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無翼的天使？(二)
“無翼的天使？”
聽到沃里克的話，所有人都露出崇敬之色。
因為在教會繁多的典籍里，關于天使的描述，有兩種。
一種是長著羽翼的，而另外一種則是騰云駕霧沒有翅膀的。
幾十個無翼的天使拖著藍色的光焰，瞬間就來到獸群的身后，然后噴射出大家從來見過的火光。
那些火光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墜落在獸潮里，再度產生默爾索熟悉的爆炸，而這樣的爆炸，在其他菲尼克斯土人的眼里，就像是神跡。
爆炸只持續(xù)了一會兒，便將獸潮哄散。
不過那些天使們似乎并沒有放過魔獸們的打算，因為另外一撥天使已經(jīng)將所有退路封鎖。
火光與黑煙短時間內將不遠處的世界籠罩，待所有劇烈的響動完全平靜下來后，天使們才穿過濃煙，顯露出身形，向默爾索他們飛來。
“天使，天使……”
軍隊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吟嘆。
甚至在“天使”來到他們身前時，有些出生比較貧賤的士兵都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在胸口比劃六芒星陣。
而默爾索也終于看清楚了這些“天使”的真面目。
“智能機器人？”
他的心中是這么揣測的，因為這些“天使”渾身上下通體銀白，不過身體表面卻帶著許多暗色的銹跡，只有眼部是黑色的護鏡，它們身后則噴射著藍色的火焰。
那幾個天使在看到默爾索他們后，全部懸浮在空中，頻繁的左右偏頭，一會兒面向這個同伴，一又看向那個。
默爾索根據(jù)前世科幻作品中汲取的經(jīng)驗，猜測對方是在連線溝通。
過了好久，一個“天使”才緩緩落在地面上，然后用雙手抱住腦袋，在眾人忐忑的注目中，脫下了頭盔。
“原來是個人，只是穿上了類似鋼鐵俠的裝備，貌似在某些科幻作品里叫作外附骨骼裝甲?！?p> 默爾索這才曉得天使不是機器人。
不過，許多疑惑，也開始盤旋在他的腦海和心頭。
“請問，您可是天使大人，神王的左膀右臂？”
“天使？神王？”
那個落下的人發(fā)出了詫異的語氣。
“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什么，我可不是天使，更不是什么神王的左膀右臂，我甚至連宗教信仰都沒有，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p> 聽到“無神論”這個詞后，默爾索的眼睛里流露出奇異的光彩，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在菲尼克斯遇到?jīng)]有信仰的人。
即便是真理會，它們雖然稱不上是嚴格的宗教團體，可每個人也都存在著信仰，那就是背叛的天使普羅米修斯。
“不可能！”
總有些人不愿意相信現(xiàn)實，即便他已經(jīng)目睹了一切，誰讓人類時常只愿意相信自己所以為的事實，并不在乎世界本來的面目。
“是真的，我只是個基切雅瑪人中的普通青年，最多也就是格斗術比別人強點?！?p> “天使”聳聳肩，擺出一副你們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的表情。
“你們是基切雅瑪人？”
默爾索發(fā)出驚呼，這才意識到眼前這群穿著外附骨骼裝甲的人，原來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
說完，又自言自語，小聲嘀咕:
“怪不得普拉塔·哥尼亞人說他們神秘……”
這時，馬恩和沃里克他們才重新恢復，開始難以置信的打量起對方。
“他們確實不是天使，我見過真正的天使，我知道祂們長什么模樣?！?p> 人群里突然響起了怪異的長調，默爾索知道，這是巴德姆·貝爾薩在說話呢。
“你見過天使？小屁孩，一邊玩去吧，如果你見過天使，那我就是神王的兒子，是徳加里斯的雙胞胎兄弟呢！”
一個路人乙士兵抱著雙臂，將巴德姆推到人群中間，然后所有人都對著他發(fā)出了哂笑。
“不，他說的話，可能是真的?！?p> 聽到有人在為巴德姆說話，士兵們立馬都露出不爽的神色，扭頭就準備用兇惡的眼光威脅那個不懂得看氛圍的傻瓜。
可當他們把頭轉過來后，就立馬低了下去，每一個人都在心里后悔的大罵:“怪不得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原來，為巴德姆證明的人，正是大家的boss，馬恩·烏斯懷亞。
“將軍，這小子的話，真的能信嗎？他一個小屁孩，怎么可能見到過天使？”
老尼古拉斯死后，整個隊伍里，就沃里克的軍銜最高，也最能在馬恩跟前說上話，所以，他替所有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確實是個毛頭小子，可他還有一個身份，瑞蒙德修道院院長，貝爾薩的獨子?！?p>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嘩然。
幾乎所有人的眼里，都噴射除了憎惡的光芒，因為先前教會對帝國的偷襲，令大家失去了太多朝夕相處的朋友與兄弟。
尤其是卡瓦尼和魯伯·弗蘭，作為教會的死對頭，他們兩個人的手，瞬間都摸上了各自的武器和魔法道路，即便巴德姆曾贈送他們圣水療傷。
“那剩下四個人呢，也都是教會的人？”
卡瓦尼他們剛摸到家伙，眾人的矛頭又指向了它們。
“噢，這兩個人不是，那兩個人是?！?p> 默爾索站了出來，用手指了指卡瓦尼和魯伯·弗蘭，然后又指向了桑德格與羅斯。
他的話剛說完，大家憤怒的火焰就全轉移到了巴德姆他們三人身上。
“MD，要知道他們是教會的狗，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就不拼命保護他們了，老子還以為他們是普通百姓呢！”
“蠢貨，如果是普通百姓，將軍就會讓他們呆在船上。之所以讓他們跟著我們，就是為了防止這些狗東西趁我們不在，威脅到船上的人?！?p> “屁，船上那么多兄弟，還干不過他們三個，再說，那另外兩個人呢？他們可不是教會的人士?！?p> “臥槽，我服了，你沒看見剛才砍魔獸的時候，那個大胡子的斧頭有多么厲害嗎？將軍一定是為了增強我們的戰(zhàn)斗力，才帶著另外兩個人的！”
默爾索捂著耳朵，感覺很是無語，于是大聲呵斥，“現(xiàn)在吵這些有個屁用，再說他們三個根本不知道瑞蒙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當時他們犯了事，被教會關禁閉了?！?p> 面對默爾索的斥責，幾個士兵才撇撇嘴，扭過頭，抱著雙臂，做出再也不理彼此的架勢。
“你們都是小孩子嗎？這么幼稚？”
默爾索在心中差點笑哭了。
幸虧，馬恩終于發(fā)話，才將這場鬧劇結束。
“我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從基切雅瑪人哪里獲得足夠的補給，而不是在這里吵架。”
說罷，他就轉身走向那個看戲看了半天的基切雅瑪人。
“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p> “沒事，我們也很好奇其他人類的言行舉止與生活方式，畢竟我們幾十年，才可能遇到一次外人。”
“這是為什么？”
基切雅瑪人露出神秘的笑容，
“這是我們的祖訓，不要主動尋找外人，不要總想著外面的世界，烏昂布雷拉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要不是這次湊巧遇到，你們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見到我們?！?p> “而且，即便是我現(xiàn)在與你們交談甚歡，可那也是經(jīng)過我們激烈的討論和投票后才決定的。”
馬恩點點頭，露出社交式的微笑，說道:
“那么，這還真是一場美麗的邂逅。”
“先生，邂逅這個詞，在我們基切雅瑪只適用于男女，并不……并不適合男男……”
這個基切雅瑪人有些驚恐的打量起馬恩。
默爾索見到這一幕，心中各種思緒瞬間暫時性消散:這個基切雅瑪人怕是個直男吧！哈哈哈哈哈哈……老爹，你居然會被人當成是斷背山，母親知道了可是會傷心的，哈哈哈……
“我有妻子，這個孩子是我的第二個兒子。”
馬恩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依舊強忍著無語，把話說完。
“噢，抱歉，是我誤會了?！?p> 那個基切雅瑪人竟然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然后又抬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
“遠方的來客，沙漠的黑夜是非常危險的，不如請大家到我們基切雅瑪人的城市——烏昂布雷拉做客，如何？”
“去你們的城市，烏昂布雷拉？”
馬恩的語氣里有些猶豫，畢竟，那里是個未知的地方，而基切雅瑪人是怎么樣的秉性，他也完全不清楚。
不過，那個基切雅瑪人似乎有些明白馬恩的顧慮，于是他緊接著說道:
“放心，我們基切雅瑪人崇尚和平，并不喜歡爭斗和殺戮，我們不會屠戮其他人類，但其他人類也休想傷害到我們?！?p> 說實話，馬恩有些意動。
其實默爾索完全能夠理解基切雅瑪人的心里，因為生活在地廣人稀之地的人，大多熱情好客，因為八百十年，都不遇到一個陌生生說說話。
而且，從他情緒波動感知能力反饋回的信息看，也顯示出對方確實沒有惡意。
見馬恩還是沒有答應，這反而激起了對方的執(zhí)拗，于是，那個基切雅瑪人眼神嚴肅，態(tài)度莊重的說道:
“我吉爾莫·奧喬亞敢指著我的心臟，向基切雅瑪人偉大的先祖發(fā)誓，我之前所說的邀請，全都是發(fā)自肺腑的，絕沒有懷著其他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p> 聽到這樣的發(fā)誓，馬恩才完全卸下心防。
因為對方這種類似的起誓方式，瞬間拉進了與他們的心理距離，何況在菲尼克斯，無論什么人，只要敢違背心臟之誓，就注定不會有好的下場。
這是《高人箴言》里多次提到的，據(jù)他所知，幾千年來，幾乎沒有人敢違背。
對于這種促進信任的方式，默爾索每次見到都覺得神奇，即便他已經(jīng)在菲尼克斯生活了十幾個年頭，可依舊覺得這樣的誓言是蒼白可笑的。
不過，你真要他發(fā)這種誓言，然后故意去違背，默爾索他又不怎么敢嘗試。
因為，每當他準備做的時候，腦海中就會冒出這樣的想法:穿越都是真的，那違背誓言的詛咒，說不定也有可能是真的呢！再說，這個世界，還有威爾斯神王，雖說我沒見識過神跡，可也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他不存在呀……
在見到馬恩終于點頭答應后，吉爾莫·奧喬亞轉過身，沖著其他懸在天空中的基切雅瑪人比劃了個動作。
然后，其他人就散開飛走了。
接著，吉爾莫·奧喬亞向默爾索等人介紹，他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狩獵“鐵尾嘁嘁鼠”，補充烏昂布雷拉的肉類庫存，等他們清理完這些“鐵尾嘁嘁鼠”，默爾索他們就可以跟著基切雅瑪人回到神秘的烏昂布雷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