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春桃死了
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透過草葉的遮擋,只見披著中衣的劉媛媛面色陰沉地朝四處打量著。
蘇月和小憂兩人目光緊盯著她身影,藏在草叢里始終保持著一個(gè)姿勢,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附近來回轉(zhuǎn)悠了一圈沒有見到人影,劉媛媛嘖了聲轉(zhuǎn)身就走。
“等會兒?!?p> 蘇月連忙拉住準(zhǔn)備起身的小憂。
小憂疑惑看著抬起頭,卻見那原本離開的劉媛媛突然又調(diào)頭回來,見依舊沒有人出現(xiàn),這才抬腳離開。
直到確認(rèn)她是真的走遠(yuǎn)了后,蘇月緊繃著的身子這才松懈了下來,明明是大冬天,背后的衣裳卻早已被汗水浸濕。
她長吁了口氣,這才看向身旁的小憂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小憂:“我回院子時(shí)看到你出去了,喊你也沒理我,這不才來這附近尋你來著?!?p> 瞧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小憂忍不住問道,“你剛剛?cè)ツ牧??這么這臉色又這么難看?”
蘇月抿了抿唇,看著他猶豫了片刻,突然道,“我去了清平苑?!?p> “清平苑?”小憂不可置信地睜大眼,隨即壓低聲音道,“你瘋啦!大晚上跑哪去做甚!那里鬧鬼??!”
“也許我真瘋了吧?!?p> 蘇月自嘲笑了笑,她根本不敢告訴小憂自己在別苑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應(yīng)該說是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劉媛媛竟然會跟李三哥有一腿!
是李三哥??!兩人相差了至少十五歲啊~
如果不是蘇月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劉媛媛能擇不即食到這個(gè)程度~
肩膀突然被人推了推,小憂道“發(fā)啥呆呢!你不會打算在這坐一個(gè)晚上吧?”
蘇月這才回過神連忙拉他起身,兩人出了草叢,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蘇月道,“走吧,咱們回去。”
就在他們走后,不遠(yuǎn)處的墻角里,突然冒出一個(gè)纖細(xì)的身影。
李三哥面色陰戾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涂著紅色豆蔻的指甲死死地掐進(jìn)肉里。
蘇月回到院子里時(shí),依舊沒有見到春桃的身影。跟他一個(gè)屋子的都說從下午就沒有見到他人過。
真是奇怪了,人不在院子里,給她寫了紙條卻又不去赴約。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只是想烏龍一下自己?還是說他故意引自己去清平苑,就是為了讓她撞破劉媛媛和李三哥的事?
蘇月越想心中越覺得疑惑。
次日清晨,院子里便傳來消息。
春桃死了!
他死在清平苑,去那打水的小廝在井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劉管家?guī)е踝饕呀?jīng)開始在調(diào)查這件事了。
李三哥一大早便被劉管家給傳過去問話。
蘇月這一整天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總覺得整個(gè)事情發(fā)生得都太過詭異。
自己昨晚在清平苑等了那么久都沒有見到春桃,他究竟是什么時(shí)候去的清平苑?又是因?yàn)槭裁丛虮蝗藲⒑伿诹司铮?p> 手中洗菜的動作一頓,蘇月突然想起了昨晚在主屋里見到的李三哥和劉媛媛心中一驚,莫非這事跟他們有關(guān)?
就在此時(shí),五六名婢女突然進(jìn)了屋,廚房里的眾人感受到這不同尋常的氣氛,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為首的那個(gè)婢女面無表情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出聲問道,“你們誰叫蘇月?”
蘇月聞言一愣,隨即擦了擦手起身道,“我就是蘇月。”
“帶走。”
那婢女揮了揮手,身后的人沖上前來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肩膀。
小憂連忙上前攔住她們道,“你們這是做什么!要拿人總得有個(gè)理由吧?”
“奉劉管家的命令,帶蘇月去參與春桃案子的調(diào)查!”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皆變,那婢女輕哼著伸手推開發(fā)愣的小憂,蘇月連忙掙脫出來扶住他身子,安慰地沖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見那些婢女再次準(zhǔn)備動手,她冷下臉道,“男女授受不親,蘇月有腳自己會走,煩請幾位姐姐帶路便是!”
那婢女不悅睨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再讓手下的人上前。
“放心,只是去問個(gè)話?!碧K月沖小憂說完,便隨同那些婢女朝外走去,想到昨晚的事情,心中漸漸升起一絲不安。
被帶到劉管家院子那里時(shí),李三哥和劉媛媛都已經(jīng)在那。打從蘇月到來的那一刻,劉媛媛的目光幾乎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深神色晦暗不明。
李三哥眼紅紅的似是哭過,時(shí)不時(shí)用帕子擦拭著眼角。
蘇月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沖劉管家行了禮。劉管家放下手中茶盞看著她,依舊是最初慈祥的臉。
“蘇月,春桃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蘇月垂下眼,“今天一大早聽說了?!?p> 劉管家又道:“我聽聞你和春桃一直不和,前天在廚房里甚至打大出手,可有此事?”
蘇月聞言皺起眉頭,“劉管家是在懷疑我和桃兒哥的死有關(guān)嗎?沒錯,我和桃兒哥之間的確是有些誤會,但是也還不至于到非殺了他不可吧?”
劉管家:“那昨晚你人在哪?”
“我…”
“聽說你昨晚并不在屋內(nèi)?!?p> 蘇月遲疑出聲道,“我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了走。”
“只是走了走?”一旁的李三哥突然開口,如毒蛇般怨毒的目光朝她看來,“蘇月你最好是說實(shí)話,否則到時(shí)候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
蘇月不悅看向他,“李三哥這事何意?非要咬定這事是我做的也總得拿出個(gè)證據(jù)來吧!”
李三哥聞言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條丟到蘇月的面前。
蘇月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大驚,那字條正是春桃昨晚寫自己留下的那張!
怎么會在他的手上?
“怎么樣?沒想到吧?這紙條是我讓人從你枕頭下搜出來的!”李三哥目光恨恨看著她,唇角卻是微微上揚(yáng)著。
蘇月瞬間就明白了!
“是你對不對!這紙條是你寫的!”
蘇月怒氣叢生就要朝他沖過去,卻被婢女上前給押住了胳膊,不能動彈半分。
李三哥故作詫異看著她,“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春桃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如今卻被你給殘忍殺害了!劉管家,這事你可得給我做主??!”
李三哥說完,拿起手帕嚶嚶嚶再次哭泣了起來。
“都給我安靜!”
劉掌柜手掌一怒拍在桌案上,沖蘇月呵斥道,“你從實(shí)招來,昨晚究竟是否去清平苑見了春桃!”
“我沒有!”蘇月道,“我的確是去了清平苑,可是我沒見到他人然后便走了!”
劉管家:“你說你走了?之后去了哪里?可有人替你作證?”
蘇月卻突然沉默了。
“為什么不說話了?”
“…沒有人作證?!碧K月死死咬著下唇,昨晚那事擺明了是李三哥他們陷害,她絕對不能把小憂給牽扯進(jìn)來。
還有昨天主屋里見到的,此時(shí)既然是劉管家一手掌案,事情關(guān)乎到劉媛媛,再怎么不爭氣也畢竟是她唯一的女兒。
自己要真的將那事說出來,沒準(zhǔn)劉管家會為了保住她女兒的名聲,真會置自己于死地。
李三哥嘲諷出聲,“呵,說個(gè)謊也不打草稿!真是笑死人了!”
蘇月抬起頭看著他冷笑道:“就算我有殺春桃的動機(jī),可單憑一條來歷不明的紙條就要定我罪的話是不是太牽強(qiáng)了些!”
李三哥面色一愣,“巧言令色!”
劉媛媛道,“娘,這廝嘴硬,想來不用點(diǎn)手段是不會說真話了!”
這人渣!
蘇月抬起頭惡瞪了她一眼,朝劉管家道,“蘇月說的句句都是真話!”
劉管家皺起眉頭,看著蘇月半晌,揮了揮收,“帶下去!”
“慢著!我能夠證明他與春桃的事無關(guān)!”
一個(gè)清朗的女聲突然在身后響起。
眾人瞧見來人神色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