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璩坐在房頂算是松了一口氣。
聽著女子叫囂,趙璩尷尬一笑:“那什么,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本...在下就是看你衣服比較好看?!?p> 趙璩本想找補一些,可似乎適得其反,女子聞言臉紅的更厲害了,咬牙切齒的跑回院子。
看到女子這般反應,趙璩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女子竟然抱著弓箭出來了,立刻張弓搭箭。
冷兵器的巔峰之作,被這東西咬住,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璩登時被嚇的咧嘴瞪眼。
“小姐且勿動怒??!”
“哼,你再不下來,休怪姑奶奶手下無情?!?p> “好好好,我下,我下!”
這房舍是帶著二層閣樓那種,房高四米開外,著實有些心驚,趙璩溜到房檐,尷尬苦笑:“這,這會不會有點高?”
“你這無恥之徒,又想?;ㄕ?!”
“姑娘容稟,在下實在是畏高!”
姑娘不理趙璩,手中弓箭張的更甚,作欲射之狀。
趙璩也生氣了。
向后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房頂上,道:“得,你射吧!”
本想耍一耍光棍,可沒曾想話音剛落,只聽嗡的一聲,一枝利箭“嗖”的一下破空而來,直接從趙璩頭頂二寸處飛過,趙璩被嚇的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半晌才道:“你,你真射???”
女子沒有理會趙璩,自顧自再次張弓搭箭,道:“你若是在?;?,相信下一箭定不會離你二寸?!?p> “哎喲姑奶奶,我真下不去,要不您受累,把屋后橫梯搭過來,我順著梯子下去?”
見到趙璩這般模樣,姑娘還是相信了,畢竟大部分人都有爬上去下不來的經(jīng)歷。
猶豫了一下,道:“諒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終于女子放下弓箭,瞪了一眼趙璩,想著屋后而去。
趙璩臉上狡黠一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雖然有點舍不得這個女子,但是此時若是不走,先不說要是被韓世忠發(fā)現(xiàn),找不到說法,就說留在此處,怕是會更加激化矛盾,到時候這天賜王妃,飛了可就遺憾了。
想罷,趙璩順著房檐跳到圍墻,一滑溜直接又跌倒地上。
腳被震的發(fā)麻像是裂開一般,不過這般動靜,肯定女子會追出來,也顧不上許多,撒丫子跑。
趙璩一頓小跑,穿過月亮門,踩過浮橋,路過涼亭,最后到了花園,這才松了一口氣。
正好小廝就在花園里,還在尋找自己。
趙璩平息了呼吸,理了理衣著,這才一本正經(jīng)的走過去。
話說,如此端著倒是有點累,就在剛才房頂上那一會兒,其實最符合他的氣質。
但現(xiàn)在畢竟是個王爺,還是一位要有所作為的王爺,就必須端著。
“哎喲,殿下,可算找到您了,您這是去哪了?”
“哦,本王剛才去了那邊賞牡丹?!?p> 小廝愣了愣神,牡丹亭那邊他找了兩圈了,都沒看見。
不過也顧不了那么許多。
“殿下,家主請您去正殿,又有位王爺來府上了?!?p> “哦?哪位王爺?”
“正是普安郡王!”
“他?他來作甚?”
“這,這小的可不知,王爺只叫帶您去正殿吃茶?!?p> “既如此,頭前帶路!”趙璩也怕那小娘子追出來,趕緊走才是。
一路上,趙璩很想問小廝那女子身份,可若是問了,豈不就是不打自招嗎?所以還需從長計議。
不多時已經(jīng)到了正殿。
韓世忠坐在主位上,在平齊的客位上,坐著一翩翩公子。
此人身材修長,身著華貴,小尖臉,唇紅齒白,行為舉止,不急不緩,極有教養(yǎng),特別是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他正是普安郡王趙瑋。
趙瑋是從數(shù)千人中選出來的,入宮時才六歲,實歲也就是五歲,那么小的孩子,也談不上聰明睿智,更多就是看長相,所以趙瑋如今這般英俊,也說得過去。
趙璩當然也不差,也是數(shù)千人中選出來的,特別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減肥,身材勻稱,也是美男子。
“弟弟!”看見趙璩,趙瑋頗興奮的站起來,熱切的喊了一聲。
任何人見了趙瑋這番舉動,都覺得他是發(fā)自內心的感情,趙璩都看不出真假,不過趙璩經(jīng)過之前記憶的推斷,知道這個人,最善于的,就是偽裝。
“兄長!”趙璩也趕快迎上去,躬身作揖。
“自家兄弟,何需這般多禮?”趙瑋扶住趙璩,佯怒道。
趙璩也是滿面春風,笑道:“兄長說的是?!?p> “二位殿下,還是坐下吃茶吧?!表n世忠在一旁道。
客隨主便,趙瑋趙璩二人,相繼坐下。
作為兄長,肯定應該坐在上座,也就是說和韓世忠平齊的客座上,趙璩坐在下首,這樣便是妥當?shù)摹?p> 可趙瑋非不坐上座,只和趙璩坐在下首平起。
細節(jié)才能彰顯一個人的秉性城府,趙璩見趙瑋這般做法,由衷感嘆,這個人著實不好應付,至少自己可能不會想的這么周全。
雖然趙璩來的時候,為了表示對韓世忠的尊敬,只是坐在下首,但是趙瑋做法卻是不同,他先是坐在上座,等到趙璩來了,和趙璩平起,不僅給韓世忠足夠的尊敬,也給了趙璩足夠的面子。
這樣的人,怪不得就連岳飛等,都一心支持。
韓世忠退居前,也是支持普安郡王的,只是他沒有岳飛那么楞,直接上疏勸官家立太子。
不過如今的韓世忠,已經(jīng)退隱,不問朝政,也就沒有聽說其他了。
侍女上完茶,趙璩喝了一口,道:“兄長今日怎么有閑暇出來?”
“哎,剛才我與郡王爺還在講此事!”
趙璩聞言看了看韓世忠,韓世忠一臉云淡風輕。
“究竟何事?”
“是這樣,昨兒夜里,城外發(fā)生了一樁血案,死了十余人。官家命我查處此案,正好路過郡王府,就進來討杯茶水喝!”
趙璩心中一驚,莫不是韓世忠說的那一群金國刺客?
“嗯?竟有這種事?不過此事不是理應交由臨安府處理嗎?”
“弟弟有所不知,這十幾人卻不是尋常百姓,而是金國秘密使臣以及護衛(wèi),茲事體大,官家便命我來查?!?p> 趙璩確定趙瑋說的這伙人,就是韓世忠查出來刺殺自己的刺客。
不過這些人是金國密使?
“金國秘密使臣?金國與我大宋已有和議,為何不直接公開身份,要是我朝廷得知,必然會保護在先,那容發(fā)生這種事情?!壁w璩說到。
“我亦不知道理,不過此事是由秦相今晨稟報,至于為何不公開,應該是有特殊使命!”