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峰回路轉(zhuǎn)
馬若蘭連忙將娃娃丟在地上,雙眸含淚,模樣甚是委屈。
“父親您是知道我的,我怎么會忍心傷害婆婆啊,難道父親就單憑江湖郎中誣陷之言,便要定了兒媳的罪不成?兒媳當(dāng)真是被人冤枉的?。 ?p> 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說江湖郎中的話并不可信,實(shí)則是在暗指這一切都不過是沈清辭誣陷于自己。
饒是江侯爺叱咤多年,一時間也難以斷絕,眼看事情將不了了之,所有罪責(zé)即將全部落在郎中身上。
就在此時,跪倒在地的郎中突然大聲道:“小的有證據(jù)可以證明是大夫人指示,還望侯爺明察!”
“是什么東西?”
江廳年連聲道,語氣格外焦急。
“是銀子!大銀錠子,這可不是其他人隨隨便便就能拿出手的?!?p> 許是怕死,江湖郎中不敢再有絲毫隱瞞,那些銀錠子底部可是刻著特有的印章,斷然不會認(rèn)錯。
沈清辭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馬若蘭做事一向謹(jǐn)慎,斷不會留下什么把柄,這一次怎會讓一個小小江湖郎中尋到了證據(jù),這其中定有蹊蹺。
“你血口噴人!定是有人給你錢,讓你誣陷于我!定是如此!”
馬若蘭哭著跪倒在地,話鋒一轉(zhuǎn)將矛頭再次指向沈清辭:“弟妹,大嫂究竟做錯何事,你竟要如此陷害于我,就因?yàn)槠牌抛屇慊厝W(xué)禮儀,大嫂不曾勸阻嗎?”
果然是在府中多年之人,不但控訴了沈清辭誣陷自己,于此同時再次將長公主于沈清辭之間的矛盾提起。
江侯爺眉頭緊鎖,神情越發(fā)凝重。
“侯爺,究竟怎么回事可以先放一放,但母親的病著實(shí)拖不得,還是快些醫(yī)治的好。”
見江侯爺猶豫不決,沈清辭只覺得此事定不能在其手中順利解決,便寄希望于長公主,待她清醒過來,勢必是另外一番景象。
“來人,將公主府內(nèi)的大夫?qū)?!為公主醫(yī)治!”
大夫魚貫而入,江侯爺見狀也跟著大夫進(jìn)到內(nèi)室當(dāng)中,將外面事情暫且交于江廳年處理,慌亂中馬若蘭朝身后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既然郎中非要冤枉妾身,弟妹和父親又不相信妾身,那便讓郎中將證據(jù)拿出來,也好徹底定了妾身罪責(zé)?!?p> 馬若蘭說著便又低聲啜泣起來,仿佛受了天大冤屈般,倒是沈清辭神色凝重,她總覺得似乎少了一人。
“銀兩現(xiàn)在何處?”
雖不曾有太多感情,可畢竟是結(jié)發(fā)妻子,如今跪倒在自己面前不住啜泣,江廳年心中著實(shí)有些不忍,看向沈清辭神色中不免夾雜了幾分不悅。
“在小人家中,小人家在……”
還不等郎中將話說完,便被江廳年打斷:“來人,派五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家丁跟著他一同去取銀兩,若是取不回來本世子定是要讓你么好看!”
這一番話雖是對家丁所說,可江廳年的目光卻有意無意撇過站在一旁的沈清辭。
在他眼中今日種種皆是因沈清辭而起,若不是她,自己如今早已是軟香在懷,那里還需要在這里斷什么案子!
對此沈清辭不以為然,卻在無意間看到馬若蘭勾起的嘴角,心中猛地升起一抹不安。
隱隱覺得此事,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后,一個家丁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世子不好了,我們再去郎中家的路上遇到了伏擊,所有人都死了,世子……”
家丁話還不曾說完,口中竟猛地涌出一股鮮血,栽倒在地當(dāng)即便沒了氣。
江廳年雖被嚇了一跳,卻也無可奈何,證人已死,事情只得不了了之。
見狀馬若蘭嘴角笑意越發(fā)深厚,甚至挑釁萬分的朝沈清辭看去,神色中滿是嘲弄。
沈清辭只覺得事情蹊蹺,再次開口道:“大嫂事情未免有些古怪,大嫂剛提出讓他回家拿證據(jù),這郎中便在路上遭到了伏擊世子不覺得未免有些太巧了嗎?”
“我怎么知曉,我不過一個深宅婦人,弟妹怕是問錯了人。”
馬若蘭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連聲道。
她越是這般,沈清辭便越發(fā)肯定,此事定沒這般簡單,在馬若蘭身后,定有其他指使之人。
“大嫂……”
“夠了!”
就在沈清辭還想要在追問些時,江廳年突然出聲打斷,言語中滿是斥責(zé):“弟妹,罪人已死,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還是不要在誣陷于她……”
就在此時,內(nèi)室內(nèi)傳來一道虛弱卻十分威嚴(yán)的聲音:“誣陷?不是已經(jīng)有了郎中的證詞何談?wù)_陷一說?”
“婆婆?”
沈清辭眼中滿是欣喜快步朝內(nèi)室跑去。
“母親!”
江廳年雖有幾分欣喜,可一想到自己剛才所言,當(dāng)即臉色一僵,猶豫再三終還是硬著頭皮進(jìn)了內(nèi)室。
只留下馬若蘭一人跪倒在地,神情恍惚。
“婆婆您無事便好?!?p> 沈清辭諾諾站在床榻不遠(yuǎn)處,神情中滿是擔(dān)憂,卻又不敢上前,見其這般長公主只是不冷不淡的抬了抬眼,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倒是江廳年進(jìn)來后,原本臉色就格外難看的長公主,雙眸微紅,失望的望著自家兒子。
顯然,江侯爺已經(jīng)將事情告知于長公主,至于剛才那一番話,長公主也聽到了。
“本宮問你,你打算如何處置毒害本宮的毒婦!”
長公主一開口便是要逼江廳年處罰馬若蘭。
江廳年雖頗有微詞,卻也不敢正面同母親硬碰,只是小聲道:“母親,如今并不曾有證據(jù),單單憑那江湖郎中一言著實(shí)有些……”
后面的話江廳年雖不曾說出口,可偏袒意味卻不由言喻。
長公主臉色陰沉,幽幽望著自家兒子。
沉默了許久后,這才開口:“清辭你怎么看?”
猛地被點(diǎn)到,沈清辭先是一愣,這才小聲道:“兒媳也沒有什么看法,只是兒媳一早就跟相公回了娘家,回到院中就看到大嫂在等兒媳,緊接著婆婆您就出事了……”
說著沈清辭竟小聲啜泣起來:“大嫂說是兒媳干的,還說是兒媳怨恨婆婆,若不是兒媳原先學(xué)過醫(yī)術(shù),覺得婆婆樣子像是相克……”
“知道了。”
沈清辭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長公主不耐煩的打斷,一時間內(nèi)室寂靜一片,只有女人細(xì)小的啜泣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