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不記：“呃，人走了，你看……”
顧萬頃：“睡覺。”
蘇不記：“你沒事吧?！?p> 顧萬頃無奈地笑：“沒事，你怎么解釋的?！辈恢浅靶e人還是朝笑他自己。
蘇不記選擇性耳聾：……
不過，顧萬頃也無所謂蘇不記的回答，見蘇不記裝傻，只是睨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朝臥室去了。
蘇不記抿抿嘴，準(zhǔn)備跟進(jìn)去，可走到門口，才看見對方在
——脫衣服
又害羞，又很有素質(zhì)地轉(zhuǎn)回了客廳。
心里吐槽：怎么門也不關(guān)，這里說自己吃虧，這里又老是不注意，讓自己吃虧。
蘇不記估摸時間過了十分鐘，才走進(jìn)臥室。對方已經(jīng)極度自覺地半靠著床頭，躺在床上，并為自己蓋好了被子。還十分貼心留了靠墻的一半床。
蘇不記只能厚著臉皮，從床尾鉆了上去。
規(guī)矩地躺下，看著天花板。
幾秒后，身邊的人抬手，按了墻上的開關(guān)。
關(guān)燈，睡覺。
一向睡眠很好的蘇不記一直沒睡著。一想到，連呼吸都能感覺的到身邊的多了個人，更是睡不著。
特么存在感太強(qiáng)了！還有淡淡的檸檬味。是他洗臉皂的香味。
突然意識到什么，蘇不記“騰”地支起上半身來，腦子一熱：“你是不是又用我洗臉皂了?！?p> 旁邊的人在黑暗中身形一動，感覺被嚇到了。
轉(zhuǎn)了個身：“嗯?！比缓笥们八从械娜崛岬穆曇粽f：“不可以嗎？”
蘇不記聽了，頓時猶如壯漢猛男被萌妹子捶胸口撒嬌了一樣，氣都?xì)獠黄饋砹耍€想抱上去安慰一番。
蘇不記：“沒有……不可以。”
蘇不記接著說：“你要是喜歡，可以送你的?！?p> 顧萬頃又嗯了一聲，恢復(fù)正常，用有點低啞的聲音說到：“我睡不著。”
蘇不記：“我也睡不著?！?p> 蘇不記：“要不我唱歌哄你?！?p> 顧萬頃：“可以?！?p> 蘇不記：“不不不，開玩笑的，我要是唱歌，那你得更睡不著了。”
顧萬頃：“不唱也行。只是我習(xí)慣抱著東西才能睡著。”
蘇不記頓了頓：“你早說嘛?！?p> 然后的伸手按開燈，麻溜地下床，打開衣柜另一個隔間。
**
顧萬頃此時抱著一只大狗熊，他好想扔下床。
說實話，當(dāng)蘇不記翻身要開燈的時候，他以為對方是要……抱。他。黑暗中都虛虛地抬了抬右手。
現(xiàn)在倒好?；杌璩脸恋陌镜搅税胍共恢獛c，確認(rèn)蘇不記睡著了。才掀開被子，把熊給扔了，轉(zhuǎn)身，慢慢挪，長手摸到對方腰，輕輕摟實，手臂用力，把人給帶了過來。
剛要上另一只手摟人，蘇不記一動，又滾回了墻邊。
顧萬頃發(fā)誓，他真的從來沒有這么窩囊過。蘇不記動的時候，怕把人弄醒，已經(jīng)摟到人的右手也只能松開。
接著，他契而不舍，一系列操作，又把人帶到懷里。終于，可是睡個安穩(wěn)覺了。
他可能沒發(fā)現(xiàn)到，剛才對方一動，他有連呼吸都慢了下來。這也許就是，做賊心虛，好面子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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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點多，蘇不記才掙扎著醒過來，顧萬頃已經(jīng)起來了。
很好，避免尷尬。
房間隔音一般，她隱約可以聽見嘩啦啦的水聲。
我的水啊。
蘇不記不和時宜的為自己的水費(fèi)擔(dān)憂。
坐在床頭發(fā)了會兒懵，頭發(fā)亂糟糟地下床了。
餐桌上，對方還是依舊的帥氣和極具迷惑性。就是面前的一大碗麥片和形象不怎么搭。
蘇不記看著他的側(cè)顏，幾縷陽光剛好灑在他身上，要是靜靜地，真是一副絕美的畫啊。
直到對方抬眼看著她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花癡地盯著人家看，還張著嘴，感覺下一秒就要流口水了。
她趕緊收了自己的碗，放到廚房水槽，然后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其實顧萬頃早就發(fā)現(xiàn)對方在看他，一開始就當(dāng)作不知道，繼續(xù)低頭吃著?？烧l想，這丫頭不是一般人，盯的時間久到向來免疫的他也受不了了！
便看著對方，想讓對方收斂點。
他不想承認(rèn)，看到對方花癡的樣子，他居然有點得意。之前，對那些朝他犯花癡的人，他都是不屑或者忽視。
等蘇不記從浴室出來，準(zhǔn)備吹頭發(fā)時，瞟到顧萬頃，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還有些是濕濕的。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忽略了對方有沒有吹干頭發(fā)。
“罪過罪過?！彼幌蚝茏⒁怵B(yǎng)生的，在她的觀念里，頭發(fā)一定要吹干，不然對人的身體后患無窮。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頭發(fā)吹到基本干了。
“喂，那個，顧萬頃啊，你過來一下?！?p> 蘇不記站在洗漱臺邊上，朝客廳一喊。
那個顧萬頃，聽見的第一反應(yīng)是：看來自己得立立威了。什么敢直呼姓名了！
但還是乖乖過去了，不帶情緒地吐出兩個字：“怎么。”
“吹下頭發(fā)吧?！碧K不記遞了遞吹風(fēng)機(jī)。
對方看了眼，轉(zhuǎn)身走開了：“不用。”
蘇不記想，這人不會是之前沒主動招待他吹頭發(fā)，記著呢。隨即又搖搖頭，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子。
之后
顧萬頃倒是很安靜，做在她房間的書桌前，自己找了本書看起來。
霸占了她的位置。
等蘇不記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自己是不太想做飯，要是她一個人吃的話，她可以糊弄糊弄自己。
可現(xiàn)在還有個人，也沒主動說該走了之類的話，真讓人難辦。
“要不，我們出去吃吧?！碧K不記走到書桌邊。
“好?！备纱嗬?。
下樓梯時，蘇不記在后邊問：“你想吃什么?！?p> “隨便，清淡一點?！?p> “哦～那去喝粥吧，上次那你吃的那家，那家好像新出了好多點心，小菜，現(xiàn)在去人也不會太多?！?p> 顧萬頃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顧萬起對今天的午飯還是滿意的，走出粥店的時候表情都沒有以往嚴(yán)肅了一點。
蘇不記有點期待地問：“你什么時候要走了，感覺你在這兒待了有段時間了?！?p> 顧萬頃：“這周?！?p> 蘇不記低垂著眼，踱著步：“哦?！?p> 明明時不時的要對方嫌棄兩下，明明覺得對方高不可攀，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嘛
明明對方還是那么不理她，明明對方也沒說什么呀。
聽的人要走，蘇不記還是失落。
她第一次去搭汕，第一次幫別的男生洗衣服，剝核桃，買飯，第一次有人搭著她腿睡覺，第一次有男生愿意和他一起吃飯不嫌她無聊……
嗚嗚嗚嗚，不行，好難過。頭腦里的小蘇蘇已經(jīng)難過的不要不要的了。
現(xiàn)實里的蘇不記卻低著頭，努力藏好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二人要走到哪去。過了好一會兒。
顧萬頃：“我好看嗎？”
蘇不記停住腳步，緩了緩：“好看?！?p> 顧萬頃：“你上次跑我房間說什么，喜歡”，頓了頓又說：“是嗎，我不記得了?！?p> 蘇不記記得，當(dāng)然記得。
不管了，長這么大，也得好好把握一次吧，不然一輩子只能唉聲嘆氣，孤獨終老
或者被迫和個不喜歡的人結(jié)婚了。
蘇不記加快步速，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身，面對著對方。
看著顧萬起，上次在巷口，對方的臉上是背對陽光的，這次，他這個人迎著陽光，頭發(fā)，睫毛，肩膀都好像有一層光在跳動，虛幻得不真實。
“我喜歡你，可以和你交往嗎？”好大一聲吼。
周圍三三兩兩的人，有下班就餐，也有單純逛街路過的，吸引得不少人駐足。
蘇不記說出口之前覺得臉熱得不行，但吼出來后就好多了
除了臉麻了，視線變窄了。她只看得見對方低了一下頭，然后就被人拽住胳膊，一路幾乎是被拖著的走的。
**
現(xiàn)在對方抱著她，按在酒店房間門上，下一秒，她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然后，腦子宕機(jī)了，現(xiàn)在是全身麻了，一動不敢動。任由著對方。
顧萬頃在親上的那一瞬慌了
他嘴巴不受控制，忘記了運(yùn)用他的各種技巧把對方吻到淪陷，就憑著本能，用唇感受著來自對方的美妙奇異。
“嗯”蘇不記被咬疼了，呼吸困難，全身無力，基本是靠門和對方在支撐著自己。
不知多久，對方放開她，對突如其來的事件什么也沒表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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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萬頃雙手杵在洗手臺上，垂著頭，靠近額頭的發(fā)沾著水，水珠下落。鏡子有映出一截好看的脖頸。
蘇不記本來想跟過去，無奈腿軟，只能靠在門邊了。
等顧萬頃出來時，蘇不記剛剛準(zhǔn)備坐下沙發(fā)，屁股還沒落座，又直了起來。
“呃……”了半天，還是沒想出要說什么。也就放棄掙扎，重新坐了下去。還沒做真正坐下下
顧萬頃突然說：“在惠城這段時間，我可以試著和你相處，但，互不過問對方，你自己考慮。”
奇怪，上次對方說這種話的時候，蘇不記還蠻開心的啊。
可這次：
感覺好像有人特意備好幾桶水，站在她邊上，冷水熱水交替地潑，這種感覺持續(xù)了好幾分鐘，還伴著逼真的耳朵進(jìn)水的感覺。
接著，更多的是水蒸發(fā)的冰冷感。
恐怕她真是耳朵里的水進(jìn)到腦子里了，居然說：“好?！?p> 下一刻，顧萬頃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黯淡，說不失望，但為什么心里會有點空落落的。
實際上，他腦子里更希望對方是哭著鬧著，甚至罵他玩弄感情，求他不要，總之就是不同意就對了?？涩F(xiàn)在這種局面算什么，你不當(dāng)真，我也不當(dāng)真，就看誰更渣了是嗎？
可對方的反應(yīng)，除了那個明明確確的好字，他都覺得對方很在乎他。
但好字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但面上，他還很淡定地說了句：“我這周日的飛機(jī)?！?p> 其實他連機(jī)票都沒買。
他承認(rèn)，這次他害怕了。怕面對這種突如其來在乎別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