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神醫(yī)淡笑道:“你收和我收,這又有何區(qū)別?”
管易默了默,心里吐槽你們問都沒有問過我愿不愿意,就擅自作主。
孔昇笑瞇瞇道:“恭喜管兄弟,以后我要叫你小師弟了。”
管易愁眉不展,習(xí)武向來不是他的強項,無論是當年巫大哥教的武功還是前段時間千瓔教的招式,自己都學(xué)的一攤爛。
昭神醫(yī)好像看出了管易的想法,微微一笑:“你小子根骨奇特,確實學(xué)不會一般的防身之術(shù)?!?p> 管易吐血,吐槽道:“那你還收我為徒?”
“不過老夫的絕學(xué)可不是普通防身術(shù),保你能學(xué)會?!闭焉襻t(yī)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管易心里咯噔一下,后背頓時一陣發(fā)涼,怎么感覺昭神醫(yī)的笑有點恐怖?
不能答應(yīng),絕對不能答應(yīng)。
管易這邊還在思慮著該怎么說才能讓昭神醫(yī)放棄收自己為徒的念頭,那邊孔昇開口:“師叔,軍營里人多有些不方便,我在城中有個院子,要不你們搬我那里住?”
昭神醫(yī)望向孔昇。
這么多年沒見,當年那個唇紅齒白,容貌俊美的少年長成這副模樣了?
姬千瓔聽到這話,則瞳孔一縮,“孔大哥,你…你…就是師伯的那個寶貝徒弟?”
孔昇笑著點點頭:“是啊,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千瓔姑娘就是師傅經(jīng)常說的那個天才小師妹。”
“難怪你會有師伯的丹藥,孔大哥你藏的也太深了……不過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姬千瓔的目光落在孔昇臉上,這張滿臉絡(luò)腮胡的臉確定是師伯口中那俊美無雙的師兄?
“哈哈!”孔昇邊摸著兩頰濃密的絡(luò)腮胡,朗聲笑道:“這目前還不行,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以真面目示人?!?p> 這胡子可是自己肆意江湖,行俠仗義最好的偽裝,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也沒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只是這滿臉的胡子這個樣子有些不討喜,孔昇摸著滿臉的絡(luò)腮胡心里有些懊惱……自己這小師妹可是個顏控小迷妹。
姬千瓔想想也就沒有強求,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許師兄他有什么難言之隱。
瞧著軍帳中表情各異的眾人,管易不知為什么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了心頭……仿佛這一幕在不久之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樣。
一樣的軍帳一樣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各人身上的衣裳。
管易的神色不由地凝重起來,開始細思昭神醫(yī)剛才說的那些話。
不思則矣,一思記憶就像被打開了閘門的洪流一樣滾滾而來……前世今生那些深潛于記憶里的畫面在腦海中反復(fù)交錯出現(xiàn)……
紛亂的腳步,嘶聲裂肺的慘叫聲,殺聲震天,血腥味彌漫的戰(zhàn)場……
又或是那夜,風(fēng)在瘋狂地咆哮,雷在悶悶的轟鳴,樹枝在暴雨中劇烈搖晃,發(fā)出“喀嚓喀嚓”的聲響,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趴伏在自己身邊,鮮血從她的額間流淌而出,很快流滿了一地,自己目赤欲裂拼命地想爬過去但四肢不知被什么東西卡住,不能動彈分毫。
大腦根本承受不了這洶涌而來混亂嘈雜的記憶,管易的腦袋如撕裂般的疼痛起來。
他痛苦的抱著頭蜷縮在一起,口中發(fā)出支離破碎的慘叫聲,額頭迅速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滴。
“怎么了?”姬千瓔立刻察覺出不妥,快步上前,蹲在管易床前,神色焦灼。
管易抬起頭,只見他雙目通紅,眼底星火飛旋跳躍:“千瓔我想起來了……”
剛才恍惚間好似看到記憶中那個背影,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微微一笑,那白嫩精致的臉龐與眼前的千瓔如出一轍,原來是千瓔,原來那個頻繁出現(xiàn)在自己夢境中的長發(fā)女孩是千瓔,原來自己魂牽夢縈一直想要尋找的那個女孩是千瓔。
管易顫抖著手將姬千瓔抱在懷里,嘴里喃喃低語道:“真好,千瓔,原來是你?!?p> 這六年來,從一開始偶爾會夢到那個長發(fā)女孩,到后來那個長發(fā)女孩隔三差五會入夢,因此一直不知自己來自何處的管易不敢回應(yīng)巫月兒的愛,怕有一天自己想起了過往,找到了那個夢境里的女孩,是辜負月兒的深情讓月兒傷心難過?還是放棄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系的女孩?
直到后來月兒及笄,巫家替他們籌備婚禮他才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準備跟月兒好好的過日子。
再后來遇上了千瓔,心中雖有那么一絲的悸動,他也明白千瓔對自己的那份情誼也感動但卻不敢回應(yīng),他怕回應(yīng)了千瓔的愛到最后又辜負了她。
現(xiàn)在真好,原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就是千瓔。
姬千瓔像是被電到似的,渾身一顫,一陣酥麻的感覺涌向四肢百骸……然后想起軍帳里師傅師伯還有師兄都在,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忙伸手去推管易,卻怎么也推不開。
軍帳里的三人眼睛不由的瞪得銅鈴般大,這臭小子……然后,兩老頭捂額嘆息。
又一陣劇痛襲來,管易頭痛欲裂,青筋暴起,血絲滿布雙眼,可手卻像鐵鉗子一樣緊緊的抱住千瓔不愿再放開,“千瓔我真開心,原來她就是你?!?p> “管兄弟,管兄弟?”孔昇被管易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驚得有一霎那的怔愣,隨后是滿眼的關(guān)切。
郭神醫(yī)跟管易相處過一段時間,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把頭轉(zhuǎn)向昭神醫(yī),問,“師弟,你有何辦法?”
而昭神醫(yī)卻面露驚喜,忙問:“小子你還想起些什么?”
不過此時頭痛欲裂的管易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姬千瓔蹙眉:“師傅你怎么還有心情問這些問題,快幫易看看。”
昭神醫(yī)伸出手指搭在管易的脈門,道:“沒事,沒事,就是思慮過度傷了神,回頭我給他開幾伏安神湯就行?!?p> “可是?”姬千瓔有些不相信,沒什么問題會痛成這樣?這次可比之前那幾次嚴重很多。
昭神醫(yī)眸子瞇了瞇,“怎么不信師傅?”這當眾被自己徒弟質(zhì)疑,昭神醫(yī)臉色有些不悅,不大高興了。
姬千瓔吐了吐舌頭,剛才一著急犯了師傅的大忌——師傅心高氣傲最不喜別人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
姬千瓔忙拍彩虹屁:“信,師傅的醫(yī)術(shù)天下無雙。師傅趕緊開安神湯,我好去煎藥?!敝笆菦]有辦法解決,現(xiàn)在師傅在了肯定不能跟之前那樣簡單粗暴的將管易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