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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二百零六章 洗了溫泉去野炊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852 2020-06-13 17:57:15

  吃了中飯,云書專門到廚房去看了燉的肉,他看了才放心,云書媽到廚房來問他:‘自回來后,沒有看見你翻過書,是不是要看看書??!’。

  云書不耐煩地說:‘我自有安排’。云書出來就領(lǐng)著他們?nèi)伺芰恕?p>  江抗剛走,黃玉琳來了,她是想問江抗,在山上看到老梁沒有?,云書和勝利、也是從山上下來的,可惜跑了。

  云書媽說:‘聽說下山時(shí)見了一面,看樣子又黑又瘦,他對江抗說,聞到肉香了,叫江抗割點(diǎn)兒肉給他,江抗說,想吃就到家去,你們那里十來個(gè)人,肉給少了不行,給多了也不行,最后還是割了十多斤肉,叫他提走了’。

  玉琳問:‘現(xiàn)在是爹死娘家人,個(gè)人顧個(gè)人,他還盡想照顧別人’。

  云書媽問:‘他們學(xué)習(xí)在哪里不行?非要到山上去,有什么事兒嗎?’。玉琳說:‘也沒有什么事兒,山上不是有農(nóng)場嗎!,房子是現(xiàn)成的,又很清靜,最適合學(xué)習(xí)’。

  云書媽說:‘聽說妳娘家那邊,要來幾個(gè)學(xué)生,四川那邊怎么樣,是不是也困難呀?’。玉琳說:‘嗨!現(xiàn)在是困難時(shí)期,你看,今年又旱了,到處都一樣,看來云書和勝利是走對了,唉!,云書和勝利呢?’。

  云書媽說:‘云書、勝利,紫云和妍婷,他們幾個(gè)一點(diǎn)憂愁都沒有,明天還要到溫泉去野炊,妳看,他們幾個(gè)都不大不小的了,我要跟他們一起去,你聽他怎么說?說我去就不浪漫了,什么是浪漫呀?,都瘋到天上去了,我說,叫文輔文弼去,給你們背鍋拿東西,他們同意了,我是叫文輔文弼去看著他們’。

  玉琳說:‘幾個(gè)崽崽到山里去玩,事倒沒有什么事,現(xiàn)在是困難時(shí)期,治安差一點(diǎn),多去幾個(gè)人還是好,妳看,陳家溝的書記,一定要我回去,去年好容易熬過來了,現(xiàn)在又受旱,收了小春,糧食也不富裕,大秋長得不好,肯定要減點(diǎn)產(chǎn),他們是想叫我回去想想辦法,我有什么辦法?,去年從山上調(diào)下來好多糧食和牲畜,牲畜只把母的留下來,今年再把母的牲口調(diào)走,以后的日子咋過呀?’。

  云書媽說:‘那就沒辦法了!’。玉琳嘆了口氣,她說:‘今年一開春,青黃不接,社員就知道不好受了,說不準(zhǔn)去開荒種地,社員可不管,還是在房前屋后,溝邊坡上,開了小塊的地,種上糧食,干部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上山呢!,還可調(diào)點(diǎn)糧食下山來,去年弄了一萬多斤’。

  云書媽說:‘光羊就有幾十只呢!’。玉琳說:‘人家都恨死我,今年誰敢去調(diào)?,不過,挨點(diǎn)罵也不要緊,不挨餓才重要,陳家溝有好幾百人呢!’。

  這時(shí),外邊有動靜,云書媽歪著頭看了看,她說:‘是云書他們回來了’,她對玉琳說:‘他們進(jìn)來,妳說他們幾句?,他們還是聽妳的話’。

  云書進(jìn)來,就吵吵要做蘸水,玉琳姐問云書,你們今天看到老梁了?,云書說:‘看到了,在農(nóng)場學(xué)習(xí),呵!去年他精神呢!,現(xiàn)在可沒有去年的威風(fēng)了,是該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玉琳說:‘也不全怪他,當(dāng)時(shí)就那個(gè)形勢,你呀!,工作了就清楚了’。

  這時(shí),云書爸從樓上下來,他對云書說:‘你呀,以后大人的事,你少摻和,都上高中了,你們有政治課,老師就是這樣教你的,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沉默是金,少說是銀,好多都是禍從口出,你轉(zhuǎn)學(xué)證是怎么回事兒呀?,還不吸取教訓(xùn)’。

  云書說:‘我也沒說哪樣,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

  玉琳姐說:‘你爸說的是對的,在家里說說可以,說話要分場合,不要到外邊去說,你看,這幾個(gè)都比你小,是弟弟妹妹,你要給他們做個(gè)好樣子,要關(guān)心愛護(hù)他們’。

  云書不服氣,他反問道:‘怎么關(guān)心?怎么愛護(hù)?’。玉琳說:‘你就要上高三了,隔年就要上大學(xué),怎么關(guān)心還要我跟你說,聽說你們明天去野餐?,比如說,有狗來追你們,你就不能先跑,把他們甩在后頭叫狗咬了;遇到危險(xiǎn),注意保護(hù)他們,要像個(gè)男人,去克服困難,知道不?’。

  云書說:‘知道了!’。他心里并不服氣,如果不服軟,不知道還要教育多少?。

  玉琳姐走后,就開始弄蘸水,云書心里不痛快,一邊做,一邊兒嘴里嘀嘀咕咕的,云書媽說:‘說大聲點(diǎn)唦’。

  云書對勝利說:‘在山上還自由點(diǎn),過兩天我們還是上山去’。

  勝利說:‘在山上還不是一樣,我媽嘮叨起來就沒完’。他嘆了口氣說:‘哎!煩死了,哦,觀音閣我們還沒有好好玩呢!’。

  云書媽說:‘廟上能玩一天?,人家妙常師父不念經(jīng)了’。勝利說:‘還有藏經(jīng)閣呢!,好玩的地方多了,就看栗子結(jié)了沒有,結(jié)了就打點(diǎn)來吃’。

  云書媽說:‘別上山去害人,那栗子還嫩,吃不得,你打了,看伯媽罵不罵你’。

  云書爸說,再玩?zhèn)€把星期,我就要回去了,你們走不走?,暑假作業(yè)做了沒有?,有時(shí)間了,翻翻書嘛!’。

  云書說:‘要走你們走,好容易回來一次,我們要過了八月二十號才走,早點(diǎn)回去做么事?,漢口除了房子就是人,有什么意思?,你那個(gè)東湖,還比不上梯子巖呢!’。

  云書媽問:‘你的作業(yè)呢?’。云書信口說:‘幾年前就做了’。云書媽就說他:‘你又說瞎話’。云書說:‘不信,你問勝利!’。

  勝利說:‘高中學(xué)生是大人了,沒有暑假作業(yè),初中才有’。

  晚飯吃得很舒服,大坨的肥肉蘸上蘸水,就送嘴里,進(jìn)口即化,滿嘴流油,蘸水又香又辣,辣得呼哧呼哧的;云書和勝利都不說話,只顧吃,滿頭是汗,還冒著熱氣兒。

  這時(shí),施文輔和施文弼來了,伯媽問他們:‘吃飯沒有呀?’。兩人回答吃過了;云書就問他們:‘你們的肉是怎么弄的呀?’。文輔說:‘是炒的,也燉了’。

  文弼說:‘還沒有燉爛’。云書就將兄弟二人叫到廚房,在小碗里夾了幾坨肥肉,澆上蘸水給兄弟二人吃,一人吃了一小碗。

  云書媽說:‘明天吃了早飯就來,哥哥他們要去玩,去野炊,吃野餐,還要摸魚,洗溫泉,我說我和他們?nèi)?,他們不讓我去,說我去了就不浪漫了,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gè)跟著去,把鍋啊,米呀,背上,看著他們點(diǎn),不準(zhǔn)去偷人家的柚子,野的柚子倒是可以打,出去不準(zhǔn)打架,不準(zhǔn)惹事兒!’。

  兄弟二人吃完就要走,到了門口,云書媽在后面說:‘明天早點(diǎn)下來’。

  晚飯吃得很好,飯都沒吃,盡是吃肉,云書打著飽嗝,他對媽說:‘媽,我說了,像這樣吃才解饞,真是一吃管三年,明天不用吃肉了’。

  云書媽問:‘那明天的臘肉呢?,不帶了?’。云書說:‘我是說我,他們還是要吃唦!’。云書媽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第二天天亮了,有人說話把云書吵醒了,他不滿地喊:‘小聲點(diǎn)不行?,把我吵醒了’。云書媽在樓下喊:‘太陽一竹竿高了,都曬著屁股了,不出去玩了?’。

  聽說太陽都一竹竿高了,云書趕忙起來,他伸了一個(gè)懶腰,下樓到廚房,紫云在那里等著,洗臉?biāo)即蚝昧?;云書媽說:‘不知前世積了什么德,修了什么福?,這輩子專來享福,憑什么要人家紫云來服侍你呀?’。

  云書說:‘學(xué)生服侍先生,這是祖?zhèn)鞯囊?guī)矩呢!’。

  云書洗完了,勝利下樓了,是妍婷打洗臉?biāo)?,云書媽說:‘勝利,憑什么讓妍婷給你打洗臉?biāo)??’。勝利說:‘我大她幾天,妹子服侍哥哥,是天經(jīng)地義的,今后我和云書發(fā)跡了,有好處會想到她們’。

  云書媽聽不耐煩了,她說:‘得了,好有好報(bào),惡有惡報(bào),你們兩個(gè),以后自有惡媳婦來收拾你們’。

  云書媽兌了一些米粉來,幾個(gè)人吃了一碗,云書媽就催促他們快滾,文輔把背篼都背起來了,云書媽還不放心,叫他放下來,再清點(diǎn)一下東西,總覺得差點(diǎn)啥?,‘哦’,想起來了,‘雨傘’,就找了三把傘放進(jìn)去,又抓了些碎柴,硫磺簽,帶上火柴,把灌了一筒的冷茶水帶上,心里還不放心,她轉(zhuǎn)過來對云書爸說:‘下半天,你還是去接一下’。

  云書和勝利拄著棍子,帶領(lǐng)這幾個(gè)人,一路游山玩水,到了小河溝,這小河溝,宛如一條繞行于群山下的緞帶,綠潭、波光粼粼,小河流水潺潺,河邊長滿了水草,云書和勝利丟了棍子,挽起褲腿,就下河去摸魚,其余四人,就撐開傘,坐在岸邊的草地上看著他倆。

  勝利在一個(gè)水草窩里,用雙手往下一按,就逮住了一條一拃長的魚,勝利把逮住的魚、舉得老高,大家為勝利的成功,歡呼雀躍。

  云書的運(yùn)氣不好,抓了好長時(shí)間,沒有收獲,紫云看他左邊水草里、泛起水波,就大叫、左邊草里有魚,云書就去抓,但他撲了個(gè)空;他沒有抓到魚就賴紫云,他生氣地說:‘不要瞎吵吵,把魚都嚇跑了’。

  紫云說:‘你抓不到魚就賴我們,魚又沒有耳朵,他是用側(cè)線來觀察四周的’。云書聽她還狡辯,轉(zhuǎn)過身來就大聲嚷:‘走!、走!、走!’。他想攆他們走,眼不見心不煩。

  紫云說:‘哦,抓不著魚,就拿我們來出氣’。

  這句話、激怒了云書,他就用手捧水,朝她們澆去,遠(yuǎn)了,水澆到了紫云和妍婷前面的草地上,紫云笑道:‘沒澆著,沒澆著’。

  云書怒不可遏,他朝他們緊跨了兩步,就用雙手捧著水,直朝她們澆過去,她們忙把傘放下來擋著,水打在傘上,噼里啪啦地響。還是沒有澆著,兩人看云書還想再澆,趕忙起身逃到遠(yuǎn)處。

  云書和勝利又開始摸魚,沒想到,‘撲通、撲通’兩塊大石頭朝他們屁股砸來,濺起的水、把兩人的衣服褲子全打濕了,云書和勝利連忙回頭看,紫云和妍婷跑到遠(yuǎn)處,在那里嬉笑,云書就干脆躺在水里,涼快涼快。

  衣服全浸在水里,他看文弼在高處笑,就叫他過來,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你把衣服拿去叫她們洗,誰叫她們把我們的衣服打濕了’。

  脫完了衣服、就甩在岸邊兒的草上,勝利也把衣服脫了,他說:‘叫他們洗干凈點(diǎn)’。

  兩人又開始摸魚,文弼拿起衣服問:‘你們的小褲子脫不脫?’,云書說:‘脫完了就光屁股,我們自己在水里搓搓就行了’。兩人就穿著小褲頭開始摸魚,摸不著,就往上挪動’。

  辛勤執(zhí)著的勞作,總有收獲,往上走了里把路,摸到了十來?xiàng)l扎把長的小魚。

  勝利看上面小河、拐了彎兒進(jìn)了山里,里邊兒熱氣騰騰,他就叫云書看,云書說:‘那里就是溫泉’。

  云書叫文輔把魚串好提著,他就和勝利進(jìn)溫泉去洗澡;進(jìn)去了一會兒,兩個(gè)跑出來說,‘太燙了’。

  文弼跑來說,‘柴火都撿好了,衣服也干了’,云書說:‘你去把肥皂拿來,我們要洗澡唦!’,文弼把衣服扔到草地上就走了。

  云書和勝利又到溫泉去,這次泡的時(shí)間長點(diǎn),等文弼把肥皂拿來,兩人把頭和身上、都打上肥皂洗了一遍,把小褲頭也脫下來洗了,

  文弼說:‘小褲頭拿來我曬上吧!,一會兒就干了,那邊的石頭曬得飛燙,手都挨不得,放上去,一會兒就干,哥,我偷了一包煙,抽不?’。

  這可把云書和勝利高興壞了,云書說:‘文弼,你真好,你知道哥想抽煙,早就準(zhǔn)備了’。

  云書和勝利穿上衣服,躺在草上,他們吞云吐霧好不自在,這時(shí),文輔在云書耳邊說:‘哥,我想到武漢去找我叔叔,你帶我們走吧!’。

  文輔的話,把云書嚇了一跳,帶走沒問題,這兩兄弟可是施主任和施嬸的心肝寶貝。

  他沉默了一會兒,他對文輔說:‘文輔,帶你去可以,你想,你是你媽的心肝寶貝,你離得開你媽,你媽可離不開你,最好你回去,和你爸媽商量一下,只要他們同意,哥一定帶你兩兄弟走,你看勝利到漢口去了,這次回來,他媽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差點(diǎn)要打了,說我把勝利拐走了,啊!’。

  文輔沉默了,他只是嘆氣,勝利說:‘你們還要轉(zhuǎn)戶口,沒有戶口就沒有糧食,現(xiàn)在糧食是統(tǒng)購統(tǒng)銷,沒有糧本,誰也養(yǎng)不起你們,還有,要轉(zhuǎn)學(xué),沒有轉(zhuǎn)學(xué)證,學(xué)校是不收的,如果你媽放你走,就叫她去辦,也許能辦下來;我們走時(shí),先把戶口遷移證,轉(zhuǎn)學(xué)證寄走了,第一天我們走,還沒有出城,就被抓了,后來到學(xué)校和公安局開了證明,才讓我們走的,現(xiàn)在到處是盲流,沒有證明,城都出不去’。

  文輔蔫頭耷腦地坐在草地上,云書看他,臉上還掛了兩顆淚珠,他對文輔說:‘不要難過,你回去跟你爸媽好好商量一下,云軍他們幾個(gè),跟我爸先走,我們幾個(gè)后走,只要你爸媽讓你去,我們就是拉板車,自己都能養(yǎng)活自己’。

  文弼拿來了小褲頭,他說:‘那石頭曬得真燙,手都摸不得,放上一會兒就干了’。

  幾人來到紫云選好的地方,就從背篼里拿出東西,準(zhǔn)備煮飯;云書進(jìn)行分工,他問勝利:‘你淘米吧!,怎么樣?,我剖魚’。

  文輔文弼找石頭把鍋支起來,就去打桐子葉,紫云問:‘我們兩個(gè)呢?’云書罵道:‘傻瓜,去洗溫泉,去吧!,沒有人,往里頭走,看見有水汽的地方就是’。

  妍婷說:‘我們可不敢!’。文弼說:‘溫泉離這里太遠(yuǎn)了,不如我們把東西搬過去,離近一點(diǎn),到能聽得見的地方’。

  云書沒有說話,他也許在心里罵膽小鬼;他們拿著家什,走到小河邊,又往里走了走,文弼說:‘可以了,在這里做飯,她們?nèi)ハ礈厝?,看不見她們、但聽得見’?p>  紫云和妍婷到了溫泉那里,回頭看了看,沒有看見云書他們,紫云就喊云書,勝利,兩人就答應(yīng)了,聽那聲音也不太遠(yuǎn),這才放心去洗溫泉。

  妍婷只脫了鞋,在水里洗腳,紫云叫她脫衣服,她紅著臉說:‘我不洗,妳洗吧!’。紫云說:‘妳看妳上衣都濕過了,后背還有汗?jié)n印呢!’。妍婷不說話,就是不脫,不洗。

  紫云把外衣脫了,只穿個(gè)褲頭就下了水,妍婷看了,趕快閉上了眼睛;紫云進(jìn)了溫泉,她一會就跑了出來,她說:‘燙死了’。

  紫云從溫泉跑回小河,紫云說:‘我知道了’。妍婷問:‘妳知道什么?’,紫云只是笑、沒有回答,妍婷又問:‘你說呀!’。

  紫云說:‘你呀,封建得很,就怕我看見你了。要是到漢口去,一輩子也不用洗澡’。她說到這里不說了,妍婷也低頭不語。

  忽然,聽到文弼在喊:‘姐,在說啥呢?’。紫云說:‘沒事兒,我們在說話呢!’。紫云小聲對妍婷說:‘小聲點(diǎn),文弼聽得見呢!’;她接著說:‘妳呀,太封建了,把肥皂遞給我,我要洗頭’。

  妍婷就把肥皂給她,紫云把頭沉在水里,頭發(fā)全打濕了,她再打上肥皂,她說:‘妳要是到漢口,怎么辦?,冬天在家洗澡太冷,容易感冒,都是到大澡堂里去洗,澡堂里暖和得很,不論老幼,大姑娘小媳婦,都脫了衣服,在一個(gè)大池子里泡澡’。

  妍婷問:‘小褲頭都不穿?’。紫云說:‘不穿,穿了還洗什么?’。妍婷紅著臉問:‘那妳好意思?’。紫云說:‘怎么不好意思,都沒有穿衣服,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妍婷說:‘那衣服拿錯(cuò)了怎么辦?,叫別人穿走了,怎么回家去嘛?’。紫云說:‘哪會呢!,一人一個(gè)小箱子,鎖在里面,怎么會丟呢?,冬天穿得多,小箱子放不下,那墻上還有掛鉤,看澡堂的大嬸,拿桿子把大衣掛墻上,掛鉤高,夠不著,只有拿桿子挑著才掛得上。

  她說:墻上的掛鉤也有編號,不會弄錯(cuò),走的時(shí)候叫大嬸兒取下來;還有張?zhí)梢?,大嬸兒給妳一塊大毛巾,把身子裹著,還可以在躺椅上休息一會兒,唉,有個(gè)電影,就有澡堂的鏡頭’。

  妍婷問:‘妳們經(jīng)??措娪??’,紫云說:‘有時(shí)一個(gè)星期看一次,有時(shí)兩個(gè)星期,還去看戲呢!,一兩個(gè)星期看一次戲’。妍婷問:‘貴嗎?’。紫云說:‘冬天洗澡是兩角,電影是一角,看戲就貴了,不少于五角,唱得好的,要一兩塊呢!’。

  妍婷問:‘看戲那么貴,有人看嗎?’。紫云說:‘怎么沒有人看?,總是有工資高的,我們沒買票,是云書找人要的’。

  妍婷感到很驚訝,她睜大了眼睛問:‘要的,那么貴,還能要?’。紫云說:‘云書剛?cè)?,BJ有個(gè)京劇團(tuán)來,都是名角,三塊多一張票,我們?nèi)巳タ戳?,真演得好,是值那么多錢;在武漢,那大澡堂子只去過幾次,大姨就不讓我去了,說容易得傳染病,就把我接到她家里,她家有個(gè)小澡塘,是個(gè)澡盆,正好能睡一個(gè)人,有兩個(gè)水龍頭,一個(gè)出熱水,一個(gè)出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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