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將門虎女
“大將軍??”何二狗愣了一下,又覺得這樣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無知暴露出來似乎有些不妥,便干咳了一聲說道,“咳咳,在下……心在江湖,不甚關(guān)心當(dāng)朝之事……”
何二狗原本以為會被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狠狠地笑話一頓,可駱沁賢不僅沒有笑,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何兄和我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在下便認(rèn)為浪跡江湖,不應(yīng)去參與朝堂之事,可我父親偏要我參軍為將,我便先跑出來避避風(fēng)頭!這一路上我女扮男裝,從未有人看穿我的身份,也從沒遇到過只談江湖,不思朝堂的江湖人士!今日有幸結(jié)識何兄,實在是駱某之幸!”
駱沁賢端起滿滿的一碗酒,向何二狗示意道:“何兄!知己難尋!我敬你一碗!”
何二狗心里笑道:“你我今日才第一次見面,不過幾句,便成了知己……”
看著駱沁賢把一碗酒一飲而盡,讓何二狗不禁想起了玲兒,“莫非這個時代的人都這么好酒量?”
正當(dāng)何二狗疑惑不解時,駱沁賢開口道:“何兄這次下山,可是有什么任務(wù)在身?”
“任務(wù)倒沒有,我就是練功太久了,想出來散散心,不想?yún)s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這散心也變得操心了?!焙味房嘈Φ?。
駱沁賢爽朗一笑,說道:“何兄行俠仗義,在下佩服,再敬你一碗!”
看著駱沁賢酒倒杯干,片刻不停,何二狗無聲地嘆了口氣,生怕她一會兒喝得不省人事,急忙開口道:“駱姑娘,慢些喝,何某難得下山,想多聽些江湖見聞,不知駱姑娘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駱沁賢這才放下酒碗,歪著頭想了一想,答道:“消息還是有一些的?!?p> 駱沁賢揮揮手,示意何二狗把耳朵湊過來,何二狗聽話地側(cè)耳傾聽,駱沁賢壓低聲音說道:“我最近云游四方,一路走過中原遍地,聽見許多門派的弟子都在談?wù)撎崎T的壽宴。”
“唐門壽宴?”
“嗯,何兄可能還不了解情況,在武林之中,唐門雖名義上為名門正派,卻因為總是使用些陰毒暗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被武林正道所不齒?!?p> “還有這樣的事情?”何二狗嘴上問著,邊想起了自封的江湖毒王稱號……
“是啊,再加上唐門近幾代以來,一直是實力衰弱,只能偏安川蜀,沒有與武林同好爭鋒的實力,近幾年來的華山問劍,唐門派出的新秀弟子都沒有取得成績……”
何二狗暗自惋惜道:“唐駿開朗仗義,確實很好相處,唐門如此,著實可嘆?!?p> “所以這和其他的門派有什么關(guān)系?”何二狗問道。
“所以……許多門派的掌門都不會親自參加唐門的壽宴。”
“許多?”何二狗愕然道,“你已經(jīng)得知哪些掌門不會去?”
“我想想……”駱沁賢劍眉微挑,說道,“據(jù)我所知,武當(dāng),少林,丐幫,華山,衡山,斬云劍,開山劍,北拳,白眉,清云……”
“等等等等,”一下子聽到這么多門派的名號,何二狗感覺自己頭都大了,“這么多門派都不去,那豈不是沒人去了?”
“也不完全是不去,”駱沁賢說道,“只是掌門和門派重要人物不出面,而是派門下新秀弟子參加?!?p> “故意不去,這有些不尊重人吧……”何二狗說道。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唐門一直被視為是武林正道中的蛀蟲,沒有哪個大的門派帶見他們。”
“……”何二狗沉吟了一下,問道,“那駱姑娘又是如何知曉?”
駱沁賢揮揮手:“隨便在各地的酒樓里一坐,便能聽得到各種各樣的消息,況且……”
“況且什么?”
“況且我離家出走之前,在我父親的帳下,便有專門搜集武林人士情報的秘密隊伍?!瘪樓哔t低下頭,似乎在說什么令人不齒之事。
“朝廷還插手武林之事?”聽到這樣的消息,何二狗不禁大跌眼鏡。
“也并非插手……”駱沁賢有些難為情地說,“按照我爹爹的說法,俠以武范禁,朝廷是怕江湖人士做出什么事情嚴(yán)重擾亂民間秩序,故而設(shè)立了專門的監(jiān)視部隊,以備不時之需。”
“果然朝廷對武林人士總歸還是有些忌憚的?!?p> “嗯,但也只是忌憚罷了,當(dāng)前朝廷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駱沁賢說。
言語來回之間,駱沁賢的一壇酒已經(jīng)見底,何二狗卻還是滴酒未沾。
駱沁賢不禁有些不悅道:“怎么,何兄,輕我女流之輩,不愿與我共飲?”
何二狗尷尬地哈哈一笑,急忙說道:“駱兄說笑了,只是在下一向不勝酒力……”
“你我知音難覓,今日得逢,一醉方休,又有何懼?”
何二狗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緩緩地捧起盛滿酒的碗,學(xué)著駱沁賢剛才敬自己的樣子,將就向外一遞,說道:“那何某就舍命陪君子了!”
說罷,何二狗將酒送到嘴邊,一股濃烈的酒味頓時嗆得何二狗熱淚盈眶。
“拼了!”何二狗狠狠地下定了決心,將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咚”的一聲,何二狗把空碗砸在桌子上,他能清楚地感覺到烈酒在胃里翻滾,他的整個身體都似乎在被火炙烤著。
可令他奇怪的是,除了胃熱,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何二狗端詳著手里的酒碗:不說這碗有多大,但這一口下去,少說也一斤有余……
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酒局上,二兩白酒,杯干人倒,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駱沁賢贊道:“這才像個武林人士!來,何兄,我與你共飲!”
說罷,駱沁賢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大碗酒,然后又抱起酒壇很貼心地給何二狗倒?jié)M。
她臉頰微紅,舉起酒碗,一個字干脆利落:“干!”
說罷便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何二狗感覺自己上了賊船,今天這酒,是不喝也得喝了!
何二狗硬著頭皮,也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兩斤有余的白酒下肚,何二狗趕緊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以防自己神志不清就倒在桌邊。
可是這一掐不要緊,何二狗差點疼得叫起來。
“感官一點也沒麻木?”何二狗驚奇地感受著來自腿部的痛感,同時,他發(fā)覺密集的汗珠正在不斷地從臉頰上滑落。
“難道是……”何二狗恍然大悟道,“難道是內(nèi)力讓酒精更快地排出體內(nèi)?”這樣想著,何二狗突然有些同情自己體內(nèi)的解酒酶。
“看來在這個世界,內(nèi)力越高,酒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