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那個只是玩笑對吧?”洛泠羨的目光隨著那不知深淺的霧,也逐漸變得虛無縹緲。黑衣男子并未回答,只是停在了陡壁上,這峭壁有多高,洛泠羨不知道,厚厚的濃霧遮擋住了她的視線,但當(dāng)接觸這里的時候,她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和普通人無異。并且她也知道那個人,攀了很久,那只手卻仍有力的拽著自己。
可現(xiàn)在那個攀爬的人因此停下了步子,放在衣服上的手的力,也是時強忽時弱的,洛泠羨的眉毛緊皺著,自己的性命被人攥在手中的感覺真不好受,而且自己還無可奈何。
忽然,黑衣男子清竟爆發(fā)出猛力,連拽著的手也爆發(fā)無窮巨力,拖著她快速攀爬著,現(xiàn)在的洛泠羨就像他手上的物品,任他擺布。不過,洛泠羨輕撫著云霧,不得不說她蠻敬佩而又羨慕這位的,有著如此的力量;但從某個角度說,她蠻忌憚他的……想法在狂風(fēng)中消逝,而且,這風(fēng)蠻大的,刮得臉生疼……
洛泠羨安靜的等待著對方把自己送往未知的“住處”。清快速攀爬著然后停至高崖某個比較堅硬的巖邊,他猛的一蹬,并松開了攀巖的手,那一瞬間,洛泠羨感覺自己的力量回來了,正想舒口氣時,背后的那只手,猛的把她扔了出去,硬生生的把她給扔上云端,飛上云霧的滯空感使她的呼吸困難,但心臟隨著身體的上升而極速加快,她暗罵:“該死的瘋……”眸中怒向下方時,竟愣住了,沒錯在空中“飛行”的她被下方的一幕驚住了:一席黑衣,保持了立正的姿勢的一個人,像極了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直的往下掉,而且令她震撼的是,對方竟閉著眼睛,滿臉平靜。
不過,洛泠羨震驚歸震驚,還是得先顧自己的命在說,她先穩(wěn)住身體,緊握著劍,頭朝下,身體呈俯沖姿勢無畏的迎接濃霧下的未知之地,雖然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但不會死。這點自己還是能保證……
可洛泠羨穿過濃霧的時候,眼睛竟變得模糊,一股強烈的睡意瞬間席卷而來“糟了……”洛泠羨緊緊的咬住嘴唇,努力保持清醒,但是腦海卻亂糟糟的使她靜不下心來……
嘴唇浸出了血,意識在加速模糊,以至于緊握著劍的手也逐漸放松。但洛泠羨仍在做著最后的掙扎:“呲”鋒刃割破了皮膚,血液從手掌中流出,但她似是未感覺到,反而握得更緊了……
銀色的劍鋒漸漸被鮮紅色鋒芒所替代,但,賦予它嶄新顏色的主人,終究是撐不住了:她的眼皮仍是不甘的掙扎著,但閉上的眼睛,卻沒有在睜開……
拼命的掙扎終究抵不住漫漫濃霧,也抵不住這無比漫長的“飛翔”,更抵不住這未知的恐懼和破碎的自信。她本應(yīng)該恨那家伙的,但思緒卻不涉及他,她現(xiàn)在好想……手臂緩緩下垂,手掌張開,劍落入漫漫濃霧中。掙扎的眼皮終是累了。
天上的黃昏正在灼燒著天邊云層,以至天邊滿是焰色。此時地上有倆人正在某處坐看這一絢爛的天色,只是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卻很少涉及它,它反倒是成了他們談及某些問題時的借口。許是夕陽覺得這一黑一白實在是礙眼,或是覺得這個場合不適合它,于是它提前落山,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