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禾感覺自己被他觸摸的那處皮膚簡直快要燒起來了,過了好幾秒才勉強想起剛才胡亂喝的那杯梅酒,偏開視線小聲解釋道:“和寧太太一起喝了一小杯梅酒而已?!?p> “呵,”下顎上的大掌松開,紀君頤重新站直,“看來剛才我替你擋的那杯酒純屬自作多情?!?p> “我是不小心喝的,只喝了一小杯……”
被他這樣居高臨下的冷冷俯視著,她實在沒法理直氣壯地開口。
“嗯對,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你在近水汀就‘不小心’把那一整杯酒全喝下去了,是我阻擋了你展現(xiàn)酒量的寶貴機會?!?p> “根本不一樣好嗎?”被他這么陰陽怪氣地諷刺,剛才在餐桌上忍氣吞聲的火氣立刻就被引燃了,她也顧不得什么領導上級,像頭發(fā)怒的小獅子一樣咆哮著,“當時那種情況我能拿李總監(jiān)怎么辦,頂撞了他就是打了濟潤的臉,我只是不想榕城的項目因為這種原因被毀掉而已?!?p> 她吼完死死地盯著紀君頤,無奈身高差距太大,氣勢明顯落了下風。
“你怎么不能頂撞他,一個小小的總監(jiān)而已,寧裕不可能為他跟我們翻臉,退一萬步講就算榕城丟了這個單子也不會倒閉,用不著你犧牲自我去保全什么!”
紀君頤覺得自己腦子里大概被裝了個炸彈,什么狗屁的理智和風度都能隨時被這丫頭的腦回路給摧毀的干干凈凈。他一想起那個李總監(jiān)打量她的眼神就渾身難受,那種人腦子里裝著什么惡心的想法估計只有她這種白癡才讀不懂。
“在酒桌上喝酒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你以為他們會因為你是女人酒量不好就放過你?那群人只會盯著你猛灌!明明一杯下肚就不知白天黑夜的人,你的逞能除了證明自己蠢以外沒有任何用處?!?p> 兩人對視,氣氛一下冷到了極點,林曦禾眼眶里的眼淚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圈,竭盡全力仰頭才勉強將淚水逼了回去,只為不當著他的面哭出來。
他大少爺這話說得真漂亮。她是蠢,蠢到擔憂了好幾天榕城的資金問題。現(xiàn)在市郊西的項目依然不能結(jié)款,卻有其他項目的費用要支付,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榕城現(xiàn)在硬撐著沒有依靠世紀那邊,僅僅靠著賬面上的那點資金他們實際上已經(jīng)一只腳踏入了危機當中。
她為了之前提紀程做的那點爛事天天愧疚不已,費盡心思幫他討好濟潤的人,不就是為了爭取濟潤能夠先給榕城一筆資金來進行前期開發(fā)??涩F(xiàn)在看來她做的一切都蠢得可笑,人家根本不需要。
“是,我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不是很有自知之明準備走人了嗎?以后再也不會惹麻煩,還請您放心!”
她實在沒心情跟他像小學生一樣幼稚地吵架,推開他就要往回走。
眼前這人卻像是故意和她做對一樣,再次把路擋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聲音弱到幾乎不可聞,“我不在乎你惹麻煩……那你可不可以留在榕城不走?!?p> 什么鬼?
這估計是她聽過最好笑的冷笑話,前一秒還在嫌棄的人現(xiàn)在突然又留她不走,是嘲諷習慣了現(xiàn)在舍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