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汀緩步來到死者身邊,蹲下身子這捏捏那按按,結合來之前聽到的匯報,心中已有了決斷。
“死于意外,可以收隊了。”
剛站起身,一輛豪華的馬車已經(jīng)停到了他的腳邊,差點就碾到了。
“哼!”
車中傳出一聲冷哼,賈斯汀趕緊退到了一旁略微低頭,雖然手已握緊卻什么話也沒說。
“結論未免下的太早了吧?”
一名仆人趴在地上,一個衣著華貴的胖男人已是踩著仆人下了馬車。
臉上肥肉橫生,嘴角一直撇著,仿佛誰都欠了他八萬,兩只大眼卻是凸出眼眶一點沒有被肥肉擠著,雙手戴滿了各種的戒指首飾,要不是手指就十根恐怕還想再多戴點。
“不知您有什么高見?”
賈斯汀語氣平淡,已經(jīng)壓下了剛才的怒氣。
眼前這位就是本地最大的貴族,這座小鎮(zhèn)的鎮(zhèn)長,從他爺爺?shù)臓敔旈_始就已經(jīng)在這里扎根發(fā)芽了,到了他這一代可以說是這里的土皇帝,哪怕是上面的命令也有時候陽奉陰違,畢竟這里天高皇帝遠,還環(huán)境惡劣,少有大貴族有那個心思來這里。
“不是之前有個騎馬的么?把那個人抓住收監(jiān)判他絞刑?!?p> 胖男人毫不在意地抬起右手伸向天空,借著陽光的照射觀察著手上的飾品。
“可是……”
這明顯不合規(guī)定,那人只是路過,如果就此判死刑,那也太……
“你可是有什么意見?”
胖男人伸出了另一只手繼續(xù)觀察著,不管多少次了,他還是覺得自己手上少了點什么,可是名貴之物皆已到了自己手上,還缺點什么呢?
“沒有?!?p> 賈斯汀連忙低下了頭,拳頭再一次攥緊了。
“那就好,你好好干吧,我先走了?!?p> 胖男人收回了雙手,兩名仆人攙扶著上了馬車。
“是,克勞伍茲大人?!?p> 鎮(zhèn)長姓克勞伍茲,至于名嘛,這里的人都沒有資格叫他的名,也自然就沒必要知道了,至于為什么叫大人不叫職位頭銜,完全是因為他們家族的興趣使然,早在他爺爺那輩便以大人自居,頗有點想當一國之主的念頭,不過那時還沒有那么大的勢力,可能再過幾代克勞伍茲這個姓后面就要換個稱呼了。
目送著克勞伍茲離開,賈斯汀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自己自從被排擠來到這里之后,滿腔的豪情壯志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圓滑變通,自己的夢想也早已被擊的粉碎,在這里能求個平安就算不錯了,要是真惹惱了那些貴族,就算死在這里也不過拉到亂葬崗隨便一扔,誰會在乎一個“小小”警長的生死呢?
重重地嘆了口氣,賈斯汀的呼吸變得正常了,得罪不起貴族就只能委屈委屈那個人了,吩咐手下的警員搜集那個人的信息,并將之整理出示在街頭巷尾,昭示此人乃是西部悍匪,擅殺人于無形,特此通緝,如有線索獎勵5000現(xiàn)金,如有隱瞞判罪連坐。
亂葬崗
凱萊布跪在一塊木牌前,面容冷淡看不出在想著什么。
木牌位于一顆老歪脖子樹后,畸形的樹干側面有一個凹坑,木牌正在里面,這么些年來風吹雨打已經(jīng)腐朽破爛,下面有一個小小的土包,那是凱萊布為了老爹立的衣冠冢。
沒去修繕,這只是自己的一個精神寄托,只要有自己在,哪里都能是衣冠冢,凱萊布只是這么盯著木牌,腦海中那隱隱約約的回憶錯落著。
過了許久,凱萊布還是把土推了推,重新找了塊木板,可能以后都不會回這里了,在自己找到合適的地方之前,這個衣冠冢還是處理一下吧。
寒風獵獵,凱萊布緩緩起身抬頭望向了遠處,目光似是能穿透重重阻隔,那個方向是農場主的家。
嘴角微微上揚,殘忍的微笑已經(jīng)形成。
農場燈火明亮,里面歡聲笑語,今天是農場主的70大壽,當初他爺爺那輩曾經(jīng)開倉放糧救濟過克勞伍茲他們家,所以現(xiàn)在克勞伍茲家族發(fā)達之后算是做出一點回報,庇護著他們農場。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農場的大門口,一只胖腳伸了出來,門房回去通報以后農場主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托馬斯叔叔!”
克勞伍茲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身上珠光寶氣,經(jīng)過房間里的燈光照射更顯得明亮晃眼。
“來來來,克勞伍茲侄兒可是好久沒來看看我這老頭子了?!?p> 托馬斯張開雙手與克勞伍茲抱了一下,隨后轉身將克勞伍茲迎了進去,身后的管家則收下了克勞伍茲仆人手上的禮物。
到了他們這個層面,送禮這種事情已經(jīng)沒必要去在意了,送禮不過都是表層現(xiàn)象,更深入的則是他們家族之間的交流。
“老爺,外面還有一個人說是您的舊友,不過沒有您的請?zhí)??!?p> 兩人剛往里走了幾步,另有一名管家迅速靠近對著托馬斯低語了幾句。
“哎無妨,今天高興,不過是來混口飯吃,隨便給他點什么吃的,打發(fā)走就行了?!?p> 托馬斯擺擺手,這種事情他碰到的多了,不外乎是想攀個關系,進來蹭飯吃混錢拿,要是情況好還能偷點東西走,要是早些年這種人他都是亂棍打死拖出去喂狗,要么就是掛車上游街風吹日曬活活餓死。
這兩年歲數(shù)大了,也不像原來那么心狠了,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重新露出笑臉,跟克勞伍茲兩人一路進了大廳。
“我們老爺說了,這點東西你拿著就走吧,算占個喜氣。”
家丁手里托著個木盒,里面放著一些飯菜,這算是來討飯之人的標配,給他們盤子的話回來還得自己人洗,直接給個盒子帶走拉到,反正老爺也不缺這點花費。
“這位小哥,你可能弄錯了,我不是來討飯的?!?p> 年輕男人微笑著,看都沒看家丁手里的飯盒。
“不是來討飯的難不成還是來討錢的?去去去,沒有沒有!”
家丁一聽這話臉色一變,討錢能行?就算老爺真給了那也得是落在咱們的腰包里,哪有窮乞丐的份。
“我想你還是弄錯了,我不是討飯的?!?p> 男人依舊笑著,絲毫沒有變化。
“也不是討錢?那你來干什么?”
家丁看了看這個男人,長得也不是很高,身子也不是很壯,衣服上沾滿了灰塵,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來的窮酸賤民。
“我是來討命的!”
話音剛落,家丁已是癱倒在地全無生息。
凱萊布冷著臉踏步而入,他今日就要血洗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