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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二百二十章 我開刀、你當然不疼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208 2020-06-20 18:10:28

  這時,服務員上菜了,鹵的大豬肘子,東坡肉,…虎哥看著劉二哥說:‘怎么?,年夜飯生意不好?’。劉二哥說:‘股市好,這生意不會差,這是為年夜飯準備的,人家嫌油膩了,沒有點這些菜,就留下來給我們吃了’。

  虎哥嘆了口氣,他說:‘要是有熊掌就好了’。他是在揭白麗麗的瘡疤呢!,白麗麗自然明白,這是在往她傷口上撒鹽呢!,她迅速反應,拍著桌子大聲說:‘趙虎,…’。

  其他人不知就里,嚇了一跳,白麗麗說:‘你少來這一套,說股市,你瞎扯什么?,你一拍屁股走了,把我們撂在這里不管,大家心里著急,你像沒有事一樣,股市漲了,說一說也沒有什么不對的’。

  虎哥笑了,他說:‘我就知道,妳是屬蛤蟆的?,摸不得,我又沒有說妳什么,妳就發(fā)脾氣,吃飯,吃飯!’。他說著,就帶頭吃那東坡肉,他繼續(xù)說:‘蘇東坡真會享受,看似肥肉,肥而不膩’。

  他看著白麗麗說:‘你干著急有什么用?,你做股票也好多年了,不是新手,但實際上,比新手還新手,新手要是賺了錢,高興得都睡不著覺,把那股票捏得緊緊的,哪舍得出手,你們倒好,才賺了一點,就馬上想拿著錢跑。

  虎哥吃了一口菜,他接著說:‘你們腦子糊涂,是賺一倍好呢!,還是賺三四倍好呢?,你們只看見眼前的這一倍多,卻看不見以后的三四倍,這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他繼續(xù)說:‘白麗麗,叫妳學習學習,妳不聽,成天就盯著股市大盤,只想馬上富起來;說小村子要搬遷,妳們那個公司也待不住,妳一點兒都不急,我是想,從村子的搬遷,為妳的那個公司找個安身之地;城中村的改造,國家有政策,補助有好幾項,稅費都要免,村主任只字不提,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和人家談呢?’。

  白麗麗不服氣,她說:‘國家不是給他們劃撥了一塊地了嗎?’。她的言下之意,給他們劃了地,其他補償就沒有了。

  虎哥笑道:‘妳這么聰明的人,還不明白,哦,你國家只給了一塊地,就圈走了我一片住宅,連地帶房的,哦,我搬家還要雇車呢,國家是有拆遷補償?shù)?,建設新農(nóng)村,國家也有補助,補肋的錢,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虎哥接著說:‘村主任想得美,錢我收了,房子叫開發(fā)商蓋,修好了,要滿足我的面積要求,一家兩套,三套,四套,剩下一點面積,才給開發(fā)商,抵消你的開發(fā)成本,沒有什么利潤,別人不愿意去開發(fā),不愿意去蹚這趟渾水,你要想一想,開發(fā)商為什么不去呀?’。

  白麗麗說:‘沒有油水唄!,那你說,你為什么愿意去呀?’?;⒏缯f:‘我們不參與,你那公司到哪里去落腳呀!,我說了,是想辦法給你們公司找個安身之地,至于說油水,還是有潛力可挖的,他限高五層,可南面有個蓋九層的,他離機場還近一些,你規(guī)劃局卡我沒有理由呀!,我多蓋兩層,蓋七層樓,這樣、樓房的間矩顯得小些,容積率大一些,另外,蓋地下車庫,現(xiàn)在汽車少,要不了幾年,汽車就普及了,都得要車庫;這樣,利潤就出來了,北邊樓房,背陰的地方,緊靠水渠,剩下一個三角地,可以用來銷售工程機械’。

  虎哥用筷子,指著菜說:‘吃,吃,我們邊吃邊談,關(guān)于那個公司,我看妳不合適,上次就差點把我送進去了,還是我命大福大造化大,我會給你補償’。

  虎哥吃了一回菜,白麗麗不高興地說:‘上次有我什么事兒?,都是劉二搞的’。

  劉二哥看火燒的他身上了,急忙說:‘現(xiàn)在都把責任推給我,反正事情過去了,沒出事就好’。白麗麗還不依不饒地說:‘不賴你賴誰?,虎子最會扯,,說股市呢,又扯到上次的事兒了’。

  虎哥說:‘我已經(jīng)說了,你可以現(xiàn)在算賬,把賺的錢抽走,如信得過我,就裝啞巴,等著去數(shù)錢,你們?nèi)齻€都要表態(tài)’。

  沉默了一會兒,大家只顧著吃菜,劉二哥憋不住了,他說:‘我聽虎哥的,我也不太懂,只聽白麗麗說,已經(jīng)賺了不少,先出來,落袋為安’。

  白麗麗瞥了他一眼,用筷子指著劉二說:‘好你個劉二,你吵得最兇,成天嘀咕,就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你說,是不是你說的?’。

  虎哥忙伸出雙手,要壓住他倆,他說:‘別吵了,我還不知道?,大哥不說二哥,兄弟倆差不多,才漲了兩三百點,就沉不住氣兒了,看來是發(fā)不了財?shù)拿?,我反復說,現(xiàn)在只是拉開牛市的序幕,好戲還在后頭呢!。

  停了一會,他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今后大家就聽我的,由張南萍,張南瑜操盤,誰也不能插手,張淑英有基礎,也去操盤,其他人去,只能看盤;人家張南萍是學財經(jīng)的,看了幾本書,我一說她就明白了’。

  吃了幾口菜,他又繼續(xù)說:‘我們現(xiàn)在賺了不少了,要分到個人,也夠你花銷了,但是,那也只是蠅頭小利,你們就不能長點兒志氣?,樹點雄心,賺個三倍四倍的;自從去年底,我就一直很忙,我才感到我自己的能力有限,好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希望你們不要給我找麻煩,啊!’。

  白麗麗說:‘我也說句心里話,我感到虎哥,現(xiàn)在對事業(yè)不太上心,成天圍著秋香轉(zhuǎn),秋香一走,就像掉了魂兒一樣,追到武漢,春節(jié)有追到貴州,至于么?,那么大的工程,股市那么多的資金,你都不管不顧的,我們也是心里著急呀!’。

  劉二哥趕快過去幫腔,他說:‘就是,這兩個月,我都沒見到幾次,聽說秋香病了,不管自己還發(fā)著燒,就跑到貴州去了’。

  虎哥把桌子一拍,他說:‘胡說,我到貴州,是秋香打電話來說,那里的小孩沒有學上,輟學在家,生活很困難,叫我去看看,怎么,不該去?,你們成天鉆到錢眼里了,要看到還有許多弱勢群體,他們還在受苦呢!,尤其是老少邊窮地區(qū),我們先富起來了,要先富幫后富,一塊兒往前奔,企業(yè)家不但要賺錢,還有社會責任,拉弱勢群體一把,做一些愛心希望工程,我這次就是去調(diào)研,準備修學校,修馬路,這是我能做的,也是我應該做的’。

  白麗麗說:‘我們不是那個意思’。虎哥問:‘不是那個意思、是什么意思?,我還不知道呀?,這樣,以后你們也去看看,以公司的名義去,參加扶貧幫困,??!我在那邊老惦記著家里,在這里,又想到了那邊,我經(jīng)常和張南萍通電話,討論股市,…’。

  虎哥這樣的說辭,白麗麗聽膩了,她說:‘行了行了,你心里想著,我們就放心了,吃菜,菜涼了’。

  吃了飯,小馬回去上班,劉二哥去了股市,虎哥領著白麗麗,周婷婷,又到醫(yī)院轉(zhuǎn)了一圈才回家。

  虎爸,虎媽見到兒子回來了,喜出外望,虎媽的眼里閃著淚花,虎爸就埋怨兒子:‘我們都回來了,還不趕快回家,你媽在家里,如坐針氈,你一點兒也不理解老人的心思’。

  虎子笑道:‘是該早點回來,把病人扔給小馬她們就可以了’。虎爸說:‘你看,你呀,一點都不理解你媽,兒行千里母擔憂呢!’。

  虎媽不愿意聽他嘮叨,她就問兒子:‘吃飯了沒有哇?’?;⒆诱f:‘吃了,在白菜香吃的’。虎爸說:‘你看,完了不知早點回家,去大吃大喝去了’。

  虎哥說:‘隨便你怎么說吧!,人家到機場去接我們,一上午都是忙住院的事,病人轉(zhuǎn)到各科去了,我要去辦手續(xù),買飯卡,事情多著呢!,忙完了陪他們吃頓飯還不應該?,要是回來吃,五六個人,你又請不起,我就不廢話了,上午只照了個面,我就問你們、下午去不去看病人?’?;终f:‘當然去’。

  虎子說:‘還是呢!,你還不要耽誤一下午呀,我還有好多事兒呢,只恨沒有分身術(shù)’。

  虎爸說:‘有多少事兒呀?,不就是工程,股市嗎?,我經(jīng)常打電話,沒什么事兒,一切按計劃,過了十五,工人回來才開工呢!,哦,對了,我看那股票漲得差不多了,該出貨了’。

  虎哥問:‘漲了多少呀?’。虎爸一本正經(jīng)地說:‘大盤漲得倒是不多,兩三百點吧!,也就是百分之十多,看我們那些股票,都翻番了’?;⒆釉诒亲永锖吡艘宦暎÷曊f:‘鼠目寸光’。

  小聲說,老爸也聽到了,他怒從心起,大喊道:‘你個兔崽子,敢罵起老子來了’?;屨f:‘怎么?,罵得不對呀!,賺錢,你還得向兒子學’。

  小虎就給老爸耐心解釋,他說:‘是這樣,這只是牛市的開始,才拉開序幕,你就想卸妝走了?后面的精彩節(jié)目不看了?,進入了牛市,像我們這些小盤股,不漲個三四倍,我真不好意思走,等到了股市瘋狂的時候,功成名就了,才考慮退場’。

  虎爸說:‘那你說,什么時候才算瘋狂呢?’。小虎說:‘到時、你自己到營業(yè)部大廳去看看就知道了,人多哇!,只見人頭攢動,股民興奮異常,不斷地買進賣出,開戶數(shù)呀,成交量,都創(chuàng)了新高,很多股票都漲停,股民賺了錢,大廳里,一片歡聲笑語,那就是牛市,人們的情緒達到了狂熱,幾年前你沒有見識過?’。

  虎爸說:‘我又不炒股,我怎么知道?,我只看你,好像當了總統(tǒng)那樣,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小虎說:‘是這樣,掙了那么多錢,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這時功成名就了,就趕快辭官,拿著三年清知府的十萬雪花銀回家了;現(xiàn)在才搞了萬把兩銀子,離十萬兩銀子、還差得遠呢!,還不是辭官的時候’。

  虎爸問:‘你有把握搞到十萬兩雪花銀?’。小虎說:‘當然,沒有把握,沒有信心,我能投進去那么多錢,算了算了,不談這個了,醫(yī)院去不去呀?’。

  虎爸說:‘當然去’。他對虎媽說:‘秋香的奶奶,好幾年沒有見了,下午不查房、去了,好好敘道敘道’。

  三人驅(qū)車到了醫(yī)院,先到眼科,秋香奶奶看不見,但耳朵靈呢!,他們還沒有到病房,她就問秋香:‘是云書來了?’。秋香還沒說話,虎爸就推門進來了,他叫了‘嬸’。他說:‘早該來了,早治早好!’。

  秋香說:‘博士上午來了,你看,專門跑到眼科來,他說只開一個小口,一只眼睛只要十五分鐘,兩只眼睛才半個鐘頭,眼睛只罩一天,第二天揭了紗布,生活就能自理了,真快’。

  虎爸說:‘醫(yī)院的飯我知道,要說好、也沒有多好,要說差,也差不到哪去,但不一定對老人的胃口,秋香,你看要吃什么?,我們在家里做了送來’。

  秋香忙說:‘不用了,我想等奶奶摘了眼罩再說,就將就兩天吧!’。說了一會兒話,秋香就領著他們,到胸外科去。

  見了秋菊和秋菊她媽,秋菊她媽是滿臉愁容,秋菊說:‘我媽就是心里負擔大’。秋菊她媽馬上反駁她說:‘我開刀,你當然不疼,一想起開膛剖肚我就害怕’。

  秋菊吼道:‘跟妳說了多少遍,不開膛剖肚’。她媽嚷道:‘不開膛剖肚,妳怎么治呀?,妳當我是三歲的崽崽?,隨你亂哄?。 ?。秋菊說:‘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秋菊轉(zhuǎn)過身來對虎爸說:‘人家博士、專門來說,下午做CT,明天做冠狀動脈造影,先全身都檢查一遍,然后再確定手術(shù)方案,看是搭橋還是安放支架?博士說,如有可能,就把血管擴一下,叫什么旋磨術(shù),就跟捅下水道差不多,把動脈血管的油脂,用旋刀切下來,再從伸進去的管子,吸出來,做了手術(shù)和好人一樣’。

  虎哥說:‘這倒好,直接把粘在血管上的血脂吸出來,支架都不用安了’。秋菊媽說:‘說得輕巧,上午抽了我好幾大瓶血呢!,還沒有做手術(shù),我的血都抽干了’。

  秋菊說:‘是檢查身體,全面檢查,當然要抽幾瓶血咯,人家住院的小孩,也抽幾瓶血,多大的瓶呀?,還沒有小指頭粗,說起來笑死人咯’。

  虎爸說:‘哎!老人家沒有做過手術(shù),心里有點緊張,情有可原,大嫂,沒事兒,不開膛剖肚,使用根小管子,從大腿那里伸進去,就把手術(shù)做了,做了和好人一樣’。

  秋香拽了一下虎哥的袖子,虎哥也感到待在這里憋氣,也想快點離開,他對秋菊媽說:‘嬸!人家醫(yī)術(shù)高明,保證妳不疼不癢的,和好人一樣呢!’。

  看完了秋菊她媽,就去看章老師,走到走廊,秋菊說:‘我怎么攤到這個媽喲?’。

  秋香說:‘那有什么辦法?,是老天爺?shù)陌才?,穩(wěn)住她,耐心解釋,好容易來了,要全面檢查一下,那幾瓶血要查幾十個項目,在靖南能查這么多嗎?,血不干凈,才會得這個病呢,起碼是血脂高吧!’。

  到了章老師那里,章老師本來是躺著,他見虎哥他們來了,立馬坐了起來,虎爸說:‘章老師,看你氣色不錯,對手術(shù)有信心吧?’。

  章老師說:‘你看這醫(yī)院,你看這醫(yī)生,條件太好了,住進來不容易,我是信心百倍,今天剛上斑,檢查的病人少,拍片子,做CT,核磁共振都做了’。

  他說:‘醫(yī)生講得清楚,真是椎間盤突出,半個鐘頭就做完了,用什么孔鏡做,口子只有胡豆大小,人家做了無數(shù),都是做完就能走,第二天觀察一下,第三天就出院呢!’。虎哥說:‘等拆了線,我們好好在BJ玩幾天,到處看看’。

  看完了病人,虎爸虎媽就打道回府,虎哥把他們送到家就要走,虎媽叫住他說,‘昨天晚上,你就沒有睡什么覺,還是去睡一會兒’。

  虎哥說:‘沒事兒,秋香她們也沒有睡呢!,半夜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就直接到醫(yī)院了,怕收假了住院的病人又回來,就趕快去占床位去’。

  虎哥瞄了一下老爸的房間,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他想,才出去兩個鐘頭,就累了,肯定是關(guān)門睡覺,他對老媽說:‘我干脆去把他們弄點吃的,醫(yī)院的伙食嘛!,那是不敢恭維的’。

  虎媽問:‘你也不說說,秋香到底喝了臟水沒有?。俊?。虎哥笑道:‘哪會呢!,腿是掉下去了,兩只手還架在上面呢!還好,冬天,茅坑里沒有蛆,過去,人家還看到里面有蛇呢!’。虎媽說:‘哎呀!不說了,惡心死了,你要走就走吧!’。

  虎哥在四點半鐘,提著兩大兜從白菜香弄來的蝦餃和蘸水,興致勃勃地趕到醫(yī)院,當他走到眼科大門,正好碰到配餐員推著餐車來,他趕忙躥到奶奶的病床,把幾個餐盒放下,轉(zhuǎn)身就走了,奶奶看不見,等秋香反應過來,虎哥已經(jīng)出了病房,她心里還嘀咕,干啥呢,風風火火的。

  虎哥把蝦餃送到胸外科和骨科,也是風風火火的,他是想在吃飯前送去,免得送晚了,真要是等人家吃完了飯才送去,就辜負了自己的一番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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