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說:‘今天晚上還唱、你想聽的話、晚飯時請到樓下’。
陳秋生說:‘陳小姐不但歌唱得好,而且、形象也不錯、拍廣告、做模特都是難得的人才。陳小姐想不想在這方面有所發(fā)展呀?’。
秋香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虎哥叫服務(wù)員過來、叫她去泡一壺茶、要毛尖兒的。
陳秋生問虎哥:‘你就是這里的老板?’?;⒏缯f:‘不是、我是她哥!’。
茶來了、端茶的不是服務(wù)員,是陸總。他聽服務(wù)員說,虎哥要沏毛尖,他感到虎哥有什么好事,起碼是心情好,他就湊上來了。
陸總走進(jìn)門來、秋香就起身讓座,她到里邊挨著虎哥坐下。陸總見有生人、正想問呢,虎哥就介紹說:‘這位是大眾文化傳媒發(fā)展咨詢公司的陳先生,呵、發(fā)現(xiàn)人才了,說秋香歌唱得好、形象好、想叫秋香到他們公司去發(fā)展’。
陸總聽了高興地說:‘好哇!不過、對我們、不是一個好消息。對我們餐館和對你們的房屋銷售都有影響,能去就去吧!,在那里不合適再回來’。
陳秋生說:‘我們這個公司、發(fā)現(xiàn),培養(yǎng),推薦歌手。比如各種慶典、各種比賽、電視臺展示才藝,拍電影、拍電視、拍廣告、還有做模特兒、服裝模特兒、車模。我看陳小姐不但可以做歌手,你看這高度、一米七左右做車模最合適,你看這身材這長相,不紅也得紅’。
陳秋生接著說:‘哦!有個外省的歌手、初到我們那里、什么都不是,現(xiàn)在人家紅了半邊天,是知名歌手了’。
虎哥說:‘我明白了、就像獵頭公司那樣、你們是在網(wǎng)羅人才’。陸總說:‘秋香條件好、可以去試試’。
虎哥問秋香:‘秋香、你看怎么樣?’。秋香不吱聲、只是喝茶,虎哥就問陳秋生:‘你聽樓下老張他們那幾個歌手唱了沒有?’。
陳先生說:‘聽了、他們年紀(jì)都大了,沒有什么培養(yǎng)價(jià)值,要年輕的’。他問秋香:‘陳小姐今年的芳齡?’?;⒏缇吞嫠卮穑骸衲甓q’。
陳先生說:‘還可以、就我的想法、她的身材相貌、做車模很不錯,做服裝模特兒、一般要一米八以上,車模則是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這車模不但要好身材、那相貌也相當(dāng)重要、陳小姐,各方面都好!’。
虎哥說:‘你們那公司、可能比老張他們、就是樓下唱歌的那幾位、正規(guī)一些,規(guī)模大一些、陳先生,你說是不是?。 ?。
陳秋生說:他們幾個、是北漂臨時搭的班子。算游擊隊(duì)吧!,我們則不然、是有工商注冊的公司,算正規(guī)軍。如果陳小姐有空,下星期到我們公司去跟老總面談一下,唱支歌、走幾步、錄幾段、再照幾張照片、如何?’。
虎哥就替秋香爽快地答應(yīng)道:‘可以、可以!’。
陳先生告辭走后,虎哥問秋香:‘行不行呀?’。
秋香說:‘你都答應(yīng)人家了、你叫我怎么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說行不行?不過秋菊條件也不錯、要去一起去,你得始終跟著,不要叫別人把我們騙了’。
虎哥說:‘還不至于吧!當(dāng)然想復(fù)雜點(diǎn)也好!’,陸總見秋香有些膽怯、就鼓勵她說:‘出來闖、就得有點(diǎn)兒勇氣’。
秋香也不吭氣、就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秋香走后、虎哥和老陸,兩人只管喝茶、誰也不想說話。老陸見虎哥不說、他嘆了口氣就要走。
虎哥忙說:‘別價(jià)、你坐、你坐,你說說、這幾年我對你照顧還少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現(xiàn)在這一期工程,資金得回籠,要不我哪來錢做二期呀?再說了、那麗麗我還不了解,我就不相信、她二百多平米的房子不住、要搬出去住一百多平米的。她肚里的小九九我清楚得很’。
他接著說:‘哦!房子一轉(zhuǎn)手,又是好幾百萬。你就一點(diǎn)不掏?我也不是跟你叫苦,現(xiàn)在的成本不是幾年前的了,還有費(fèi)呀,稅呀。唐僧再肥、也怕千刀萬剮不是。我跟你說實(shí)話,這個房地產(chǎn)、要說毛利、也就是三成。可是七弄八弄,最后純利,也就微乎其微了’。
虎哥繼續(xù)說:‘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就說你這個餐館,花了那么多錢盤下來,你賺了幾個;這房子我給你打七折、我只夠本兒,給你打五折、我倒貼兩成’。
虎哥說話,明顯帶著怒氣,他說:‘你不要被麗麗牽著鼻子走,你自己也要想點(diǎn)辦法。說白了、現(xiàn)在,遍地是黃金,就看你的眼神好不好。你們認(rèn)為、房地產(chǎn)現(xiàn)在賺錢,你們也可以進(jìn)來撈嘛。麗麗是個聰明人,她應(yīng)該很清楚!’。
這時門被推開了,劉二哥進(jìn)來,他哈了一下腰,問虎哥好!順便也問陸總好!。
劉二哥進(jìn)來、陸總沒有理會他、虎哥說的話、陸總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前邊那句話是聽清楚了。但后邊的話還不清楚。當(dāng)著劉二哥又不好再問,他就對站在門口的秋香說:‘給劉二哥弄點(diǎn)吃的吧!’。
劉二哥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看陸總和虎哥在談事,就知趣地跟秋香去搞吃的了。
老陸是個怕老婆的老實(shí)人,他問虎哥:‘前面的話我聽清楚了、不就是二期給我五折嗎?你后面的話、我聽了有些糊涂,咱們從小是兄弟,我也不裝聰明人,你就直說吧!’。
虎哥說:‘我可沒有給你什么承諾。到時兌現(xiàn)不了、她還不吃了我。她、我還不知道、到時真給你翻臉。你想那老公公是什么干部?,她都敢耍潑。有些話不要給老婆講、或者說活一點(diǎn)’。
老陸還是一個勁兒的追問。‘什么事?你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吧!’。
虎哥說:‘這個事情麗麗知道。是這樣、早先、你岳父單位有一塊地,當(dāng)時準(zhǔn)備蓋房子,那時是福利分房。后來機(jī)構(gòu)改革,分拆、合并,就沒蓋成;說起來就遠(yuǎn)了、到了那個姜叔叔、就是你岳父早先的秘書、在他當(dāng)行政法規(guī)處處長的時候,就把這塊地給分了、現(xiàn)在是四家擁有,周圍都蓋了樓、就它荒在那里做停車場’。
虎哥接著說:‘這塊地如能弄過來,蓋它幾萬平米總是可以的,看起來不大、你看周圍都是高樓,顯得就小了。長寬好像也就是百把米。可蓋個塔樓。弄個幾萬平米’。
陸總說:‘就算弄到手、你還要開發(fā)、不知道要用多少個億、你在跟我講笑話呢!’。
虎哥見他腦子不開竅,也懶得再說?;⒏缯f:‘跟你說也沒用,你回去給老婆講,我估計(jì)她聽了、會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來。她是個聰明人、人家一聽就明白了。雖說現(xiàn)在遍地是黃金,但也要有好的眼神;發(fā)財(cái),要靠自己,其他人是靠不住的’。
老陸說:‘你想叫我們?nèi)ヅ兀终f開發(fā)賺不了錢,我就不明白了’。
虎哥說:‘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很多環(huán)節(jié)、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要花錢、知道不?到我這里就剩不了多少了。你買材料、材料商要賺錢。你蓋大樓、建筑公司要賺錢。跟你說沒用,就算是在說笑話吧!回去就不要跟麗麗提了,?。 ?。
房門開了、秋香領(lǐng)著兩個姑娘進(jìn)來。她對兩位姑娘說:‘這位就是陸總、妳們見過的’。兩位姑娘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手伸過來、一一握手。
陸總給兩位姑娘介紹秋香、‘這是秋香、陳小姐。還有一位黃小姐、叫秋菊,她們是我朋友的妹妹,因?yàn)槿比?、是來幫忙的,這一行、妳們過去干過吧!’。
兩個姑娘高矮差不多,一個白一點(diǎn),濃眉大眼,臉龐紅艷。另一個、身材苗條、是楚腰纖細(xì)的窈窕淑女。白一點(diǎn)的姑娘先做自我介紹:‘我叫武麗佳、她叫查笑云。我們倆是老鄉(xiāng)、是同時出來工作的。早先在大連工作了一年,后來到BJ干了兩年領(lǐng)班。因?yàn)榧依镉惺?,我倆在家歇了一年’。
陸總叫她們坐下,然后介紹餐館的情況;這時劉二哥在門口晃了一下,虎哥就給陸總說:‘我去把秋菊也叫來,讓她們認(rèn)識一下’。
他起身就出去,到樓下把秋菊叫上來。等秋菊進(jìn)了陸總的房子,跟在后面的劉二哥問虎哥:‘有什么事兒呀?’。
虎哥把他拉到一間空房坐下。劉二哥又問:‘有事兒嗎?’?;⒏缯f:‘現(xiàn)在領(lǐng)班兒來了,明天開始,冬梅就不來了。那邊兒的房子要開售了。叫冬梅,秋香,秋菊到房地產(chǎn)公司去搞銷售’。
停了一會,他繼續(xù)說:‘哦!還得先培訓(xùn)一下,讓老的再帶一帶,這樣、聽小楊安排吧!,當(dāng)然到了那邊、就算人家的職工了,工資是基本工資加提成。房地產(chǎn)銷售、屬于中介。在開發(fā)商那里可拿到百分之三的傭金。具體到業(yè)務(wù)員、只有百分之一的提成,如果你賣了十套房。就是幾千萬、你就可以提幾十萬。她們隨公司走,等樓市不好的時候再回來。我是想:她們先去了解一下,今后也好向這方面發(fā)展。我們二期的面積不小,這百分之三,就要上億。如果我們自己成立一個售樓處,自己銷售…’。
不等虎哥說完,劉二哥就說:‘你別這山望著那山高。你光看到了百分之三。你想:他也要門面,那租金會少?人員的開支、加起來數(shù)目不小。還有廣告、電臺、電視臺,鋪天蓋地的轟炸。都要花錢,還有其他費(fèi)用,稅呀、費(fèi)呀。現(xiàn)在干什么都不容易、我們吃肉,也要給別人喝點(diǎn)兒湯吧!’。
虎哥沉思半晌沒有做聲。大概他想、也是這個理。最后,他抬起頭來對劉二哥說:‘讓她們?nèi)ヒ娨娛烂嬉埠?。這收入也很可觀,搞不搞售樓處,再考慮考慮、以后再說。今天兩個東北姑娘來了,她們也是最后一天,晚上我們?nèi)コ?,最后、咱們吃頓飯、就算拜拜了。秋香你要盯緊點(diǎn),像這些地方、人員復(fù)雜、不要出事兒。你明天就到公司上班,有事沒事都要按時到。
這邊陸總還沒有說完,兩個姑娘身高跟秋香、秋菊差不多。也很水靈。東北姑娘打扮,粉底打得厚一點(diǎn),臉顯得白。但脖子沒有打粉底、很不協(xié)調(diào)。在大連那邊、干得也還可以,一個月只有一千五,少了一點(diǎn)兒。主要還是因?yàn)榇髱煾涤蟹欠种?。兩人一商議,就到了BJ,第一年端盤子,第二年就做了領(lǐng)班。去年回家歇了一年,今年又到BJ。在BJ的東北人多,有人知道這里缺領(lǐng)班,就叫他們自己來問。
她們穿的工作服是自己帶來的,很合身。中午就餐的人還不算多,到兩點(diǎn)鐘人就很少了,快到晚飯時、也就是五點(diǎn)鐘、人就開始多了。唱歌的老張他們也來了。樓下大廳就開始熱鬧起來。
老張先拉手風(fēng)琴、它像帶來了一個小樂隊(duì),使宏大而優(yōu)美的旋律在大廳中回蕩。后面是薩克斯,接下來就開唱了??赡鼙逼纳睢r間長了、就顯得疲憊,沒有了當(dāng)初闖京城的激情了。
虎哥今天高興,她們就要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了,秋香、秋菊就要到售樓公司去了;他走到臺上對老張說:‘你們唱累了,我就毛遂自薦,我來唱兩支歌,先唱籬笆墻的影子’。
老張把這首歌找出來,開始播伴奏、接著開唱:‘星星還是那顆星星喲、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歌聲婉轉(zhuǎn)動人,前半闋有些憂傷、山村封閉落后。后半闋舊貌換新顏,唱得輕松歡快。
唱完這首歌、接著唱第二首、駝鈴;‘送戰(zhàn)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唱出了離別的悲傷和無限的期待。聽了使人非常傷感。
歌聲憤懣憂傷,使秋香為之一震,她知道不是老張他們唱的,唱得不錯。是誰唱的呢?她就下來看,一見是虎哥,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他還會唱歌呢!,不禁笑了起來。
要說斗嘴、他還可以。要說唱歌,還真沒看出來?;⒏绯旰?、薩克斯那悠揚(yáng)的聲音又回蕩在大廳。虎哥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秋香、就向她招手。秋香心里不想去,但礙于虎哥的情面,還是扭扭捏捏過去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臉有些發(fā)燒,她心里想著:‘我不能跟他一起唱,如果他們要妳唱黃梅戲、夫妻雙雙把家還、那怎么辦?’。
他這么想著就走到了臺上;虎哥說:‘明天就不來了,還不好好唱唱’。說著、就把麥克風(fēng)遞給了秋香;虎哥問:‘唱個啥呀!’。秋香是老手、她不怯場,她說:‘就唱黃土高坡吧!’。
于是、馬上就放起音樂來,隨著伴奏、秋香就放聲高歌。唱得很流暢,當(dāng)然也得益于嗓子好,沒辦法,那是爹媽給的。聽了秋香的歌聲,就有人點(diǎn)歌了。
這里一般不按曲目點(diǎn),大都點(diǎn)流行的老歌。人家隨便點(diǎn)、你也是隨便唱。主要是熱鬧熱鬧,要這個氣氛。
這次、人家喝高興了,要聽河北梆子。老張他們是南方人,哪會唱這個?正要解釋換歌,秋香說:‘我會一點(diǎn),就獻(xiàn)丑吧!’。老張搜了搜曲目、沒有。秋香說:‘清唱吧!沒有伴奏也行’。
秋香拿著麥克風(fēng)宣布:‘唱河北梆子紅燈記、聽奶奶講紅燈’。于是秋香就扯起嗓子唱了起來。哎呀!唱得攸攸揚(yáng)揚(yáng)、十分好聽!‘聽罷奶奶說紅燈,言語不多道理深……’。唱完后、是一片掌聲。
一晃到了九點(diǎn),陸總說:‘明天秋香她們就不來了。今晚得好好喝幾杯’?;⒏缯f:‘你想害我呀、我還要開車呢!’。老陸說:‘打的回去,難得在一塊兒吃飯’。
虎哥說:‘怎么難得?只要你請我、我一定來、你一天請幾次我都來’。老陸說:‘廢話少說,從現(xiàn)在起、只能說那賺錢的話。樓上請’。
虎哥叫上秋菊、一塊上樓。剛到包間坐下、秋香也來了、她說:‘還有最后一桌,喝得醉醺醺的’。她說完就出去了。
劉二哥和冬梅也來了。還沒等劉二哥坐下來、虎哥就揚(yáng)起手說:‘樓上還有一桌沒散,秋香說:喝得醉醺醺的。你去看著點(diǎn),我們等著你們’。
劉二哥說:‘你們先吃著吧!’、虎哥說:‘還有秋香呢、你就去吧!’。
秋香她們伺候的那一桌。點(diǎn)了一桌子的菜、滿地都是空的啤酒瓶,從五點(diǎn)到九點(diǎn)、四個鐘頭了,還沒有走的意思,他們說湯涼了、拿去熱一熱吧!。嗨!這大熱天的、還要喝熱湯。
秋香把湯放在微波爐里熱了兩分鐘。也就是意思一下,他端著湯從門口經(jīng)過時,對陸總說:‘看樣子他們要找茬,你去對他們說:打烊了’。
秋香端了一大碗湯、走進(jìn)包間,正要把湯放在桌上,傍邊這家伙,低著頭、好像在整理鞋帶。他在下面看到來了一雙玉腳站在跟前。就用手去摸,那爪子從秋香的腳背一直摸到了膝蓋……。
開始的時候,秋香還不警覺,因?yàn)槿硕?、這腳也少不了有磕碰,直到摸過了膝蓋、這才大驚失色、嚇得魂不附體。這時有閃光燈閃了一下、她一緊張,那一大碗湯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到那人的頭上。滿頭滿脖子的熱湯、燙得他咿哩哇啦亂叫。
這下可闖了大禍了,旁邊的兩位喊著:‘大哥沒燙著吧?’。趕忙扯餐巾紙,給大哥擦頭、擦脖子。
被燙的大哥發(fā)話了:老四、老五、別讓她跑了。
桌子對面那兩個人、老四、老五就大喊大叫起來。‘你他媽的活膩了、老子今天捏死你’。他們就要過來揪住秋香動粗。
秋香哪見過這個陣仗,,嚇得呆若木雞,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來一場大禍就要臨頭了。這時劉二哥閃了進(jìn)來,陪著小心說:‘我說各位、很抱歉、我們領(lǐng)班剛來,失手了,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們這頓飯就算請客賠罪了’。
那幾個人還不依不饒。爹呀!媽的罵,老四砸了盤子、老五摔了椅子。老大的頭和脖子已經(jīng)擦干凈了。他說:‘你不算飯錢就能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