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軍的手被對方抓走,濃郁而刺鼻的香水味頓時鉆入了他的鼻間,這讓沈朝軍眉頭微挑,旋即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對了,你們知道藍芳家是在哪里嗎?”
聞言,女人臉色一黯,旋即抬手一指前方:“再往前走,十八號門就是她家了。”
“謝謝了!”沈朝軍說了一聲謝謝,就朝前方走去。
對于這些女人,他談不上什么好感,也談不上什么惡感。
有的人,的確是被生活所迫。
而有的人,就是好逸惡勞而已。
不可否認的是,出來做這一行的,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她們很多人,都是因為生活所迫,而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不少人朝沈朝軍招手,沈朝軍都沒有搭理,徑直來到了十八號門前。
門是木門,看起來很老舊了,是關閉著的,上面還有一把已經(jīng)生銹的鐵鎖。
此刻門是打開的,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場景。
里面站著幾名彪形大漢,正圍著一對母女。
那一對母女,女的衣衫十分破舊,上面還有不少補丁,那女孩,穿著一套幼兒園的服飾,扎著馬尾辮,正瑟瑟發(fā)抖的縮在自己母親的懷里。
她的母親滿臉的惶恐之色,嘴角有鮮血溢出,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
而此時,正有一名青年跪在地上,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說。
“一個臭表子而已,讓你出來賣那是給你面子,你還死活不愿意,再給你一天時間,要是再不還錢,你不出來賣,老子就將你們母女都給賣了,老子說到做到,我呸!”為首的一名青年直接吐了一大口口水,惡狠狠的瞪著那一對母女。
那女子身體顫抖了一下,據(jù)理力爭道:“為什么,又不是我們欠你的錢,而是這個人,你們?yōu)槭裁匆槍ξ覀?,為什么?你們難道就一點道理也不講的嗎?”
“這家伙是你的弟弟,我們不找你找誰!”青年冷哼了一聲,手指了地面上跪著之人一眼。
那人的頭低得更加厲害了,甚至不敢抬頭。
這個時候,沈朝軍已經(jīng)走進了院子。
似乎是聽到動靜,幾名大漢唰的一下轉(zhuǎn)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身材單薄的沈朝軍。
此時沈朝軍面沉如水,大踏步走進了院子。
見到沈朝軍,女子疑惑的打量了一眼沈朝軍,接著小聲詢問道:“請問你找誰?”
“我找藍芳女士!”沈朝軍開口。
“你找我?”
“你就是藍芳?”沈朝軍微微皺眉,打量著這個十分破敗的院落。
他沒有想到,藍芳的住處居然如此破敗。
“我就是藍芳。”女子開口,雙眸有些警惕的看著沈朝軍:“你,你不會也是來要債的吧?”
“要債,要什么債?”沈朝軍疑惑,隨后打量了一眼那幾個大漢:“我是張鐵的戰(zhàn)友,特意來這里看你們的?!?p> “什么?”聞言,藍芳不由驚呼了一聲:“你,你是張鐵的朋友,那,那張鐵他人呢,他,來了嗎?”
說著,藍芳滿臉期待的看向了后方。
然而,沈朝軍的身后,卻是沒有半個人影。
她收回目光,有些緊張的看著沈朝軍。
這讓沈朝軍不由微微一愣。
張鐵,早就犧牲了。
可是看藍芳的樣子,藍芳居然不知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藍芳身為張鐵的妻子,這件事情藍芳應該很清楚才是,而且,還有戰(zhàn)隊發(fā)放給藍芳的撫恤金,總共有三百萬左右。
有了那三百萬,藍芳母女兩人的生活不應該如此窘迫才是。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對方甚至不知道張鐵犧牲的消息。
他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藍芳真相。
藍芳,能承受得住嗎?
這個時候,那幾名大漢已經(jīng)打算在青年的帶領下準備離開院子了。
“藍芳,三天之內(nèi),給我一個答復,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甚至這么小,就要被賣走。”為首的青年抬腳,警告了一句后,就要走出院子。
這個時候,沈朝軍卻突然出聲道:“先等一下!”
“怎么?”青年轉(zhuǎn)過身,十分淡漠的掃了一眼沈朝軍。
他壓根就沒有將沈朝軍放在眼里。
沈朝軍的穿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有權有勢的人,而且身材單薄,對他們而言,像沈朝軍這種人就跟弱雞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拳就可以干趴一個。
“先等一下,我聽你們的樣子,似乎,這一對母女欠了你們的錢,我先問清楚情況,如果真是她欠你們的錢,我可以直接還給你們。”沈朝軍淡淡的說道。
聞言,幾人都是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來。
青年說道:“好啊,既然如此,你快問吧!我這個人,最喜歡以德服人了。”
說完,這幾人走到了一旁的梧桐樹下,直接坐了下來。
目光落在了藍芳的身上,沈朝軍柔聲問道:“嫂子,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藍芳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年。
青年身穿西裝,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你有錢?”這個時候,原本跪在地上,低頭的青年忽然抬起頭來,雙眸迸發(fā)出一種名為貪婪的光芒,直勾勾的看著沈朝軍,那模樣,就像是餓狼遇見了綿羊一般。
青年面色蠟黃,看起來就像是過度的營養(yǎng)不良一樣,長相跟藍芳有幾分相似,看樣子跟藍芳應該有血緣關系。
沈朝軍沒有理會青年,依然看著藍芳。
藍芳雖然很想詢問張鐵的消息,見到沈朝軍先前沒有回答,也沒有再繼續(xù)死纏爛打,而是將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劇情很狗血。
無非就是她的弟弟藍成因為嗜賭成性,結(jié)果欠下大筆外債,使得經(jīng)常有人上門討債。
原本藍芳的生活就已經(jīng)夠窘迫了,卻因為藍成的原因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她本身是靠在餐館做服務員,晚上擺攤掙點生活費,勉強只能讓孩子跟她混個溫飽,卻因為藍成的到來而導致了連溫飽都成了問題。
這些年來,經(jīng)常有陌生到她家來,有的人,要她出去賣,有的人,將她家里值錢的東西搜刮一空,還有的人,時不時的對她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