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軍閥的小嬌妻55
云笙身子向前傾著,直直地盯著顧汐賀說道,嘴角微勾。
顧汐賀接過云笙手上的紙筆,迫不及待地翻看著本子上的圖畫和文字。
入眼,他先是為師傅的字跡和畫工嘖嘖稱贊,再是被這紙上的內(nèi)容所折服了。
這文字上寫的是足陽明胃經(jīng)以及足太陰脾經(jīng),兩段經(jīng)文統(tǒng)共對應(yīng)著66個穴位,而那張圖則是人體足部的剖析圖,上面零零散散地寫著20來個穴位,不算多,云笙肯定是沒寫完的。
但是對于顧汐賀來說,這些穴位有些還挺熟悉的,而有些卻是常常被人忽視,比較冷僻的穴位,甚至,有些是他都沒見過的穴位,何況,還要寫出其所以然來。
細細地看完紙上內(nèi)容后,顧汐賀下意識地看向云笙,眼中滿是驚喜。
卻見云笙已經(jīng)將身子往座椅后傾而去,半倚著,眼睛微閉,手上輕揉著其頭部兩側(cè)的太陽穴。
果然,動腦子的事兒不適合她,真累!
要從足部66個穴位中塞選出20來個她所認為的易,中,難程度的穴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還是不可避免地燒死了些腦細胞。
“別盯著我看了,還在等什么呢,抓緊時間,記!寫!”
“哦,有一點忘記告訴你了,我會抽查的?!?p> 云笙丹唇微啟,忽地睜開眼睛,銳光迸射,倒是有幾分嚴師的影子。
至于顧汐賀,如果說,之前他對云笙還抱有強烈的懷疑,那么,現(xiàn)在他對她的懷疑就如同指甲蓋大小,基本上只剩點兒壓箱底的懷疑了。
他連忙將視線轉(zhuǎn)移至本子上,開始細讀研究那兩段經(jīng)文……
話說,云笙交代完后,便又將身子往后傾,半倚,安靜地微瞇著。
這廂,看著顧汐賀的反應(yīng),在金絲邊框眼鏡遮掩下的江如琰,其眼神閃了閃。
這算是他第一次看到云笙出手,初步判斷,這位云小姐的真實實力,不容小覷!
坐在云笙身旁的夜子擎則顯得淡然許多。
他早就察覺到,小姑娘的身上有秘密,但她沒主動說,他便也不會多問。
刻意沒有打擾到小姑娘,夜子擎用手勢向江如琰微微示意,然后起身,悄悄地離開了座位,不知去向何處。
本就安靜的氛圍,少了一個人,就顯得更加地安靜了。
自從得了云笙的話,顧汐賀便一直埋頭苦干,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嘴角淡笑,倒也沒發(fā)出什么聲來。
沒人陪著說話,江如琰便自個尋著些事來,就著糕點,喝著茶水,細細觀察云小姐。
至于云笙,她原本就有些累,微瞇著,微瞇著,困倦就來襲了,不一會兒,就徹底地垂下眼簾,發(fā)出一道平穩(wěn)的呼吸聲。
沒過多久,江如琰就看到夜子擎從別處走來的身影。
他的黑眸中攜著抹攝人寒光,斂色薄唇閉合,神情上深不可測,邁著修長的腿,腳底生風,周身纏繞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氣場,生人勿擾,勿近。
他徑直走來,在小姑娘云笙的身旁坐下,緩緩地低下頭,斂著羽睫,沉默不語。
顧汐賀抬頭瞧了一眼,看夜子擎這副樣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事,便又匆匆投入到他的學習中去。
此刻,他正從這兩段經(jīng)文里瞧出點兒名堂來,萬萬不可分心。
作為參謀長,江如琰平日里最會察言觀色,他料想:子擎此次出去,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并且,后者可能性的占比更高些,江如琰抿一口茶水,眼睛的眸光中帶著三分睿智,七分擔憂。
他看向微微低著頭的夜子擎,目光如炬,安靜等待。
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還是適合夜子擎自己張口,有些事情,沒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簡單,就算是他,也最好不問。
大約是三分鐘之后,夜子擎才抬起頭來,薄唇微動,隱約有些顫抖。
他看著江如琰,目光直視,冰冷地說道:“我們被人盯上了,那人,很危險?!?p> “什么!”顧汐賀一個激動,筆頭劃過本子,留下一道殘痕。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以江如琰這家伙的性子,肯定會拍桌而起。
夜子擎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睡著的云笙,沒有絲毫動靜。
轉(zhuǎn)回頭來,一道冷冷的眼神隔空飄過,降落在顧汐賀上身上,夜子擎出聲道:“安靜點,這算不得大事?!?p> 許是知道自己過于激動,會擾了云笙休息,顧汐賀便不說話了,只坐在一旁,看著聽著他倆談話。
江如琰的心思下沉著,良久,他問道:“子擎,你知道那人是哪里人嗎?”
“難說,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他來自我國邊界?!?p> 夜子擎的眸光微微閃動,作為北部的統(tǒng)帥,行軍作戰(zhàn)不在話下,而了解敵人是常識。
至于邊界之人的樣貌特征,也得兩手抓齊,無論是本國的,還是它國的,都得清楚些,畢竟,防線上的人員,至關(guān)重要。
“邊界之人?他怎么會來這兒?”江如琰心驚一分,開始猜測。
夜子擎的臉色更冷上一分,周身泛起一層寒光,當下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答案:“受人指使?!?p> 江如琰默了,他知道,夜子擎心里有數(shù),他不便插手,不過……
“子擎,他現(xiàn)在在哪?”
“前頭車廂末尾的位置,正對著我們這節(jié)車廂,只要我們出去,他便會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币棺忧娲鸬馈?p> 江如琰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淡笑,如此,他手中的把握便多了幾分。
“子擎,我們暫且按兵不動,等到要下站的時候,我們可以這樣……”
江如琰壓低聲音,招呼顧汐賀一起過來,他的頭向前探,微微俯身,三個人貼近,圍成一個圈。
江如琰說完后,看著二人的反應(yīng)。
“如琰,我沒意見,放心,我會好好配合你們的?!?p> 最先表態(tài)的是顧汐賀,他還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嗯。”江如琰回應(yīng)一聲。
現(xiàn)在,就是看夜子擎的態(tài)度了,某種意義上說,決定權(quán)還是掌握在夜子擎的手中。
兩道目光投射到夜子擎的身上,只見其思量了片刻,道:“如琰,就按你說的做?!?p> 得了夜子擎的準話兒,江如琰蹙著的眉頭才放松了下來,溫潤地笑笑。
三人散開,仿佛剛才無事一般,江如琰繼續(xù)喝著茶,看著窗外景,顧汐賀則回歸“埋頭苦干”的狀態(tài),一心研究他的那段經(jīng)文。
夜子擎卻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女子用的化妝盒,盒中裝著一條擰干的濕帕。
他將濕帕拿出,用一角輕柔地為睡著的小姑娘拭去嘴角殘留的糕點,然后再擦拭她的手。
云笙似乎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她手中作亂,撲眨著微微彎卷的長睫毛,小嘴呢喃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