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李渾有些奇怪,這人是誰?
但李渾更加奇怪的是,自己對于面前的,這個刻著采字墓碑無比熟悉,但自己就是記不起來了。
他確實忘了很多事,因為,那個墓碑是他母親的。
他感覺到,自己的失憶可能不僅僅與時間久了有關(guān),好像那個記憶被……被人抹除了。
此刻,李渾愣愣,一時間忘記了正有一把鋒利……看著這破爛樣,也不能算鋒利吧的一把劍指著李渾的哽嗓咽喉。
不知過了多久,李渾回過神來,頭痛消了些許,他細細打量著這個人,這個人一身破布衣服,拿著一把舊劍指著自己,樣子有些好笑。
他先退了幾步,有趣的是,他一離開那墓碑一定距離,那執(zhí)劍的人就放下了舉起的劍,李渾意識到那個奇怪的人好像是在看護那個東西,而那個東西,好像就是那個刻著采的墓碑。
李渾有些奇怪,他覺得那墓碑有些熟悉,但記不清了,對于那人,確可以肯定,從來沒見過。
李渾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失憶的癥狀,自己小時的事已經(jīng)遺忘大半,只記得自己好像有個父親叫李舜,自己母親叫叫……李……什么來著?可惡,自己確實忘了。
雖然有失憶的情況,但他明白,他自己失憶的癥狀雖會忘記,但對于小時熟悉的事,在腦中還是有痕跡的,比如,那個墓碑,以及一抹紅色閃過,父親手腳不能動,倒在地上。
以后一定要找大夫治療一下,李渾心想。
突然,李渾心中升起了一種好奇,那看守著自己無比熟系的東西的人是誰?說不定那人對自己的回憶有幫助。
李渾帶著一絲竊笑,沖那劍客拱了拱手,李渾道:“在下戲子李渾,不知大俠是哪位高人???”
那人直皺眉頭,搖了搖頭道:“我……我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我的心里好像對李渾這個名字有印象,好像好像是……”
沒說完,那人竟捂住了腦袋,臉上的表情顯示他似乎十分痛苦。那人咬著牙,嘴里哼著什么:“我我……叫……翦……什么翦,我不記得了,但我好像記得你,李渾,有人和我說,說……”
李渾望著這個正在支支吾吾的男人竟生出一絲同病相憐,那個人的記憶好像也出了問題,李渾急忙靠近,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那個人卻沒有舉起劍,但那人的痛苦似乎還在持續(xù),眼看就要支撐不住,栽倒在地時,李渾急忙扶住了他。
李渾扶著那人坐下,那人緩緩抬頭,說道:“你是誰?我覺得我應(yīng)該認識你,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見過你,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說罷,那人捂住頭蹲了下來,李渾拍拍他,“嘿,老兄,你在這兒守著幾天了?”
那人頭也不抬,“從我有意識以來,我就一直在這里”
“那你一定餓了吧,要不跟我去吃些東西吧”李渾對于這個失憶的男人竟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那人有些愣,李渾站了起來,走吧,我?guī)闳コ孕〇|西,拉住了那人的手,變要走,那人嘴里一邊念著:“李渾,李渾,李……”一邊跟著李渾走,李渾的言語間給了那人說不出的感覺,那人只覺得心中有些許溫?zé)嶂小?p> 誰都沒有注意,此時,正有一團紅色的身影飛過,速度之快,以至于李渾根本沒有絲毫察覺,但那被李渾拉著的讓人發(fā)現(xiàn)那團紅影。
那紅影是一個人,那人看見了自己被人發(fā)現(xiàn),有些驚訝,但轉(zhuǎn)瞬就一甩紅袖,在那紅袖之下,甩出了三枚飛鏢。
那三枚飛鏢飛向了李渾與被拉著的人的后腦,眼看李渾與那人性命就在一線。
這時,那人竟舉起了另一只手那的劍,反轉(zhuǎn)手腕,用還沒有出鞘的劍,一一個極其微妙的角度擋下了所以的飛鏢。
聲音引起了李渾的注意,李渾一回頭,盯著那人,說:“有個事兒”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李渾,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李渾看著他有一絲認真的表情,笑了一下:“你沒名字,我以后叫你怎么辦呢,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
李渾仔細打量著那個人,那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什么干凈的地方,全身灰撲撲的,總不能叫小灰灰吧,打量著,李渾的目光停在了那人手腕的金綢緞上。
李渾笑了笑:“你別著一個金帶子,我就叫你老金吧,嗯……老金,”
李渾叫了一下。
那人望了望李渾,過了一會兒,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此時看著李渾,這個被喚作老金的男人對于李渾升起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二人沒在停留,老金跟著李渾走到了戲班。
遠處,那紅衣人手中拿著一個被真氣震斷的飛鏢,嘴角一動,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道: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