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哥哥,十萬潤口費不多吧?
林軒將手往懷中一摸,竟然摸出了一把折扇來。
啪地一聲打開折扇,輕輕閃動。
此時林軒一身雪白昂貴的儒服,輕搖折扇,再加上唇紅齒白,俊秀無比的面容,還有身上那一股書生氣,簡直是個讀書少年郎,哪里有一個混江湖的幫派人士的模樣。
林軒心中暗自贊嘆自己一聲,看著眼神中若有所思的黃成飛,笑道:“有什么領(lǐng)悟嗎?”
“這是干擾敵人重心的手段,但是能夠做到如此,說明只是稍加接觸,就完全把握了對手的所有力道!”
林軒緩緩地合上折扇,笑道:“若是沒有人叫你,你自己如何做到這一點?”
黃成飛沉吟片刻,給出了林軒答案:“能夠稍加接觸,便了解對手所有發(fā)力的情況,自然要先完全了解自己的發(fā)力。
能影響對手的程度越深,代表了對自己的勁力、身體、筋肉越了解,掌控程度越強!
若是我的話,我感覺每日赤腳接觸大地,感受大地的律動,令自己更加靜心,便能對自己更加了解!”
林軒笑了,“有人站樁能夠領(lǐng)悟,有人修煉武功中的招式能領(lǐng)悟,有人戰(zhàn)斗中領(lǐng)悟,其實都是在一個‘靜’字。
心的平靜!
有人戰(zhàn)斗能靜心,有人練拳能靜心,有人練劍能靜心。
你能一下就找到適合自己的靜心方法,果然是天才的直覺嗎?”
林軒將折扇在手上輕輕敲打,卻是忽然皺眉,嘆了口氣,仿佛相當憂慮。
“我們在修煉內(nèi)息之時,被師傅教導(dǎo)的第一句話不就是‘定心’嗎?只有進入禪定的物我兩忘的那一瞬,才能煉出那第一口內(nèi)息!
修煉內(nèi)息之時需要定心,相同的道理,練習(xí)武功的時候,怎么九成的人卻不懂這個道理呢?”
趙池和管家聽到林軒的話,瞪圓了眼睛,有種當頭棒喝的感覺。
管家修煉武道二十多年,對此的體會更加深刻。
修煉內(nèi)息,是在不斷地增強身體的根基的方式,而修煉各種招式之后,招式越精妙,對于身體的把控也會漸漸地變強。
內(nèi)息內(nèi)功對應(yīng)身體,便是對應(yīng)根基,而招式的強弱,便被人稱為武功的強弱,或許對應(yīng)的就是境界。
隨著將大量的招式修煉完美,對于身體的把控,也到了心如明鏡的狀態(tài),便是將勁煉透了。
然而對于自己的身體心如明鏡,和對手接觸之時,或許能感受對手的肌肉的動態(tài),卻也僅僅如此了。
而能夠稍微接觸對手的身體,便有種把握對手全身狀態(tài),好似摸到對手重心的感覺,便是‘聽勁’!
管家修煉武功二十多年了,卻也僅僅是將自己的勁煉透了,之后再也不能寸進。
而趙池資質(zhì)奇高,從小開始練武,不過十幾年,便將自己的勁煉透,而有一次和人玩兒骰子之時,卻自然而然突破了,掌握了聽勁。
趙池卻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之前突破至聽勁,不過是撞了狗屎運,而此時,他才明白了聽勁的道理。
“若是我早點聽到這番話,懂得這個道理的話……”
哈哈哈哈!
一聲清朗的笑聲傳入了林軒等人耳朵,一個身穿錦衣,滿臉和氣的胖子走了過來。
“賢侄說笑了,掌控聽勁有些火候的人,這個道理還會不明白嗎?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的,若是懂得了道理,強行追求靜心,豈不是心不靜的表現(xiàn)?”
旺穆額頭上微微冒汗,仿佛聽到他們起了爭執(zhí),剛剛趕到。
他一來,馬上親切無比地挽住了林軒的手。
林軒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沒有躲避,任由他挽住了自己手。
兩手相遇,兩股勁力相沖,旺穆身上衣袍忽然猛地膨脹,好似有股勁力從內(nèi)向外,勃發(fā)出來。
而林軒身上的衣袍卻宛若平常。
趙池聽到旺穆的話,心中悚然一驚,他捫心自問,若是早就知道,那他如今……
林軒臉上露出了笑容,哈哈大笑道:“心是最不可捉摸的東西,就算是真神,也不能完全看透凡人的心。
完全掌控自己的心,那是知行合一的圣人!”
“咦?”忽然林軒驚訝輕咦,看了旺穆還在鼓起的衣袍,問道:“老哥哥,你的衣袍是怎么了?
莫非?莫非?您掌握了最上乘的‘聽勁’?
手微微接觸對手的身體,便能了解對手的一切力道,摸到重心,這其實不過是聽勁的下乘功夫!
稍微搭手,便能讓人身體不受控制地行動,也不過是聽勁的中乘功夫!”
聽到這里,趙池、管家?guī)缀跬瑫r看向黃成飛。
原來那才是聽勁的中乘功夫,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聽勁,還以為是巔峰的聽勁了。
而黃成飛腦子里卻忽然閃過李子越用劍鞘輕輕一點瘦臉男的手,瘦臉男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扇了紅臉男的畫面。
“哎!我的氣力雖然比老大和子越兄強,但是境界上我還差得遠呢!我需要加倍努力了!”
林軒稍微頓頓,看見臉慢慢漲紅,卻憋得說不出話的旺穆,笑道:“而上乘的聽勁,卻是能讓衣服漲起來,練到最巔峰的表現(xiàn),便是爆衣!”
咔嚓!咔嚓!
旺穆一身錦衣裂開了好幾個大口子,但是總算是沒有爆開。
而林軒也放開了他的手,見到他漲紅的臉,林軒無比驚訝地道:“老哥哥,你的臉怎么這么紅?。磕鞘且驗槟愕男母箤傧碌母觳矓嗔?,您在責怪我?
老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派他來試探我,還打著醉酒鬧事的名頭,要是我不打回去,說不定我就被‘誤殺’了!”
趙池如此年輕,便已經(jīng)是小周天中品的修為,還領(lǐng)悟了聽勁,拳法、步法相當不俗,戰(zhàn)斗力和小周天上品的武者相差無幾。
不僅如此,那趙池顯然是知道事情真相,知道旺穆在秘密謀奪黃銅葫蘆的,顯然是心腹。
至于那管家,步法也是相當醇厚,林軒都有點兒懷疑,昨天是不是這管家給他家扔的石頭。
聽到林軒如此直白的話,旺穆表情不變,心中卻是有點兒尷尬的,因為他一開始確實是如此計劃的。
昨天他的計策失效后,仔細地考慮了一下,正常人若是接到紙條,多半都會找來得力的屬下。
而林軒卻是自己一個人莽過去,絕對不是因為腦子太傻,而是因為對于自己太過自信。
回想起林軒的重重表現(xiàn),旺穆也很容易地分析出,林軒這個人做事的風格很直。
因此這樣行事風格的人,若是遇到了有人半道上攔路,多半會打起來。
若是林軒等人的力量太小,那就是直接打死或者打廢,若是力量差不多或者他們不敵,他旺穆也能及時趕到。
然而這種事情,大多數(shù)人都是看破不說破的,旺穆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遇到像林軒這樣的人了。
旺穆心中已經(jīng)決定,“他有智慧,有力量,雖然我也不怕幫主知道,但是能不與他為敵,也是好的,只要他要的封口費不是太離譜!”
旺穆胖臉都笑開了花,說道:“賢侄,你來我這,是為了自己建個香口嗎?”
金錢幫內(nèi)只要功勞達到三錢級別,手中有底牌,有屬下,得到舵主的承認,便自動成為頭目。
而能自己建立香口,雖然級別沒有變,但是卻有了不經(jīng)舵主的同意,自行招募手下的權(quán)力。
若是以后地盤多了,上繳的月例達到一定的程度,則自動成為舵主。
可以說只有先建立香口,才有成為舵主的可能。
林軒呲了呲牙,神情滿是責怪,“老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我來就是來要‘潤口費’的,十萬貫不多吧?”
旺穆眼珠子一瞪,差點兒一口氣嗆死,獅子大開口也要有限度。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也不是這么要的!
林軒眨了眨眼,忽然恍然大悟,“原來老哥哥還在怪我啊,畢竟難得這么一個好部下!”
林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一下扔到了管家手中,“給他抹上我的‘補身膏’!”
管家撥開塞子,輕輕嗅了嗅,頓時對旺穆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旺穆示意了一下,管家開始給趙池上藥。
藥膏輕輕抹在趙池雙臂上,他頓時感覺到了清涼無比的感覺,然后便是無比火熱的感覺,好似雙臂置身火爐之中。
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痛苦,反而感覺無比舒爽,就算那次偶然突破聽勁之時的美妙感覺,比起現(xiàn)在也是小巫見大巫。
旺穆和管家卻是猛地瞪大了眼睛,趙池沉浸在藥效中,感受不明顯,他們二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趙池的兩條手臂的肌肉不斷地顫動,絲絲的骨骼摩擦的聲音,他的斷骨竟然在重新貼合。
剛剛趙池雖然強行將斷裂的骨骼斷端對上,但是他不是醫(yī)師,對得不是完美無缺的。
即便是杏林圣手,能將斷骨接得完美無缺,但斷了又接上的骨頭,畢竟不一樣了。
然而此時他們看到了,好似身體有自動記憶似的,在主動地將骨頭接好。
僅僅不過片刻,藥效失效,趙池猛地站起,緊緊地握拳,雙眼滿是震撼和驚喜,“我的手……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