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無巧不成書
話說,這賈貴未經(jīng)人事,經(jīng)不起香艷女子勾引,又想著離家甚遠(yuǎn),出去風(fēng)流快活,神不知鬼不覺。拉扯之下,他跟著進(jìn)入青樓之內(nèi)。
幾個(gè)花枝招展的女子,將其拉入一間客房,輪番灌酒之下,賈貴迷迷糊糊,倒在桌上。
翌日一早,酒醒之后,他睜開雙眼,發(fā)覺自己衣衫不整,身旁還躺著一肥胖的女子。他嚇得連忙掀開被褥,去看下身。
這身旁的女子,雖說五官端正,卻比他還要稍胖些許,他倍感失落,暗感吃了大虧。
至于昨夜究竟發(fā)生何事,他也一時(shí)想不起來,頭疼得厲害,只記得陪酒的女子中,并沒有此人,也未曾做過云雨之事。
他急忙穿起衣物,就打算早早離開。誰知,那熟睡的女子,被他驚醒。那女子伸伸懶腰,嬉笑道:“公子怎如此急切,不如陪奴家,再睡上稍許時(shí)刻,再走也不遲啊?!?p> 言罷,就欲趴在賈貴身上,將他按到床上。賈貴躲開,回道:“昨夜不勝酒力,我也記不得做過何事,還是早早回去,學(xué)生還要備考?!?p> 那女子道:“呵呵,翻臉比翻書還快。罷了,罷了,拿來。”她攤開左手手掌,就問賈貴要過夜費(fèi)。
賈貴摸摸荷包,昨日出門帶的三兩銀子,已不翼而飛。他急忙說道,我荷包內(nèi)的銀子不是你們拿走了嗎?怎么還問我要?
那女子回道:昨日那么多姑娘陪你喝酒,又留你過夜,不要付賬嗎?老娘陪你睡覺,不要銀子嗎?
賈貴大罵她黑心,著急穿衣走人。女子見他要賴賬,就拉著不放,又喚來雜役,將賈貴堵在房?jī)?nèi)。
賈貴暗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脫身為妙。他回道,自己住在后街的云齊閣客棧,讓他取來十兩紋銀便是。
那女子不依,又怕他趁機(jī)脫逃,喚來伙計(jì)上門去取。
文鵬等人昨夜吃飯之時(shí),未見賈貴,以為他早早睡下。等到青樓的伙計(jì),登門索討銀子,才知他竟一夜未歸,吃花酒去了。
孫明德畢竟是官宦子弟,料想定是這青樓欺生,賈貴被其戲耍、愚弄,就讓雜役帶他二人前往。
果不其然,兩人見房?jī)?nèi)的女子,忍俊不禁,心想這賈貴是如何心急了得。
賈貴慌慌張張,語無倫次,費(fèi)半天工夫,才將始末道出。兩人聽后,又是大笑不止。
孫明德道:“這位姑娘,依理說,我這位好友已付過銀子。你開價(jià)就是十兩銀子,未免有欺詐之嫌。我等俱是趕考的讀書人,身上也無那么多銀兩。不如我倆湊上二兩銀子,放我好友離去,如何?”
說罷,兩人各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怎知那女子不依不饒,說十兩就要十兩。
孫明德氣上心頭,口無遮攔,說道:你這種貨色,也敢開口要十兩,不如去搶好了。若是再刁蠻撒潑,我等便報(bào)官,讓衙門來處置。
那女子聽他如此言語羞辱,也是火冒三丈,破口大罵,佯裝哭鬧,就要拉扯孫明德。
文鵬急忙上前,拉開孫明德,勸阻道:“依本朝律例,并未禁止士子留宿煙花之地。若是鬧大了,對(duì)誰都無好處,姑娘見好就收才是?!?p> 那女子雖人多勢(shì)眾,卻自知理虧,只得改口要五兩,還坐在床前,哭哭啼啼地念叨著,自己一身清白,毀在賈貴手里。
賈貴百口莫辯,大呼冤枉,一直嚷著:我啥事沒做,卻要倒貼銀子。
孫明德就要返回客棧拿錢,被他拉住。文鵬笑道:“我等皆是窮酸秀才,出一趟遠(yuǎn)門不易。要不這樣,學(xué)生略通醫(yī)術(shù),可為姑娘診治疑難雜癥,分文不收,以換我等離開?!?p> 原來,老先生雖未傳授婦科醫(yī)術(shù)給他,但他從兩位師妹那里偷學(xué)不少,加之平日跟隨先生出診,自然熟知不少藥方。
起初,這胖女子并未答應(yīng),文鵬開出一治療肥胖的偏方,女子十分歡喜,心想又跑不了,索性放他三人離去。
回到云齊閣客棧,幾人將他一頓數(shù)落,賈貴這才在客棧里,安定幾日。
這一日傍晚時(shí)分,文鵬正在房中誦讀經(jīng)書,卻聽到有人敲門。
他放下書籍,開得門來,見又是那家青樓伙計(jì),詢問他何事。
那伙計(jì)道,他家姑娘身體抱恙,想請(qǐng)他前去瞧病。文鵬好生奇怪,若是生病為何不找郎中,偏找他一介書生。
文鵬索性將門房緊閉,不予理會(huì)。那伙計(jì)乞求道:“公子,我家姑娘患得是難言之病,況此時(shí)難以就醫(yī)。聽聞公子醫(yī)術(shù)了得,特命小人來請(qǐng)。救人一命,勝造七級(jí)浮屠,還請(qǐng)公子大發(fā)慈悲?!?p> 文鵬聽聞伙計(jì)苦苦相求,動(dòng)了惻隱之心,為防不測(cè),他告知孫明德一聲,跟著伙計(jì)趕往那家青樓。
來到二樓一間清雅的香房?jī)?nèi),見臥榻的幔帳低垂,床上躺著一女子。隔著紗帳,雖看不清模樣,卻也是身姿曼妙。
她輕聲道:“多蒙公子不棄,肯為小女子診治?!?p> 文鵬客氣一番,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替女子把脈。
瞧過脈象后,文鵬好生奇怪,又問她哪里不舒服,女子支支吾吾,答非所問。
文鵬又道,不知姑娘可否真面目示人。
那年輕女子起身,撩開紗帳,端坐在床上。
文鵬瞧去,此女子雋秀清雅,貌美如花,身姿傲挺,肌膚細(xì)嫩如絲。
他打量一番,起身道別:“姑娘脈象平穩(wěn),氣色紅潤(rùn),并未患疾,只是身子稍弱些。若無要事,小生告辭?!?p> 還未走出房門,那女子急忙喚他回來。
她輕聲道:“公子莫要生氣,并非妾身有意試探。患病者,并非妾身,乃是妾身的堂兄。還請(qǐng)公子出手相助,大恩大德,小女子愿以身相報(bào)?!?p> 言罷,當(dāng)即下跪,低聲啜泣。文鵬請(qǐng)她起身,詢問人在何處。
那貌美的女子,掀開紗帳,輕輕將被褥揭開,但見一儀表堂堂,英武不凡的黑衣男子,昏迷在床上。
他身上多處刀傷,鮮血已浸濕衣衫,床單上亦有不少血跡。
文鵬查探過后,大吃一驚。這黑衣男子,氣血不足,脈搏虛弱,命懸一線。思量片刻后,在她耳邊低聲交代著。
他喚來伙計(jì),打來熱水,又開了方子,令伙計(jì)前往藥鋪?zhàn)ニ帯?p> 文鵬忙碌大半天,終是將血止住,將傷口包扎好,又與那女子交代一番,才離開青樓。那女子拿出銀子要謝,被文鵬婉拒。
又過了兩日,文鵬前來探看,此人雖在昏迷中,卻已無大礙。文鵬交代一番,就欲離開,卻見兩名俊俏的“公子哥”,推門而入。文鵬抬頭望去,只覺兩人好生面熟,思量片刻,竟是慕云丫與慕云珰珰喬裝打扮。
三人相逢一笑,嘆機(jī)緣巧合。從慕云丫口中得知,那受傷的男子,是她的師兄。其他事情她不愿多談,文鵬也不多問。
相談片刻,文鵬起身道別,回到客棧,全力備考。
數(shù)日后,文鵬幾人,投入到三場(chǎng)科考的煎熬中,簡(jiǎn)直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