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安局回來之后,蕭延昭的精神狀態(tài)就一直不太好。整天沉默,發(fā)呆,憂郁。我很擔(dān)心他。
其實(shí),這兩年來,蕭延昭一直都不定期地要到一位心理醫(yī)生那里去聊一聊,因?yàn)槭捬诱训母星樵?jīng)遇到過很大的創(chuàng)傷。3年前,蕭延昭的初戀女朋友穆鈴因?yàn)楹褪捬诱汛蟪骋患苤?,?fù)氣自殺。那件事給了蕭延昭致命的打擊,所以他得了抑郁癥,經(jīng)過差不多3年的心理治療,才好了起來。也沒有人再敢和蕭延昭提起穆鈴的事情,怕刺激了他。
第一次遇到蕭延昭,是在父親的醫(yī)院,那天我正好去看望父親。蕭延昭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醫(yī)院的急救室門口,神情很是憂郁??墒强吹剿牡谝谎郏揖驮僖矡o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后來,我知道了當(dāng)時(shí)蕭延昭的女朋友穆鈴去世6個多月了,而穆鈴自殺的那天就是被送入那個急救室搶救的,所以,蕭延昭就總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醫(yī)院的急救室門口,好像他的穆鈴有一天會突然奇跡般地回來一樣。在那段時(shí)間里,蕭延昭的父母也因?yàn)橛胁《嗬^去世,蕭延昭再也承受不了打擊了,就得了抑郁癥。
在3年多的時(shí)間里,我把我所有的深情和溫柔都給了蕭延昭,然后我成了他的女朋友,他也漸漸快樂了起來。當(dāng)年失去穆鈴的痛苦和傷害也終于漸漸撫平了。
但是,小倩的事情,無疑又給了蕭延昭一個打擊。
我鼓勵蕭延昭再和他的心理醫(yī)生陳醫(yī)師聊一聊。因?yàn)楹軗?dān)心他,所以,我晚上也住在蕭延昭的家里。
夜里,蕭延昭在書房里忙著寫論文,我睡得不太好。
第二天一早,蕭延昭匆忙地離開家去了學(xué)校。因?yàn)闆]有課,我很晚才起床,就幫蕭延昭打掃房間。來到書房的時(shí)候,我發(fā)現(xiàn)蕭延昭的書架落了一層的灰,要好好給他擦一擦。
一個不小心,我把書架上層的一排書給碰倒了,一大堆書掉了下來,多虧我躲得快,否則會被砸個正著。忽然,上層書架上露出了一個盒子。出于好奇,我就把盒子拿下來,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一些信。
這些信,貼好了郵票,寫好了地址,但是,卻從來沒有郵寄過。收信的名字是:小蟲子。我感到很是不解,蕭延昭竟然保存了這么多沒有郵寄過的信。小蟲子到底是誰呢?為什么沒有郵寄呢?可是蕭延昭從來就不曾和我說過這個人啊!他原來在瞞著我給一個叫小蟲子的人寫信!我真的好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是不是蕭延昭有了另外一個女朋友?。课覍?shí)在是感到奇怪。
忍不住,我還是打開了最上邊的那封信。里面寫到:
“小蟲子,我想我是有罪的,不然上天為何要這樣懲罰我,楊穎死了,唐嫣死了,穆鈴死了,現(xiàn)在就連小倩也死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們,如果不是認(rèn)識我,她們就不會死…”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天啊,森在信上寫到的那幾個名字都是誰啊?難道除了我知道的穆鈴和小倩之外,還有別的女孩和蕭延昭有關(guān)嗎?她們?yōu)槭裁炊脊蛄耍渴捬诱训降缀托派咸岬降哪撬膫€女孩有什么關(guān)系,而蕭延昭寫信去的那個叫“小蟲子”的人又是誰?一連串的問題無法解答。
我把那個盒子里所有的信都看了,大概有10幾封,寫的都是蕭延昭最近一段時(shí)間的心情,就像記日記一樣,倒不像是和誰在通信。看完信之后,我按照原樣把信封封好,因?yàn)槲也幌胱屖捬诱寻l(fā)現(xiàn)。
但是,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原來,蕭延昭還有那么多的事情瞞著我。也許是因?yàn)樘矚g他了,我還是很想知道過去在蕭延昭的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
在森的家里,我東找找,西翻翻,希望可以發(fā)現(xiàn)些線索,可以了解一些森的過去,但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痕跡或者記錄。
對了,我想起來了!蕭延昭還有一處舊居,就是他當(dāng)年邀請小倩去玩的那個家。也許,去那里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
兩天以后,公安局再次打來電話,是表哥打的電話,作為小倩一案的負(fù)責(zé)人,表哥希望可以去蕭延昭的舊居查看一下。
于是,表哥和他的同事,還有蕭延昭與我,我們大家來到蕭延昭的舊居。
“蕭延昭,你還有沒有小倩生前的照片了,我想看一看?!北砀鐔柕馈?p> “有的。我放在地下室了。我可以拿給你們。”
“這里,還有地下室嗎?”表哥問道。
“是的,地下室放了一些我家的舊家具或是雜物什么的?!闭f著,蕭延昭就把我們帶到了地下室。
蕭延昭很少提起他家的這個舊居,我想,蕭延昭是不喜歡再提這個房子吧,畢竟小倩是從這里失蹤的。
崔軼伴隨蕭延昭在一旁找照片,而我卻在四處打量這個地下室。
“我找到小倩的照片了!”蕭延昭喊到。
來到蕭延昭的身旁,看到小倩的照片,果然是一個相當(dāng)美麗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的眼睛,真是太美了!在看到照片的一剎那,我有種被震撼的感覺。這時(shí),在我的腦中,好像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閃動,我仿佛可以想象出漂亮的小倩的音容笑貌。
我看到蕭延昭的臉色蒼白,他的情緒是低落的,但同時(shí)還有一種激動。
“我要把這張照片帶回去?!北砀缯f。
蕭延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除了你和小倩是好朋友之外,她還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嗎?”表哥問。
“在9年前,警方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小倩是個孤兒,沒有什么親人,性格也比較孤僻,所以在同來的代表團(tuán)里,也幾乎沒有什么朋友。”
“也就是說,在這個城市里,和她相熟的朋友幾乎沒有,那么會害死她的人無非有兩種可能性:她身邊認(rèn)識她的人,但是這些人現(xiàn)在不在這個城市里;還有就是在這個城市里的人,但是可能是陌生人?!北砀缇従彽卣f。
這時(shí),蕭延昭的眼神里閃出一絲復(fù)雜難懂的光,忽然間,我的心頭感到一陣涼意,因?yàn)槭捬诱训难凵窈鼙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