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培風笑了。
他不管這本古籍為什么會在陳驚弦的手上,他和鄭家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真的是被氣笑了。
不得不說,如果僅以勇氣排名的話,陳驚弦在他接觸過的人當中可以排到第一。
他見過很多膽大包天膽大妄為的人。
也見過很多心性過人性格堅韌不拔的人。
但是,他確確實實沒見過。
像陳驚弦這樣,一個凝氣讓金丹跪下,叫什么爸爸,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能夠聽出來大概就跟父親一樣之類的角色。
用一句話來形容陳驚弦的舉動,那就是不知所謂自尋死路。
忽然間,他有些不忍心殺陳驚弦了,因為這個年輕人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
也是,一個小小凝氣,怎么可能接觸到到那些大人物。
或許他還以為,得出了這種大人物,就跟得罪了自己長輩一般,稍微一懲戒就過去了。
葉培風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既然你狂妄無知,那我就來教教你吧!
“尹清?!彼鋯镜馈?p> “屬下在!”尹清可憐地看了一眼陳驚弦,只有他才知道葉培風現(xiàn)在是有怎樣的滔天怒火。
“別傷了他的性命,打斷四肢,挖掉眼睛拔掉舌頭,帶回宗門,鎮(zhèn)壓在法堂之下百年,我要他日夜哀嚎,余生在悔恨中度過?!?p> “記住,別讓他死了,如果他死了的話,你就去代替他吧!”
葉培風吩咐道,仿佛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說出來的話,哪怕是在大白天,都能夠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寒氣。
“屬下遵命,若有半點差池,屬下便以死謝罪?!?p> 尹清寧愿死也不愿意去法堂受罪,那是人世間的大恐怖。
在那里想死都難,每當你將要死去的時候,會用最好的靈藥幫你治療,讓你恢復如初。
然后再用世間最殘酷的刑法在你身上試驗。
等到你要死的時候,再把你救活。
再折磨你。
更可怕的是,在整個過程中,你都是清醒的。
因為法堂有一種特有的靈藥,能夠讓你的精神一直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并且會讓感官敏銳十倍。
那樣身上所受的刑罰,能夠一清二楚的感受到。
讓你親眼看見自己遭受折磨,這是如何的一種痛苦。
他轉(zhuǎn)頭看向依舊老神在在的陳驚弦,頗有些佩服他的無知:“黃口小兒,受死吧,你確實讓本座開了眼界,世間竟有你這種狂妄無知的人,下半輩子好好回憶吧。”
他一甩袖,伸出大手,變掌為爪,陰測測向陳驚弦抓去。
之前他不僅輸了自己身上的東西,而且還丟失了顏面,早就恨毒了他。
“不……”鄭長林掙扎著想要起身,結(jié)果剛一動,整個人又被單廣思擊飛,看壓住。
“前輩!我來救你。”
而鄭恢等鄭家子弟剛要出手,一個楊絕,瞬間將他們打落塵埃,一堆人跟斷了線的風箏,散落在各處。
他們既然做了狗,就要做到底。
讓這些人好好看戲,看陳驚弦是怎么死的,這就是他們的責任,取悅?cè)~培風。
尹清近得可以看清陳驚弦臉上的表情,發(fā)現(xiàn)后者竟然還是淡定如初,沒有事到臨頭的覺悟。
更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死來!”他怒吼一聲,他就是看不慣陳驚弦這種仿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神情。
陳驚弦扭頭看了鄭恢一眼:“傻孩子,你忘了我是誰嗎。”
鄭恢眼睛一亮,別人不知道陳驚弦是誰,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只有鄭可柔一直相信陳驚弦,“前輩加油!”
“前輩,小小年紀也敢稱前輩?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p> 尹清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一個小小的廢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凝氣五層,終生也不可能突破到筑基了。
既然他出手,那必定是手到擒來。
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的手伸到陳驚弦脖子前,卻再也動不了了,僅僅只有一寸的距離,但卻仿佛隔了無數(shù)個空間。
陳驚弦面前仿佛有一道屏障,隔絕開來,成了兩個世界。
“尹清怎么不動了?”
“他不是要殺那個年輕人嗎,難道是想要貓戲老鼠?”
“不對,尹清臉上的笑容怎么一點點地消失了?”
一群看客不明所以。
“小畜牲,還想耍什么花招?!币瀵偪竦拇邉屿`力,但是卻一無所獲,毫無作用。
陳驚弦臉上的笑容依舊。
時間過得太久,鄭家沒落,又有幾人還記得鄭十安是以什么出名的呢!
陣法!
就是陣法!
鄭十安雖然在修行上的天賦不怎么樣,但是在陣法上卻算得上一個鬼才,所布下的陣法,即便是金丹,也奈何不了。
可惜,從來沒有人見識過這一點。
他的手背在身后,如果有人繞到他的背后就會發(fā)現(xiàn),陳驚弦的手上有著一塊令牌。
那塊令牌,既是操控后山禁地的令牌,同時也是操控鄭家大陣的鑰匙。
尹清為什么會看不透鄭恢的境界。
因為這一切都被陣法掩蓋了。
他一掐手印,鄭家大陣不再隱藏,全力爆發(fā),波瀾再起。
“這……這是?”鄭長林驚訝得無以復加。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護族大陣,比起他操控的而言,威力何止高了十倍。
但陳驚弦,卻是個外人。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好在,鄭恢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爬過來,在他耳邊說道:“大伯,那位就是后山禁地中的那位神秘前輩!”
“什么?咳咳?!编嶉L林激動得咳了兩聲。
“是他。”
他回想起無數(shù)次在后山禁地外呼喚的各位祖先,那里面從來也沒有過回應,他們都已經(jīng)絕望了。
恍然間他又想起來,在祖祠中供奉的那個背影,那個口口相傳的秘密。
“是他,是他!我們有救了!”
陳驚弦淡淡道:“給我跪下!”
結(jié)果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尹清,跪下了。
“砰!砰!砰!”
陳驚弦順手拿起旁邊的椅子,劈頭蓋臉地砸去,一陣狂風暴雨之后,尹清模樣已然十分凄慘,滿臉是血,奄奄一息。
眾人驚呆了。
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們看見了什么?
尹清跪著挨打。
那可是筑基,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挨打。
當真是大白天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