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宗主臨死之前,身上的傷口不少,但是真正致命的傷口只有一個。
那是來自于一種著名的神通法術——冷月火?。?p> 這道神通名氣之大,威力之強,在月輪國周圍的修仙宗門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眾所周知,月輪國有一護國神教名曰——拜月教。
拜月教自建立以來一直回護著月輪國,可謂是威震神州以南數百年而屹立不倒的一方巨擘。
月輪國之所以能夠打下一大片疆域,并且時至今日無別國敢來侵犯,倚仗的便是這拜月教在背后撐腰。
而冷月火印這道神通法術,便是拜月教成名以來的招牌克敵神通之一!
太一神宗也是月輪國境內的修仙宗門,對于拜月教的大名自然是早有耳聞。
但也正是因為深知拜月教的神通廣大,所以太一神宗明知道罪魁禍首指向誰,卻始終不敢正式展開復仇。
“李師弟,你倒是說句話??!
殺師之仇不共戴天,我們決不能就此作罷!”
豆蔻言之鑿鑿,卻始終沒有換來李天杭的正面回應。
是李天杭不想報仇嗎?
當然不是。
事實是不能報仇,沒有辦法報仇。
無能為力??!
太一神宗和龐然大物拜月教相比,如同米粒之珠與皓月爭輝,哪怕是拼上全宗人的性命和基業(yè),只怕也撼動不了拜月教分毫。
這一點老宗主肯定也清楚,所以他才會在臨死之前吩咐眾人不要報仇。
一旦報仇,便是取禍之道!
“豆師姐,拜月教的實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李天杭醞釀良久,一開口就想勸住豆蔻,因為她現(xiàn)在的想法很危險。
如果任由這個想法生根發(fā)芽,搞不好會釀成大禍。
但豆蔻此時明顯聽不進去,一聽李天杭的前半句,就知道他后面想要說什么。
“你不用勸我,如果你不想報仇,那么這個仇我來報!
我受師傅養(yǎng)育之恩,授業(yè)之恩,如同再造……
我決不會放任他老人家枉死!”
豆蔻緊緊咬唇,顯得頗為激動。
李天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嘆氣道:“那好,我不勸你,不過……
即便是要報仇,我們也應該先找到準確的報仇對象?!?p> 豆蔻道:“難道對象還不夠明顯嗎?
似冷月火印這般神通法術,除了拜月教之外,還有誰能使得出來?”
李天杭道:“我也沒說不是拜月教,只是……
你總不能僅憑一招神通法術,就把拜月教所有人都殺光吧?”
豆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天杭走了兩步,緩緩道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搞清楚老宗主為什么會遇襲……
兇手的動機是什么?是仇殺還是其他原因?
然后找出殺老宗主的兇手,最后再將兇手挫骨揚灰!”
豆蔻張張嘴意欲開口,卻被打斷。
“找兇手這件事交給我來做,你的任務是打理好宗門內的事情。
宗門的事最重要!還有,這件事情不宜聲張,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連江師姐那邊也不可以透露!”
豆蔻本不想答應,因為她怕李天杭嘴上說一套,背后另一套。
但李天杭擺出了宗主的命令,出于種種顧慮,最后豆蔻不得不答應下來。
其實不止豆蔻一個人復仇心切,江語嫣也一心想要為老宗主報仇,只不過她一直沒有把報仇兩個字掛在嘴邊。
江語嫣的方式更加簡單粗暴。
她之所以不惜一切也要豁上性命去渡劫,目的便是為了早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早日為師傅報仇雪恨。
李天杭自然也想報仇。
老宗主身前就待自己極好,臨死又將宗主之位傳于自己,顯然是把一切都托付在自己身上,自己又怎么舍得讓老宗主失望?
李天杭有想過老宗主為什么要傳宗主位給自己,如果憑天賦和實力,江語嫣和風玄遠比自己更加勝任宗主之位。
而如果比德才兼?zhèn)浜凸芾砟芰?,豆蔻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遠遠勝過自己一大截。
老宗主明明有三個更好的選擇,可他為什么都擯棄不要,偏偏要選擇胸無大志且貪圖安逸的自己呢?
后來李天杭想明白了,老宗主害怕太一神宗的基業(yè)垮掉,害怕弟子們?yōu)榱藦统鸩幌б磺小?p> “老宗主啊老宗主,你就這么斷定我一定不會為你報仇嗎?
我李天杭在你眼里,難道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孬種?
你好歹也教了我十年了,可惜你始終沒有真正的了解過我……”
李天杭絕非一個忘恩負義之人,他只是習慣了偏安一隅,習慣了明哲保身。
但習慣是習慣,天性是天性。
有的人,即便飲冰十年,心中的一腔熱血,也決不會因此而涼。
……
圣蠱宗,山門外。
一身粗布麻衣的胡茬大漢,手持一只酒葫蘆,一邊仰頭往口里灌酒,一邊醉眼惺忪地臥倒在青石階梯之上。
階梯之下,鮮血遍地,三十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此時這些人幾乎人人帶傷,個個慘叫不止,還有一些沒有發(fā)出聲音的人,多半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不多時,山門內突然奔出一群人,大約四五十個左右有男有女,臉色皆是十分難看。
為首一人穿著玄衣長袍,眉宇中間點了一顆朱砂痣,濃眉小眼,面若刀削。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盯著那位,階梯之上的不速之客。
“老毒物啊老毒物,你可算是舍得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要一輩子躲在里邊,當個千年的縮頭烏龜呢!”
胡茬大漢快人快語,一開口就是一頓冷嘲熱諷,讓人聽了好生不快。
玄衣男子此刻面色鐵青,怒目而視地瞪著對方。
“好你個李三思,沒想到你居然還沒死!
你今日傷我弟子,砸我山門大陣,是想徹底與我圣蠱宗為敵嗎?”
話音一落,他的周身法力暴漲,一股澎湃兇猛的力量徒然涌出身體。
胡茬大漢喝了一口酒,面對那道如山岳般的威壓力量,卻是絲毫未將對方放在眼里。
“你的弟子,我傷了便傷了……
你的山門大陣,我砸了便砸了……
你區(qū)區(qū)一個天地法相的老毒物,外加幾十個廢物,能奈我何?”
說到最后,胡茬大漢的目光徒然一冷,一股殺意沖天而起!
四目相對。
玄衣男子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腳下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
待他穩(wěn)住心境,再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是一陣驚恐。
“長生秘境!
你居然修成了長生秘境!
這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此話一出,不止是玄衣男子一臉驚恐,他身后的眾人也全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你的廢話太多了,我今日來只為辦一件事,辦完我便走……”
“何事?”
“問你借一樣東西。”
“我當是什么,原來只是借東西,說吧你想借什么?”
“你的項上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