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哲看著眼前一桌子的大魚大肉,以及堆在旁邊快堆成山的酒,一點綠菜的影子都沒有,臉色一度陰沉。作為皇子,從下每一頓飯該吃些什么,每一道菜能夾幾筷子,每一次放在嘴里應(yīng)該嚼幾次都是有規(guī)定的,所以自古以來皇家的吃飯禮儀別說是皇家的代表更是整個國家的代表,哪里見過這番接近山匪氣息的午飯。
獵影看睿王臉色不好,再一看已經(jīng)動筷子的沈義、孫妙云和姜璐二人,上前幾步問道:“殿下需不需要屬下去讓祺哥再上一些菜來?”看著眼前這一桌子菜,幾乎網(wǎng)羅了整個溪祥閣所有的肉類食品和酒,估計是溪祥閣第一次做這樣的飯,更是第一次往王爺?shù)难砰g里送這樣的飯菜。
李弘哲看著一小口一小口吃著碗中的一個水晶豬蹄的姜璐,擺了擺手,“算了,你帶著暗衛(wèi)去旁邊的雅間,讓祺哥給你們上一桌飯菜吃著吧。”
沈義見李弘哲雖然臉色陰沉卻沒有發(fā)火感到幾分無聊,上次他想這樣做,還沒來得及做就李弘哲叫暗衛(wèi)把自己從溪祥閣后門丟了出去,本來還想著這次可以讓姜璐看看這廝恐怖丑陋的嘴臉。姜璐余光看見李弘哲就動了一筷子,象征性的吃了一口鹵牛肉就沒有吃過東西,再看看自己碗里吃了好長時間膩得慌的豬蹄,沒忍住問了一句:“沈大哥,今天我們......就吃這些嗎?”
沈義看了看自己被孫妙云夾了一滿碗肉的碗,趁著這個機會將手中的碗放下,“不,我們的主人公還沒有來,快了?!苯袢兆约狐c的菜都是一些油膩的食物,大部分都是被感染身上有紅腫的人不能吃的菜,再加上旁邊放著的酒,也就可以測出來那鄧清和鄧明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
剛剛說完,雅間的門就被溪祥閣店家祺哥從外面打開了,“幾位客官,你們的朋友到了?!苯袢战春蛯O妙云都是男子裝扮,不過就算是四個男子點了一桌子肉鄧清看見的時候依舊被嚇了一跳。
沈義率先站了起來邀請鄧清坐下,還貼心的幫他夾了一個水晶豬蹄。鄧清看了一眼豬蹄,又看了一眼張羅著幫自己倒酒的孫妙云,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酒的?!鄙蛄x頓了頓,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不喝酒可怎么行?我早就聽聞鄧家老太爺當(dāng)年可是千杯不醉的,你也姓了鄧,不會一點都喝不了吧?!?p> 見鄧清依舊顧左言右,和孫妙云一會談?wù)勡姇粫蜕蛄x談?wù)勗娫~,反正就是沒有吃碗里的菜,也沒有喝那杯倒出來的酒,四人心下已經(jīng)了然了幾分。
李弘哲裝作不在意的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像是喝醉了一樣搖搖晃晃的向雅間門口走去,還沒等到走到雅間門口腳下像是被什么絆住一樣,身體一晃,酒杯里剛剛溫好的酒就向著鄧清的背潑去。
當(dāng)酒灑到鄧清背上的時候,鄧清整個人的臉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低低呻吟出聲,臉色都蒼白了一截。沈義一臉擔(dān)憂的上前幾步,扶住了依舊在搖搖晃晃的李弘哲,眼神擔(dān)憂的看向鄧清,“鄧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讓下人幫你準(zhǔn)備換洗的衣服,把這件衣服換了吧。”
鄧清站起身來,但就是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更加讓鄧清的臉色再次蒼白不少,鄧清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不用了,本來我也只是一個管家,現(xiàn)在出來了那么久,還趕上鄧明出事,鄧家可不能離開了我,我想我應(yīng)該回去了?!币痪湓挀饺肓瞬簧俚刮豢跊鰵獾穆曇簦袷窃跇O力忍住什么。
“鄧公子那么急著回去,不會是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吧?那你大可不必擔(dān)心,畢竟溫?zé)岬木撇攀墙o傷口消毒的最好的東西。就是痛了點,不過看鄧公子這個樣子也是個能忍住的?!苯匆暰€沒有從桌子上移開,就像是平平常常的說一句話似的。
鄧清愣了愣,那一下子背上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臉上反而多了一絲解脫的笑意,“你們都知道了?沒錯,鄧明是我殺的。那是他該死!他不也心虛了嗎,要是自己心里沒有鬼為什么聽信光明居士的話去山上埋什么黃金祈禱平安,明明是我先遇到的玉玉,他非要說自己比我強,要把玉玉娶回來。娶就娶吧,為什么還要讓別的女人來對付玉玉,為什么要納其他的女人,為什么要去那些不正經(jīng)的地方?不能做出承諾就不要輕易承諾,他這樣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李弘哲坐回座位上,眼神清明沒有一絲喝醉的模樣,“聽說你和鄧夫人有染?”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一樣,鄧清瞪大了雙眼像是極其憤怒的樣子,那雙眼睛充滿了紅血絲,就這樣盯著李弘哲像是要生吞了說這句話的人,“什么叫做有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是鄧明強行插入我們中間的,是他的錯!”
李弘哲看著眼前失去理智的鄧清眼里染上了幾分淡漠,抬手敲了敲桌子,門外的獵影和暗四走了進來,李弘哲只顧著看默默吃著飯的姜璐,根本沒有把視線放回鄧清的樣子,“把他帶下去吧。至于鄧夫人那里用些手段恐嚇一下,畢竟是個女人嚇一嚇該知道就可以知道了。”
第二日,有個消息轟動了整個京城。本來以為靠著和司徒家聯(lián)姻還可以繼續(xù)在一流世家堅持一段日子的鄧家一夜之間落寞了。司徒家二房的女兒和鄧家的管家鄧清暗通曲款,有了私情不說還密謀為了家產(chǎn)準(zhǔn)備殺了鄧家家主鄧明,趁著鄧明去山上的時候?qū)⑵錃⑺?。被瞞了好久的鄧家老太太也在昨晚被鄧明的幾個小妾的透露,一時間怒火攻心當(dāng)晚去了。司徒家二房的人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鬧到了大房去,結(jié)果被趕了出來。
一下子京城里沒有了鄧家的影子,司徒大房和二房有鬧翻了,一時間世家各族大變。于是同此,聲名鵲起的天眼少女和光明居士再一次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的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預(yù)言變成現(xiàn)實,讓無數(shù)平民百姓都自愿拿出大半輩子的積蓄成為天眼少女的信徒。
李弘哲看著桌子上獵影搜集來的關(guān)于天眼少女和光明居士信徒的人數(shù),以及二人所收的銀兩數(shù)目,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本王就不信了,沒有人可以做到預(yù)言之事。天眼少女、光明居士,本王遲早會抓到你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