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好這個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信封,我離開了蕭延昭的舊居,我還沒有想好該怎么辦。?
秦風,是我的父親。他是仁理醫(yī)院的整形科的著名醫(yī)師。只可惜,我們的關系一直很疏離,很淡漠。我總是感覺到父親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在我的心里,他也總是一個待人很冷漠的醫(yī)生。
3年多以前,我們還住在加拿大,有一次我在自己家的游泳池游泳,突然腿抽筋,沉到池底。幸虧父親及時發(fā)現(xiàn)了我,救了我,才讓我免于一死。只可惜,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我由于腦部缺氧,醒來的時候失去了記憶。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就死于心臟病,是父親一手把我?guī)Т蟮?。但是,他總是很忙,總是無暇照顧我。在我失去了記憶之后,對于童年和中學時代的事情我都無法記起來了。父親也好像一下子從我的記憶里消失了,我們的關系就疏遠到根本不像一對父女。
因為我是一個很有邏輯推理能力的學生,所以失憶以后,父親就把我送回國,憑著我的毅力和對于心理學的學習天分,我成了這所大學心理學系的學生。
也許,我應該感謝3年前的那場失憶,否則,我就不會回國,也就無法來到這個城市,最重要的是,也就無法遇到我最愛的蕭延昭。
今天是父親的生日,買好了給父親的生日禮物,我就去了父親工作的仁理醫(yī)院,本市最負盛名的醫(yī)院。
父親的助理告訴我,父親開會去了,我只好先在他的辦公室等他一會兒了。坐在沙發(fā)上,我還在想著我看到的那些信,那兩張剪報和那個信封,我的思緒亂得很。因為有些疲倦,我打了個盹。迷迷糊糊之間,我夢到一個女孩子被很多護士推入急救室的場面,后來,還好像有幾個女孩子受了重傷也被推進了急救室的場面。畫面很模糊,也很忙亂……
“秦曉香,你怎么睡著了?”
“啊,今天是您的生日,這是給您的禮物?!碧鸪林氐难燮?,我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了父親。
“謝謝!以后,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就不要來醫(yī)院看我了。送禮物這種事在家送就可以了?!备赣H還是他一貫的冷漠態(tài)度。
我的心一沉,有些沮喪,也許我本就不應該幻想父親會很欣然地接受禮物,然后,我們還可以快樂地一起去慶祝一番。
“既然忙,我就不多打擾了。我走了,再見。”我實在是無法忍受父親冷漠的態(tài)度。???
在路上,我還在想著那些信。小倩是接到信之后才走的,信應該被她帶走了才對??!可是,為什么會在蕭延昭家的地下室里出現(xiàn)呢?難道,小倩的死真的和蕭延昭有關????
我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蕭延昭寫給小蟲子的信的地址:青苔路237號,也許這是我惟一的線索了。
其實,青苔路幾乎可以算是本市的貧民窟了。幾棟破舊的舊式矮樓,難道小蟲子就住在這里?
237號是一棟破樓里的一戶普通住宅。我敲了好久的門,也無人應答。
“哎呀,不要敲了!這么一大早的?!备舯谧叱鰜硪粋€老婆婆。
“婆婆,怎么這家沒有人嗎?”我問到。
“這家根本就沒有人??!我在這兒住了這么多年了,我還從來沒看見過這家的人呢?!?p> 說完老婆婆就不耐煩地進屋去了。
我震驚在那里,難道,和蕭延昭通了12年信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又或者蕭延昭是在和一個鬼魂在通信?事情真是邪門。?
一連幾天過去了,看來表哥他們的調(diào)查也沒有什么進展。
今天下課后,我感到很累,一個人坐公車回家,身心疲憊。公車上剛好有每天傍晚的電臺點歌節(jié)目。
“小宇,你的女朋友為你點一首許茹蕓的《寄信人》,希望你每一天都快樂開心?!敝鞒秩说穆曇艨偸悄敲刺鹈?。
“習慣每天早上\看見你寫給我的信在信箱\一邊吃早餐一邊看\三年來從未間斷\習慣每天晚上\在書房一個人靜靜的回想\一字一句地寫給你\生活點滴片段\收信人是我\靠著你的感受活\很像紙放進火\給愛多燃燒一些時候\寄信人也是我\想像你可能關心我\彷佛船飄向海\就算不停搖擺\都覺得是愛……”
許茹蕓的歌聲真是細膩委婉,讓我得到很好的松弛。尤其是口口部分,更是纏綿悱惻:“收信人是我,靠著你的感受活,寄信人也是我,想象你可能關心我……”忽然間,我一下子從慵懶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我反復念叨著: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也是我;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也是我!對??!會不會有人也像歌中唱到的那樣,在一直自己給自己寫信呢?如果真的是這樣,收信人和寄信人就是同一個人,當然就只可能找到收信人,而無法找到寄信人了。
我為自己的這個忽然之間的念頭而顫栗。因為它意味著“小蟲子”就是蕭延昭自己!不!我不愿意相信這個念頭!但愿這只是毫無根據(jù)的荒唐推測。
但是如果不是蕭延昭自己給自己寫信的話,那么為什么“小蟲子”的地址是一個從來就沒有人住的地方呢?“小蟲子”是確有其人,還是人間蒸發(fā),又或只是一種虛幻??
很晚了,我才來到蕭延昭的家,我看到,蕭延昭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粗矍斑@個熟睡的男孩,這個英俊得會另人怦然心動的男孩,這個我愛了整整3年的男孩,我忽然覺得,我好像并不了解他。曾經(jīng)有過那么多美麗而又出色的女孩喜歡過他。可是,和他有關的女孩卻又都遭遇不幸。難道是上天妒忌這個男孩嗎?才把他身邊的女孩一個一個都帶走。
我打算好好預習一下明天的課程。課程的題目是:人格分裂癥。這是一種介于精神病理學和心理學之間的一種病癥。有一類的變態(tài)兇手是因為患有人格分裂癥而行兇殺人。而通常出來殺人的并不是兇手本人,而是他所分裂出的另一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