兩桶衣服跟在她身后健步如飛,感覺回家能吃三碗大米飯。
上了河岸小坡,遠遠看到一行人坐著牛板車遠遠的趕來。
原來是剛才那幫人討論的方家人,前頭趕牛的正是方老大夫的兒子方自寒,牛車后面躺著一個人,正是才從撫康村里接回家的方老大夫的兒媳婦童氏。此刻,她正陷入昏迷之中。她的旁邊還坐了一個姑娘,長得眉清目秀,就是嘴巴有點大。
方自寒看到單家三姐妹,先是問候了一聲,又沖牛板車后的姑娘說了一聲:“朱家妹妹,那個穿豆黃色衣裳的小姑娘便是你要找的人,單家的四丫頭?!?p> 豆黃色?
單熠熠單手拎著個桶,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內(nèi)里是一件泛黃的粗布綿衣,因為過大,她讓單茗茗給她做了一件黃色的兜網(wǎng)束住,兜網(wǎng)底下是一層層流蘇蓋住自制的松緊褲子頭,外披一件同色的寬大無袖長衫,那是從李氏不要的衣裳中改良的。
原來的那件因為李氏常穿著它干活,所以袖子被磨得又舊又臟,她索性就剪了袖子這樣穿了。
她所有衣服材料來自于家中姐妹不要的殘品,手藝倒是單茗茗出品,被她這般捯飭幾下,也看不出是撿人不要的。因為樣式不一樣,又沒見人穿過,最多是衣料舊一點而已。
自從一場秋雨過后,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單熠熠覺得自己應該想著點賺錢的活計了,不然得冷過這個冬天??!
“你就是單四姑娘?我是撫康村朱家小五招娣?!?p> 單熠熠收回自己的神思,看向面前俏生生站著的、同樣粗布麻衣卻是新上身的人,等著她的下文。
那人猶豫一下,說道:“昨兒童姐姐跟我說了件事,說把這個交于姑娘,姑娘便會將她的……東西歸還。”
“哦?童娘什么時候落東西在四丫頭那了?我怎么不知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得問單四姑娘了?!?p> 單熠熠看著字條眼睛瞇了瞇。
“寫的什么?我看看?!狈阶院铝伺\嚭闷娴販愡^來。
單熠熠從善如流地將紙條遞給他,只是眼睛卻沒離開過面前這位叫朱招娣的女孩,不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當方自寒介紹她便是單家四丫頭時,她眼神中的失望,是那種原來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