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腦中嗡嗡作響,同時升起一股絕望!
這只相柳比之前的更為強壯!身高足足兩丈有余,持一柄巨大無比玄黑斧鉞,冷幽泛著寒光,水缸粗細的蛇尾剛勁有力砸在地上,發(fā)出‘砰砰’聲響!兩顆一模一樣的腦袋,其中一顆嘴角裂到耳邊,看著齊姜不停發(fā)出‘桀桀’怪笑;另一顆眼中兇光畢露,瞪著那幾名護衛(wèi),口中正含糊不清說著人話!
“吃。。。掉!”忽然相柳首領(lǐng)聲音嘎然而止!齊姜瞳孔一縮,心道不好,‘小心’二字剛發(fā)出口,卻見那首領(lǐng)鐵塔般身軀消失,下一個呼吸間便出現(xiàn)在護衛(wèi)們面前,快如閃電!
“你!”那名護衛(wèi)滿臉驚恐,只覺得漫天黑影陡然壓了過來,還未待他看清,只覺得上身一涼,竟被那首領(lǐng)一口咬掉半個身子!血漿在空中迸發(fā)開來,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咔擦!咔擦!”
那是咀嚼骨頭的聲音,護衛(wèi)剩下一半身子也迅速被首領(lǐng)一把抓住,扔進另一個腦袋口中吃掉!殘忍至極!
其余幾名護衛(wèi)何曾見過此等兇物?一時間紛紛嚇癱軟在地,竟連逃跑都忘記了!轉(zhuǎn)眼之間他們?nèi)荒窍嗔最I(lǐng)吞到肚子里!一臉享受,似乎還猶意未盡!
寧嬰臉色鐵青,這一幕帶來的震撼程度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齊蘿也是嚇得捂住小嘴,不敢出聲,三名隨從更是嚇的直打哆嗦!
世上為何有相柳這種的冷血殘忍的東西?眼看著同類被活活吃掉,寧嬰又害怕又憤怒,一瞬間竟有種想要上前拼命沖動?。∪绱私嚯x目睹這般血腥場景,換做誰都接受不了!
“我受不了了!救命?。?!”
終于一名隨從忍受不了這等壓抑氣氛,大叫一聲,居然從馬車底下鉆了出來,轉(zhuǎn)身就跑!
“愚蠢!”寧嬰臉色一變,低聲咒罵道,想要伸手拉他回來。
“呼!”
那名隨從還沒跑出幾步,便被一記重斧砸倒在地,血流不止,眼看活不成了!
隨之而來的相柳拔下斧頭后,對著那名男子一頓撕咬,須臾間只剩下殘肢碎肉,慘烈至極!但他們并不罷休,綠油油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馬車,仿佛正在在思考里面會不會還有其他獵物!
被發(fā)現(xiàn)了!
齊姜心中一突,拼命運行宗門功法恢復(fù)真氣,首領(lǐng)似乎也發(fā)現(xiàn)端倪對著相柳手下‘咕嘰’幾句,相柳便朝著馬車走去!
“哐!”的一聲,馬車隨即被掀飛,寧嬰他們頓時如同待宰羔羊暴露在貪婪兇殘的相柳眼中!
“姐姐!”
齊蘿帶著哭腔求救道
“糟糕!”
齊姜見到自己妹妹處境不妙,提劍想要上去營救,一道巨大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正是那二首相柳!
“殺掉!”首領(lǐng)吐出兩個字,一雙邪惡的眼睛直溜溜盯著齊姜,透露著一絲淫穢!
齊姜又羞又怒,她生性清高,何曾受過這等輕薄,哪怕是妖族也不行!她來不及思考,當(dāng)機立斷,決心以命相搏!
“無象秘法!”
她強行提了一口真氣,催動秘法!所謂秘法乃是一種以修為或者壽命為代價的法術(shù)!一般而言,修真者不會輕易使用,因為代價實在太大,一個弄不好不僅修為下跌,甚至?xí)馄浞词?,有生命危險!
但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了,齊姜面若寒霜,嬌喝一聲
“敕!”
一陣令人心悸的氣息從她身上傳來,剎那間周圍環(huán)境與之隔絕!
無色無象,驚天一擊!
首領(lǐng)顯然沒料到,已是強弩之末的齊姜還隱藏如此威力巨大殺招,倉促下只得拿起斧鉞拼命抵擋!
但它明顯小看了執(zhí)象宗秘法,毀滅氣息鋪面蓋地籠罩上來,連同血肉之軀化為齏粉!
“哇!”齊姜嘴里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一次她真的無法再動彈,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齊蘿化為斧下亡魂!
就在相柳撲了上來,千鈞一發(fā)之際,寧嬰終于奮起反抗,手中那張符箓準確無誤打在那名手拿大斧的相柳身上!
“轟!”熊熊火焰瞬間在它身上燃起,那相柳‘嘎嘎’慘叫幾聲,便被燒成一堆焦炭!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一幕給嚇傻了,齊蘿張著小嘴,呆呆看著地上尸體,她無論如何也沒想打沒想到,在這危急關(guān)頭,寧嬰站了出來!
在她眼中任人羞辱打罵的‘廢物’竟然救了她一命!這讓她有些不可思議!
“寧。。寧嬰,你怎么。?!?p> “沒想到我這個‘廢物’還能救你是吧?!”寧嬰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冷笑道
齊蘿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沉道“你這是什么語氣?!”
“真是可笑,我救了你一命,你不道謝,反而過來責(zé)難于我?!”他瞥了一眼遠處無法動彈的齊姜,放下心來淡淡道
“大膽寧嬰!注意你的言辭!身為下人,忠心護主乃是你本職!何來道謝之說?!”齊蘿心生惱怒,這家伙吃錯藥了,居然敢這么對她說話!
“狗屁!我從來沒想入齊府當(dāng)下人,一切是你們強制逼迫所為!‘下人’一詞對我來說就是恥辱??!”看著齊蘿一副理所當(dāng)然,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的模樣,寧嬰簡直厭惡至極!
“驕橫跋扈!草菅人命!你簡直就是蛇蝎心腸,誣陷齊鳶!難道你對她慘死真的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難道身為你口中的下人,你就能任意踐踏她們的尊嚴嗎???!告訴你,他日吾若得凌云時,定教你齊府灰飛煙滅!!”寧嬰破口大罵,越說越激動,仿佛在宣泄心中積壓已久的憤怒!!
“你。。。。住口?。?!”齊蘿聽聞寧嬰一番話氣的渾身顫抖。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難道就不怕回去責(zé)罰嗎?!”
“回去?誰告訴你我寧嬰還會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寧嬰看著齊蘿輕蔑道
“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想逃跑?!”齊蘿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一變道
“哼!恕不奉陪??!”寧嬰懶得再與此人浪費口舌,冷哼一聲抬腳便要離開。
“寧嬰你敢做逃奴?!你們兩個還不快將他拿下!!”齊蘿心中發(fā)慌,急忙喝令那兩位隨從道
隨從面露難色,他們此時有些害怕寧嬰再出手,一時間竟誰也不敢動!
寧嬰不再與之糾纏,匆匆忙忙收拾一下東西,便一頭扎進林中,轉(zhuǎn)眼消失!
“你。。。狗東西回來?。 饼R蘿不顧大家臉面,氣急敗壞喊道!
“蘿兒。?!币坏轿⑷醯穆曇魝鱽恚R蘿一驚,趕忙跑到齊姜面前將她扶起,委屈道
“姐,寧嬰跑了。?!?p> “剛才對話我都聽到了,隨他吧!齊家留不住他”齊姜輕嘆道
“身為下人,他怎么可以這樣,棄我們于不顧!”齊蘿鼻子一酸恨恨道
“看來他還是心懷怨念,難道那件事真的是我做錯了么。。?!饼R姜看著寧嬰消失的地方幽幽道
“呼哧!呼哧!”寧嬰頭也不回,一口氣不知跑了多遠,只覺得手腳發(fā)酸,胸口如有火燒一般,再也跑不動,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總算逃脫了!”寧嬰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落了下來,手掌中全是汗?jié)n,剛才那一幕實在驚險,他一直擔(dān)心齊姜還留有余力,怕她起身將自己拿下!不過此次自己看來是賭贏了,激烈的戰(zhàn)斗早已讓齊姜油盡燈枯,再也沒有力量可以阻止他逃走!
從發(fā)生大戰(zhàn)的一刻起寧嬰就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趁亂逃走,直到最后他才找到機會,他并不認為自己逃跑是不道義行為,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才是他所信奉原則。更何況他是被人騙進齊府,受盡欺辱,這樣做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