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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姐偷開保險箱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807 2020-05-25 22:17:05

  這時秋香把她姑和張淑英叫走了,臨走時還說:‘幫得了忙幫不了忙不要緊,要緊的是心要誠!’?;⒏缯酒饋硪ベ|(zhì)問她,‘我心怎么不誠呀?’。

  虎爸拉住他說,‘坐下,坐下,不要急嘛!,你急了,正好說明你不誠實(shí)’。

  虎哥急得直拍大腿,他說:‘哎呀!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终f:‘那么說,你是秀才嘍,算知識分子,我是兵,當(dāng)了一輩子的丘八’。

  虎哥說:‘你是兵,是一個有文化的兵,當(dāng)初在漢口,你成天說自己是一個人才,是吧!’。

  虎哥對勝利叔說:‘你從小把他當(dāng)老大…’?;终酒饋?,他說:‘我不上你的當(dāng),怎么扯到這里了?,你很會轉(zhuǎn)移視線,我們還來說房子的事兒吧!’。

  虎哥說:‘這個也不是什么難事,首先,把建明淑英接到我們家來,這個明天就可以辦,住下了,再來解決房子的問題,我提幾個方案,方案一,我們父子,各掏一半的錢,去買;現(xiàn)在東西南北都有房子,靠里的是五六萬一平米,靠外的是四五萬一平米,我估計(jì)你不會同意,你從來就把錢看得很重,在漢口時,你們?nèi)ダ遘嚕徽垊倮宄詢煞值谋?,到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嘮叨呢!’。

  勝利叔說:‘我也請過他’。

  虎爸罵道:‘小兔崽子,接著說第二個方案’?;⒏缯f:‘第二個方案,就像漢成這樣,先借一套,等我二期好了,要到后年,還他一套就行了’。

  虎爸又叫起來,‘你個兔崽子,一套房子幾百萬,是能借的么?’?;⒏绶瘩g他:‘那漢成結(jié)婚的房子,是怎么來的呀?’。

  虎爸無言以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還有方案嗎?’?;⒏缯f:‘第三個方案,租!’?;终f:‘這個就不用麻煩你了,房屋中介到處都是,還用得著你去想啊!’。

  虎哥說:‘這個租和租不一樣,實(shí)際上,只交水電費(fèi),物業(yè)費(fèi),等于給人家看房子,白住’。

  虎爸說:‘你盡想好事’?;⒏缯f:‘算了算了,辦法多得很,哪有活人被……’。

  他說到這里,就像觸了電一樣,跳了起來,大家還以為他是尿憋的,急著上衛(wèi)生間,只見他一頭竄到自己住的房間里去,可能上廁所去了。

  這間房子現(xiàn)在沒有人住,緊接著,又見小虎從房間里竄出來,去推開現(xiàn)在勝利叔住的房間的房門,他一頭闖進(jìn)去,不一會兒又出來了,他就去推老爸住的那間房間的房門,房門閂上了,他推不開。

  哦!他這一連串的舉動,著實(shí)把大家嚇了一跳,是神經(jīng)出了問題?,虎哥推不開門,他先敲了幾下門,見里頭沒有反應(yīng),他就用腳踢,整得動靜很大。

  老爸走過去問:‘你怎么啦,有病呀?’?;⒏缂绷?,他回了一句,‘你才有病呢!’。

  虎哥繼續(xù)敲門,他手腳并用,下面用腳踢門,大家摸不著頭腦,都走過來問,‘怎么了?’。勝利叔走過來,摸了摸虎哥的頭說:‘不燒啊,怎么了?’。

  虎哥就用手指著虎爸吼起來:‘老狐貍,虎毒不食子呢!,你要害我就直說,把我當(dāng)哪吒是吧,我把肉剔了,把骨頭還給你’。

  虎哥的舉動,更讓大家詫異,大家都聽不懂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勝利叔說:‘什么事兒呀,是不是沒吃藥?。俊?。

  虎哥指著老爸說:‘老狐貍和小狐貍要害我’。大家也不知道,他在胡說什么?,勝利叔說:‘你胡說八道什么呀?’。虎哥激動的心情難以平靜,他對勝利叔嚷道:‘你這一輩子,都叫他牽著鼻子走,你也不反省一下’。

  虎媽過來問:‘兒子,到底什么事兒?’?;⒏缯f:‘人家勝利叔才十三歲,他就哄著人家,從靖南拐到漢口,坐了三天汽車,四天火車,走了半個中國,把何奶奶急得要死’。

  虎哥有點(diǎn)語無倫次了,大家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點(diǎn)頭緒,虎爸說:‘這個,你勝利叔今天在這里,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可以把我的謊言戳穿,你到底怎么了?,神經(jīng)有毛?。俊?。

  虎哥說:‘你神經(jīng)才有毛病呢!,你看看,滿屋子的女的都到哪去了?’。

  虎爸就四處看,屋里的女賓都不在,虎爸說:‘女的嘛!,總是有悄悄話要說,怎么?你也想去聽聽?’。

  虎哥大吼道:‘你還在騙,你的戰(zhàn)術(shù)不錯,來了一個聲東擊西,你用說房子的事兒、來拖住我,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讓他們?nèi)ネ滴业臇|西’。

  虎爸說:‘且慢,讀書人拿人家的書,孔乙己說,不叫偷,叫竊,我們家里人拿你的東西,也不叫偷,叫拿,小子,你說話要負(fù)責(zé)任,說你大姐還可以,還有幾個客人呢!,你不能得罪了,要是她們沒有拿,你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看她搧你;我問你,你有什么東西放在我房里?,值得人家去拿呀?’。

  虎哥說:‘那天我多喝了兩杯,拿回來的兩個紙箱里面,裝的是保險箱’?;终f:‘過來,過來,坐著說,那兩個臭紙箱,弄得滿屋子都是臭氣,那保險箱肯定也臭,當(dāng)時我還說,怎么這房里這么臭呢?’。

  虎哥說:‘臭紙箱不是丟了嗎?,那是裝過海鮮的箱子,里面裝的是小保險箱,怎么會臭呢?,那天我多喝了兩杯,稀里糊涂就睡了,醒來發(fā)現(xiàn)那兩個紙箱不見了,把我急得不得了,你們說嫌臭甩到外面去了,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后來我從樓道里才把它找回來,取出保險箱,就把那臭紙箱丟了,我就怕出事兒,才藏到你的房里,剛躲過一劫,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呀!,你們合起來算計(jì)我,這邊說房子的事,拖住我,那邊,大姐,領(lǐng)了一幫丫頭,去開我的保險箱,拿我的東西,可憐我那些珠寶了,是在劫難逃呀!’。

  虎媽問:‘有什么寶貝值得大驚小怪的’?;⒏缯f:‘什么寶貝?,可以說是價值連城,都是翡翠,說多了你也不懂,是緬甸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的頂級翡翠,隨便拿個小件兒出來,少說也要值幾十百把萬’。

  虎爸說:‘你就吹吧!,還裝模做樣,捶胸頓足的,就差沒有一把鼻子一把淚的了。退一步講,你那兩個保險箱、裝了那么多寶貝,他們一人拿一件有什么關(guān)系?九牛一毛,我也要拿幾件,也要跟潮流,風(fēng)光風(fēng)光’。

  虎哥在客廳拍腿頓腳,他哀聲道:‘那不是我的,是別人的,我以后怎么給別人交代嘛?’。他說話有些凄涼,真是欲哭無淚??!虎爸說:‘好交代,就說我拿了,怎么的?’。

  虎哥說:‘怎么的,賠唄,你不要認(rèn)為自己有多大面子,人家可不管你是誰,賠人家一個子也不能少’。

  虎爸說:‘那保險柜是有密碼的,你姐有那本事打開?’?;⒏缯f:‘她肯定能打開’?;终f:‘咱們打個賭,保險柜要是能打開,我就把所有家產(chǎn),都劃到你名下’。

  虎哥說:‘你呀,只能去忽悠勝利叔,你那家產(chǎn),遲早都是我的’。

  虎爸說:‘我還有一口氣,就把它劃給你姐’?;⒏缯f:‘嫁出去的姑娘是潑出去的水,沒有她的事兒,這個,正好暴露你們父女倆,狼狽為奸’。

  虎媽罵道:‘盡胡說八道,沒大沒小的,沒事兒,她打不開那個保險柜’。

  虎哥大叫道:‘媽!我姐妳不是不知道,多刁的人啊!,我的密碼設(shè)計(jì)、就是她給我搞的,她怎么打不開呢?’,‘哎!’,他一聲嘆息,念叨著:‘諸葛一生唯謹(jǐn)慎,關(guān)羽大意失荊州?。晃乙彩谴笠饬?,就按她的方法設(shè)計(jì)密碼,她哪有不知道的呢?’。

  勝利叔問:‘什么方法?,說來聽聽,反正你以后也不用了’?;⒏缯f:‘其實(shí)很簡單,就是用數(shù)學(xué),或者計(jì)量上取的一組常數(shù),這個和身份證號碼,電話號碼一樣好記,不容易忘,比如園周率,3·14159,海里公里換算,1·852,一盎司是31·104克,由這些數(shù),顛來倒去的組合就行了’。

  這時,門開了,大姐領(lǐng)著大家走出來,呵!個個是滿面春風(fēng),大姐看著虎子就大聲地訓(xùn)斥,‘??!敲什么、敲?害得我們都沒法做事了’。她后面的人,手里拿著盒子,就各走各的了。

  虎哥不理她們,馬上就躥進(jìn)了虎爸的房里,他迅速把保險柜從床下拿出來,抱到桌子上,他要打開檢查,看少了多少,他索性把東西都拿出來清點(diǎn),保險柜里有四個空盒,那是把東西給了梅花、秋香和秋菊留下來的空盒子,保險柜里一共少了七個盒子。

  虎哥清查完了,他心中暗暗竊喜,還好,這個保險柜放的小件兒,數(shù)量倒是不少,大件放在另一個保險柜里,是玉鐲,項(xiàng)鏈,掛牌,這個保險柜放在床下的里頭,大姐只看到了外邊兒這只保險柜,沒有看到里邊兒那只,虎哥心里暗自慶幸,十一件小件兒不算多,還不敵一對玉鐲呢!。

  虎哥迅速地把兩只保險柜的密碼換了,還放在床下;他反身出屋,大叫冤屈,他頓腳捶胸地大叫大喊,‘我不想活了’。

  大家卻無動于衷,虎爸冷冷地說:‘你看你,呼天喚地的,不像個男人’,他高聲地說:‘大家也累了,早點(diǎn)兒回去休息吧!,虎子和秋香送建明淑英回去,記著地方,明天你去搬家,秋菊也跟著去吧,仙南、妳開車走吧!’。

  虎哥說:‘哦,我的官司就算了,損失那么大,你一句公道話都沒有,我要是告到法庭,哼!你們吃不了,就兜著走’。虎爸不屑地說:‘你去告吧!,那東西來路不正,還不知道送誰進(jìn)班房呢?’。

  虎子說:‘我算明白了,還虎毒不食子呢!,我們家正好相反,我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到家還算計(jì)我,什么打虎要有親兄弟,打仗需要父子兵,全是假的,我被人前后夾擊,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一句公道話,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喲!’。

  虎爸說:‘你不要想不開,你真要是想不開,那兩個保險柜的東西都是我的了’。大姐說:‘我怎么只看到一只保險柜呀?,我說呢!,沒有看到項(xiàng)鏈,玉鐲,掛牌這些大件兒,真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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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轉(zhuǎn)星移,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年,何江抗高中畢業(yè)了,他準(zhǔn)備去考大學(xué),縣里沒有設(shè)考場,全專區(qū)只有一個考場,考場設(shè)在專區(qū),江抗要到專區(qū)去赴考,有四百里路,汽車一天就到了。

  何江抗準(zhǔn)備過兩天再走;還要去買支鋼筆,這個要到上街文具店去買,他剛走,就有個姑娘來找他,趙嬸對姑娘說:‘江抗買東西去了,妳坐吧!,一會兒就回來’。

  來找江抗的姑娘,她和江抗高矮差不多,也許還稍高點(diǎn),白晰的皮膚,大眼睛,瓜子臉,趙大嬸緊盯著姑娘看,看得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她就問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沒有見過呢!,叫哪樣名字呀?’。

  姑娘說:‘我叫花靖芳,很少到街上來,大嬸你不認(rèn)得!’。

  兩人就閑擺起來,趙大嬸問:‘花姑娘,妳找他干啥呀?’。趙嬸也不認(rèn)得她,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花靖芳說:‘我叫花靖芳’。她不想叫趙大嬸兒叫她的諢名,她說:‘大嬸兒,不能叫花姑娘呢!,那是日本人亂叫我們的’。

  趙大嬸又問:‘找江抗干啥呀?’。花靖芳說:‘馬上就要高考去,我想問他,是坐車去呢!還是走著去?,他要是走路去的話,正好我們可以做伴,我坐不得車,我聞到那個汽油味就想吐!’。

  趙嬸說:‘可能坐車吧!,我把錢都給他了’。

  花靖芳聽了這話,轉(zhuǎn)身就要走,這時江抗回來了,他問花靖芳有什么事兒?;花靖芳說:‘我想問問,你是坐車走呢還是走路去考試,大嬸說你坐車走,那就算了,我聞不得汽油味,我要走著去,想找個伴兒呢!’。

  江抗說:‘好!到里頭坐一會兒嘛!’。他就把花靖芳領(lǐng)到里屋,兩人談了好長時間,姑娘走時,趙嬸說:‘吃了飯?jiān)僮呗?!’?p>  這是客氣話,姑娘哪能聽不出來呢!,她就說:‘不了,謝謝大嬸’。說話時,趙嬸看到她眼圈兒紅了,飽含著淚水。

  大嬸兒看著她的背影,對江抗說:‘和你差不多高呢!是北方人吧?’。江抗說:‘是’。趙嬸兒說:‘我說那么高呢!’。江抗說:‘沒有我高,她骨頭架子小,顯得高一些,比我還矮一點(diǎn)呢!’。

  趙嬸問:‘她哭過了?’。江抗說:‘是’。他嘆了口氣說:‘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她父親出了點(diǎn)事’。趙嬸問:‘怎么了?’。

  江抗說:‘也沒有什么大事,她父親最近提前退休了,工資沒有了,也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幾塊錢的汽車票都買不起,她是來約我一塊走著去趕考的’。

  趙嬸說:‘不會吧!,說得那么可憐,幾塊錢都拿不出來,她說是聞不得那個汽油味!’。江抗說:‘人家怎么好意思說沒有錢嘛!’。

  趙嬸兒說:‘唉!百貨公司那個老杜,你認(rèn)得不?,病了幾年了,人家怎么有工資呀?’。

  江抗說:‘哪個老杜呀?,我不認(rèn)得’。趙嬸兒說:‘是南下干部,還是過去打仗時留下的傷,有一兩年沒工作了,工資還不是一樣拿,少拿點(diǎn),還不是吃不完!’。

  江抗說:‘花姑娘家爸…’。趙嬸兒馬上糾正他說:‘不要亂叫,那是日本人叫的’。江抗笑了,他說:‘平時大家都喜歡這樣叫她’。趙嬸說:‘缺德,女的不是人,不準(zhǔn)亂叫,肯定是沒有人跟她搭伴,怪不得眼睛都哭紅了’。

  江抗說:‘本來她不想去考的,她媽勸她去,今后也好給她爸一個交代,這是后媽,她親媽是抗戰(zhàn)時死的,這后媽又生了兩個弟弟,他父親一退,家里就斷了財(cái)源,妳想,她哪有錢坐車呀?’。

  趙嬸兒說:‘她說是聞不得汽油味兒、才走路的’。江抗說:‘人家怎么好說沒有錢坐車呀?,就她家里那個情況,一天恍恍惚惚的,考學(xué)沒有多大希望,這花姑娘可惜了,模樣兒又好,蠻聰明,過去考試都在頭幾名’。

  趙嬸兒嘆了口氣,他說:‘非要讀那個大學(xué)不可,做其他事情不一樣吃飯?’。江抗笑道:‘妳給她安排一個工作?’。趙嬸說:‘做點(diǎn)兒小生意,總是可以吧?’。

  江抗說:‘花姑娘沒法安排,做小生意也不行,做生意的工商戶,都公私合營了,加不進(jìn)去,你這個小攤攤兒,還是趙叔的面子,要不然,也要掀了’。

  趙嬸嘆了口氣,她說:‘挺可憐的,能幫還是要幫一幫嘛!’。

  他們正說著,趙云書和何勝利就回來了,兩個人也不叫人,就往里走,到了屋里,云書端著茶壺就喝,也不把茶倒在杯子里,云書喝完了,勝利接著喝,趙嬸叫江抗看著攤子,自己去后邊做飯。

  云書媽走到屋里,對云書說:‘兒子,我們是前世有仇,你回來,不要說叫了,招呼都不打一個’。

  云書說:‘現(xiàn)在我們倆的腳還有點(diǎn)兒腫呢!’。他轉(zhuǎn)過來對媽說:‘媽!你問都不問一聲,你不心疼你兒子,可勝利是何伯伯家的幺兒,是心肝寶貝,你總要裝個樣子,心疼他幾句吧!,我們在學(xué)校吃不飽,回家來也不讓我們吃飽!’。

  江抗走進(jìn)屋問:‘你們吃不飽?’。

  勝利說:‘我要是坐在教室里不動,也就夠吃了,一天六十里地,還要挑幾十斤的煤,哪能夠?’。江抗說:‘不是說才十多里地嗎?怎么有六十里呢?’。

  這一下,激怒了何勝利,就沖著江抗喊:‘十五里地,一去一回,是不是三十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是不是六十里,還要挑幾十斤的煤,誰受得了,上次是三個星期,我們倆的腳都腫了,這次又去兩個星期,回來了一個星期,腳還沒有消腫’。

  云書說:‘不要說了,我媽說了,我們前世有仇,家里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現(xiàn)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說那么多話干嘛?’。

  勝利說:‘我不說他們能知道嗎?’。云書說:‘你說了有啥用?,你和我都是后媽生的,有飯吃就不錯了,你還想吃大片大片的臘肉,下輩子吧!’。

  趙嬸說:‘你們想吃臘肉就說嘛!江抗,你去拿板凳來,取塊臘肉,今天要撐死他們’。

  吃中午飯時,兩人也不說話,大片的臘肉,吃得滿嘴是油,嘴唇也沾滿了油,還從嘴角流了點(diǎn)下來,最后還剩一片,云書就夾給勝利,勝利又夾給云書,兩人謙讓了一番,最后云書就不客氣了,他就幾口吃了。

  云書媽說:‘你們兩個還謙讓,也不知道誰是客,誰是主,夾來夾去的’。云書說:‘當(dāng)然我是主,他是客’。云書媽說:‘那最后還是你吃了,應(yīng)該留給客人唦!’。

  云書說:‘我們兩個好得很,從來不分彼此,什么時候都在一塊,他們都說我們倆穿一條褲子’。江抗說:‘一個上高中,一個上初中,怎么成天在一塊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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