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火燭炸裂的聲音將許勇從回憶中喚醒。
苦笑一聲,將竹簡當下,拿起青龍刀,走出房間,隨意的舞了起來。
許勇天生神力,這柄重達六十六斤的青龍偃月刀十分稱手。
這個時代,似乎沒有三國演義中那么精彩,像青龍偃月刀這種兵器,一般都是作為鍛煉臂力的武器,很少有武將用于戰(zhàn)場,畢竟,不是人人都能隨意舞動幾十斤的武器。
戰(zhàn)場之上,向來手快者活,手慢者死,你武器再重,還沒使到一半,人家的刀劍已經(jīng)架在你的脖子上了,有什么用?
沒有青龍偃月刀,沒有流星錘,連長槍都沒有。
多用環(huán)首刀,斬馬刀,槊,戟,矛,劍等兵器。
而斬馬刀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劍,長柄上綁著一把雙面開封的闊劍,這就是斬馬刀。
許勇天生神力,刀劍于他來說有些輕了,其實他應該用錘,可惜,錘子太重,他倒是能拿得起,可是戰(zhàn)馬卻承受不了。
至于空心錘,額,至少田恒招募的鐵匠不會打造。
況且用錘感覺太違和了。除了三少以外,貌似沒有哪個主角是用錘的。
而矛和槊,戟等兵器,使起來需要技巧,而且也有些輕了。
許勇是個野路子,沒人教他武藝,他都是從那些游俠身上東學一招,西學一招,沒有系統(tǒng)的學習。
其實許勇想用槍的,白馬銀槍,一襲白袍,縱橫沙場,多么亮眼,可惜,不會!
年刀,月棍,一輩子槍,雖不絕對,卻也不差。
刀向來有兵之霸王的稱號,配合許勇的神力,一刀劈過去,連人帶馬變成兩半,何須麻煩?!
而且刀法本來就簡單霸道,以勢壓人,于是,許勇便打造了這把青龍偃月刀!
劈!斬!撩!削!都是很簡單的招式,但每一招,都是勢大力沉,而且極為迅速!
半晌,許勇收刀而立,可惜沒有頭戴綠帽,頜下亦無美髯,否則,倒有一分關圣帝君的風度。
提刀進門,合衣而睡!
次日凌晨大約五點,起床,又練了一會刀法。
后世的人大多怕死的,因為死亡的威脅太遠了。
自從知道來到了三國時代之后,許勇從沒有放棄練武,哪怕他沒什么師父帶領,不會什么招式,但他依舊堅持,只是希望將來不會死在亂軍之中。
六點,洗漱之后,穿戴整齊,田恒已經(jīng)在院中等候。
兩人攜手吃過早餐,便帶著心腹趕往城樓。
敵軍已經(jīng)昨日便到城下,今日應該會攻城。
一行七人,除田恒,許勇以外,還有牛猛,馬力,褚風,李小,丘同。
其中年最長者是牛猛,年約三十四五。并州人氏,曾在邊軍效力,據(jù)其所言,其作戰(zhàn)勇猛,然不知為何卻不受司馬喜愛,常給他小鞋,一次他與戰(zhàn)友外出巡邏,遇到胡人。
他們只有一什十人,而胡人有近百人,一番苦戰(zhàn)之后,只余他一人得活。
返回軍中,卻被軍司馬打入牢中,欲殺之。
幸好得戰(zhàn)友救下,逃出并州,他孤身一人,無有家世,四處流浪,直到兗州,遇到許勇,便留了下來。
馬力,本是濮陽縣外一本分人氏,老實忠厚,家中有父母,幾年前娶了個婆娘,生了兩個兒子,皆夭折。
生第三個的時候,突然生了重病,馬力砸鍋賣鐵,籌了錢全家?guī)е⒆忧巴ш柨h醫(yī)治,卻不曾想,沖撞了段家的家仆,被打了個半死。
老父親更是被打折了腿。
本來只是給孩子看病,結果看病的人變成了三人。
可是,他哪里有那么多錢呢,老父親咬牙忍痛,不愿意治療,眼見就要活生生痛死。
幸好牛猛路過,看不過眼,掏出兜里所有的錢財,又向醫(yī)師保證一定籌到費用,才保住了馬力老父的命。
從此以后,馬力一直唯牛猛馬首是瞻,牛猛跟隨許勇之后,他也跟著牛猛追隨許勇。
褚風,丘同皆是濮陽人氏,本是濮陽縣有名的游俠,后被許勇武力加理想所折服。
李小乃是蜀中人氏,據(jù)說在蜀中殺了人,還是官員,又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索性就逃出蜀中,其名字也是化名。
來到兗州之后,沒看到自己的通緝令,便留了下來,直到遇到許勇!
這幾人皆是許勇心腹,自從跟隨許勇之后,一直不離不棄。
沒過多久,便來到城樓之上,此時,天才剛剛亮起。
對面的黃巾大營中,燃起了炊煙,不多時,陣陣香味隨風而來。
這時,段榮也來到了城樓上,還是昨天一樣的打扮,看著手持青龍偃月刀的許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才說道:“田兄倒是來得早??!”
田恒笑道:“田某身為濮陽縣尉,賊軍圍城,哪敢貪睡?
對了,段兄,不知昨日商議之事……”
段榮揮手說道:“田兄放心,昨日段某一回去,便將此事告訴了家父,傍晚的時候,家父召集了縣君和各位家主,商議之后,各家主和縣君都愿意出錢出力,想必等一會,就有人來了?!?p> 沒過一會,縣丞便帶著五六個人過來,田恒一看,正是濮陽縣幾大家族的家主。
縣丞對著段榮一拜,說道:“段君,田縣尉,昨日眾位家主經(jīng)過商議,愿意將家里的門客和仆役交給段君,以守衛(wèi)濮陽縣?!?p> 段榮問道:“有多少人?”
縣丞答道:“共有三千六百人?!?p> 段榮眉頭一皺,縣丞連忙說道:“段君,人雖少,但皆是青壯,且自備武器戰(zhàn)甲,還有,眾位家主愿意拿出錢糧,招募鄉(xiāng)勇?!?p> 段榮這才舒起眉頭,說道:“很好,賊軍已然埋鍋做飯,今日定然會攻城。
城東為賊軍主力所在,這三千人馬,其中一半調來此處,剩下的,分與其他城門防守。
至于招募鄉(xiāng)勇之事,就委托縣丞你……”
田恒突然說道:“段兄,招募鄉(xiāng)勇之事,就交給田某來吧,如何?”
段榮一愣,說道:“田兄既然愿意,段某求之不得!”
而后對縣丞說道:“既然如此,有勞縣丞將錢糧運到田府吧?!?p> 縣丞笑呵呵的拱手道:“小事,小事,段君放心!”
說完,帶著幾位家主沖沖離去。
待得縣丞與幾位家主離開后,段榮疑惑的問道:“田兄,這是為何,需知這賊軍攻城,必定來勢洶洶,城內兵力太少,正是需要田兄出力的時候。
非是段某小看田兄,莫非田兄不敢面對賊軍?”
田恒苦笑一聲,看向許勇,說道:“伯文,你來跟段兄解釋一下吧!”
段榮問道:“田兄,這位是……?”
田恒說道:“這是我的結拜義弟,許勇,字伯文,城中守軍皆是由他訓練?!?p> 段榮想了一下,拱手說道:“原來是被人稱為濮陽之虎的許兄,久仰久仰!”
許勇苦笑,濮陽之虎,乃是他殺人之后,事跡漸漸流出,以訛傳訛,說他一人獨戰(zhàn)數(shù)百人,不僅無傷,還全部斬殺,于是,人們就給他取了這么個綽號。
看著眼前的段榮,許勇卻心生好感,此人雖出自段家,卻沒有段家的霸道,反而待人溫和,如沐春風。
且又知兵法,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紙上談兵。
當下說道:“段君見笑了,許勇年少不知事,倒是做了不少荒唐事,徒增笑料。
至于段君的疑惑,許勇這便告訴段君?!?p> 許勇來到城樓邊,指著城下雜亂無章的軍營說道:“段君也是知兵之人,眼前的賊軍,應該算得上賊軍的精銳,可是,段君覺得,憑借這些人,能一路上勢如破竹,攻城破郡?”
段榮看了一會,搖頭說道:“不知,但若是某在,縱然賊軍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攻破濮陽?!?p> 許勇點頭說道:“沒錯,但是,事實上,賊軍作亂至今,未嘗一敗,許某苦思良久,想起賊軍尚未作亂之時,城中有無數(shù)太平道徒,然而賊軍作亂之后,全然不見,他們莫非都逃出城了?”
段榮臉色一變,說道:“許兄你的意思……?”
許勇點頭道:“沒錯,若是我是賊軍首領,一定不會讓這些教徒逃出城去,反而讓他們留下來,作為內應。
而若我是內應,一旦城中招募鄉(xiāng)勇,我一定會加入守軍!”
嘶~段榮倒吸了一口氣,急忙說道:“許兄有何良策?”
許勇說道:“段兄莫急,許勇久居濮陽,三教九流,皆知一二,對于那些太平教徒,亦皆有映像,此番募兵,正好可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免去后顧之憂?!?p> 段榮說道:“原來如此,所以方才田兄才打斷某想讓縣丞募兵的話?”
許勇說道:“此只是其一?!?p> 段榮道:“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