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沈浩真是個優(yōu)秀的少年
蘇笑眨巴眨巴眼睛:“當然了,你知道我這人地理歷史都是弱項,更別說這種長這么從來沒聽過的地方了。簡直就是知識盲區(qū)啊!”
沈浩笑了笑,“好吧,我給你說著,你可聽好了。其實這林氏國是《山海經》里頭記載的一個地方。傳說在林氏國有一種珍奇的怪獸,長的很大,有老虎那么大,身上長著各色各樣的花紋,尾巴比身子還長,叫作騶虞,而且它性格很溫順,不吃活的動物,行動起來優(yōu)雅迅捷,跑得比馬都快。因為它們性格溫柔,人們甚至還可以騎著跑。而后來呢,這種傳說也就慢慢傳下來,這種怪獸被傳頌成一種“仁獸”,說它不僅不吃活著的動物,連草地都不忍心踩。歷史上這種獸是真實存在的,人們也一直叫他騶虞?!?p> 蘇笑覺得自己聽的就會神話故事吧。不由細細品味著這里頭的玄妙:“各色各樣的花紋?還比老虎都大,比馬兒都快?可是我看到的明明是黑白花兒啊?”蘇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又問到:“我覺得它們是貓科動物吧,我看著像豹子。”
沈浩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嗯,確實是豹子。據說明朝時候,朱棣的弟弟就送給他一只騶虞。有畫工把騶虞畫了下來,而那畫里真真切切畫著的,正是你所看到的——雪豹?!?p> “雪豹?這個我倒是知道,算起來,我們現在還真是在雪豹的棲息地呢,對不對?”
“嗯,差不多吧。不過雪豹是一種珍奇異獸,更別說這種已經精怪,更是難找。怎么這么巧就偏偏讓我們給遇上了?”
沈浩的話說的不錯,可是蘇笑卻是一點思路都沒有。畢竟人心還隔肚皮呢,就更不用說這兩只素未相識的雪山豹子了。于是只好喝了口水冷靜一下,問了一個兩個人都能回答的問題:“哥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歡看《山海經》啊?我還以為你也是那種一心向學的理科大神,現在看來,倒是小妹我技不如人了。真是失敬失敬!”
“我不過就是隨便看看,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就回去吧。一會兒吃完飯出去轉轉?!?p> 眼看著沈浩下了逐客令,蘇笑自知自己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的,看在親兄妹的份上,蘇笑便也沒有多做逗留。起身、微笑、開門、關門,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絲毫沒有一點錯誤。
“一會兒見哦,哥哥?!?p> 沈浩微笑,卻還是覺得心里有些難受。他現在仿佛變成一個被情所困的游子。不管是誰都能扯到阮玉身上去,記得他第一次將《山海經》拿到手上,還不是因為信了那老妖精的邪?“相繇”這樣的名字都能說出來哄小朋友,可真是有他的。
不過這樣的事情終究已經結束了,他是阮玉,是一只已化為蛟的白蛇,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一步登天。而自己卻只是一個人,一個最多不過百年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這樣的時間放在他修行的歲月里,都是白駒過隙一般的短暫。又怎么可能像自己一樣將對方這般深的放在心里。
更何況,那個人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這個人,從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第一天起自己就知道,那是阮玉第一次歷情劫時遇到的人。令人欣慰的是,阮玉的情劫過的很順利,那個人在離開的時候,就連靈力都已經消散的一絲一毫也沒有剩下。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化形了的存在。
可令人遺憾的是,阮玉并沒有走出來。
若說在那情劫之前,阮玉只是一個一心修行的妖精??稍谀乔榻僦螅钣癖阏娴暮托l(wèi)淵是同一個戰(zhàn)壕里頭的戰(zhàn)友了。一心只為了守著那一個人,甘心放下自己的修行、自己的前途……
可是為什么是自己?
為什么在這樣愛一個人的時候,還能打算著跟自己在一起?就因為自己不小心遇到了這個人,就因為自己看起來跟那孩子有幾分相像?若是這樣說起來,自己也不過因為這張臉,成了一個沒有自主的情感寄托的容器罷了。
“唉……”沈浩嘆了一口氣,終于將自己心里的那一點點不甘心咽了下去。那些不甘心很小,很小,似乎是塵埃之中而來,卻沉沉地壓在沈浩的心口,讓他覺得有些心率不穩(wěn)……
“哥,吃飯啦!”蘇笑的敲門聲將短暫的思考按了暫停鍵,沈浩想到了門外的妹妹,終于還是笑了笑:“來了。”
也是,這些事情原本就是自己矯揉造作罷了,又何必太過當真。正如沈浩從來不曾想過,那個不曾在自己面前過分讓步的男人,竟然會允許另一個孩子的矯揉造作。
“哥哥,你看我給你編的花環(huán)好不好看嘛!就跟我手上的花環(huán)一模一樣,你帶在頭上,我?guī)г谑滞笊稀>秃孟裎覀儍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秦負說著,便將自己手上的花環(huán)帶在了阮玉的紫發(fā)上。隨后又將自己的胳膊在阮玉和衛(wèi)淵面前甩了又甩,就好像自己發(fā)現了這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一般。
而阮玉也是給足了面子,一把拉過這白嫩嫩的小手親了又親,笑道:“好看,你說的話還能有假?我們自然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真的?那哥哥既然這么說了,我就要獎勵哥哥!”
“哦?說說看。”
“我前些日子打聽到哥哥在人間最喜歡吃花生酥,于是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多花生酥!我去給哥哥和衛(wèi)淵哥哥拿過來好不好?”
阮玉一臉欣慰,似乎“吾家有女初長成”似的,笑著打了一下秦負的后背:“去吧,哥哥等你。”隨后便笑意盈盈的接收到了衛(wèi)淵冷酷的眼神。“有什么問題嗎?”
衛(wèi)淵:“我怎么不知道你愛吃花生酥?”
阮玉笑了笑:“不過是在人間培養(yǎng)的新愛好罷了,何必錙銖必較?!?p> “哦,新愛好啊。跟他一起培養(yǎng)的?”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帶刺。小心割著自己舌頭?!?p> 衛(wèi)淵點了點頭,發(fā)覺自己是有點過分了。于是便發(fā)出靈魂拷問:“你真覺得好看嗎?”
阮玉笑而不語,給了他一個眼神,任其自行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