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的貴公子6
來北廟參加大典節(jié)的人中不乏達官貴人,若是小笙兒被歹人瞧見,知她是姐夫與姐姐之女,怕是會別有用心。
更甚者,會去利用小笙兒,指不定干出些什么惡毒的勾當(dāng),那就糟糕了!
韋湘蘭獨自在雪地里尋找云笙,直到夜幕降臨也無果,頹敗不斷地打擊著她的心靈,姐姐姐夫信任她,將小侄女托付給她,她卻沒能給好好看住。
這會兒,是生是死都未知,何況,小笙兒本就體虛,具有先天不足之癥,她就不該放她獨自出去玩兒!
韋湘蘭追悔莫及,孤身一人跪坐在雪地中,捂著臉,淚流滿面。
回到道觀的偏側(cè)小房,韋湘蘭已經(jīng)雙眼無神,身心疲憊,她機械般地收拾著行李,想要明天離開這兒,去附近打探打探消息。
無論怎樣,她都會將小笙兒找回,不辜負姐姐和姐夫的囑托!
此時,一封信,從云笙的小包袱里掉出,落在地上。
韋湘蘭將其撿起,只見上邊用蜜蠟封著口,旁處寫著“如遇困難,打開此信”的字樣。
她的眼睛突然之間掠過一道光亮,懷著激動的心情,用手指顫顫巍巍地將信封撕開,取出里頭的信。
更深露重,燭火搖曳,晃著韋湘蘭的雙眼,她卻不甚在意,將信又往燭火旁湊近了些。
待看完整封信,她眼底的希望火苗燃燒起來,閃閃發(fā)亮。
姐夫他,竟然認識天下第一莊胥雄山莊的莊主,并且,就在這附近!
韋湘蘭迫不及待地去尋求幫助。
她撐起疲憊的身子,手捧一把涼水潑灑臉上,讓自己瞬間清醒,又迅速地收拾好包袱。
在桌子上留下一張字條和些許銀兩后,以作答謝,便提著一盞小燈籠,關(guān)上門,連夜趕往胥雄山莊。
緊趕慢趕,韋湘蘭在路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耽擱了些時間。
她,受傷了。
路途太黑,一不小心就被枯樹枝給劃傷,上了藥,綁上繃帶,韋湘蘭強忍著疼痛,咬牙前行。
天微微亮,她總算看到了刻著“胥雄山莊”四個大字的醒目門匾。
再次咬咬牙,爬上數(shù)個臺階,她來到了胥雄山莊的棕紅大門前,急忙拉上門環(huán),使著勁,一番連續(xù)地敲打。
“叩叩!”
“叩叩!”
……
門內(nèi),不遠處的小屋里,有人匆匆地點上燈盞,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穿著一襲黑色勁裝的護院出來了。
他并未急著開門,而是隔著大門向外問道:“門外是誰,有何貴干?”
韋湘蘭連連應(yīng)道:“家兄名喚云紹巖,與府上的莊主是結(jié)拜兄弟,現(xiàn)遭遇劫難,又逢要事,特地來求見,還望小哥幫我轉(zhuǎn)告一聲。”
護院一聽,是個柔弱女子的聲音,還帶著些沙啞和疲憊之感,猜想是連夜趕來,便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他朝著外頭回答道:“行,姑娘,你且先等著,我去去就來?!?p> “嗯,謝謝小哥。”
韋湘蘭禮貌道謝,話音剛落,她就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不久之后,胥雄山莊的后院基本上都點亮了,莊主容百烽攜著一眾下屬趕至大門口。
“開門!”
容百烽的情緒不佳,隱有怒意,他生氣地對著身旁的護院大聲吩咐道。
睡得正香時,就被護院擾了清夢,說是有人頂著他那位雙親不詳?shù)牧x弟名頭來找他,甚是好笑,怎能不氣?
他倒是要看看,來者是誰,又有什么目的!
大門漸漸被人拉開,露出門外站得挺直的一道身影,那女子的容顏,竟與昨晚的小女娃娃有幾分相似。
容百烽心生疑惑,左右瞧瞧,確認只是這姑娘一人后,為避免嚇著人家,便擺擺手,示意身后的大漢們退下。
里堂,燈火通明。
常言道,有朋自遠方來,何況是一尋常柔弱女子,它胥雄山莊身為天下第一莊,豈能將人拒之門外,任其不管?
容百烽親自將韋湘蘭請入堂內(nèi),一一落座后,又差丫環(huán)為這姑娘煮了杯姜茶,去去寒意。
這時,他才詢問道:“不知姑娘是何處人家,尋我有何要事?”
韋湘蘭起身,行以一禮,恭敬地將姐夫的親筆信遞給容百烽,以明身份。
她柔和道:“我本名喚韋湘蘭,長姐是曇國先前的首位女軍師韋湘秋,姐夫便是護國大將軍云紹巖,不成想,姐姐與姐夫二人橫遭事變,被人誣陷了去……”
容百烽接過這封拆開過的親筆信,見其字跡,確為義弟所寫,心中已經(jīng)半信半疑。
打開信,再細細閱讀,容百烽基本上已經(jīng)相信韋湘秋所言。
胥雄山莊消息靈通,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所以他是知曉義弟云紹巖與義弟妹韋湘秋一事的。
因相信紹巖的人品,當(dāng)初紹巖剛剛當(dāng)上大將軍,受人猜疑嫉妒之際,他還想出面,助其一臂之力,卻被他給婉拒了,多半是不愿牽連與他。
自那以后,他們就不曾見過面,不過,每逢過節(jié)之時,他仍舊會收到義弟托人帶來的禮物以及書信,便知,這份情誼還在。
“韋姑娘,等等,你說,紹巖他們托你照看的小侄女不見了?”
容百烽眉頭微蹙,直接抓住韋湘秋話中的關(guān)鍵。
“嗯,這幾日以來,我與小笙兒暫住于北廟的道觀中,昨日是大典節(jié),我便放她出去玩耍,結(jié)果人就不見了?!?p> 想著想著,韋湘蘭就不自覺流出了眼淚,怕失禮數(shù),連忙取出手帕。
她一邊擦拭,一邊自責(zé)道:“都是我的錯,我太粗心大意了,她還那么年幼,又患先天不足之癥……”
容百烽沒有韋湘蘭阻止說下去,他越聽著,就越覺得這情況和昨日他們帶回府的小女娃有些相像。
“韋姑娘,你所說的小侄女是否年紀在四歲左右,這么高,額頭的中間還有顆火焰似地紅痣,名喚云笙?”
容百烽打著手勢,按照云笙的樣子比劃了一遍。
“對,對,沒錯!”
韋湘蘭激動地看向容百烽,停止哭泣,不斷地點點頭。
“容大哥,你是不是見過小笙兒,她現(xiàn)在人在哪兒?”
快速冷靜后,韋湘蘭出聲詢問道。
“韋姑娘,實不相瞞,她現(xiàn)在就在我府中,正睡著。”
早前就說眼熟,容百烽沒想到,小云笙還真是他義弟紹巖的閨女。
“好,那就好。”
走了一夜,腿上還有傷,韋湘蘭也有些累了,在得知云笙沒事兒的消息,便就放心地暈倒在地。
兩日后,清晨,胥雄山莊門口。
“笙妹妹,這個,是我早前應(yīng)允你的玉佩,收好。”
容曄的羽睫上沾染著晶瑩的淚花,伸出小手,手上是塊浮雕青龍玉佩。
小二不謝
玉佩,記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