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胳膊使勁去拉歪倒在地的少年胳膊,但奈何她人實在小。
巫知謙見狀忙上前幫忙,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兩個人,勸道:“月兒,他是楚卒,兩國正在打仗,你救他會給爹爹帶來麻煩……”
“哥哥,爹爹曾經(jīng)教我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果不是大叔,哥哥你現(xiàn)在都看不到我了?!蔽自聝合胂雱偛诺氖轮两襁€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大叔,自己就被那毒蛇咬死,現(xiàn)在就見不到大哥還有爹娘,而現(xiàn)在想起都忍不住全身抖嗦起來。
“月兒,都是大哥不好,不該將你一個人留在那里?!?p> 巫知謙聽著月兒說這些,也是手腳冰涼,這個少年一定要救下,沒有那位好心人,月兒已經(jīng)葬身蛇腹了。
“要救他也可以,但他不能再穿這身衣服了,不然的話我們?nèi)叶家庋??!蔽字t說完便伸手將少年身上那件血跡斑斑的赤甲脫了,又扒了一旁剛死去沒多久的秦兵身上那件黑衣。
巫知謙幫少年換好衣服后,跪在地上朝那位被他剝了衣裳的秦兵拜了拜,心想大叔對不起了,回頭我給你多燒點紙錢。
自己背著少年往山下走,巫月兒背著背簍跟在了后面。
巫月兒回憶著,管智瑜突然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現(xiàn)在的智瑜哥哥比起以前少年時的容貌更甚幾分,身姿修長挺拔姣如玉樹,肌膚白皙如玉,秀眉長目,顧盼燁然。
巫月兒心中甚是喜歡,這樣芝蘭玉樹的智瑜哥哥很快就要成為自己的良人(夫君)。
天剛破曉,東方泛起一道魚白,萬籟俱寂。
還在睡夢中的黔首(村民)們還不知道一場災難此刻已經(jīng)慢慢地降臨在他們身邊。
巫月兒推開房門,室內(nèi)鼾聲如雷,一眼望去角落里的木板床上空無一人。
“智瑜哥哥呢?智瑜哥哥去哪里了?”巫月兒推推地上打鼾打得正歡的大哥。
“啊!什么?”巫知謙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聽到這話猛然坐起身。
“智瑜哥哥不見了。”巫月兒著急得直跺小腳。
“管兄弟不見了,不會??!我半夜起來小解的時候還在??!”巫知謙趕緊披好外衣。
“大哥你怎么睡得那么的死,不幫我看著點智瑜哥哥,他風寒還沒有好?!蔽自聝憾家笨蘖?。
“別急,別急,管兄弟肯定是去那兒了,我們趕緊去那兒找他就行了……”巫知謙趕緊抹了一把臉,沖到庖廚拿了幾個肉餅,他們家是獵戶,不缺各種肉食。
“月兒,我們得趕緊去那兒找管兄弟,那一片峽谷野獸出沒,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么走得出那片森林?!?p> ***
去蘄城需要經(jīng)過一個大峽谷,之前跟巫大哥走過無數(shù)次,并沒有什么感覺,但今天自己一個人獨自走,怎么總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走著走著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管智瑜他停下腳步環(huán)顧四周,這一片森林放眼望去左右是郁郁蔥蔥高聳入天的大樹,前方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羊腸小道望不到盡頭。
他動了一下走了一天已經(jīng)麻木無知覺的手腳,小腿處如被針刺穿的疼痛襲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肚上一道巴掌大的紅痕,滲出絲絲血絲,有些地方都已經(jīng)有黃色的組織液滲出。
這應該是剛才不小心摔的吧,這里的路并不好走,到處都是嶙峋的山石,一不小心就容易崴到腳。
管智瑜再次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在離自己左面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流,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他趕緊走到河邊洗了把臉,清洗干凈傷口,又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棵草,“哈,帶有消炎殺菌效果的刺兒菜?!?p> 他擼了幾片刺兒菜葉,揉搓擠出汁液,接著連汁液帶葉子一團,捂在傷口上。很快傷口就沒有那么疼了。
抬起頭看了眼天空,太陽已經(jīng)西下。
咕嚕嚕嚕嚕,肚子發(fā)出了一陣抗議的聲音,走了這么久的路,管智瑜感覺自己的肚子好餓。
穿過這個峽谷應該就能到蘄城了吧!
正想著,咕嚕嚕嚕,肚子又發(fā)出了更大的抗議聲,管智瑜沮喪的垂下了頭,不行了,不管怎么樣得趕緊先找個有人居住的地方,再找點吃的東西。
現(xiàn)在還好,等到了天黑可就不好玩了,這邊豺狼猛獸出沒,一個搞不好就會丟掉小命,得趕緊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正在發(fā)愣,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管智瑜渾身一震,心臟突突亂跳了起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過頭,朝聲音處看去,一陣噗呲聲,一群飛鳥展翅從樹上飛了出來。
“原來是只鳥啊!嚇死我了?!惫苤氰つ税押?。
剛回過頭去,背后又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哎呀,不會又有鳥吧,反正肚子餓了……不如……哼哼!”管智瑜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面帶邪惡的轉過頭去,但是笑容馬上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