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七界,道統(tǒng)林立,派別無數(shù)。
其中,小派宗門,往往需要仰人鼻息,附庸在大教天宗之下。
因此,大教疆國,往往下轄無數(shù)宗派。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修者,無論有無門派,都可進入疆國效力,實力強大者,還可獲得分封,位列王侯。
一般來說,摘星境界,可封真人,享受一定的爵祿待遇。而邁入青云之后,即可獲封王侯,不朽之境,亦是可以受封真君……
因而各方強者,哪怕不入疆國受封,依其境界,也會得到世人的尊稱。譬如摘星之境,便稱某某真人,青云之境,則以王侯作為稱呼。
由此,也誕生了各種等級的功法。
真君功法,顧名思義,它的開創(chuàng)者是不朽境的實力。
然而不知為何,歷來無數(shù)真君,雖然入了大道,可以發(fā)揮大道之威,卻又始終無法將大道法則融入自身的功法,傳給后人。
正因其不含大道法則,才無法入帝術(shù)之列。
可以說,哪怕同為不朽之境,真君都遠遠無法和帝君相提并論。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其所開創(chuàng)出來的功法上。
所以相比帝術(shù),真君功法顯得微不足道,只比王侯術(shù)法略高一籌。
即便如此,對于小派宗門來說,真君功法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許多宗門,就連真君都未出過。
而就算是大教天宗,這種功法,也不是人人可以修煉的。只有少數(shù)核心的弟子,才會被授予真君術(shù)法。
大多數(shù)人,他們筑基時的高階功法,用的只是真人、王侯之術(shù)。
這一來,導(dǎo)致了他們先天實力不足,難以抗衡大派天驕。僅這功法上的差距,都能成為他們畢生難以逾越的鴻溝天塹。
可見,拜入大教宗門,亦是無數(shù)修者想要得到的機遇。
張彥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然得了宗門首肯,可以修習(xí)真君功法了。當然了,他現(xiàn)在有了帝術(shù),即使知曉此事,多半也不會有什么驚喜的感覺。
回到自己的住處,滿心歡喜的進了丹房,正準備收取那日所煉的靈丹,結(jié)果打開丹爐一瞧,瞬間炸了……
半晌,丹房里傳出一聲經(jīng)典國罵,直震云霄:“我去你個姥姥的,誰特么偷了老子的強力丹!”
張彥很生氣。
但這生氣其實只是裝出來的。
他略一思考,便判斷出了拿他丹藥的人是誰。
根本無須懷疑,以他目前的首席弟子身份來說,尋常弟子,哪怕是對他心懷不滿,也沒幾個敢隨意闖入他的住所。
更何況,他入宗門時間太短,根本沒人賜下過什么寶物。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本來也沒什么東西值得他人覬覦的。
所以毫無疑問,知道他手中有二階靈丹的,只有江映雪一人……不對,應(yīng)該還包括了其他幾位長老。
然而,張彥才不相信,那幾個老家伙身為宗門長輩,能夠放下臉面,不問自取。
江映雪!
他二話不說,原路返回,直奔宗主居所。
他裝作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闖入了這片宗門禁地。禁地的最外圍,正是宗主江映雪的住處。
禁區(qū)雖然有人值守,卻也根本攔不下張彥。
今日的值守者,是一名三代女弟子,也曾和他打過照面。
但是,此刻的張彥表現(xiàn)得出離憤怒,絲毫沒有情面可言,對方剛欲出手攔阻,便讓他一鞭子給抽飛了。
“滾開!”
“大師兄,你這是要做什么?”
那名女弟子不過是開府境界,長得倒是清秀可人。只可惜,現(xiàn)下張彥全無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儼然擺出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架勢。
“我要見掌門!”
丟下一句話后,張彥不做任何停留,踏步入內(nèi),還沒走出幾步,就迎面遇上了宗門護衛(wèi)隊。顯然,此處的動靜,已然驚動了他們。
身為一宗之主,江映雪身邊,自然也是有宗主護衛(wèi)隊存在的。
這支小隊的成員,皆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少還兼著護法、堂主等要職,屬于青陽宗的中堅力量。
這些人,多半是從二代弟子里挑選出來的強者,修為最弱的,也是靈動中期。而那領(lǐng)隊之人,實力甚至不下幾位長老。
可以說,六長老吳應(yīng)天,憑著區(qū)區(qū)靈動境界,能夠入選為宗門長老,靠的并非其修為實力……除了第一代弟子的身份外,他更多倚仗的,其實是那一身藥道本領(lǐng)!
更難得的是,這一支護衛(wèi)小隊,經(jīng)過小規(guī)模的戰(zhàn)陣訓(xùn)練!
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所能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已經(jīng)堪比一位摘星真人。因而青陽宗里的任何一個人,獨戰(zhàn)這一支護衛(wèi)小隊,都未必能討到好。
面對這樣一種存在,張彥立馬就慫了。
別看他仗著手中神鞭,整日的在青陽宗里為所欲為。實際上,任何一個靈動期以上的修者,一旦出手,都會讓他難以抗衡。
今日,這一支宗主護衛(wèi)小隊,并未全部出現(xiàn)。
攔住張彥去路的,只有寥寥幾人,看著年紀都不算大,皆以三四十歲的中年樣貌示人。
他們一個個氣息強大,往那一站,如同一道銅墻鐵壁的封鎖,令人望而卻步。其中,為首者邁步向前,出聲喝止:“來者止步!”
“我乃堂堂三代首席大弟子,難道不能面見自己的師尊?”
心里雖然慫了,張彥面上卻未表露分毫。他袖手而立,面容平靜,展現(xiàn)出毫不退讓的堅毅氣勢,直面這支護衛(wèi)小隊。
“你便是那張蕭山?”
對面幾人,原本皆是面無表情,目光平視前方,根本沒有將他這樣一個年輕弟子放在眼里。
聽了張彥這話,他們才終于忍不住好奇,認真打量起了眼前這個擅闖禁地的狂妄小子。
為首那人目光鎖定張彥,振聲喝問:“你既是我派首席弟子,為何不作通稟,擅闖掌門居所?”
“呵,若問原因,我說出來,你們會信?”
張彥兀自冷笑,傲然挺立在眾人身前,心里卻是有些著急,暗暗用眼角余光留意著他們后方那座精致的樓閣……
江映雪這個小丫頭,怎么還不出來!
他今日這番著意表演,又不是真想去找江映雪算賬。說白了,他故作怒氣沖沖而來,不過是想討要一點好處而已。
聽得張彥這話,為首者不由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太簡單。
正當此時,他異常敏銳的察覺出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悄然逼近,很快的,停留在了眾人后方。
為首者立即轉(zhuǎn)過身去,恭敬相迎:“厲風(fēng)拜見宗主。”
隨著話落,其他幾人也都反應(yīng)過來,回身望去,前方并無人影。然而他們似是也感應(yīng)到了對方的具體位置,齊齊躬身揖拜。
張彥卻是什么都察覺不到。
他后知后覺的看見,那里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人影,風(fēng)姿卓越,氣度不凡。隨著身影逐漸凝實,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清冷而精致的面容。
江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