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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一百一十六章 舉行婚禮在山上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925 2020-04-21 17:53:13

  冬天天黑早,龍生在天黑前,就把牲口收回來了。老何從老黃家回來,天已經(jīng)黑了。吃飯時,永秋埋怨老何:‘你看陳大姐把東西都背來了,你看都不看,你也要安排一下嘛!‘。老何笑道:‘男人不當(dāng)家,只管種地掙錢,家里的事兒,你們要管起來’。

  永秋說:‘衣服你要穿,被子你要蓋,怎么,都不管?’。陳大姐聽了,她說:‘老何說得對,只管種地掙錢,那也好,到時把糧食打回來,把錢掙回來就行了。衣服正在做呢!,二十九去拿,尺寸我知道,被子也做好了,是土布做的,土布結(jié)實(shí)一點(diǎn)兒’。

  老何說:‘上次我不是說了,女的用洋布嘛!’。陳大姐說:‘我穿不慣,永秋和臘梅、還有黃校長家里,都是做的藍(lán)色英丹士林的旗袍,里頭穿小棉襖’。

  臘梅說:‘我沒有穿過洋布,那個式樣我穿著不自在,熱天那件我都沒有穿,穿著做活路不利索’。

  永秋笑了:她說:‘人家現(xiàn)在學(xué)生都穿這個,不能土一輩子,真傻!,又不問你要錢’。臘梅苦笑著,她說:‘進(jìn)城去,人家要笑話呢!’。

  老何對龍生說:‘記住!二十九進(jìn)城拿衣服,多買點(diǎn)豆腐,廟上看樣子,不興過年呢!’。

  龍生說:‘馬肚子那么大、不能馱東西了,我挑吧!,要不、輕的馬馱、重的我挑’。

  老何考慮也是這樣,他說:‘馬馱幾十斤還是可以,走慢點(diǎn)兒吧!,你叫老趙和老黃他們要早點(diǎn)兒上山來。我看見那二十多頭豬,心里就發(fā)怵,光一日三餐和煮豬食,就夠臘梅忙的了。這幾天,那磨都停不下來’。

  永秋說:‘推小磨我還可以’。老何馬上說:‘妳病剛好,還是要自己注意將息,你還是幫著臘梅做飯吧!,燒燒火還是可以的!’。

  老何又想起了住房的事兒,他說:‘如果來的人多,龍生和陳老師就到廟上去住’。永秋說:‘滿打滿算十個人,夠住了。王老師不會來的,人家有家’。老何問:‘妳看不出來呀?’。永秋問:‘看出什么來?’。

  老何問臘梅:‘妳姐會來嗎?’。臘梅回答道:‘哪知道呢?’。老何就問她:‘那你說,陳老師會來嗎?’。陳大姐替她回答,她有把握地說:‘一定會來的!’。老何笑道:‘這不就得啦!’。

  豬的叫聲,聲嘶力竭。大家趕忙收了碗筷去喂豬。老何抽著煙,像是在想什么?,永秋就問他:‘你在想哪樣嘛?’。老何說:‘你看要不要給王先生打個招呼呢?’。

  永秋想了一會兒,她說:‘他們生意人,人脈旺呢!最好不說,等過了年,提幾塊臘肉去,算是打招呼,也算是拜年。你們挑百貨,重修觀音閣,都太招搖了,結(jié)果引來了大麻煩’。

  到了臘月二十九,龍生牽著馬進(jìn)城去取衣服。老趙按陳大姐的布置,把衣服取回來,買了好多豆腐,還有豆渣、酒糟、米糠和素油,裝了滿滿的兩筐。輕的用馬馱著,重的東西收拾成一挑。

  老黃看了,他說:‘這馬都快生了,怎么還馱那么多呀?’。龍生說:‘是衣服被子,你看著兩大包,還不到一百斤呢!’。

  吃過中飯,龍生挑著擔(dān)子,黃寅江牽著馬,和黃校長一家、老趙、陳老師和王老師,一起到梯子巖山上,走到半路,老趙腿疼,要坐下來休息,大家只好停下來等他。這時,正好有空滑竿兒經(jīng)過,黃校長叫滑竿停下。

  轎夫一開口就要兩塊,一人一塊。老趙聽了,氣得大叫:‘走!把我當(dāng)財主了’。轎夫也知道開價高了,就說:‘大哥!生意不成情意在嘛!,大過年的,掙的是辛苦錢’。

  轎夫說完就要走,還是黃校長把滑竿兒攔住,他說:‘你們兩個像是陳家溝的,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一塊錢,一人半塊,就到觀音閣,反正你們回陳家溝也順路,你回家還不耽誤吃晚飯呢!’。

  ‘經(jīng)黃校長轉(zhuǎn)彎,兩個轎夫欣然同意。轎夫說:‘要得!、要得!’,就這點(diǎn)兒距離,這個價錢算是高的,別看轎夫一臉無奈的樣子,他們在心里暗暗高興呢!,都快收攤兒回家了,是撿來的生意。

  老趙免強(qiáng)地上了滑竿兒,黃校長笑著對他說:‘別把錢看得那么重’。老趙說:‘你是不管天晴下雨,每個月都有一二十元的俸祿’。黃校長說:‘皇恩浩蕩,也就是一頭半大的豬,如果要是坐滑竿,也只能坐一二十次,一家人這個月就只有把嘴吊起來了’。

  轎夫說:‘黃校長真會說笑話,你不知道下力人的苦喲!’。黃校長說:‘哦!除了縣長他們那些人,哪個不受苦喲!,這不,我們過不起年,到梯子巖山上親戚家過年去,省得在城里,看人家吃大魚大肉,叫孩子看了眼饞’。

  龍生挑著擔(dān)子走在前面,黃寅江牽著馬走跟在后頭、還有滑竿兒,都走后山山坳;老黃他們幾個人、就爬梯子巖上山。老黃他們先到,老何聽說龍生他們走后山,馬上就去接他們。他想:‘龍生的擔(dān)子一定不輕’。

  老何往山坳那邊走了兩三里地,遠(yuǎn)遠(yuǎn)望見一乘滑竿兒,后面跟著馬和龍生。到了跟前,老何要去換龍生挑擔(dān)子·,龍生死也不肯讓老何挑,老何說:‘你歇一下腳,沒多遠(yuǎn)了,我不掙功’。龍生就是不干。老何想:肯定是倔脾氣又上來了,那就走吧!。

  到了家,老趙下了滑竿,轎夫在那里等著,沒有走的意思,老何就過去問:‘兄弟吃飯了再走’。轎夫說:‘不吃啦!,就住陳家溝,下山就到了’。

  老何這才反應(yīng)過來:肯定是沒有給錢,他摸了身上,沒有錢,就叫永秋過來,永秋問:‘是沒給錢吧?’。她一邊問,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錢來遞給老何。他對老趙說:‘光想坐,怎么不給錢呢?’。

  轎夫走了,老趙才說:‘。一開口就要兩塊,都把我們當(dāng)成財主了,兩塊大洋、是四十斤米呢!,我躺在上面,心里很不舒服’。

  老何笑道:‘離了錢是活不了,那錢是多多益善,你做生意還不是這樣,可以討價還價嘛!’。

  老何過去,挑起龍生的擔(dān)子,一百四十斤都不止。他把龍生叫過來問:‘怎么這么重呀?,一百四都打不住,閃了腰怎么辦?,以后要挑,也就是百把斤,不準(zhǔn)多了’。

  這時屋里傳來了女人們的歡聲笑語,他們正在試衣服!。臘梅拿到自己的衣服,眼淚就從眼眶里,奪眶而出,就像那斷了線的珍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她沒有穿過這么好的細(xì)布衣服。王老師摟著她說:應(yīng)該高興才是,她就哄著臘梅回房去了。

  老何把豬和牛羊趕回家后、飯菜都已擺好,大家就一起吃飯。趁人都在,老何就把住的房間說了一下,叫龍生和小陳晚上到廟上去住,走的時候,把給廟上準(zhǔn)備的東西,一起帶去,有些沒有準(zhǔn)備好的,明天再拿。

  吃完了飯,天就黑了。大家就一起準(zhǔn)備年貨,有干不完的活,喂豬的喂豬,昏暗的燈光下,鍘草得鍘草,磨面的磨面,一直忙到睡覺。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天亮了起來,大家就開始忙,今天晚飯,不但是年夜飯,也是婚宴,所有的活路,都要白天做完。老何負(fù)責(zé)燉肉,鹵肉、煨湯。他先把三個缸子在院壩里支起來,然后備料,吃午飯前、就燉上、煨上了。

  龍生去幫陳大姐推磨,舂碓,給陳大姐當(dāng)下手,每人都按預(yù)先的分工忙碌著。

  到了晚飯,桌子上擺滿了菜,扣肉、米粉肉、排骨煨藕、洋芋燉肉、中間是一大盆八寶飯、還有紅燒肉、炒豬肝、炒豬肚,紅燒肥腸,十多個菜。

  今天是黃校長領(lǐng)頭,由他主持。大家入了席,這才發(fā)現(xiàn)桌子小了,就擠著坐吧!。

  婚宴開始,碗里都倒上了酒,黃校長拍了兩下巴掌,壓住了嘰嘰喳喳的喧嚷,他說:‘今天是除夕,是何青山和黃永秋,趙青海和陳玉珍大喜的日子,從此結(jié)為夫婦。過年加結(jié)婚,是雙喜臨門,喜上加喜,望他們白頭偕老,兒孫滿堂。我們端起酒來,祝他們夫妻和和睦睦,多福多子,財源茂盛’。

  老何說道:‘不要說財運(yùn)如何,就說能吃飽飯、就行了!’。

  ‘來!來!來!’,黃校長端起酒碗,就招呼大家喝酒,他說:‘祝賀兩對新人、新婚致禧’。

  王老師和臘梅不會喝,只是抿了一口,黃校長、老何、老趙,都端起碗,一飲而盡,大家也都跟著喝了一口。

  老何他又把酒斟滿,他看別人碗里還有酒,就說:‘喝一口不行,要喝完呢!’。他就順著、督促把酒喝了,然后再滿上。

  老何拿起碗,對永秋和陳大姐說:‘我和老趙對不起你們倆,別人都是吹吹打打、用花轎抬回家呢!我們這里沒有,真是委屈妳們了’。

  老趙說:‘來!喝了這碗酒,算是賠罪了’。老何舉起碗,就一飲而盡,老趙看他喝了,這是賠罪酒,是一定要喝的,他舉起碗,也一飲而盡。

  老黃看老何有些激動,就喊:‘吃菜、吃菜,先填上肚子,我們還要看你們、喝交杯酒呢!’。大家又一起吃了一回菜。

  家豬的肉比起野豬肉來,細(xì)一點(diǎn)、也香一些。燉的肥肉、油膩一些,只有一碗蘸水,都在里頭蘸,大家也不在意。吃了一回菜,黃校長說:‘你們要喝交杯酒呢!,哪家辦喜事都是這樣’。

  他就把老何和老趙的碗端起來遞給他們,永秋和陳玉珍也站起來,端上碗。老黃還怕他們不會,就說:‘要端著碗,手扣手交叉著,然后喝’。

  老何他們、按黃校長的要求喝了,老何又把酒滿上,他喝得有點(diǎn)猛了,他有些激動。

  大家來敬酒,老黃說:‘一個一個來,你們要喝完,老何只準(zhǔn)抿一口,意思一下,要是喝醉了,我妹子要埋怨我’。

  結(jié)完婚,安了家,就要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過一輩子,老何于心不干呀!喝完了酒,老何又要斟酒,黃校長說:‘我來、我來’。老黃把老何斟了半碗,就把酒瓶放在了對面。老何拿起碗,在桌子上擱了一下,又一飲而盡。他說:‘我心不甘?。 ?。

  老黃吃了一驚,他問:‘從何說起呀?’。老何說:‘至今思項(xiàng)羽,不肯過江東啊!’。大家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呀?,老黃還是招呼大家吃菜。

  等了一會,老何說:‘現(xiàn)在小日本,占了我們東三省不說,又占了熱河,屯兵到河北了,說三個月要滅亡中國,我們在山里,還吃肉喝酒,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呀!’。

  大家聽他這么說,情緒也受影響,黃校長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說其他的,我們明天再議,老趙,你說是吧!’。

  老趙說:‘現(xiàn)在國共正在談不是,只要一致抗日,小日本一定會被打敗。我們窩在這里,也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呀!’。

  老黃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說其他事,我看喝猛了,不要叫他把我們婚宴攪了,永秋、扶他回房去躺一會兒’。

  永秋起來,硬把老何拽走了。老趙說:‘憂國憂民當(dāng)然好,但我們在山溝里,有什么用呢?,不要管這些,我們先吃好’。大家又吃了一回菜。

  在沒有肉的日子里、想吃肉,真的有了,吃幾坨肉就吃膩了。還是炒的豬肝、炒的豬肚最為人喜愛,已經(jīng)吃光了。

  老黃說:‘老何和老趙、都是湖北人,湖北人喜歡吃煨湯,排骨煨藕,來!來!大家來嘗嘗’,大家又吃了一回菜。

  龍生說:‘這個和我們這里,不是一樣的?’。王老師問陳老師:‘何大哥說,至今思項(xiàng)羽,不肯過江東,是什么意思呀?’。陳老師說:‘也許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吧!妳想,國家危亡,而他窩在這里,不能為國家分憂,心里必然十分苦悶’。

  坐在陳老師邊兒上的老趙說:‘你們不了解老何,說來也是十年前的事兒了’。老趙就把老何的情況,概略地說了,最后他長嘆一聲‘哎!現(xiàn)在夏黃包不在了,我們倆成了廢人,窩在這里,只是有心殺敵,卻無力回天哪!’。

  王老師說:‘沒有想到你們都是英雄豪杰,了不得,你們在這里,確實(shí)是委屈你們了’。

  這時老黃過來、對老趙說:‘怎么也得有個儀式吧!,按風(fēng)俗,是要三媒六證,要拜天地。這個我安排,你去把老何叫出來,先吃點(diǎn)菜,不能餓著肚子喲!’。

  老趙就進(jìn)房里,對老何說:‘起來吃點(diǎn)兒菜,老黃說、要拜個天地,出去,不要冷落了永秋’。老趙把他拉起來,又回到了堂屋。

  老黃說:‘你一走,炒的菜都吃光了,吃點(diǎn)燉的瘦肉吧!有蘸水’。陳大姐說:‘肉吃傷了,就煮綠豆粉,一人一碗’。陳大姐就進(jìn)灶房去下綠豆粉。

  老何吃了幾坨肉,又要倒酒,酒瓶里的酒已經(jīng)喝完了,龍生就到屋里去拿酒。老趙說:‘這個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喝高了’。

  老何說:‘你不知道我的量,半斤都打不住,過去喝一斤都沒有事兒’。永秋說:‘喝多了傷身,要是吐了,還不如不喝呢!’。

  老何說:‘今天是好日子,你們要勸我喝才是’。永秋說:‘為你好!,你能喝就喝,就怕你醉了’。龍生拿出酒來,老何又倒了一碗酒,他對龍生說:‘明天是初一,上午到廟里燒香拜佛,綠豆粉、花甜粑要拿去,幾個師父不容易,…’。

  又吃了一回菜,黃校長說:‘來!我們大家一起喝,把酒喝光,下面還要吃綠豆粉’。

  喝完了酒,黃校長說:‘照說,結(jié)婚不簡單,女的穿戴有講究,姑娘是大辮子,結(jié)婚后就成了小媳婦,頭就要梳成發(fā)髻,頭發(fā)要擦香油,別上玉簪,插上金鳳釵,頭上要戴上鳳冠。臉上要打上胭脂,搽上粉,要修面修眉,把臉上收拾得干干凈凈。身上穿的,也不一樣。白居易說,虹裳霞帔步搖冠,細(xì)瓔累累佩珊珊’。

  臘梅說:‘黃校長,你說的我們不懂,不就是穿一套新衣服嗎?’。黃校長說:‘不是一般的新衣服,而是非常漂亮的新衣服,你看第一句,虹裳霞帔步搖冠,虹裳霞帔知道吧!,就是顏色像彩虹一樣,非常鮮艷的衣妝’。

  他說:‘除了霞帔,頭上還要戴鳳冠,鳳冠上伸出很多蕊頭,就是那種絨的球球,走起路來,那鳳冠上的絨球還直搖呢!。最后一句吧!,就是說、身上掛滿了、很多珍貴的珍珠玉器的東西,就是我們經(jīng)常說的,穿金戴銀’。永秋說:‘就是唱戲穿的,倒是好看’。

  廚房里傳來了陳大姐的叫聲:‘綠豆粉好了’。永秋就和臘梅去端粉,老何看著她們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他說:‘照說、新娘子應(yīng)該坐在新房的床上,不用操這份心呢!’。

  老黃說:‘生于亂世,必受委屈,就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了,說實(shí)在的,有口飽飯吃,就謝天謝地了,等以后王老師、臘梅成親,我們再好好地?zé)狒[!’。

  綠豆粉澆上肉湯,放了臊子,比平日里好吃多了。吃完后,老黃就叫趕快收拾,要拜天地。

  成親拜天地,是慶典的高潮,黃校長司儀,他高喊著,一拜天地,兩對新人不知朝哪里拜,老黃忙說:‘大門外可見天地,朝院壩拜’。拜完之后,黃校長又高叫:‘二拜祖宗’,老黃及時提示:‘朝堂屋里拜’,雖然板壁空空,沒有祖宗的牌位,也沒有菩薩’。他說:‘祖宗在我們心中’。

  最后一項(xiàng),是夫妻對拜,黃校長高喊著:‘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大家就簇?fù)碇鴥蓪π氯?,進(jìn)了各自的洞房。

  大年初一,早上一般人家都要睡懶覺,因?yàn)槌κ啬暌?,睡得很晚。天剛亮,老何就聽堂屋有說話聲,同時聽到噼里啪啦、燒火的聲響。

  老何想起來,永秋按住他說:‘還早,再睡一會兒’。老何說:‘你就不怕人家笑話’。永秋說:‘怕什么?,昨天我哥說了,一結(jié)婚就成了小媳婦,還怕什么羞’。

  老何說:‘昨天他們守年到半夜,就把爆竹放了,天亮了還要放呢!。我估計王老師要回家,她家在城里,初一是要回去的,可能臘梅也想一起走,我看她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永秋說:‘臘梅在這里沒有白吃你的,他一天都沒有閑著,做飯喂豬,一天從早忙到晚的,就不讓人家休息兩天’。

  老何說:‘不是,兩個姑娘一起走怎么行,初一有上廟燒香拜佛的,如果遇到像王二那樣的爛崽、怎么辦?,我想陳老師一定會起來送’。

  他穿好衣服、走到堂屋。見臘梅正在添柴,陳老師和王老師正在洗臉。臘梅看到何大哥起來,就說恭喜恭喜。老何問:‘喜從何來?’。臘梅說:‘是我姐教我的,說新人起來,要說恭喜’。老何說:‘大家同喜,你看外邊兒,是抬頭見喜。今天王老師要回家,艷陽高照,天氣好得很’。

  臘梅說:‘何大哥,我也要去嘎!’。老何朝陳老師努努嘴,他小聲地說:‘你沒有看到陳老師也要走嗎?’。臘梅說:‘人家陳老師也要回家不是’。老何小聲說:‘小陳沒有什么親人,就陳大姐近點(diǎn)、是叔伯姐姐,城里哪有家?,你去、他們倆都不好說話,妳明天走吧!’。臘梅再不出聲,心里還是想,跟姐一塊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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