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宗,思過崖。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體內傳來一聲‘咔嚓’的細微響動,張彥整個身體像是完成了蛻變,顯露出一張格外年輕的面龐,看上去,竟是僅有二十出頭的模樣!
隨著他的收功,身上的五彩寶光盡數(shù)斂去,洞府中又陷入一片昏暗。
張彥緩緩睜眼,頓時,洞內光線為之一亮。
那不再是一雙屬于老年人的眼眸,他也不再是個老態(tài)龍鐘的古稀老人,眸光遠比之前要更加亮堂,更加深邃,仿若內有無盡星辰流轉。
而這深邃之中,又隱隱透著一縷滄桑,仿佛他從遠古走來,歷經了無數(shù)滄海桑田,無盡歲月變遷。
是的,他的前半生,亦可算是波瀾起伏,瑰麗壯闊。
他曾‘死而復生’,也曾笑傲文壇。他曾走過兩世,更曾站在人世巔峰,位極人臣,宰執(zhí)天下。
這一生,有過許許多多的不凡,亦曾經歷過平淡溫馨。
他曾譽滿天下,享有萬般富貴榮華!
也曾生離死別,飽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楚……
如今,這一切都過去了。
也早應該過去了。
今日,他迎來了重生!
他能深切的感受到,體內的生機勃勃,仿佛擁有揮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磅礴力量,丹田氣海更是有如一片汪洋,旋轉流動不息。
“這,便是筑基么?”
張彥緩緩閉眼,洞內光線隱隱為之一暗。
很快,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丹田氣海的不同。
通過內視,他能清楚的看到,體內真氣非但凝實了不少,而且還呈現(xiàn)出了五種顏色,交相輝映。
“這又是怎么回事?”張彥自語。
“五氣朝元……”
腦海里,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語調略是僵硬的回答了他。聽得出,她此刻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不再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
是的,張彥可以深切感受到,哪怕是和自己拌嘴之時,她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那是一種看慣世事變遷的閑定自如。
張彥自問,他在心境上,還遠遠比不上這神秘女子。
沉思半晌,不由疑惑的開口道:“五氣朝元,和常人有什么不同嗎?”
“五氣朝元,萬古無一……我真不知道,你如何修成的這五氣朝元?論天賦,論體質,論道心,你無一處值得稱道!”
“我……”
張彥郁悶了,這老娘皮嘴可真夠毒的。然而,他辨無可辯,有心想要反駁兩句,卻又無奈發(fā)現(xiàn),人家說的完全就是事實!
“或許,這便是氣運吧,萬古無一的氣運!”最終,女子如是總結了一句。旋即,又是緩緩說道:“我可以傳你一門筑基功法?!?p> 張彥聽得出來,她內心里的那種震撼,心中不由一陣暗爽。
嘿嘿,這回傻眼了吧?
讓你丫天天鄙視老夫,看不起老夫的天賦!要知道,運氣也是一種實力!現(xiàn)在老夫萬古無一了……呃,萬古無一的筑基境界?
好像,也沒什么好得瑟的嘛!
隨即,張彥又想起了她后面那句話。意思是,要傳自己更加強大的進階法門了?當即,毫不猶豫的說:“老夫想學劍法!”
“劍法……”
女子猶豫片刻,方道:“我這里,沒有適合你的劍術。筑基境界,尤為關鍵,普通的劍訣,學之毫無用處!你需要的,是一門強大的入道功法!”
“我去,你好歹也活了幾千歲,連個劍術功法都沒有?”張彥頓是一臉鄙夷。
“你若想自毀道途,便隨意吧!”女子很沒好氣的道:“不入流的劍法,我多得是,你確定要學?”
張彥沉吟片刻,又問:“比之青陽宗的劍法,如何?”
“普通的功法,不入我眼,你若能學到《青陽劍訣》,倒也不錯。可惜,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沒資格學他們的天術!”
“你不是說,五氣朝元,萬古無一?”
“最好不要對外泄露此事,否則,你性命難保!”
“……”
“這是福緣,亦是禍端?!迸诱Z聲凝重,接著又是補充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p> 張彥聽得這話,心里不由驚疑。
先是《道德經》的出現(xiàn),再到日常交流中的用語。他發(fā)現(xiàn),兩個世界之間,似乎存在不少關聯(lián)。
這豈不是意味著,上古神話中的許多人物,說不定都來到了這個世界?又或者說,他們本就來自這個世界……
“有人來了?!?p> 正自猜想著,女子突然出聲,提醒道:“這個人,你瞞不住了……不過,他應該不會對你不利。”
張彥心中不由暗驚。
有人來了,為何他聽不到對方的腳步聲?
很快,一道身影飄然而至,落在洞府之外。
正是那自稱‘君子劍’的中年。
他緩緩抬步入內,來到張彥身前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才開口道:“五氣朝元,確實難得!小子,你福緣倒是不淺吶!”
“這個……前輩究竟是何來歷?”
盡管心里早有判斷,但是此刻的張彥,頗有些‘驚弓之鳥’的意味。雖說這男子對他應該沒有惡意,甚至還傳授了他陣法……可凡事都有意外,不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他始終不太安心。
“你緊張什么?”
男子怡然一笑,道:“放心,你是我青陽宗的首席弟子,如今更是修出了五氣朝元,老夫為你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出手加害于你?不過……”
話音一頓,他隨手拿出一枚玉佩,遞給張彥,又一臉鄭重的囑咐道:“此事暫時不要公開。青陽宗內,并非人人對你心懷善意,也不是每一個人……都一心只為宗門著想的?!?p> 張彥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起來,卻又實在看不出有何奧妙之處。
男子見狀,不由笑道:“不是什么寶物,一件普通的信物而已?!?p> “那前輩這是……”
“切記要隨身攜帶?!蹦凶诱J真叮囑:“我在上邊刻有隱匿氣息的法陣,尋常人,看不出你的虛實?!?p> “原來如此!”張彥忙是收起玉佩,站起身來,朝他行了一個后輩弟子之禮,“多謝前輩厚愛!”
男子滿意一笑,輕輕頜首道:“你還缺一門筑基功法吧?”
張彥聞言,不禁大喜過望,忙道:“還望前輩賜教!”
“正有此意。我傳你一門帝術,如何?”
“何謂帝術?”
張彥一臉茫然。盡管修行已有半年多的時間,可他對于修道一途,了解的確實不多,只知道大概的境界劃分,以及各種耳熟能詳?shù)捏w質罷了。
男子耐心解釋道:“正如世人將天君功法,稱為天術一般。帝術,顧名思義,即為帝君功法!而這帝君,又可稱為大帝,實力高于真君?!?p> “可弟子怎么聽說,不朽真君之上,便是長生天君?”
“這話沒錯,帝君的境界,確實等同于真君,皆是不朽之境。只不過,論起實力,十個真君都不是一個大帝的對手!”
張彥萬沒想到,同一個境界下,居然還會出現(xiàn)如此大的差距。
這豈不意味著,一位帝君,可擁有高于真君十倍的戰(zhàn)力,甚至還要更多?未免太過逆天了吧!
“這還只是一般情況下?!蹦凶佑终f:“個別驚艷的大帝,甚至可做到以一敵百,乃至……挑戰(zhàn)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