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梯子巖小學(xué)的同學(xué)，要到陳家溝中心小學(xué)去慶祝‘六一’國際兒童節(jié)，同學(xué)們上午到了學(xué)校，又復(fù)習(xí)了幾遍課間操，提前吃了飯，就到陳家溝去。
虎哥把KTV的點歌機放到車上，就和秋菊一起帶著一年級的四個小同學(xué)，驅(qū)車去陳家溝，其他幾位老師，帶領(lǐng)著剩余的同學(xué)，經(jīng)山坳下山，走到陳家溝。
虎哥到了中心小學(xué)，他把KTV機卸下后，準備開車回去再接幾個小同學(xué)，他開車返回時，在山腳下碰到了秋香她們，就把最小的五個同學(xué)塞進車里，然后開車回到中心小學(xué)。
中心小學(xué)的校長，見梯子巖小學(xué)的同學(xué)，穿著整齊，都是一色的白校服，很是高興，他高聲地喊道：‘歡迎梯子巖小學(xué)的同學(xué)們’。
虎哥向校長請示，要不要安音響呀？。校長說：‘我們沒有，要是有當然好，你們帶來了，就安上吧！’。
虎哥就抬桌子，把主機和音箱放到桌子上，再接上電源，他連接好了，就拿著麥克風，‘喂！喂！喂！’還試了幾下，這一下，把在飯?zhí)贸燥埖耐瑢W(xué)，都招惹出來了，在操場邊，一邊兒吃，一邊好奇地看到音箱，指指點點的。
這時，章老師和秋香她們，帶著同學(xué)們，也走來了；梯子巖小學(xué)的同學(xué)，從來沒有到過中心小學(xué)，看著十分新奇，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學(xué)校，沒有見過這么多的同學(xué)，低年級的同學(xué)，沒有下過山，沒有到過陳家溝，現(xiàn)在好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都在東張西望。
中心小學(xué)的校長，見了章老師，他說：‘章校長來了，歡迎，歡迎’。章老師正色道：‘莫亂說，別人聽到不好’。
校長說：‘再小的學(xué)校，也有校長，是不是？’。章老師說：‘當校長，漲不漲工資呀？，如果漲，我就承認’。
中心小學(xué)的校長，把章老師拉到一邊，對著他的耳朵說：‘聽說趙老師想給小學(xué)老師一點補貼，怎么沒有動靜??？’。章老師說：‘要有補貼，也是愿去山上的才有呢！’。
中心小學(xué)校長把臉一沉，他正色道：‘老章，我們倆多少年了？，你別忘了，我們是一個學(xué)校’。
校長說完，他拿出煙來，兩人就點著抽起來，章老師說：‘是這樣，原來是想辦這個事兒，我聽趙老師和陳老師說，現(xiàn)在發(fā)補貼，怕影響不好’。
校長急了，他說：‘什么影響？一個月一千都不到，現(xiàn)在生活這么貴，你就不會說呀？’。
章老師吐了一個煙圈，他慢慢地說：‘說來，陳老師和黃老師都是本鄉(xiāng)本土的，趙老師嘛！、祖輩也是這里的，我們有什么話，也不藏著掖著，…’。
校長問：‘那到底他們是怎么打算的嘛？’。
章老師說：‘你知道天有多大？，全縣又不是只有我們梯子巖有小學(xué)，你這里補貼了，其他的怎么辦呢？，這是給縣里領(lǐng)導(dǎo)添麻煩不是？，趙老師說了，明年，不是有個建筑工程公司嗎？，他們正在修路，修學(xué)校，等他們有了收入，就補貼’。
章老師滅了煙頭，他繼續(xù)說：‘我的腰好了，我就滿足了，再補、也不會給你兩份工資，要是那樣，其他地方的老師，還不鬧翻天呀？。我看補一半就不錯了’。
校長說：‘我的期望值要高一點，一倍吧！’。章老師說：‘能補多少就算多少吧！，能得到就不錯了，其他的呢？，你沒有算，把學(xué)校修好，教工宿舍也一起修，??！，按趙老師的想法，生活條件要大改善，不但要留得住老師，還要叫外邊兒的羨慕這里，都想調(diào)來；我說，能有個三居室，我就一輩子不走了，趙老師說，你這個要求不高，像你的家庭情況，還不需要四間房子呀！’。
校長說：‘房子能吃呀？，要那么大房子做什么？，你們在一起，就沒有什么好處？’。
章老師說：‘他們不是代課要發(fā)生活費嗎？，他們?nèi)贸鰜?，交校工做飯，補貼伙食了，你有時間了，和支書去檢查工作，請你們喝茅臺酒’。
校長問：‘能喝上茅臺？’。他嘆了口氣說：‘哎！能喝上茅臺，平生足矣！’。
這時，來了一個干部，校長認得，忙上前去招呼：‘局長來了！’。
來的是教育局局長秦正君，校長問：‘局長吃了沒有呀？，沒有吃的話，就在這里將就著吃一點’。局長說：‘吃了，吃了’。校長說：‘你等會兒，我去搬把椅子來’。
一塊兒來的，還有黃寅江黃爺爺，他過去在這里多年，是老校長，今天聽說陳家溝小學(xué)慶祝兒童節(jié)，要進行課間操比賽，梯子巖小學(xué)也要來，他就不請自到，局長是認得他的，見了面互相問候，校長和章老師，端來兩把靠背椅，請局長和老校長坐。
校長知道，黃校長跟趙老師和陳老師、都是親戚，就過來問黃校長：‘聽說學(xué)校圖紙都來了，有沒有教工宿舍呀？’。
黃爺爺說：‘學(xué)校的圖紙出來了，我看過，教學(xué)樓后邊是教工宿舍，有三居室的，兩居室的也有，這都是給拖家?guī)Э诘模€有單身的，那也是一居室，帶衛(wèi)生間，和城里買的房子都差不多’。
章老師說：‘真改善了，大家也就安心了，想走的也就不走了，就是錢緊一點，你不看在山上，還不是樣樣都要用錢買不是’。
黃爺爺說：‘這也是個問題，我在陳家溝教了一輩子的書，我深有體會，在鄉(xiāng)里，用費還大一些，不過，明年就好了，陳家溝有個建筑工程公司，你看外邊的機械，車子，這次把公路修了，把學(xué)校修了，總是要賺點錢，首先要給梯子巖的老師進行補助’。
校長說：‘陳家溝可是中心小學(xué)，梯子巖小學(xué)是我們的一個分校，是一個整體，困難都是一樣的，可要全面考慮哦！’。
黃校長說：‘是整體’，要不，山上山下都一起修呢！，圖紙上沒有看到操場，我看要搞個塑膠的，不要像現(xiàn)在，是黃土的，一下雨就是一腳泥，另外我考慮，還不如搞個九年一貫制’。
局長說：‘我也想這事兒呢！，如果房子教室夠的話，弄個初中好，也減少了城里中學(xué)的壓力’。
中心小學(xué)的校長說：‘房子夠了，十二間教室，才九個班級，還剩三間做倉庫，辦公室也夠了，人呢！，只要少量補充就可以了’。
章老師說：‘補充？，看人家愿不愿意來喲！，現(xiàn)在年輕的老師，動不動就撂挑子，他怕什么？，飯碗倒是鐵的，只是太小了，現(xiàn)在老師，還不如打工的，要不，人家去殺廣呢！，梯子巖上的黃三兒，在農(nóng)村教初中，說走就走，他還說、外邊的世界大呢！，現(xiàn)在不是到建筑工程公司去了嗎！’。
章老師伸過頭來，他低聲說：‘現(xiàn)在不是開工了嗎？，這工人的工資可不低，不算吃飯，一天三十，多的五十，五十呀！，當然人家有技術(shù)，會擺弄那些機器，工資比我們高得多了’。
黃爺爺說：‘現(xiàn)在工程公司，還沒有賺到錢，賺了錢，老師些肯定要補貼一點’。章老師說：‘要求不高，補到兩人的水平就可以了’。
校長說：‘老校長，你可要給趙老師反映反映’。黃爺爺說：‘工程公司是何江抗當家，他說了不算，沒有趙虎的事兒’。
校長說：‘這公司是趙老師投資的，他是不愿意管這些麻煩事兒，推出去了，只要他一句話，可能陳老師的話更起作用，老校長，你可要替我們說話’。黃爺爺說：‘這個自然’。
集合的鈴聲響了，學(xué)校一陣騷動，各班集合，帶進操場，校長和章老師就告辭走了，操場前面只有一張桌子，放著KTV的主機和音箱，點歌器就立在桌旁，上面掛著無線麥克風，操場的兩邊，各站兩個班級，對面也站了兩個班級，梯子巖小學(xué)的人少，才二十多個人，就站在對面兩個班級的旁邊。
操場小了，二百多個學(xué)生，站得滿滿當當，中間只有一小塊空地，留來做操，學(xué)生的間隔距離還不能大了。
司儀是體育老師，由他來主持，趙老師調(diào)好音響，他把無線麥克風就遞給體育老師，體育老師就宣布：‘陳家溝中心小學(xué)，慶?！弧瘒H兒童節(jié)大會、現(xiàn)在開始，請校長講話’。
校長接過話筒，就開始講，他先干咳兩聲，接著就開始講話，‘同學(xué)們，今天…’。
局長和黃爺爺坐在樹蔭下，局長問黃爺爺：‘退了多少年了呀？’。黃爺爺說：‘快二十年了！’局長說：‘你退休時，我剛參加工作，你看，時間過得好快哦！，我看你的孫女兒都當老師了’。
黃爺爺說：‘是臨時代課’。局長問：‘不想轉(zhuǎn)正？’。黃爺爺說：‘我看她沒有這個打算’。
局長說：‘鐵飯碗不吃香了？’。黃爺爺說：‘是這樣，鐵飯碗呢！，工作穩(wěn)定，旱澇保收，但也有問題，就是束縛人，現(xiàn)在是市場經(jīng)濟，人才隨需要和利益流動？，人往高處走嘛！，水往低處流，你還要用過去的框框來束縛他，就難辦到了，像陳老師陳秋香，本來中學(xué)都談好了，這里愿意接受她，可是縣里橫插了一杠子，要她上梯子巖小學(xué)，她覺得不合適，就沒有來，就約著我的孫女秋菊，就北漂去了’。
局長說：‘陳秋香的事我知道，書記現(xiàn)在到人大去了，他管得也太寬了；陳秋香到外面闖了半年，怎么又回來了？，是不是闖得不順利??？’。
黃爺爺說：‘哦，她那時在縣里讀高中，成績就不錯，在學(xué)校里也是數(shù)得著的，等會兒你聽她唱歌就知道了，北漂半年，頗有收獲，當過飯館的大堂經(jīng)理，當過模特兒，銷售過樓房，收入夠我們干幾十年喲！’。
局長問：‘她在外面干得好好的，怎么又回來了，又回到了梯子巖！’。
黃爺爺說：‘要過年了，家里叫她過了年再去，她就回來了，回來后，就被山上的何青山扣下了，何青山你認得不？就是那個老紅軍’。
局長說：‘聽說過’。黃爺爺說：‘梯子巖小學(xué)的章老師，就是剛才那位，他一直在梯子巖教小學(xué)，前年吧！，得了腰間盤突出，一直堅持著，最后，他還是趴下了，夫妻倆只得下山來，山上就沒有老師了，請誰去，誰也不去，就停課了，何青山見了就著急，見陳秋香和我孫女兒回來，就把梯子巖小學(xué)停課的情況給她們說了，希望她倆能頂上半年，等章老師的腰好了，你們再去北漂，這就把她倆留下了’。
局長說：‘她就聽何青山的，組織的話不管用？’。黃爺爺說：‘她們并不是討厭教書，也并不是嫌棄梯子巖，要不她們現(xiàn)在回來呢！，主要是對有的干部有意見，讓你去教書育人，弄你到梯子巖這樣的地方，作為一種懲罰，她們很有看法，外面的世界大著呢！，她們就走了；梯子巖小學(xué)，一停課就是半年’。
局長說：‘陳秋香出去，還是很有收獲的，還帶了一個男朋友來’。黃爺爺說：‘他們的關(guān)系，不是現(xiàn)在才定下來的，過去就有了’。
局長問：‘趙老師可是北京人，怎么弄到一塊的呀？’。黃爺爺說：‘其實趙虎就是本地人，他生在BJ，長在BJ不假，可他祖輩是當?shù)厝?，他父親叫趙云書，后來當了兵，就出去了，所以趙老師就生在外地，他奶奶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這里，他奶奶在時，他們每年都要回來探親，又和陳家住在一棟房子里，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得，是趙虎的奶奶包辦的’。
兩人扯了半天，課間操都快做完，最后是梯子巖小學(xué)做，由趙老師領(lǐng)著，他站在前面做示范，隨著音樂的播出，先做準備節(jié)，按一二三四的節(jié)拍，認真地做，做完了收隊，帶回原來位置，校長進行了簡短的講評，表揚了梯子巖小學(xué)，做得認真，動作流暢。
校長和體育老師，和各班級的班主任碰頭，評出名次，五年級班最好，六年級班第二，梯子巖小學(xué)第三；做完了課間操，就由老師表演幾個節(jié)目。
體育老師對著麥克風說：‘為了慶?！弧瘒H兒童節(jié)，老師們準備了幾個節(jié)目，第一個節(jié)目，是音樂老師，李老師為我們唱兩支歌，第一支歌，青藏高原’。
隨著放出的音樂，李老師放開嗓子，用悅耳的歌聲，歌唱祖國的大好山河，唱完了第一支歌，接著唱第二支歌，在希望的田野上。
局長說：‘看來這李老師，還是很有音樂素養(yǎng)的，嗓子這么好，沒有去當演員真是埋沒了’。
黃爺爺說：‘被埋沒的多了，我們縣，也算是文化詩書之鄉(xiāng)，明清兩朝，中舉人進士的不斷，就是近代，這省立中學(xué)也是人才輩出…’。
大會主持宣布，‘下面，由梯子巖小學(xué)的陳老師，給同學(xué)們演唱，第一支歌，長城長’。
陳秋香老師，接過了體育老師遞過來的麥克風，隨著音響里播出的音樂，就開唱起來，她在舞臺上，來回信步，顯得自信而輕松，她唱道：都說長城兩邊是故鄉(xiāng)，你知道長城有多長…，在歌唱中，突然音響有尖嘯聲，趙老師馬上上前兩步，把音量旋鈕關(guān)了，大家只能聽她清唱，陳老師迅速加大音量，直到音箱恢復(fù)正常。
局長說：‘哦，這嗓子真好，怪不得，中學(xué)非要她不可’。黃爺爺說：‘唱歌是副業(yè)，她教語文’。局長還沉浸在音樂里，他說：‘開始還只當是假唱呢！，關(guān)了麥克風，才知道是真功夫，可惜了，可惜了，這不是埋沒人才嗎？’。
黃爺爺說：‘越是落后的地方，越需要優(yōu)秀人才’。一曲終了，同學(xué)們都歡呼起來，‘再來一個’。
體育老師忙做打壓的手勢，同學(xué)們立刻安靜下來，局長說：‘學(xué)校管理得很好，同學(xué)們的組織紀律性很強嘛！’。黃爺爺說：‘其他學(xué)校也不錯，我們縣都是這個水平’。
局長好像還沉醉在那歌聲的情景里，他說：‘真是歌聲繞梁，三日不絕呀！’。主持的老師接著說：‘我們歡迎陳老師再唱一首歌，電影插曲，籬笆墻的影子’。隨著音樂的開啟，她悠然自得的在臺上漫步，好像記不清歌詞了，就走到點歌機前面，看著屏幕上歌詞，就開唱了，這是一首電影插曲，是歌頌改革開放帶給山村的變化，‘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就把大家?guī)У搅艘粋€偏僻的小山村，歌曲流暢歡快，唱完了，大家又是一陣歡呼，不過，主持老師一擺手，又安靜下來。
局長說：‘學(xué)校都應(yīng)該有幾個文體積極分子，這樣，把同學(xué)們都帶動起來，學(xué)校有了歡樂愉快的氣氛，對學(xué)習(xí)也有促進’。黃爺爺說：‘我上中學(xué)那會兒，學(xué)校排話劇，演京戲，現(xiàn)在行嗎？，有幾個能唱京劇的？’。局長說：‘學(xué)習(xí)壓力大不是！’。
接著，是中心小學(xué)，和梯子巖小學(xué)的老師，交替出節(jié)目：梯子巖小學(xué)女老師的女聲小合唱，秋菊秋香，和婷婷張老師一起，唱完了，是梯子巖小學(xué)的男老師出節(jié)目，章老師推說腰這兩天不好，不能上場，只有趙老師一人上去，主持的老師建議：‘陳老師再來一次，陪趙老師唱，來一個男女聲小合唱’。陳老師怕趙老師怯場，也就同意了。
主持的老師回過頭來，用麥克風喊，最后一個節(jié)目，歡迎陳老師，趙老師來一個男女聲小合唱：等二人上去了，主持老師宣布：‘黃梅戲天仙配，夫妻雙雙把家還’。
兩位老師沒有準備，趕忙在點歌機里找，找到了黃梅戲天仙配，秋香對虎哥說：‘放開唱’，虎哥問：‘是你放開還是我放開？’秋香說：‘沒有伴舞，自己要動起來，彼此呼應(yīng)，要配合好！’。
隨著樂起，兩人就在舞臺上轉(zhuǎn)起來，陳老師在前，趙老師在后，揚起手來，用戲劇的舞臺上的碎步轉(zhuǎn)了一圈，真是步步生蓮花，秋香在前，就像婀娜多姿的七仙女，從云端飄落下來，趙老師像董永那樣，步步緊隨，轉(zhuǎn)完了就開唱，是一邊兒舞，一邊兒唱，‘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同學(xué)們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沒有注意天色已暗了下來，才唱到，‘你我好像鴛鴦鳥’，‘轟隆隆’一個悶雷打下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黃爺爺說：‘不吉利，狂風暴雨就要來了，趕快躲雨去吧！’。說著，就和局長拿起椅子就住屋里跑，正好唱完‘比翼雙飛在人間’，又是一個響雷，從頭頂打?qū)⑾聛?，主持的老師，忙用話筒喊：‘解散，快回教室’?p> 同學(xué)們就一哄而散，涌向教室，頓時，操場里空無一人、趙老師忙去拆線，秋香和秋菊來幫忙，把音箱，主機，點歌機搬到教室里；一陣狂風之后，伴隨著幾個響雷，銅錢般大小的雨滴，就從空中砸將下來，打在地上‘啪’‘啪’地響，打在地面上的水印，瞬間即逝，代之以一片水塘，密密麻麻的水滴，打在水塘上，又泛起了一個個水泡。
趙老師突然看到，兩個麥克風、還放在桌子的空抽屜里，那可不能著水，他就毫不猶豫地跑到操場，把兩個麥克風拿了回來，這才幾步路，一會兒的時間，大雨就把它澆透了，成了落湯雞。
秋香接過了麥克風，她說：‘那半空中落下的雨多冷呀？，你不會借把傘？’?；⒏缫膊粡娹q，只是說：‘里頭的背心兒都濕了，我到廁所去擰干’。秋香說：‘我去給你借衣服去’。
虎哥一邊走，他一邊兒說：‘不用，一會兒就干了’。
虎哥到廁所里，他把衣服擰干，把身上也擦干了，又把那濕衣服穿上，回來后，秋香說：‘還是借件衣服吧！，不要涼著了’。
虎哥說：‘沒事兒，只是外邊的衣服褲子濕了，擰出了水，里頭的背心褲頭沒有擰出水來，夏天，汗?jié)窳司蛽Q，一天要換萬十道，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