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被祁贇舉過自己頭頂?shù)漠?,阿若漲紅了臉跳著便要去搶畫,但她越這樣祁贇反倒越好奇了將畫舉得更高了。
看著阿若面若紅霞的臉祁贇狹促道,“姐姐這么緊張!莫不是這畫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祁贇一語成讖這畫上還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阿若的臉瞬間皺成了院里還沒開敗的菊花,咬咬牙跺了跺腳輕哼一聲,想跑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著了件中衣……
阿若覺得可以給自己立座碑了,捂住臉又重先跳上榻用被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似乎這樣就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似的,但急促的心跳聲卻是做不了假。
瞧著榻上鼓起的包祁贇眼中閃過笑,不明所以的將手中的畫慢慢的攤開,粗略掃了一眼視線便定格在畫上,霎時畫中人笑畫外人亦笑。
小心的將畫收好,瞥見隨意扔在書案上的筆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某人,心里頓時暖暖的唇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挑,想到了什么祁贇拿起書案上的筆,看著毛質(zhì)不是很好的筆蹙了蹙眉,想著過會讓紅玉把那只紫金筆給她送過來!
沾了沾還沒有干的墨,筆走龍蛇的留下幾行字才滿意的放下筆。
將寫好的字用鎮(zhèn)紙壓住,又將畫小心翼翼的收好才起身走到榻前調(diào)笑道,“孤還有事就先走了,禮物孤自己已經(jīng)取了,還有姐姐差不多可以出來了可別悶壞了!
聞言裹的圓圓的“球“動了一下,又過了許久聽見關門的聲音阿若才探出頭來,見人都走了才一骨碌起身想起先前的教訓,把被褥掀開了才下地。
三步并兩步的走到書案前,果不其然那張畫沒有了一想到還是被本人給拿走的,阿若羞憤的用手捂住臉,“昨個晚上兒就應該先收好的……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透過指縫發(fā)現(xiàn)書案上多了另一張紙,放下捂住臉的手又走近了幾分,可看清紙上寫的是什么時,阿若臉騰的紅了!她覺得她這幾天都沒臉見祁贇了,“一個人好了會有這么大變化嘛?還有什么叫作不用偷偷摸摸的畫啊,她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畫的好嘛,光明正大的!
將紙張從鎮(zhèn)紙下面抽了出來狠狠的揉了一通,看著眼前的簍子想可又扔不下去,最后被揉的不成樣的紙團子靜靜的待在了書案上……
本來就起遲了又出了這檔子事,原本剛冒尖的太陽已經(jīng)爬到了半空中,雖然府中的事不多且有王忠和紅玉幫忙自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要做,再有就是鋪子的是小平子近來也得心應手,另外的三家鋪子原本經(jīng)營的就很好,阮琳仙等人又是牢靠的,阿若倒是閑下來了。
不過起遲了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阿若去院里打了水隨便抹了幾下便出了門,昨日里時間緊了點沒有同蒼梧多說什么,現(xiàn)下得了空倒是可以和蒼梧多學學,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今日阿若并不怎么想見祁贇……
巳時,這個時候的太陽灑在人身上暖暖的,正值過春入夏之際園里滿是生機,瞧著遠處近處的花花草草和樹上嬉戲的鳥雀,呼出壓抑在胸口上的濁氣先前鬧的尷尬事也忘了十之有三。
府中的布局樓臺水榭較多走一段就有一座小亭子,亭子兩旁的小葉杜鵑開的甚好一團團的艷的像火一樣,折兩只放到寬口瓶定是十分驚艷,想著自己是去找?guī)煾凳裁炊紱]有帶不如就折幾支杜鵑去吧,聽說杜鵑還可以入藥,正巧那兒有個東祁頂厲害的醫(yī)圣!
打定主意后阿若擼起衣袖就興沖沖的往亭子外的杜鵑走去,只是手還沒碰到花就被一道聲音給拉住了,“這兒的杜鵑開的不是很好,我方才見那邊的開的更艷些,阿若可以去那邊看看”!
聞聲抬起的手頓了頓,尋向聲音來處是在湖心亭里但看清人后,阿若只覺得今天是背得很!怎么竟遇著些不想見的人。
放下手上的活又整理好衣袖才走到亭內(nèi),瞧著亭內(nèi)之人笑意盈盈的瞧著自己阿若也禮貌的福了福身,“謝謝柴小姐提醒,柴小姐怎地這么早便起了,雖快入夏了可早今的風還是很大的!
“勞阿若掛心了不過邯陽的氣候比之錦州是要好上太多的,這點風倒也不礙事因著初到邯陽還有些不大習慣便早起了,倒是阿若怎地也起這么早是有什么事嗎”?見阿若一直站著柴馨雅忙起身把阿若拉動自己身旁。
除卻在門口那次后面同這位柴小姐接觸怎么都覺得她是個溫婉的人,可不知怎的阿若覺得自己對這位柴小姐是怎么也喜歡不起來,或許是第一印象不好吧,不露痕跡的抽去自己的手笑道,“我找?guī)煾涤悬c事所以路過這兒,瞧著這小葉杜鵑開得好便想折幾支給他老人家送去,不想同柴小姐倒是有緣竟在此處遇到了,往后柴小姐在府中遇上什么難事只管差人來喚我便是”!
聽著阿若的話柴馨雅面上依然是那副文靜嫻雅的模樣,只是手上不自然的捏了捏,話鋒一轉(zhuǎn),“阿若似乎不是很喜歡馨雅,其實也是反正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喜歡的人,怎么會有人喜歡呢”?
“沒、沒有的事”!
一開始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么說了呢,阿若有些暈頭了還有就是她怎么盡遇著些“爹不疼“的人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其實最慘的是她自己好吧?她現(xiàn)在連自己爹長什么樣都快記不清了!
但是阿若這樣說好像更觸到了柴馨雅的傷心事似的,原本笑得如花的一張臉現(xiàn)在低低的壓在胸口,聲音哽咽,“阿若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纏著殿下來邯陽嘛?因為我在錦州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外界都說我是西伯侯最疼的女兒,可是他們又知道多少呢?自我母親去世后我爹便左一房又一房的抬人進來,我的二妹妹或許我還應該叫她“二姐姐”!
“原以為跟著殿下來邯陽我就自由了,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爹居然在半路找人扮成歹徒襲擊殿下,其實他們是奔著我來的,我爹讓他們在刀上抹了毒他怕我不聽話就想用毒藥控制我”!
阿若知道世家的骯臟事不比宮里少,可是親耳聽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不由想起自家殿下也是這般,對這位柴小姐倒多了幾分同情,見她不住流的淚阿若把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柴小姐大可不必這么難過,眼下你已在邯陽且住在毓王府中,且錦州離邯陽萬里,再有就算殿下現(xiàn)在沒什么實權,可是你幫殿下?lián)踹^刀便是救了皇室的人,你父親就是再想做什么,怎么滴也是要顧及一二的!
但聽到此處柴馨雅卻是直直的跪到阿若跟前,“煩請阿若救馨雅!先前幫殿下?lián)醯兑皇率擒把藕投跑镒詫ё匝莸模瑸榈木褪悄茼樌倪M入王府,城中的傳言馨雅買通城中的人傳的!
“此事殿下已然是知道了,殿下此刻對馨雅定是十分厭惡,想來不久就會把馨雅遷到京郊的莊子上去,但阿若方才也說了父親是顧及殿下,若是馨雅出了王府怕是活不了還請阿若救命”!
俯身去扶柴馨雅可她卻不起身只一個勁的哭,有種自己不幫忙她就不起身的架勢,阿若瞬間也想哭了早知道在屋里待著多好,今天倒底是怎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