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李舒歡在周遭翻找著冼公公等人的尸骸,想將他們下葬。
“男的?!?p> “他很厲害?”李舒歡說著繞著沙丘四看。
沙漠視野極好,白色骸骨極為顯眼,老遠就可以看見,可惜尋了一圈,他什么也沒有看到。
或許是被沙土掩埋了?
他心里想著,依據(jù)記憶里找到他們之前的位置,見細沙松散,赤著雙手就往下挖。
“諸天第一劍道老師。你在尋什么?掉東西了?”
“冼公公他們的尸骸,我想好好安葬一下他們。”
“化沙了?!?p> 李舒歡手一頓,遠眺了四周后,說道:“那趙總旗三人呢?他們也死了?也化作這細沙了?”
“嗯。這是一處監(jiān)牢,死去以后便成了細沙,不然,你以為這片沙漠從何而來?”
李舒歡看著自己滿手的沙粒,有種沾滿腐肉的惡心,連忙拍掉:“監(jiān)牢?這么大的監(jiān)牢關(guān)多少人?犯什么錯?”
“就我一個。背叛仙盟。”
“你…一個”李舒歡吃驚不已,旋即又想到:“所以你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著?難怪我看不到你。那你怎么同我說話的?”
啪!
一只手拍在他右肩,他被嚇的一激靈,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這樣?!鄙砼匀苏f道,清脆熟悉的女聲。
他轉(zhuǎn)頭看去,是名身材高挑的女性,五官立體且英武,穿著赤紅的鎧甲,頭盔并未將整個頭部罩住,額前是一只展翅飛禽,兩翼張開,凸出頭頂,翼下兩邊延伸出兩條尾翼,緊緊貼合著鵝蛋臉,直達下巴,并沒有護耳,兩道兩指寬圓弧連接保護后腦的一整塊金屬,沒有盔頂,青發(fā)被她梳成馬尾,垂落在后背。
上身盔甲由菱形甲片拼接,排列整齊,像是魚鱗,心口一面漆黑護心鏡,盔甲竟是連同手甲一起,不知如何穿甲。
下身甲裙與上身制作相同,放大的菱形甲片緊湊排列,留出中間一個扇形缺口,便于行動,甲裙下穿有一條黑褲,戰(zhàn)靴長及膝下半掌。
女子右手提一把通體漆黑長槍,槍尖斜指沙地,背負一柄猩紅巨劍,劍柄出右肩,劍身與她等長,巨劍比她身窄半掌。
整個人英姿颯爽,精美絕倫。
李舒歡看得挪不開眼,癡呆在原地。
“人來了,你該做事了?!迸油蜻h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李舒歡轉(zhuǎn)頭看去,見天邊一道綠光極速射來。
速度奇快,呼吸間便到了身前百米。
李舒歡這時才看見,光芒之上竟站了一人,一名湛藍衣袍男子,而那綠光竟是十數(shù)片綠葉。
男子中年歲數(shù),模樣俊朗,束發(fā)于頂綁一條藍帶,一身藍衣,飛揚間咧咧作響。
綠葉載他直到李舒歡身前幾米,才四散一地,與尋常落葉無異。
李舒歡上前一步便雙膝跪地,行禮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男子有些詫異,輕笑道:“這么直接的,你倒是頭一個。拜師可以,只要你能達到我的要求?!?p> “什么要求?”
“我這里有十七式基礎(chǔ)劍法,你若半年內(nèi)學會,我便收你為徒?!蹦凶右膊煌侠?,說著,不知從那拿出一柄長劍,立于身前。
“第一式點劍?!彼直勖腿恢贝?,劍尖由上至下,戳出一聲啾的音爆,便炸起四五米沙柱,氣浪掀起漫天黃沙。
李舒歡看著男子若有所思。
男子有些意外,贊許的點了點頭,便又刺了一劍。
這一次李舒歡看得真切,一點光亮自男子小腹亮起,在他體內(nèi)七拐八繞后,自手臂傳遞至劍尖,飛射而出,接著便有一縷紅煙鉆入男子身軀。
“你會了第一式,我再說第二式?!蹦凶诱f著將劍輕推向李舒歡,長劍緩慢劃過數(shù)米,穩(wěn)穩(wěn)落在他手里。
那光點便是這一式的關(guān)鍵,李舒歡想的很明白,抓住了關(guān)鍵。
可他不知那光點是從何而來。
似乎…與那紅煙有關(guān),他既然吸收了那么多,身體里應(yīng)該也是有的,只需要知道如何調(diào)動便好。
他低頭看著自己軀體,企圖看到紅霧。
然而徒勞無功,莫說紅霧,就連稀薄的紅煙都未有一縷。
用不了身子里的,那可不可以用外面的?
李舒歡心里想著,嘗試著伸手去抓身旁一縷紅煙,他已經(jīng)陷入了思考,全然不顧周圍。
“你這般,是不給自己留后路了?”男子繞過李舒歡,望著鎧甲女子說道。
“嗯。沒留?!?p> “何苦來哉?這小子雖悟性不錯,可也不值得,你布局如此多年,著急這點日子做什么?小心功虧一簣?!蹦凶佑行?,蹙著濃密劍眉。
女子張嘴欲說,卻見李舒歡驟然起身,長劍立于身前,手臂猛然前伸,劍尖由上至下,動作生疏,卻有男子那兩下的一兩分意思。
沒有音爆,只有一道破風聲,李舒歡身前沙地炸起半尺高沙柱,就像放了個小鞭炮,揚起一些塵土。
他都來不及高興,握著劍一頭栽倒在沙地里,昏睡過去。
“他那不是靈眼?”男子有些意外。
“仙瞳,軀體完美融合,不錯吧?”女子扶起李舒歡,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溫柔輕撫他臉龐。
“即便如此,你也該給自己留條后路,如同之前。朱雀,那條路多兇險,你比我清楚,你還沒有準備好,這不是背水一戰(zhàn),你這是去送死?!?p> “他是我最不愿意喚醒的,我沒有選擇,我不能看著他死去,再次離開我?!?p> “可…我只有三兩個朋友了,我不想你去送死。”
“所以,你要幫我教好他。”
“我盡力。”
那女子,李舒歡的主人—惡魔姐姐,男子嘴里的朱雀,眼睛彎如月牙,綻出一個甜美笑容:“謝謝啦?!?p> 朱雀說完,便低頭看著李舒歡溫柔淺笑:“你今天演的不太好,鐘聲三響都未到,想必他們應(yīng)該知道了,我估計你得費點力。”
“如今這危機時刻,他們卻分成幾派,吵的不可開交,哪有功夫管你這邊兒?!?p> “小心點總歸沒錯。你注意分寸,莫牽連了劍山。劍山可經(jīng)不住他們再折騰一次。”
“嗯。我知道?!?p> ……
李舒歡覺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
他抓住那紅煙,卻不知要怎樣將它化為光點,索性一嘴吸入了肚里,那曾想那紅煙進嘴便少小半,越往下,少的越多,待紅煙到小腹時幾乎只有頭發(fā)絲,他也不管,帶著這頭發(fā)絲般的紅煙,就照著那男子的光點路線走了一圈,一擊便成。
剛高興,便被什么東西一撞,只覺得頭暈?zāi)垦?,一頭栽倒在地,再醒來,竟是盤坐在一片漆黑空間里。
這空間盡是深邃漆黑,望不見盡頭,而一扇門立于中央,就在他身前。
這是一扇玉門,高六米,寬三米,門框成三色,藍玉筑左柱,黃玉筑右柱,門楣則為紅玉筑造,皆雕有精致花紋。
門扇是一副水墨畫,畫的是一名紫衣男子背影,他抬頭望天,衣袖翻飛,滿頭發(fā)絲微揚,立于一片云霧中,縹緲之感撲面而來。
李舒歡望著這門已經(jīng)很久了,周遭一片漆黑,唯獨這扇門,瑩瑩發(fā)光,精美異常。
老話說,越美的越毒。
這門后指不定是什么心魔,總之是不好的東西,萬萬不可輕易去觸碰。
所以他坐在門前,回想著之前所看影視小說里,是如何破掉心魔的。
思來想去,將記憶翻了個遍,似乎…沒有和平解決的。
他便又坐了會兒,期望心魔能夠善心發(fā)現(xiàn),放他回去。
接著,他就去推了門。
因為心魔似乎不愿意放他回去。
不過,心魔似乎也不愿意見他。
他沒推動,那扇門牢固的像座山,任憑他怎么用力,門扇紋絲未動。
“我不管你是什么,你總要出來見我吧,要是不愿意,你就放我出去?!崩钍鏆g收回手,高喊道。
手離開門扇瞬間,卻見水墨畫波紋蕩漾,云霧飄動,衣卷翻飛,這副畫仿佛活了過來。
指紋解鎖?李舒歡心里一驚,瞅了眼手。
“我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自門里傳來一孩童聲音。
話止,一名八九歲孩童從門扇漣漪中跳了出來。
孩童很是精致,一身紫色錦衣,雍容華貴,束發(fā)插一紫玉簪,容貌粉雕玉琢如玉器,最顯眼的是那雙眼眸,黑色瞳孔外還有一圈,呈暗金色。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李舒歡。乳名歡兒?!焙⑼幸欢Y,乖巧說道。
李舒歡如臨大敵,整個身體都緊繃,這孩童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雖不知為什么是孩童模樣,但這并不能降低他的危險程度。
李舒歡是穿越過來的,靈魂進入這副軀體,就好比小說里的奪舍,是搶了別人的身體,別人自然也可以搶回去。
可如果沒了身體,李舒歡就回不了地球,不可能拱手相讓。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和你搶身體?!睔g兒擺手笑道,稚嫩臉龐卻莫名老成。
“那你喚我來是何事?”李舒歡可不信,身軀緊繃,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你占了這幅身軀,你我便是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應(yīng)該知道些事,不然死的不明不白,連同我也一起消散于天地。”歡兒盤腿坐下,手撐著腦袋,歪頭說道。
“什么事兒?”
“我,不,我們的身世?!睔g兒笑了笑。
“我們大可將記憶共享?!?p> 歡兒笑顏一頓,面容暗淡了一下,才又摸著后腦勺笑道:“我……我的記憶不太美好,就不影響你了?!?p> “沒有人的記憶都是美”
“那是我的記憶,我不想與人分享。”歡兒打斷李舒歡的話,笑容帶著歉意:“對不起。”
一聲道歉反而讓李舒歡局促不安,畢竟自己搶了別人身體,是外來者,忙擺手道:“別別別,我搶了你身體,道歉該是我?!?p> “既然是一體了,就不講究那么多了,以后我就叫你歡哥了?!睔g兒確實很愛笑,笑起來天真爛漫,暖人心窩。
李舒歡大手一揮,收下了這個特殊的弟弟:“我認你當哥都可以,莫說做你哥了。”
“那我們說回正題。我是寧王府長子,寧王世襲罔替,但我是名私生子。寧王妃并非我親生母親?!?p> 私生子繼承王位?李舒歡有些懂了,為何歡兒說死的不明不白。
帝王家里無溫情。
權(quán)力的巨大誘惑下,手足會相殘,父子會相殺,每一次權(quán)力的交替,都是鮮血淋漓。
要么任人魚肉,要么你死我活。
少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所以有人要送你去往南楚?趁機殺了你?而皇帝為了讓寧王府內(nèi)亂,所以才救你?”李舒歡串聯(lián)起之前聽的事,已經(jīng)明白了部分。
“不。想殺我的是皇帝。想救我的。是太子?!?
安心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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